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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二) ...

  •   谢瑾瑜想到前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他正在庄子上养病,却突然得知谢子熠被人扣押的消息。

      当时的他只以为是继夫人一计不成又施一计,想要把他骗回谢府。直到后来谢父归家,谢子熠被人放了回来,西南六郡好几个知名作坊都开始制造窑瓷的时候,他才知道,谢子熠为了脱身,竟然将谢家祖传的窑瓷制造方子卖给了别人!

      谢家靠一手制瓷的手艺发家,虽然小有家资,但是比起那些身家丰厚的西南富商,还是存在一定的差距。就因为谢子熠落入别人的圈套,致使制瓷方子外泄,谢家的生意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之后谢家想尽办法,依然没有良策可以挽救已经深陷泥潭的谢氏窑瓷,谢家自此开始走向衰败。

      谢瑾瑜虽是谢父的独子,但是前世他并没有理会这事。他生来就是小哥儿,以后注定要嫁人生子,谢父也对他百般宠爱,从未让他沾手半点生意上的事情。他一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喝茶赏花、看戏听曲,完全是一个标准地养在深闺的公子哥儿模样。

      谢瑾瑜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他身边的哥儿们都是这样的,尤其是有钱人家的哥儿,虽然读书明理,但都是为了将来相夫教子,与夫君红袖添香,增加一点闺房情趣而已。

      大熙朝生来就有三类人:男人、女人和哥儿。哥儿外表特征虽然与男人相差无几,但却是可以生育的!

      所以,此间宗法礼教的束缚不仅作用在女性身上,同时也压制着哥儿的成长环境。

      前世谢父无子,偌大的家业眼看着就要后继无人。谢父听从族里的安排,打算过继一名谢家族兄的孩子当做嗣子,谢瑾瑜并不反对,因为他也需要家族的支持才能在婆家过得舒心,尤其是出嫁后,谢家若是越得势,他的地位就会越稳固。

      可惜家族里千挑万选出来的谢子熠烂泥扶不上墙,光会纸上谈兵,到了真正实践的时候,不是出了这种差错,就是得罪某位合作伙伴,将谢家的生意弄得一团糟!

      谢父此次之所以会离家如此久,就是去给谢子熠上一次和谈的生意收拾烂摊子去了。

      前世的谢父为谢瑾瑜耗尽了心血,不管是过继嗣子还是替他招婿,都是一片慈父之心,哪里能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丧天良的事情。

      上一世,谢瑾瑜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在想,要是能重活一次,他再也不会想着依靠任何人!

      他自认为自己的心机学识不比族里任何一个男人差,就因为他是小哥儿,所以就只能老老实实嫁人生子,等着男人良心发现后的那一丝微薄的怜惜。

      他受够了这种日子,凭什么男人就可以花天酒地、三妻四妾,而他只能从一而终,恪守妇道?

      这不公平!

      他要依靠自己的双手,带领谢家走向另一个辉煌,他要让天下人都看看,哥儿、女人并不比男人差!

      谢瑾瑜收起眼中的野望,故意将额间的几缕青丝放下,略显狼狈后,这才面带惊惶地打开门,焦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六少爷怎么会被人扣押?”

      他的目光惊慌但没有无措,语气焦急但不惶恐,虽然散乱的青丝让他显得有几分狼狈,但是周身的气度却能让人看出他受过良好的教养。

      大公子知书识礼并且手足之间感情甚好!

      前来报信的钱管事点点头,已经在心中对谢瑾瑜有了一个良好印象。

      谢瑾瑜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小小的伪装了一下,就能将钱管事的好感度拔高这么多,他目光盈盈地望向前来报信的钱管事,开口道,“这位管事,可是吴爷爷让你来的?”

      谢瑾瑜口中的吴爷爷乃是谢府的管家,谢家大半的生意都要经过他手。他是谢老爷子留下的心腹,可以说是看着谢父与谢瑾瑜长大,地位十分尊崇,仅次于谢家的几个主子。就是继夫人看见了他,也不敢造次。

      此次谢瑾瑜能安生来到庄子上修养,还是托了吴管家帮忙。

      钱管事点点头,“没错,正是吴管家让小人来通知公子的!老爷不在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吴管家不敢私自拿主意,这才来请公子回家主持大局。”

      谢瑾瑜一愣,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听着好像在让他赶紧回家夺权?

      前世这个时候虽然也有这一出,但是谢瑾瑜连面都没有露,自然也不知道钱管事传达的原话是什么。但若是前世也是这样,是不是吴爷爷一早就有了让他争权的想法?不然为何要传这样一段话过来,家里不还有继母与几位族老吗?

      谢瑾瑜稳了稳心神,蹙眉为难道,“瑾瑜只是一介小哥儿,从未插手过这些事情,家中还有夫人与族老,吴爷爷没有通知他们吗?”

      钱管事一呆,显然没有想到谢瑾瑜会这样问他,他想起管家的吩咐,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事关谢家,公子出面才是最好的,至于夫人和族老,管家自会通知。”

      果然,吴管家真的想让他插手谢家生意!

      可是为什么呢?谢瑾瑜沉思片刻,依然想不通吴管家为何要这样做,但是若有吴管家的支持,他要插手家里的生意只会更加顺畅。

      谢瑾瑜想通这一点,顿时信心满满,抿了抿唇坚定道,“谢家有难我不可能坐视不理,子熠也是我十分看重的弟弟,他现在生死不知,我也十分忧心,既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回谢府吧!”

      “好好好!”钱管事十分欣喜,连忙让人去准备马车。

      “公子——”钱管事不在,侍书才敢出声,对于谢瑾瑜的决定他是万分吃惊,公子他不是一向不理这些俗事的吗?

      谢瑾瑜摇头,不欲和她多做解释。

      侍书退下去,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大,公子怎么变得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谢瑾瑜连夜坐上回谢家的马车,披星戴月,刚好在第二日开城门之时赶到江宁城。

      江宁城下属西南六郡之一,乃是安王封地。安王乃当今圣上第九子,早年因为犯了大错,触怒龙颜,早早就被发配到西南之地做了富贵王爷。

      西南之地多瘴气,蚊虫多,群山叠翠,道路崎岖,加之这里的百姓少有长寿者,因此人丁稀少、动乱不堪,是很多中原人眼中的偏远贫瘠之地。

      江宁城是西南六郡唯一一座靠海的城市,内有平原发展耕作,外靠大海捕鱼为生,因为这两点,倒也算富硕。

      谢瑾瑜掀开车帘,望着朝阳下闪耀着光辉的“江宁城”三个大字,心潮澎湃。

      一行人过了检查,刚入城内,喧闹声渐起。

      “包子,新鲜的包子,热腾腾香喷喷的肉包子哩!”

      “葫芦,糖葫芦,正宗山楂糖葫芦,酸甜可口,下饭开胃!”

      “桂花糕、绿豆糕、红枣糕,百年老店童叟无欺!”

      热闹的集市让谢瑾瑜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眼中也有了一丝烟火气。

      “侍墨,你去买包杏仁酥,待会回家吃!”谢瑾瑜对着车下的侍墨吩咐。

      侍墨喜笑颜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咧,我这就去!”杏仁酥,公子最喜欢吃的杏仁酥,他也最喜欢吃杏仁酥!

      谢瑾瑜轻笑,盯着侍墨离去这才准备放下车帘。

      “喜报,喜报,世子爷平安府会试,高中第一!”

      一军汉高举红封,策马扬鞭,朝着安王府疾驰而去。所过之地,留下一阵烟尘,等人没了影儿,原本喧闹的集市徒然安静,随即爆发出巨大的热议。

      “世子爷中了?真的中了!”卖包子的大婶大叫一声,不可置信地询问旁边的大叔。

      大叔点头,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应该是真的,军爷都报喜了!哎哟,世子爷可真了不起,文武全才哟!”

      “听说世子爷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帮着当地剿匪,是真的吗?”正在吃面的老汉抬起头,问了一句。

      “怎么不是真的,我家后山上原先就聚集了一窝匪寇,若不是世子爷带人剿匪,我现在还在土匪窝里做饭哩,哪能逃出生天和我家老头一起卖包子!”大婶连忙道。

      “没错没错,世子爷可真是我家的大恩人!”

      “钱管事,世子爷中举是怎么回事?”谢瑾瑜好奇地望向钱管事,前世没听说有这一出啊,难不成是他远在乡下所以不知道?

      钱管事热心道,“这事早就传为美谈了!世子爷隐姓埋名前去参加今年的科举,竟然场场高中榜首,若不是县试的考官觉得字迹熟悉私下查探了一番,居然生生的就让世子爷蒙混了过去!

      这还不算什么,世子爷考过一场,就会带人前去剿匪,你也知道咱们西南一带山匪甚多,这几次下去,好多山匪都不敢出来作恶,老老实实将抢劫的钱财与百姓放了回来呢!

      公子啊,你说人与人的差距咋那么大,世子爷不仅身份高贵,还文武双全,真是让人佩服!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世子爷一半,哦不,三分的本事,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谢瑾瑜听完,心中复杂万分,望向安王府的方向悄然叹息:若是他没有记错,上辈子安王世子就是在一次剿匪途中,突遇山石滑坡,就此长埋地下。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还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会因为一场意外,彻底变为一具了无生气的腐尸呢?

      谢瑾瑜不敢再多想下去,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安王世子如何,不是他小小的一介商户之子可以插手的。若是平白无故的靠上去,恐怕会被认为是别有用心。

      马车在谢家的门口停下。

      谢瑾瑜下了马车,望着书写着“谢氏”的匾额,以及还算气派的大门,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脚进了府。

      穿过回廊,谢瑾瑜连饭都不敢吃,匆匆前去拜见家族中的长辈。

      大熙朝宗法制深入人心,尤其是西南地区,因着人丁稀少,子息不旺的缘故,同一姓氏的族人往往团结一致,共同对外。

      因此,宗族势力不容小觑。

      谢家大事除了要经过谢父点头之外,族中长老们的同意也十分重要。

      谢瑾瑜要赶在谢父归家前,说服家族中的长老支持他插手谢家的生意,这样一来,他才能后顾无忧安心经商。

      谢瑾瑜前去拜见的是谢家最德高望重的一位长者,他不仅是谢父的叔公,还是谢家唯一的举人老爷。只要他能开口赞同谢瑾瑜,谢家的其他叔公、叔爷想必也不会有多大的意见。

      “三奶奶,三爷爷醒了吗?”谢瑾瑜对着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柔声问道。

      三奶奶刚刚吃完早饭,正好遇上谢瑾瑜,连忙拉着他的手,满眼的心疼,“醒了,早就醒了,正在院子里打五禽戏呢!人老了就是觉少,他不给自己找点事做,总是要闲出病来。快让我看看你,哎哟真是瘦了,瑜哥儿看着瘦了好多!我就说那乡下地方住着哪有家里自在,可你就是不听,看看这小脸都尖了。”

      “哪有,三奶奶你从小到大就没说过我胖!”谢瑾瑜轻笑,亲昵地挽着三奶奶的胳膊,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对着她撒娇。

      “胖点才好,胖点有福气!”三奶奶被他这么一哄,笑得满脸褶子,对着谢瑾瑜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不是要去找你三爷爷吗?快去吧,不然等一会儿又有人要来烦他了。”三奶奶指了一个方向,想起了最近的糟心事,眼里露出一丝不满来。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养出来的女儿一点都不知进退!

      谢瑾瑜一惊,不动声色地打探道,“可是三爷爷和人约好了?我现在去会不会误了三爷爷的事?”

      “哪里,老头子巴不得你现在赶紧去找他,他好有借口推脱掉呢!”三奶奶撇撇嘴,年纪大了,她是半点委屈也不愿意受了,对着谢瑾瑜就开始倾诉,“你那个继妹真是没分寸!前段时间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老谢手里有一幅《春水落红图》,眼巴巴地跑来找老谢索要,老谢拒绝了之后,居然还说动了老夫人来劝,这几天天天过来呢!”

      “可是三柳先生的《春水落红图》?据说三柳先生过世后,现在他的一幅传世画作可以卖到千两银子的高价。”谢瑾瑜有些无语,他从前就觉得继妹贪财,但是没想到她是这么的又蠢又贪。

      价值千金的东西,你来要人家就要给吗?这脸也忒大了一点!

      三奶奶点头,“就是这个,老谢活了一辈子就是爱画成痴,那幅画可是他花了大力气托了好多人情才弄到手里的,怎么舍得送人,所以这段时间躲她就跟躲瘟神一样。”

      谢瑾瑜点头,表示理解。

      “你快去吧,就在前院!”三奶奶催促道。

      谢瑾瑜轻声谢过,匆忙去了前院。

      院子里,谢家三叔公正在比划五禽戏,虽然须发尽白,但是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奕奕。

      谢瑾瑜等他打完五禽戏,这才上前见礼,“瑾瑜见过三爷爷。”

      “是瑾瑜啊!”三叔公擦完脸上的汗,示意他跟自己进屋。

      “怎么了,来找我什么事?”三叔公喝了一口茶,微微眯眼。

      难不成这小子也是来找我要画的?

      “三爷爷,瑾瑜可不会夺人所爱!”谢瑾瑜轻笑,一眼就看穿了三叔公在想些什么。

      虽然话里有拉踩的嫌疑,但是谢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和继母他们不对付,因此也就不必在意了。

      “哦~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三叔公讶然,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人,咋总觉得瑜哥儿有些不一样了呢。

      “三爷爷,子熠被人扣在了平安府!”谢瑾瑜悄悄对着三叔公道。

      “什么?!”三叔公霍然起身,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盯着谢瑾瑜一脸严肃,“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是吴管家告诉我的。”谢瑾瑜也不隐瞒,将自己知道我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谢子熠与平安府章家签订了三百件的窑瓷生意,但是他却疏于管理,致使窑瓷一夜之间毁损过半,章家大怒,气得直接将人扣在了平安府。”

      三叔公狐疑,不解道,“瓷器毁了在补上就是,实在不行,我们谢家愿意承担未能及时交纳瓷器的损失,他章家有什么理由扣押子熠?”

      果然人老成精,一听就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

      谢瑾瑜心想,若是谢子熠学得三叔公三分的精明,也不至于将谢家的制瓷方子一五一十全部泄露出去。

      “正是这个理儿!那章家说他只是替人办事,真正想要瓷器的,是来自江南的富商。江南富商急需一批瓷器,所以与章家签订了协议,若是能在十日内制造出三百件窑瓷,就以三倍的价格收购;若是不能,就要赔偿十倍的违约金。谢子熠贪了这三倍的高价,二话不说就与章家还有江南富商签订了协议,现在不能按时拿出瓷器,章家索性就将谢子熠扣在了哪里!”

      谢瑾瑜一口气说完,在三叔公严厉的表情中又狠狠丢下一枚炸弹,“谢子熠害怕赔不起违约金,竟听信章家的诡计,将咱家祖传的制瓷方子告知,连夜开启六个制瓷作坊,以求能顺利完成这三百件的订单!”

      三叔公听完,身子向后一倒,仰天长叹,“糊涂啊!咱们有制瓷的手艺在,何愁赔不起违约金,完不成这三百件瓷器啊!”

      三叔公泪流满面,浑浊的双眼中带着一丝祈求,“瑜哥儿,你是骗我的对吗?咱们谢家的制瓷方子.......”他还有抱有一丝希望,若真如谢瑾瑜所言,那谢家是真的完了!

      谢瑾瑜不忍,但还是点点头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这......作孽,简直是作孽哦!”三叔公冒出几句俚语,骂骂咧咧道,“谢子熠这个瓜脑壳,瓜娃子哦,平时看起来那么聪明的一个娃儿,怎么出去就成了宝器哦,要命,真是要命!”

      谢瑾瑜低头,此时也不搭话,放任三叔公对着空气各种谩骂谢子熠。他知道就凭谢子熠是个男人的这个身份,谢子熠就比他优势太多,若不能彻底消磨掉三叔公对谢子熠的期望,谢家恐怕永远都不会让一个哥儿当家做主。

      没了谢子熠,还有谢子焱、谢子煜,反正都不会考虑他谢瑾瑜,所以这个机会只能他自己争取!

      “瑜哥儿,你父亲回来了吗?”三叔公抓住谢瑾瑜的手,满脸急切。

      现在能拯救谢家的,也就只有谢父了。

      谢瑾瑜摇摇头,直接道,“三爷爷,即便是我父亲回来,恐怕也无法改变局势了。章家真的是为了违约金才诓骗谢子熠泄露方子的吗?你我都心知肚明,这都只是借口罢了!这些年我们谢家发展得太快,已经碍了某些人的眼了,这次谢子熠出事,里面定然有哪些人的手笔。

      他们得到了谢家祖传的制瓷方子,就可以窃取窑瓷的手艺,再然后也跟着制瓷卖瓷。我们谢家一直以来走的都是亲民路线,窑瓷的主要顾客也都是普通百姓,以后制造窑瓷的作坊多了,价格必定下降!”

      谢瑾瑜顿了顿,盯着三叔公的眼睛,一针见血,“长此以往,谢家危矣!”

      三叔公身子僵直,抖了抖嘴唇,最终一言不发。

      他如何不知?他就是看明白了其中的厉害,所以才会吓成这样!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六神无主,指望着别人大发善心,放过谢家一马。

      谢瑾瑜上前一步,再次给了三叔公一个暴击,“三爷爷,还有一事你恐怕不知,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早点告诉你为好,不然若是东窗事发,谢家恐要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什么——

      三叔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眼珠子爆红,瞪着谢瑾瑜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谢瑾瑜讷讷,声若蚊蝇,为难道,“我......我曾亲眼瞧见子熠弟弟与二妹妹亲密无间,贴额相拥。”

      哐当!

      内室茶盏落地,惊得谢瑾瑜与三叔公连忙进去查看。

      却发现屋内谢清音面色惨白,端着缺了一只的茶盏,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谢清音恍神,对着突然出现的三叔公与谢瑾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白笑容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跪求收藏,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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