54、chapter.54 昏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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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顾哥，警察带了警察带队过来了。”门外传来一跑腿小弟的声音。
那跑腿小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他是专门在外头看哨的。
一听到这个消息，陆小锋和莉莉安不由嘴里微微上扬。而顾振江脸色瞬间黑下来。
他怒目而视，揪起陆小锋的衣领：“你这臭小子，你到底怎么报的警。”
陆小锋哼笑，冷声说道：“我都被五花大绑在这儿，你说我怎么报的警。”
“他妈的，小兔崽子。”顾振江狠狠一拳打在陆小锋脸颊。那一拳他很是用力。
陆小锋吃了一拳头，身子趔趄地摔到一边去。莉莉安忙挪身子过去，满目心疼：“你还好吗？”
陆小锋嘴角渗出血来，他舔了舔唇角，口腔腥甜，狠狠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他咧着嘴，活动着口腔，冷笑道：“你预备怎么办？你打死我也没用了。”
顾振江掐着陆小锋的下巴，冷森地说道：“我过来，本来就是解决你们的。”
陆小锋刚才被打的脸颊已经微微泛起了红肿，他下巴挣开了顾振江的手，狠狠地说：“那你准备怎样解决我们？”
顾振江朝旁边的宝哥扬了扬下巴，宝哥立马会意。
宝哥和身边一众兄弟，拿了大麻绳出来。将陆小锋和莉莉安牢牢地捆了几道。
本就被束缚着双手双脚的陆小锋和莉莉安，再被大麻绳绕着身子死死捆了几道，更是一丝挣脱的机会都没了。
顾振江居高临下，目光森然地睨着被捆绑得动弹不得的陆小锋和莉莉安，说：“再见，孩子们。”
话了，顾振江抬了抬手。宝哥他们立马将陆小锋和莉莉安扛了起来。
陆小锋心头一沉，暗叫不好，他忙说：“顾叔，你不会是要把我和莉莉安扔下温江吧。”
顾振江嘴角上扬，说：“是又怎样。”
“真要杀死我们？”莉莉安问。
“哼，我的罪名已经可以判死刑了，再杀几个人也都一样。”说完，目光一狠，扬了扬脸。
宝哥点头应是，将陆小锋和莉莉安扛到窗外。莉莉安看着陆小锋，咬紧下颔，神色紧张。
陆小锋冲莉莉安笑了笑，张了张嘴，没说话，只做了个嘴形，说的是“别怕，我在”
下一秒，宝哥一声令下，两人同时被高高举起，狠狠地往波滔翻腾的江水里扔了下去。
只见陆小锋和莉莉安从高处的抛落，两人疯狂下坠，最后砸到水面，激起一大片水花。
水花砸起落下，荡起一层一层的浪花。随即江水汹涌澎湃地流过，江面很快就恢复滔滔东流的平静状态。
顾振江目光紧盯着湍急激流的江水，见没啥动静了，才抬头看回屋内的兄弟：“我们撤。”
正当他们要撤人时，一伙警察持枪冲了进了来。顾振江神色大变，忙扑出窗外的草地。
“警察，别动。”数十名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这一片区域。
顾振江从腰后抽出手枪，扳动手枪，匍匐在地，缓缓前进。他的那些弟兄，逃得快了都跳窗了，逃不了的已经被警察扣押下来了。
宝哥掏了枪和警察火拼，还伤了警察，他打出的子弹擦过一个冲锋警察的手臂。紧接着要乘胜追击，却不料被窗外扑进来的警察，一枪爆头。
顾振江听着屋内枪声阵阵，砰砰直响，忙借那片枯草掩护着自己离开。
他潜出了警察的包围线，露出了逃出生天的笑容。
正要逃之夭夭时，他身后传来一声：“爸爸。”
听到爸爸两个字时，顾振江混身一颤，木然地回过头，只见身边站着的，是自己的儿子，顾云。
顾云握着枪，枪口怼着父亲的脑门处，神色肃然冷冰。
顾振江忽地苍凉一笑，摇头：“我还是逃不掉呀。”
“为什么？”顾云冷冷地问。语气没有一丝感情。
顾振江哼了一声：“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老子就是杀人怎样？我已经和你脱离父子关系了，你没必要再这样。”
“你……”顾云欲言又止，只觉心痛。他从没想过自己父亲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不是要将我绳之以法吗？我现在被你用枪指着。你要杀要剐，随便。”顾振江狠狠说道。
“法律会惩罚你的。”
“哼，那我算着被判死刑那天的到来。”顾振江语气随意，破罐子破摔。
“陆小锋和莉莉安呢？”顾云问。
顾振江淡漠一笑：“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现在他们应该命丧温江了。”
“你。”顾云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你杀了他们？”
“没错，反正都是死刑了，再搭几条命也一样。”
“你太可怕了。”顾云咬牙切齿，双眼已经红了。他隐忍着心底压抑的怒火与剜心的痛苦。
面前的父亲，已经面目全非了。他能看到的只是自私，凶狠，毒辣。
顾振江目光低垂，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枪。
就在这时，他一把打掉顾云的握枪的手。一闪身到一边，握着枪就往顾云身上毫不犹豫地打了一枪。
砰地一声枪声，犹如巨响般回荡耳边。顾云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
顾云眼中满是错愕，缓缓地应声倒下，腹部中枪处鲜血直流，触目惊心。
顾振江布满血丝的双眼就像噬血恶鬼一般，他看着倒在地上抽搐流血的儿子，咧着嘴大笑，脸上堆起的皱纹无比瘆人。
他决然地转身逃离。
砰！
又是一声子弹出膛的声音。
就在顾振江转身那一瞬，不远处的江宇握枪朝顾振江的大脚处打了一枪。
他顿时整张脸扭曲成一团，趔趔趄趄地栽倒在地。捂着汩汩流血的大腿，痛得嚎啕惨叫。
警察迅速包围住顾振江，手扣牢牢扣住顾振江双手。顾振江已然进入了癫狂状态，目光直勾勾地瞧着倒在血泊中的顾云，仰天大笑，嘴里自言自语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警察将顾振江关上了警车。废弃的厂房内的警察陆陆续续扣着犯罪嫌疑人出来。
江宇打完顾振江那枪之后，就冲到顾云身边，颤抖着手打了120。
“云哥，你坚持住，不能有事儿。”江宇双手死死捂住顾云的伤口。
然而温热的血液从手掌缝间渗流而出。江宇心头一凉，咬着牙泪光闪烁。
顾云一张脸苍白如纸，已然没有一丝血色，他口齿不清地说：“陆小锋他们被扔下江了，快去找搜救队下水打捞。”
“好，好，好。我马上叫搜救队，马上。”江宇泪水已经汹涌澎湃，冲出眼眶了。
救护车的警笛远远传来，这是救命的钟声！尖锐洪亮的警笛声隐隐回荡在这山水之间。紧接着搜救大队也火速赶来……
初夏深夜，凉风习习。
东州市人民医院，彻夜灯光。
陆小锋缓缓地睁开眼睛，病房内的白炽灯亮得刺眼。他动了动身子，发现手背上扎着点滴的针口。
他张望着周围，才发现自己在病房中。陆小锋轻呼了一口气，头有些重，按了按额角的太阳穴。
他重新躺回床上，眯着眼睛瞧着惨白的天花板。脑海里不断地闪过一些碎片的记忆。
有顾振江阴森的脸，有汹涌的温江，有冰凉水底，还有莉莉安……
”莉莉安？”他蓦然想起莉莉安，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莉莉安。”他边喊边环视周围。
巡房的护士推门进来，见陆小锋在又喊又叫，喜道：“哟，你醒了？”
陆小锋愣愣看着女护士，心想，自己睡了很久？
“你别嚷嚷那么大声，别人还要休息呢。”女护士说。
“莉莉安在哪里？”陆小锋一心只想找到莉莉安。
女护士蹙眉：“谁是莉莉安呀？没这个人吧。”
陆小锋急了：“怎么可能？有的。应该是和我一起送来医院的。
一说到和他一起送来医院的，那个女护士就长长地哦了一声，说：“你说的那个人是林初见吧？”
“对，对，对，就是林初见。”陆小锋猛点头。
女护士朝门口努了努嘴：“在隔壁病房呢。”
陆小锋掀被子下床，拨了点滴的针头就要出去。女护士不解问道：“你去干嘛？”
“去找她。”陆小锋话声已经飘远。
陆小锋快步走到隔壁病房。房间内铺设着三张病床，均住着人。
最里头，靠着窗前的那张床，躺着莉莉安。她静静地睡着。
陆小锋遥遥望去，冲到莉莉安病床边。瞧见她脸色苍白，满脸病容无血色，憔悴无力，却睡得格外地沉静，睫毛微垂下来，薄唇紧闭着。
“你还好吗？”陆小锋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低垂着头。
刚才的巡房护士跟了过来，说：“你会影响到病人休息的。”
陆小锋轻笑一声：“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女护士走近，扶起陆小锋，看着病房的莉莉安说：“你们两个都睡了快一个星期了。”
“什么？”陆小锋一怔，“我们睡了那么久？”
女护士点头，说：“你大概不知道吧。你们被送来时是处于严重溺水状态的。差点就救不回来了。不过，现在你醒了，看来林初见也快醒了？”
陆小锋脸色骤然大变：“她还没醒？”
女护士叹了口气：“她当时情况比他糟糕，现在还没有醒。”
听到这个消息，陆小锋犹如晴天霹雳，没站稳脚，微微后退了几步。
女护士忙搀住他，说：“你不要太担心，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还处于昏睡状态，很快就能睡来的。”
陆小锋目光移向莉莉安，眼圈红了起来，眼眸微微湿润了，他爱怜地握着莉莉安的手在自己手心，眼神无比温柔，喃喃自语道：“快点醒来吧。”
一周前，温江搜救队在温江全面展开搜救行动。陆小锋是第一个被找到的。他在中游被打捞起来。
而莉莉安，搜救队足足搜了一天才在河滩处找到。她被江水拍到河滩。
找到人时，已经窒息了，身子绑的绳子也已经松脱了大半。看得出她落水后在水下挣扎过。
护士医生第一时间给她做心脏复苏，幸好，救了回来。救护车一来，立马送去抢救。
从急诊室出来后，莉莉安先是转去了ICU病房，再转到普通病房。
莉莉安这一睡就是一周。
如今，陆小锋都已经醒了过来。
陆小锋守了莉莉安一夜。
次日清晨，窗外东升的阳光透洒进来，陆小锋被阳光刺痛双眼。缓缓起身将窗帘拉下。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病房的房门被推开。陆小锋循声看去。
进来的人是乔静好和顾堂东。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陆小锋坐在莉莉安病床前，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陆小锋定定看了看他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顾堂东带了一束鲜花过来，他将花放到床头柜上，说：“听护士说，你昨天晚上就醒了。”
陆小锋轻微地点了个头。
“莉莉安会醒来的。”顾堂东淡淡地说，末了，还轻拍了一下他的陆小锋的肩膀。
乔静好坐到窗台前，目光落到莉莉安身上，说：“我挺佩服你们的，你们做到了。”
陆小锋看向乔静好，疑惑地瞧着她。
乔静好微微一笑。窗外的阳光正好柔和地洒在她身上，整个人像会发堂一样。空气间的微尘氤氲在她周围。
她捋了捋耳畔碎发，说：“你们做到为叶长安翻案了。现在顾振江已经认罪了。我觉得你们很了不起。”
“是吗？”陆小锋自嘲一笑，“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这样做，不过是想让叶婆婆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不过现在挺好的。叶长安死了也该瞑目了，顾振江受到该受到的惩罚。一切该尘埃落定了。”
乔静好微笑点头：“是呀，这一系列风波过去了。也许生活就会变好了。”
“也许吧……”陆小锋语气清冷且无力。
空气陷入了安静。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chapter.54 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