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恋爱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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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茗不想去理会楚织，或者说她开始习惯了楚织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发言。
从楚织这边也套不出什么话，她决定抽个时间找孟芊芊单独谈谈。
“可以给我孟副总的联络方式吗？”
今天晚上照常在书房里做图，白青茗看时间不早后，问着还在埋头苦干的楚织。
“啊？”原本双眼无神的楚织顿时睁大双眼，“你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吗？等等，你找她干什么？”
“有点工作上的事与她交接，我不在你们的公司群里，而且每次都用邮件很多问题没法及时解决。”白青茗随口扯道。
“确实，直接和芊芊交接比较方便。”楚织没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拿到孟芊芊的联络方式后，白青茗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身旁的楚翼纹翻了个身，她给孩子盖好被子，望着漆黑的屋内陷入沉思。许许多多的思绪堆积在一起，今天接收了太多信息，不能在这个时间下决定，还是等明天清醒之后再思考该向孟芊芊透露哪些信息。
“姐，你怎么了？”
白璐正在吃着“下午茶”，她最近一直都是少食多餐，吃的东西都配合不同的药物，最近的她觉得自己长胖了一些。
刚和白青茗分享完这份喜悦，又见白青茗在发呆。
似乎从她转到这个医院里时，白青茗就越发地心不在焉。她小口吃着饭，担心白青茗是不是又在逞强，或者是她的病又要花一大笔钱。
“怎么不吃了？”白青茗回过神，察觉到白璐的情绪，她轻拍对方的背，“明天再检查一遍，顺利的话三天后就能做手术了，不用担心……”
“最近还好吧。”白璐笑了笑，问：“上次和楚织姐去哪里玩了？”
“游乐园……”白青茗忽然想说楚织送气球自己呕吐的事，也想说楚织误会自己吃了安眠药打120的乌龙，可说了这些白璐只会担心白青茗没有好好休息，她只好收敛话题，说：“纹纹有点害怕，我们没怎么玩就回家了。”
“这样啊，她还比较小……”白璐歪歪头，“我记得你说过纹纹三岁多，她四岁就要去学前班了吧？”
“今年九月就可以去了，楚织确实有这个计划。”
“是吗？她生日是什么时候呀？”白璐突然来了兴致，“之前看过你发给我的视频，她真的好可爱！我可以送她礼物吗？”
“可以，她的生日正好是六一儿童节。”
白青茗不禁莞尔，由于生病还有多次辗转以及父母欠款，那些曾经与她们交好的朋友都离她们而去，白璐总是孤零零地待在病房里。
“纹纹喜欢什么？”
“她喜欢白色小鹅，也喜欢公主图片，也喜欢吃蓝莓和蛋糕。”
“这样啊……”白璐拿着手机便签记着，“如果顺利的话，我到时候送她礼物。”
“怎么说话呢。”白青茗点了点白璐的鼻子，“是一定会顺利的，相信医生，相信自己。”
白璐下意识握紧手机，而后点点头，“对，说得对呢！”
白青茗眨眨眼，也露出一个笑容，“明天我陪你做检查。”
“不用啦，你忙你的……”
“我陪你。”
“姐，不用……”白璐对上白青茗认真的目光，眼眶微热，她立刻低头吃着饭，“你想来就来吧。”
白青茗看着白璐落到饭里的泪水，她不由得哽咽，花了几秒钟调整好情绪后，和白璐打一声招呼便离开了病房。
“呼——”
白青茗悠悠地呼出一口气，尽管医生说白璐的状态不错，可她还是害怕，还是担心，还是不忍心看白璐受苦。
她有些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她不清楚这是麻木了还是已经习惯面临这些大手术。
这几年经常辗转各个医院，她心底比白璐更加悲观。
病痛在折磨白璐，也在折磨她，她们早就千疮百孔。
医院大厅的时钟落在整点上，她没有时间感伤，吃了颗糖调整好情绪，她到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刚推开门，馆内就传来了悠扬的音乐声，在最里面的角落，孟芊芊正全神贯注地对着笔记本电脑办公。她今天穿着鲜艳的橙色西装套装配着黑色短款吊带，微卷的短发配上红色圆形大耳环，无比显眼。
白青茗坐到她对面，点了一杯蜂蜜水。
“说吧，什么事。”孟芊芊合上电脑，抿了一口咖啡，而后蹙起眉头，“好苦……”
白青茗把一旁的糖和一小盒奶推到她面前，她摆摆手，示意白青茗说重点。
“冒昧问一下，孟副总你之前认识高鹤子吗？”
“那位服务员吗？”孟芊芊没想到是这件事，“不认识，如果不是阿织失忆，我都不知道她们认识。”
白青茗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蜂蜜水喝了一口，感受到清甜的味道化在口中，她才继续说：“高鹤子她……她喜欢楚织。”
“啊。”孟芊芊应了一声。
“她昨天找我了。”
“哇。”孟芊芊挑了挑眉。
“她……”她微微抬头，孟芊芊正认真地注视她。
她不由得僵住。
那双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与些许怜惜，还带着几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凝视。尽管她今天打扮了一番，在那眼中依旧映出了自己那藏不住的窘迫，以及那浑身上下透出的卑微。
耳边突然响起细小的嗡嗡声，像是飞到脑海里甩不走的蚊虫，发出微弱又烦人的声音，想方设法地找寻自己的存在感。
就像她自己一样，令人作呕。
“怎么了？她果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吗？”孟芊芊语气稍缓。
“没什么。”白青茗眨眨眼，她又喝了一口蜂蜜水，咖啡馆内换了一首曲目，是欢快的外文歌，轻快的乐曲盖住了蚊虫的声音。她忽然笑了一下，缓缓靠在椅背上，语气不平不淡地说：“高鹤子说，那场车祸是楚织故意计划的。”
孟芊芊端着杯子的手一顿，面前的白青茗气势顿时一变，那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转冷，涌出了些许压抑的情绪。
“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孟芊芊下意识鼓起嘴巴，“你质问我也没用，这种事不是我和阿织一起计划的，等她找回记忆你再好好盘问她吧。”
白青茗：“……”啊？
她消化完这段话后，才惊觉孟芊芊误会了她话语中的意思，她都做好被孟芊芊怀疑的准备才把那句话说出口，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白青茗看着孟芊芊喝了一口咖啡又被苦到吐舌头，她眯了眯眼，继续说：“失忆前的楚织还告诉高鹤子，那部手机的密码只有楚织最爱的人知道。”
“哇哦。”孟芊芊微微张嘴，反问白青茗，“你信这句话的真实性吗？”
白青茗诚实地摇摇头，这不是不信的意思，是不知道的意思。
“果然……”孟芊芊长叹一口气，“虽然阿织平时不正常但不会做出轨的事，所以你就放心吧，这句话十有八九是在诓骗高鹤子……虽然用诓骗这个词也不太好，算了，你们不是都要分手吗？就算阿织真的出轨也看开点吧！”
白青茗有点跟不上孟芊芊的脑回路，按理来说不是应该问她这个“爱人”是否能猜到密码吗？
孟芊芊继续说：“车祸的事我到时候找人去查一下，肇事车主进去了。”
“……麻烦你了。”这是白青茗意想不到的结果，她还以为得与孟芊芊拉扯个两三回才行，没想到对方一开始就没怀疑她。
“刚刚那话我有一半是在开玩笑……”孟芊芊见白青茗这般愁眉苦脸，心说这白青茗看起来也挺喜欢楚织的，便多说了几句，“阿织她失忆了还这么喜欢你，足够说明她的真心，所以你就相信她吧。”
她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楚织有她这样的朋友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白青茗心情五味陈杂，楚织这么“喜欢”她是因为她的谎言，真可笑。
孟芊芊赶着见客户，她端起剩下的半杯咖啡一口饮尽。
“那我先走了，好苦……有事再联系……呕……”
“那密码的事——”
“你肯定心里有数，到时候随便试试几个看看能不能打开吧……呕。”孟芊芊被苦得受不了，整张脸皱在一起，“目前那手机也不是必要打开，如果你也打不开那到时候只能想办法破解一下，就是不清楚里面的数据会不会丢失……呕，算了到时候再说，妈耶，这咖啡好苦！”
孟芊芊戴上蓝牙耳机，风风火火地离开咖啡馆。
白青茗：“……”
不论是楚织还是孟芊芊，都好抽象啊。
白青茗坐在位子上发了一会儿呆，那轻快的曲子刚巧结束，耳边只有一侧的水墙不断落下水的声音，她像是泄了气，慢吞吞地喝着剩下的蜂蜜水。
“……好甜。”
她嘟囔着。
“大家都是好人啊。”
晚上，正在埋头做图的白青茗听见楚织发出的感慨，她跟着点头，嘴上却问：“怎么了？”
“我今天啊，把重要文件弄错了，陈秘书她们自愿加班帮我收拾烂摊子，还让我早点回家休息。”楚织有些提不起劲，“她们今晚应该要通宵吧。”
“钱到位都好说。”白青茗回想公司的作风，说道：“我们这行加班是常态，只要工期结束副总批带薪假和加班费，大家都愿意。”
“真恐怖，这就是打工人吗？”楚织依旧无法适应这样的工作强度，虽然做毕设比这累多了，但工作的累是一股恶心的累，她悄悄看向继续画图的白青茗。
“青茗，你之前在公司也是画图的吗？”
“不……”白青茗一顿，“我是当时的设计总监。”
“这么厉害！”楚织十分佩服，不假思索地问：“怎么不继续干了？”
白青茗手一顿，盯着面前的屏幕，说道：“当时璐璐的病情加重……”
“啊！我懂了，对不起啊！”楚织恨自己这张笨嘴，立刻转移话题，“说起来我听王妈说璐璐过几天就能做手术了。”
白青茗面上掠过淡淡的笑意，“多亏了你。”
“应该做的。”
楚织不希望白青茗对自己这么客气，却听见另一侧敲键盘的声音突然止住，她微微抬头，撞进了白青茗的眼中。
“没有什么是你应该做的。”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在楚织的心上。
虽然白青茗是在笑着的，但眉眼间总是掩饰不去那股愁绪，或者说，这是常年带着的一股气质。
楚织顿时心烦意乱，她并不想看见白青茗露出这个表情，内心深处似乎有个听不见声音在无声呼唤，她听不清喊不出，像是一股气堵在胸口，难受至极。
似乎这不是她第一次见这个神情，也不是第一次感受这股难以言喻的疼痛。
她嘴唇一张一翕，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白青茗看出楚织的纠结，主要是这个人几乎把心里话写在脸上，她无法无视，贴心地找了一个话题，“明天我要陪璐璐检查，你一个人在家可以照顾纹纹吗？”
“放心吧！”楚织站起身打算活动活动筋骨，她到门口旁的小桌上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白青茗，“我特地和芊芊说好明天给我简单的工作，而且你也提前把饭做好了，纹纹也懂事，不用担心我啦。”
“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白青茗接过水，反而有些不安，“要不你——”
白青茗的手机突然亮起，手机贴着桌面发出沉闷的震动声，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楚织低头一看，顿时说不出话。
手机屏保上亮着一条消息。
高鹤子：睡了吗？
“啪嗒。”
楚织手上的马克杯滚落在地毯上，杯子里的水哗啦哗啦地流出，她伸出的手指在颤抖，声音也变得格外扭曲。
“你、你们……出、出轨？”
白青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恋爱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