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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圈养有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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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又闹上了？”说话的人啧啧几声，“闹丧、闹丧，死了人就闹一波，闹来闹去，有啥子用呢？”
位于部洲的某个逆死者集中营里，看守的不死者对于闹哄哄的逆死者没当回事。
只见这人拿起手里的铁棍捅了捅，铁门哗啦啦作响，“安静点！都别吵了！”
铁棍的敲击声，不仅没能让里头安静下来，反而又引发起了新一轮的吵闹。
“该死的，这群逆死者，越发不安分了，真该都给他们喂下神明果实才好。”看守嫌弃地咒骂着，说着说着就聊到最近神明果实的数量上，“任务厅最近怎么回事？一个月只给我们批三千个神明果实，这么点神明果实用来执行逆死者，怎么够啊。”
“副队，你说是不是最近执行的力度变小了？这群逆死者才开始无法无天？逆死者最近闹事的频率也太高了些。”
“管他的呢，我申请了任务调离，下个月我就不在这当值了，回去好好歇歇。”
队友眼中露出羡慕的眼神，随后想到他自己很快也能离开逆死者集中营，羡慕的心便减淡几分，“我也只剩下半年了，到时候我要去新世界度度假，放松放松。”
今日，距裘疆递上“有死者保护”的折子已过去了十日，在靠五感传递消息的外界，十日已是很长的时间，裘疆却并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冭帝的答复。
“这个谢一冭，看来不愿意同我做这交易了。”裘疆说道。
乌梦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有死者保护是谢九辛提出来的，而她早已不再信任谢九辛，对于裘疆接受谢九辛的提议，乌梦耿耿于怀。
“说什么有死者保护，你不是连同向家圈养了一批有死者吗？”乌梦问道。
当初张文波成为部洲向雍的情夫，由于冭帝下令禁止狩猎有死者，向家便只能用别的办法替代狩猎有死者，于是，转向了圈养有死者。
无论是在部洲，还是在朝廷，都没有可以圈养有死者的场所，这个时候，张文波有了一个主意，对向雍提议道：“夫人可是忘了地狱谷？”
“地狱谷？”向雍不解，她是有铭牌的贵人不死者，可不想同那些低贱的侏儒扯上关系。
“是的，地狱谷。”张文波说道，贵人不死者和侏儒泾渭分明，而在张文波心中，却不如向雍一般将侏儒视作不可来往之辈。
“夫人，冭帝下令封禁地狱谷，不允许侏儒进出地狱谷，又在地狱谷内设置五感禁制，夫人你想，若是我们将人转去那，可不是正好？”张文波说道。
张文波搞砸了和周亮的会面，向雍又用撤去他铭牌的手段借此威胁他，短时间之内，他找不到什么五感绝佳，可以用于转运有死者的盟友，于是，他另辟蹊径，想到了这招。
向雍若有所思，“我会和母亲汇报，这次，我就放过你，你的铭牌我不会收回。”
听到向雍的保证，张文波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向家付出同裘疆分享神明果实产出的代价，得到了裘疆给向家在地狱谷圈养有死者的帮助，乌梦只知道裘疆同向家做了交易，但并不知道这批有死者被圈养的具体位置。
“若是冭帝真同意了‘有死者保护’，这批有死者的转移位置，还真是个难事。”裘疆摸着下巴琢磨道。
乌梦这下明白了，“原来‘有死者保护’只是个幌子。”
“明面上的‘有死者保护’，换取我们出谷禁制，倒也算合适。”裘疆如此说道，“正好，你和我一起去看看那批有死者，想想若冭帝真同意了‘有死者保护’，我们该将人转去哪？”
要说最熟悉地狱谷的人，不是终日在地狱谷内处理地狱果实的贵人有死者，而是世世代代被迫居住在地狱谷内的侏儒。
裘疆和乌梦两人出现在地狱谷上游，裘疆走到悬崖边，先是扫视了一眼乌梦如同贵人有死人一般发育完全的身体，随后叮嘱她，“你体重大，待会下落的时候注意控制力度。”
地狱谷内五感完全被屏蔽，乌梦无法用五感探查这悬崖的深度，惊奇地感叹道：“你们把有死者藏在这下面？”
裘疆没答话，只说道：“跟上我。”
只见裘疆毫无顾忌地一跃而下，待她下落十来丈距离，便稳稳当当地落在长在悬崖上的一颗老松树之上，她抓住老松树的侧枝，向前一跃，将自己的身体往前一抛，便又下跳至另外一颗老松树之上。
跟在裘疆身后的乌梦也有样学样，一一照做。
两人将长在悬崖之上的松树当做下降的阶梯，一连下跃五颗松树，裘疆才在悬崖上一处突出的平台上停下，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天然洞穴。
“进来看看吧，我们的存货可不少。”裘疆领着乌梦往里走。
从外看，洞穴仅有一个成人高度，可一走进洞穴，却深觉里面是别有洞天，越往里走，洞穴越来越大。
“这处，确实是一个绝佳的藏匿之地。”乌梦如此说道。
裘疆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谢一冭下令封闭地狱谷，又屏蔽谷内五感，倒是给了我们活动空间，若不是如此，这批有死者怎么会可以藏得这般好。”
待两人走得深了，乌梦慢慢能听到一些孩童的啼哭声，在其中，还掺杂了一些交|欢声。
洞穴中的情景慢慢显露在乌梦眼前。
洞穴中有无数个被分隔开的小房间，如同监牢一般，里头关押着许多有死者，乌梦听到的孩童啼哭声大多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和两三岁还不知事的幼儿发出来的，那些更大的孩子，早已被侏儒教育过，不敢哭出声。
也有一些年纪大的有死者，有死者的普遍不会超过四十岁，而那些交|欢声，就是这些年纪大的有死者发出来的。一男一女不着寸缕，如同机械一般动作，而在一对交|欢者旁边不远处，就会有另一对交|欢者，而洞穴里的侏儒一直来回巡视着洞穴中的情形。
乌梦的身高在一堆侏儒中很是突出，看见乌梦，有一对交|欢者便停下了动作。
旁边的侏儒一甩鞭子，怒骂道：“看什么看，继续！”
于是，有死者只能继续动作，不然，侏儒手中的鞭子就要挥舞到他身上。
见乌梦皱眉看着这一切，裘疆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有死者虽然命短，但命硬着呢，空间就这么大，我可没这么厉害，还能再找出一块这么大的洞穴来，而且我还需要专门为孕妇腾出空间来，就只能委屈其他的有死者了，再往前走走，你就能看见孕妇了。”
裘疆说得没错，乌梦没一会就看见了许多大着肚子的孕妇，月份各有不同，这些孕妇的生活空间看着要被其他人的大。
被关押的孕妇看到有陌生的人走进，眼中闪着怯弱的光。
“有死者唯独孕妇脆弱，即便给了这些孕妇三倍的生活空间，这里的流产率也还是太高。”裘疆惋惜地说道，若是没有孕妇流产，可以生产的神明果实至少能高出两倍。
一路走下来，乌梦的眉头越发皱得厉害。
“我本来以为你们仅是将抓捕的有死者圈养起来。”乌梦紧握着拳头说道。
“只靠抓捕，那速度太慢了。”裘疆理所当然地说道。
两人的对话落在一名孕妇耳中，这孕妇眼中突然冒出希望的光芒，从墙内侧走到牢门前，对着眼神里带不忍神色的乌梦求情，“姑娘，姑娘，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已经生下两个孩子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乌梦眼中不忍的神色更甚。
裘疆给了身后的侏儒一个眼色，“还不把人带下去。”
求情的孕妇眼中露出害怕的神色，可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她怎么甘心如此放弃，她跪在地上，磕头磕个不停，“姑娘，救救我吧，你也是女人，你怎么忍心啊。”
裘疆的手探进去牢门，一把揪住跪在地上的孕妇的头发，没用什么力气，就将孕妇给拽了过来，“要不是你怀着孕，我就把你送去生产神明果实了。”
裘疆没什么语气起伏的话，引得孕妇一个瑟缩。
在这个洞穴里所有被关押的有死者，即便是五六岁的儿童，也知道“生产神明果实”是什么意思，那便是杀死他们。
此话一出，孕妇彻底不敢再求情。
“大人，我错了，我知错了，求求大人放过我，我一时糊涂，说了不该说的话，大人，我会安心生孩子的。”
“无趣。”裘疆松开了孕妇，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
裘疆继续领着乌梦往前走，终于来到裘疆口中的“生产神明果实”所在，一间简简单单的屋子，屋子里摆着十几把刀剑。
恰巧，乌梦她们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屋子里的侏儒正在执行“生产神明果实”的操作——他们在杀死有死者。
屋子中充斥着血腥味。
乌梦之前疑惑的为什么见不到四十岁以上的有死者，在这间屋子里见到了，失去了生育能力的有死者，就会被侏儒杀死，以发挥有死者最后的作用——生产神明果实。
“老爷，不要杀我！我还可以再让女人怀孕的，我还年轻，你看我，我真的还可以！”
“呜呜呜……我生过六个孩子，我知道怎么照顾孕妇，老爷，放过我吧，你们不是担心孕妇流产太多吗？留下我，我可以好好照顾孕妇的。”
“求求各位老爷，不要杀我……”
这间屋子里，除去血腥味，还充斥着各种求饶讨饶声。
“每每看见有死者这幅懦弱、讨好的模样，我都感到诧异，如此卑贱的身体和灵魂，怎么能化作催生成长的神明果实？”裘疆说道，“一想到我们吃下的每一个神明果实，都是由如此粗劣的原料孕育而成，我就反胃。”
听到此话的乌梦皱了皱眉头，她不赞同地看向裘疆。
“怎么？有话要说？”
“拿了人家的命，不说要感谢他们，至少不必如此诋毁。”乌梦说道。
“呵，有死者又不是多珍贵的东西，十个月就能孕育出一个。”裘疆满不在乎。
乌梦不愿再听，起身离开洞穴，等离开关押有死者所在，乌梦却觉得洞穴中的血腥味一直追随着她来到了外面，还有她在洞穴中所见到的那些淡漠麻木的眼神，也时不时出现在乌梦头脑之中，萦绕不散的血腥味惹得她反胃，明明三十多年前她就闻过一次这般浓郁的血腥味，当时的她，并未将这血腥味放在心上，反而满心欢喜奔向“族人得救”的美好愿景当中。
此次再闻到血腥味，乌梦心底却有所抵触，这么多年她苦心孤诣做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对的？
乌梦回去的路上，撞上了结伴而行的周亮和谢九辛。
瞧见神色轻松的两人，乌梦在心底冷哼一声，有死者保护？可笑至极。但周亮倒是说对了一件事，侏儒若想要获得自由，有死者需要付出的代价无可估计，在洞穴之中，她已亲眼所见。
乌梦强逼自己硬起心肠，她是侏儒，她本就该站在侏儒的立场行事，宛如谢九辛一般，谢九辛对于所做之事，可从不会受到良心谴责，她摒弃谢九辛的一切，也许唯独该学习一下谢九辛的硬心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