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的面纱[重生]》冰糖牛奶

3、第 3 章

　　“阿恒，我是真的喜欢你。”

　　手机定格在雷铭远发的最后一条讯息，在两人不欢而散后的晚上。

　　越恒蜷缩在卧室角落，指尖冰凉，像被抽离所有感官，整个世界与他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三哥，你不要这样，雷老师会很伤心的。”说话的人是萧凌，他是越恒弟弟越钦的丈夫，手上拿着一套芭蕾舞服，温声劝道：“这是雷老师……之前拜托我设计的舞服，他说打算在他生日那天，给你一个惊喜。”

　　木然接过舞服，越恒的指腹从顺滑的缎面掠过，泪珠自眼角缓缓落下：明明是那人自己的生日，却要给他送礼物，傻子。

　　他怀里有一册素描本，藏在雷铭远书桌的暗格，每一页画的都是他，舞台、讲坛、两人缠绵后……

　　那人捧着一片真心，他却因为猜忌，没有抓住。

　　*

　　一年后，巴黎歌剧院舞台，芭蕾舞蹈者的最高成就之一。

　　越恒谢幕的动作一如既往优雅，起身时，他抬头瞥向舞台上方那一隅，空荡荡，黑漆漆，跟他的心一样。

　　喝彩、喜悦统统消失不见，越恒戴着温和的面具，委婉谢绝庆功宴的安排。

　　披上单薄的外套和围巾，他走出剧院，时不时有欢呼的人群在他身边经过。今天似乎是跨年夜，人们该拥抱他们珍惜的人，感激对方的陪伴。

　　沿塞纳河漫步，他在桥边停下，看向河上倒映的万家灯火，温馨热闹，与他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

　　这条桥以前叫“爱情桥”，情侣们把象征爱情的同心锁扣在栏杆上，祈祷百年好合。去年，桥因承受不住十万吨铁锁的重量，整修后改为玻璃护栏，名称也变成了艺术桥。

　　越恒粲然一笑：你看，连最坚固的钢筋水泥，也无法抵御爱情的沉重。

　　雪花飘飘然落下，像漫天飞舞的泪珠。

　　初冬的河水尚未完全结冰，凛冽寒风刮过水面，偶尔会冲散一两片冰块。

　　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结成白雾，像凝固了一般。

　　沉醉地凝视漆黑深邃的桥底，越恒缓缓扯下围巾，怔怔望着带体温的亚麻花纹被黑暗吞噬，绽开一个比刚才谢幕还要灿烂的笑，他决然抓紧扶手，纵身攀上栏杆。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