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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卍神 ...

  •   这天,凤栖梧开开心心的在神武殿搞卫生,又擦桌子又擦花瓶,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忽然,雪神踏雪前来造访。栖梧第一次见踏雪,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风姿卓越,媚骨天成,妥妥的性感美人。
      踏雪很久以前见过栖梧,当时她只是想看看神武殿唯一的女眷长何许模样,却只瞧她是个不起眼的毛丫头,从此便没把她当一回事。今日再见,这个自己曾经瞧不起的毛丫头如今已是天道墟的主神了,自己这个雪神一下子比她低了几个档次,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天道墟乃是六界法则之所地,天界的天规天条也都是基于天道墟的天道法则创立。天道墟一眼望去就是一片山云海,所有的天道法则都是以般若法相的形态树立,有阴阳法相、平衡法相、因果法相、命运法相、生存法相、死亡法相、时间法相、空间法相、守恒法相等等,其中央是一个卍轮,名‘创世卍轮’,相传创世卍轮是混沌初开时创始元灵所化。创始元灵创造了这个宇宙,当宇宙形成之初,天道自然而生,天道是宇宙运行的规律,它的化身便是东皇太一。万物都是相生相克,有了天道就会有魔道,魔道的化身就是魔尊罗睺。创始元灵创造了盘古,盘古开辟了天地,后面就有了女娲造人,就有了天地万物。天道墟不参与天界权势之争,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信仰,属于每个人心里面对天道正义最崇高的信仰,其地位在天界甚至是在六界都是顶尖的存在。

      有人问东皇太一是天道所化,那卍神守护天道墟算什么?不应该由东皇太一来守护这些天道吗?天道墟最早创始人并不是东皇太一,而是卍神,大道知世。刚开始东皇太一忙着统一三界,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向天下树立他的天道法则,而卍神则在东皇太一统一三界之前就创立了这天道墟。天道是宇宙运行的规律,大道就是整个宇宙,东皇太一是天道所化,卍神就是大道所化。大道是宇宙,而宇宙是由创始元灵所创造,所以卍神就相当于是创始元灵所造。凤栖梧的前世就是大道知世,也就是维护繁衍生息法则的人。盘古是创世神,大道知世就是卍神。自开天辟地以来,天道跟大道两者的信仰大致相同,只有一点背离,那就是爱,爱并不是宇宙诞生出来的,它是自然衍生的。东皇太一的道就是自然之道,包含一切,也包含同性之道。但是大道遵循的道是阴阳结合而生万物,也就是繁衍之道,它与同性之道背离。
      等东皇太一回过头来想要修改天道时,发现为时已晚,繁衍生息的理念已经深深刻入了每个人的基因,在大家的思想里,男女之爱才是正确的天道法则,所有违背繁衍之道的法则都是天道沦丧。所以上一世东皇太一修改天道最终以失败告终,不是因为他打不过大道知世,而是他催不毁人们心中的理念。就好像国家的法律一样,只有人去遵循它,才能算是法律,如果不遵循,那就是一堆废文,毫无作用。他知道,要想成功修改天道,第一步就要先改变人的思想。所以东皇太一死之前,写了一本《生命论》,讲述的是人为什么活着,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他要利用这本书来唤醒人们禁锢的思想。如今已经过了几十万余年,虽然这本书没有掀起多大的浪潮,但也还是影响了一部分人。

      天道墟建于神域,最开始不属于天界,东皇太一统一三界后,天道墟随着神域被一起划进了天界。以前大道知世身边有两位助手,一位是刑天,另一位就是当今的瑶池圣母,瑶池以前只是个仙子,大道知世死后,她嫁给了昊天,成为了西王母,昊天死后,东华帝君继位,瑶池退隐昆仑山,成为了现在的瑶池圣母。而刑天则一直坚守天道墟,几十万年从未离开。

      踏雪孤傲的问:“小宫女,你们蓬莱神君在吗?”
      栖梧有点愣,小宫女?
      踏雪自报家门:“我乃司德圣君旗下弟子雪神,还不拜见。”
      首次见面就给自己来个下马威,栖梧心里有些抵触,但是又想到自己这个卍神怎么来的,有些心虚,便向踏雪行了礼。
      踏雪自觉赢了一局,心生快意,便降低了姿态,信手变出一个小礼物交给栖梧,好声道:“请帮我把这个交给你们蓬莱神君,顺便代我向他问好。”
      栖梧拿着礼物,女人的直觉,这个踏雪看上候祯了。
      踏雪又变出一枚雪晶,交给栖梧,大方道:“这个是赏给你的。”
      之后踏雪便得意的走了。栖梧拿着那枚雪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踏雪这是在羞辱自己,立马扔了雪晶,又气又无奈。

      候祯、龙御影、百里奇、原宗尉他们都回来了神武殿,栖梧撅着蹄子哒哒哒的凑过去,特意举着小礼物在候祯的眼前晃啊晃,露出邪魅笑容,“猜猜看这是什么?”
      栖梧是神武殿团宠的‘小公主’,也是候祯看着长大的,候祯自然也喜欢她,当然这种喜欢只是亲人之间的喜欢。候祯没有心动的女孩,他这个人比较极端,是个完美主义者,也很排斥靠近自己的人,警惕性非常高,所以到现在还是单身。
      候祯才懒得猜,霸道的抢下礼物,以为是栖梧送的,心里很是开心,嘴上却碎碎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打开,是一枚精致的别针,候祯了解栖梧,以她的高超技术绝对做不出这么精致的东西,疑惑的问:“你做的?”
      栖梧卖了个关子:“当然……不是!”
      候祯一听这话,直接扔。
      栖梧纳闷:“你就不问问是谁送的吗?”
      候祯:“没兴趣。”
      栖梧挑逗道:“是个漂亮的小姐姐哦。”
      候祯给了她一个藐视的眼神,“滚!”
      栖梧撅嘴:“不解风情,活该你单身!”
      候祯按动手指关节,磨牙道:“呵,我看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要不要我给你松松。”
      “翅膀硬也是你惯的,你才舍不得打我呢。”栖梧赶紧跟候祯拉开一丈远,调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麻溜的跑了。
      御影在一旁偷笑,候祯看到他笑就心烦,一个笔筒朝他脑袋砸去,抱怨道:“什么时候把她收了!整天在我眼前晃,烦死了!”候祯是个傲娇小攻举,重生后性格变得恶劣,对御影的态度是又爱又恨,既希望他好,又不想让他好,想杀他却又下不去手,心态极其矛盾。
      候祯的这句话提醒了御影,飞扬的唇角渐渐回平。

      姬瑶的三年丧期快到,御影考虑到栖梧封神典礼肯定要大摆宴席,而宴席需要食材,所以他决定带着大家重回蓬莱岛,去蓬莱取食材。
      蓬莱岛四周环海,自然多产海鲜,现在正值海鲜高产期,龙御影、凤栖梧、候祯、百里奇、原宗尉他们几个在海里捕了龙虾、海胆、三文鱼等等,之后御影让宗尉全部都带回去了天界。
      接下来的日子御影、候祯、栖梧、百里奇他们四个又一起去摘橘子,今年的橘子长得特别好,个大又甜,这里的橘子是栖梧从小吃到大的,满满都是回忆,久违的快乐的时光仿佛又回来了。栖梧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就在蓬莱,自她懂事起,只要候祯在,百里奇就一定在,所以在蓬莱的回忆里基本上都是他们四个聚在一起的场景。
      栖梧剥开一个橘子,掰了一股送到御影的嘴边,御影想用手去接,栖梧不准,示意他直接吃下,御影不想这样,但自知栖梧脾气倔,便只好随她的意用嘴接下,栖梧很开心,又一次投喂,御影有些为难,但还是吃下了。
      “喂,你们两个够了!”候祯在他们后面吃了一嘴狗粮,心里极度气愤,他不是吃醋,只是见不得御影过得这般舒坦。
      栖梧心情很好,故意做小鸡装气候祯:“没人喂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呀,万、年、单、身、狗,叽叽叽……”
      好像蛇被人掐到了七寸,候祯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火来了,咬牙切齿:“你个小犊子,我要灭了你!”候祯抡着拳头去追栖梧,两个人围着御影、百里奇身边跑。
      这个时候,一个剥好的橘子神奇的递了过来,候祯驻足,侧脸一看,只见百里奇神色腼腆,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女般的娇羞,候祯当场石化,头顶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滚!”
      候祯一拳抡过去。
      栖梧跟御影在一边笑出了鹅声。
      打是亲骂是爱,打是亲骂是爱,打是亲骂是爱,默念三遍。

      姬瑶三年丧期已过,栖梧晋封卍神,册封典礼在天道墟举行,宴席是在神武殿举行。
      天道墟树立着天道法则,这些法则皆以般若法相的形态高高屹立在云海之上,仿若敦煌神明。上面天空是一片宇宙星河,名为‘冥道’,冥道是一种空间维度。什么是空间维度?就好像坐标一样,无论在哪个点,它的空间都不一样,而且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时间。以前那些试图摧毁天道墟的人都被大道知世扔进了冥道,一旦被扔进冥道,就永远别想出来。

      为栖梧举行册封仪式的是上古大神刑天。天道墟有一支军队,名为天道军团。这支军队是由大道知世组织起来的,大道知世死后,刑天就接手了他们。刑天是那种体型彪悍、面相凶残的人,也是杀人如麻、冷酷无情之人,他信仰宇宙大道,觉得宇宙乃天地最大,所以誓死追随大道知世。
      刑天率天道军团为栖梧冠冕,所有人集体向栖梧行礼,这是天界最高礼仪。顷刻间天道墟中的天道法相仿若睡醒了一般,全部散发着金光,栖梧那气场自带两米八,感觉一夜之间,从一个小姑娘摇身成为高高在上的女王。
      大典之后便在神武殿摆筵席,除了敛紫、司命、东华帝君,基本上天上的神仙都来了,就连血魔纪彦都来了。一些小仙看见纪彦都不敢靠近他,都躲得他远远的。纪彦是君陌拉过来的,他不想纪彦每天都窝在屋里,想让他多出来走动走动。
      筵席是一种开放性的聚会交流活动,活动场内摆放了许多鲜花美食,海鲜刺身,水果甜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这橘子好甜啊,好吃!”一个小仙在人群中念叨,刚好被旁边的君陌听到了,君陌望着水果盘里黄橙橙的橘子,想起了御影曾经剥橘子喂给他吃的画面。而现在,他看见一身璀璨、美丽动人的栖梧正挽着御影,两个人在万众瞩目下缓缓走来,那样光彩夺目,像极了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人人称赞的金玉良缘。
      光应景的刺眼。
      福临在旁边一直注视着君陌,他知道君陌心里难受,便端来一杯酒递给他,君陌接过一饮而尽,似是将所有的酸楚都一并吞下。
      镇元大仙经过纪彦身边的时候,纪彦故意伸脚绊倒了他,于是镇元大仙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洋相。
      “你眼瞎啊!”镇元大仙破口大骂。
      纪彦嘴角微微上扬,云淡风轻的叉了几块三文鱼塞进嘴里,对着镇元大仙一口一口嚼,仿佛是在生吞他的肉,镇元大仙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碍着自己打不过他,只能忍一肚子气,气冲冲的走了,他徒弟奎木星君也跟着走了。
      这边,扶桑刚夹好东西准备吃,刚巧候祯一个喷嚏打过来,弄得他瞬间反胃,扶桑知道他是故意的,于是负气将盘子扔在台面上,发泄着不满,大步飞扬离开了这里,他的弟弟扶苏也一起走了。候祯就是想撵他走,在他眼里,扶桑就是个叛徒,为了权势去攀附敌人的叛徒,他的眼里容不下叛徒。可是在扶桑眼里,候祯可以仗着御影的信任轻轻松松的坐上神武殿掌座之位,而自己拼了命的往前冲却还是个下等官,他不甘心,自己凭本事得来的地位有何错?他恨候祯,恨他砍了自己一条手臂,恨他看自己如同看污秽一般的眼神。

      候祯见扶桑走了,心情也舒坦了,然后又来到君陌这边,瞟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滚。君陌自然是看出来了,但是他才懒得去搭理,君陌什么气没受过,什么白眼没遭过,自身早就有免疫力了。朝华则顺势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候祯看君陌的视线,避免了双方交集。
      踏雪过来靠近候祯,礼貌的向他行礼,娇媚道:“蓬莱神君,前几日我送给你的礼物可喜欢?”
      候祯打量着踏雪,“你谁?”
      踏雪有些尴尬:“你不认识我吗,我们见过很多次了,我是雪神踏雪呀。”
      候祯还是没印象,“什么事,说。”
      踏雪自尊心有点受打击,强迫自己鼓起勇气说:“我此前亲手做了一颗别针,托人送于你,你收到了吗?”
      候祯这才意识到那个礼物是她送的,嫌弃的丢出三个字:“我扔了。”说完便走,甚是绝情。
      踏雪顿了几秒,自己在天界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千人追万人捧,可是这个候祯竟然完全没把她当一回事,她有点懵逼,想追过去讨个说法,可是被百里奇拦住了,踏雪与他争论了一番,这个时候突然又涌来一大波喜欢她的男仙,争先恐后的堵在踏雪前面,个个热心的向她嘘寒问暖献爱心献花,百里奇借势走了,踏雪见百里奇走了,也不好在众人面前有辱斯文,便好声应付着大家。

      白微来到御影跟栖梧的跟前,感慨着说:“没想到曾经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是这天道墟的主神,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恭喜你!”白微对栖梧敬酒。
      “多谢天君!”栖梧甚是开心,本不善饮酒的她也豪爽的回敬了一杯,喝完还大大咧咧的用衣袖擦嘴。
      白微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你现在跟以前不同了,仪态方面也要注重起来。”
      栖梧听后有些懵,打量着自己,念道:“……没什么不同啊?”
      白微自知栖梧不省事,于是便指着被人群环绕的踏雪,会意道:“你看看人家雪神,举止端庄儒雅,在这方面你应该多向她学习学习。”
      栖梧闷腔‘哦’了一声。
      御影道:“我觉得栖梧这样挺好的,人活一世本就是活个轻松自在。”然后又温柔的摸了摸栖梧的头,教导道:“用不着去学别人,做你自己就好。”
      栖梧龇着嘴点点头。
      白微见此也没说什么了,眼神绕过栖梧,转向空中飞舞的流萤,对栖梧道:“你说这些流萤都是从哪里来的?它们好像一直跟着你。”
      栖梧逗着那些流萤,道:“我也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它们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了,好像有意识一样,无论我在哪,它们总能找到我。”
      白微:“万物皆有灵,草木亦有心。”
      “心之根源谓之情。”
      三个人朝着声源处望去,看见月老向他们走了过来。三方彼此行了礼。
      白微:“月老不是一向不喜昆虫鸟兽,怎么今日对这流萤感兴趣了。”
      月老:“我不是对流萤感兴趣,我是对情根感兴趣。”
      白微:“此话何意?”
      月老:“凡人之情可以由我手中的红绳牵引,神仙之情则是自己心生情根,任何人都左右不了。心就好像一颗种子,遇到所爱之人就会生根发芽,爱到刻骨铭心就会开花,没有枝叶,唯有根系,所以谓之情根,情根的强大之处就是可以幻化成一切事物,经久不变,永世不衰,就好像这些流萤一样看起来如此美好。”
      御影:“只有心才能生出情根吗?”
      御影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生来就没有龙珠,没办法化龙,而龙珠就是应龙的心。
      月老:“对。”
      御影:“如果情根长于心里,那又如何取之?”
      月老:“世间万物有分很多种类,有高级有低级,神仙亦如此,只有像东皇太一魔祖罗睺大道知世那样的存在才可以自由拔出情根,我们这样的神仙,是没办法自己操控的,若想了断此情,那就只有挖心断情。”
      栖梧:“那不就死了!我记得天界有一种忘情水,要断情也不用挖心,喝忘情水不就行了。”
      月老:“此言差矣,若真生出情根,忘情水也只是忘却一时,终有一天还是会记起来的。”
      栖梧:“这样啊,那情根只能长一条吗?如果说……又爱上了别人,还会长出情根吗?”
      月老:“只要长出情根就不可能会爱上别人,除非拔出情根,没有了之前的那条情根,就有可能会爱上别人,然后再重新长出一条情根。”
      栖梧皱了皱眉头:“哦。”
      白微:“若是我们能自己操控自己的感情就好了,这样世界上的有情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月老笑着回答:“能操控的感情还是感情吗?”
      白微愣了愣。
      御影:“天君修的不是无情道吗,怎么会有如此感悟?”
      白微转脸解释:“我是看着你们着急,明明是一对天作之合,结果到现在还没修成正果。”
      栖梧含羞道:“天君干嘛突然那么说。”随后又拖着御影的手摇啊摇,用模糊不清的音调补了一句“人家也很急啊。”
      这个样子把月老跟白微都逗笑了,搞得御影都有些不好意思。
      白微:“既然卍神如此中意神武真君,不如趁今天你大喜之日,本天君给你们赐婚,喜上加喜。”
      栖梧激动得两眼放光:“真的!”
      白微:“君无戏言,此乃婚书。”
      白微手中变出一册婚书。
      御影有些急了:“天界一向提倡婚姻自由,就算你身为天君,也没那个权利干预别人的婚事吧。”
      栖梧一听这话,仿佛顷刻间被泼了一身凉水。
      白微依旧不死心:“我只是好心想促成一段佳偶,要知道在历史的长河里,歌颂的永远都是英雄与美女、才子与佳人,从来就没有英雄配才子,美女配佳人一说,婚书在此,神武真君若真不愿意,大可大大方方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若是愿意,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御影纳闷了,怎么聊着聊着就聊成这样了,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现在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也包括君陌。今天是栖梧的晋封大典,所有人都在场,如果直接拒绝,那就太伤栖梧脸面了,如果接受,那就要与栖梧成婚。左思右想下,御影最终还是选择接受白微递过来的婚书,只不过,下一秒便道:“栖梧从小就跟着我,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我的亲妹妹,如果有一天她遇到真心爱她的那个人,我会将这份婚书还给她,现在就暂且保存在我这儿,天君如此善解人意,应该也没什么异议吧。”
      如此一来,既没伤了栖梧的脸面,也换了一种方式拒绝了这门婚事。
      白微没想到御影还来这一套,心里一万个草泥马,本想摆他一道,离间离间他们,结果……白废了这么多口舌。皮笑肉不笑道:“卍神都没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周围的神仙唏嘘一片,本想着能喝他们的喜酒了,结果只是空欢喜一场。在御影接受婚书的那一刻,其实君陌也是揪紧了心,不过好在他拒绝了。要说最难受的,应该是栖梧了,全程的心情就好像过山车一样,心情一落千丈,今天本是高兴的一天,可是后来她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宴席结束后,大家都离开了神武殿。
      栖梧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声不吭,郁郁寡欢。
      御影知道她不开心,走过去想抚摸她的头安慰她,可是手还没触到就被栖梧挡了下来,好像很不情愿御影碰她。顿时两个人陷入了僵局。
      须臾后,栖梧终于鼓起勇气问:“御影哥哥,你为什么不愿与我成婚?”声音夹着沧桑。
      御影:“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那一声猝不及防的嘶吼,瞬间让御影意识到自己伤了她有多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严重。
      御影:“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不会跟你成婚。”
      栖梧:“你以前也说过,会娶我!”
      御影:“你那个时候还小,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栖梧一步一步逼问:“可是我当真了。”
      御影:“我不爱你,怎么娶你?”
      栖梧:“或许你现在不爱,等我们成婚了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御影:“如果我们成婚以后,我还是没办法爱上你,这无尽的岁月,你该怎么过?”
      栖梧:“我不在乎,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御影:“你现在可以不痛不痒的说不在乎,可真的到那一天,你以为你还有回头路吗?我不想害了你,你明不明白!”
      栖梧:“那我爱你,爱到甚至可以接受你的一切,你又明不明白!”
      两个人再次陷入僵局,半响后,御影深沉道:“月老不是说过,心一旦长出情根,就不可能再去爱上其他人,我的情根现在估计已经开花了,所以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听到这里,栖梧眼角打转的泪水再也崩不住,泪如雨下,“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你,为什么你会爱上他。我究竟哪里不好?”
      御影:“你很好,是我不配。”
      悲伤逆流成河,栖梧上前抓住御影的衣服,带着哀求,带着不甘,一边捶打他,一边歇斯底里:“你说过……说我长大了就会娶我,现在我长大了,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彻底碾碎了栖梧最后一丝希望。她知道,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你永远都吵不赢他,就好像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想想自己两千年的深情,栖梧终是没忍住,顺着御影的衣角滑落,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哭到最后,栖梧渐渐释怀,“我以为只要我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哪怕海枯石烂,终有一天那个人也会爱上我,原来我错了,不爱你的人,你为他付出再多,他也不会爱你。”
      栖梧将那个视之如命的水晶八音盒还给了御影。之后转身离去,御影也没有挽留,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诀别。

      那日之后,栖梧便离开了天界,一个人在人间流浪了十年,这十年她去过深山,去过高原,去过荒漠,去过大海,最终流浪得累了,就在玄女庙的附近随意找了间破木屋,在木屋里安顿了下来,租了几亩地,种起了红薯,红薯熟了就做成红薯干,然后拿到集市上卖,卖出来多的钱栖梧就拿去买米救济灾民。在当地,栖梧就是个活菩萨,人美心善,还每天给大家派米。其实这只是栖梧迫使自己活下去的动力,她一直记得师傅的教导,救济苍生。
      成长就是这样,明明你什么都没学会,明明还在习惯依赖,可时间不等你,社会不等你,它就是不停的鞭策你,即使你身处绝望也要挣扎着前行。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了十年,这十年她活得好累,心累,实在没有勇气再坚持下去,她知道自己这条命是师傅用命换来的,没资格选择轻生,可是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栖梧跪在玄女庙里,泪眼婆娑:“师傅,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这天栖梧跟往常一样提着一篮子红薯干去集市摆摊。这里是襄阳城,襄阳在古代还是很繁华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客人:“你这个红薯干多少钱一斤?”
      栖梧:“三文钱。”
      客人:“给我来一斤。”
      “好。”栖梧用纸袋装好交给客人,客人给了栖梧钱。
      忽然一声轻飘飘的“美人”叫得栖梧浑身发麻。
      栖梧只觉声音耳熟,侧头一看,只见一身风骚的柳生一握着扇子,一脸惊恐,好像白天撞了鬼。
      柳生一表情夸张:“美人,真的是你?!你怎么变成……山野村妇了?”
      栖梧尴尬到无地自容,遮面驳道:“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柳生一听这声音更加确信她就是凤栖梧,信手抓了一把红薯干,笑着调侃:“这是什么?”
      栖梧赶紧抢过来,狼狈的收拾篮子走人。
      柳生一乞皮赖脸的追,“嘿,美人,你去哪儿?有没有想我?想我哪儿?”
      栖梧埋头捂耳一路小跑,猝不及防的被人从身后一把抓住手腕,篮子掉落在地,接着又被一股劲力拉回,转身的那一瞬间,那张冷峻又偏带些傲慢的轮廓映入了眼帘。
      桀诺。
      栖梧挣扎:“放开我!”
      桀诺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柳生一过来打趣道:“你跑啥!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栖梧:“你弄疼我了。”
      桀诺这才松手。
      柳生一打量着栖梧,好奇的问:“听说你跟一条龙订婚了?怎么,他不要你了?!”
      柳生一一针见血,栖梧凶道:“谁跟他订婚!他一个断袖还想娶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柳生一鼓掌叫好:“好好好!有骨气!就是要这样子!走,咋们去庆祝一下。”
      栖梧懵逼,“庆祝?庆祝什么?”
      栖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柳生一拉走了。
      柳生一拉着栖梧来到一家服装店门前,桀诺跟在其后。
      栖梧不明白为什么来这。
      柳生一道:“先把你这身衣服换了,看着别扭。”
      然后柳生一就为栖梧挑了一件很美的裙子,栖梧糊里糊涂的换上了,又糊里糊涂的被柳生一拉进了一家餐馆,桀诺也破天荒的坐在一起。栖梧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好像砧板上的肉,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宰割。

      柳生一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专挑好的夹给栖梧吃,宠溺道:“美人,看你瘦得,多吃点,补补。”
      栖梧受宠若惊,“我不吃,你们到底想干嘛?”
      柳生一直接哄三岁小孩一样哄她:“不吃等一下打架没力气哦!”
      栖梧一听这话,赶紧大快朵颐起来。“我才不会输给你们。”
      桀诺看她那个傻样觉得好笑,可是看她那吃相,似乎很久没吃过肉了,又笑不出来了。
      之后柳生一带着栖梧桀诺一起逛彩灯街市,街上人很多,杂耍游行,人群鼎沸,灯火阑珊。逛完彩灯后,柳生一又拉着他们一起去喝花酒,这是一个酒馆,一个不.正.经的酒馆,跟青楼没什么区别,但比青楼服务更广,青楼只限男顾客,这里男女不限。
      栖梧:“不是说好的打架吗……”
      柳生一使眼色:“啧,急什么。”
      柳生一叫了三个美女伺候自己,栖梧知道柳生一风流,所以也见怪不怪。不过柳生一也给栖梧叫了两个小哥哥,这两个小哥哥是专门给栖梧灌酒的,桀诺没叫美女伺候,孤家寡人的坐在那里看他们灌醉栖梧,他知道这是柳生一惯用的伎俩。栖梧也不胜酒力,没多久就倒下了。柳生一见栖梧彻底醉倒,露出男人本色,他将服务人都遣走,然后准备抱起栖梧回客房,来个生米煮熟饭。
      桀诺重放酒杯,宣示还有他这个存在。柳生一瞟了桀诺一眼,没理他,刚想继续抱美人走,忽然一个杯子飞了过来,柳生一闪开,杯子碎于墙。
      柳生一问:“你怎么回事?”
      桀诺:“放下。”
      柳生一“切,好不容易到手的货,你说放下就放下啊!”
      柳生一不听,抱着栖梧出门,桀诺转手施法将门关上,起身与他动起手来。
      柳生一回击,有些吃力,骂道:“臭小子,不要坏我好事!”
      桀诺简单粗暴的再次强调:“放下。”
      柳生一看他这样,猜他这是要跟自己争女人,邪魅的笑,“你小子,是不是……也想睡她?”
      桀诺尴了个尬,轻飘飘的应付道:“是。”
      柳生一来劲了:“你小子可以啊,敢跟你叔抢女人!”然后一秒变脸,拍大腿坏笑道:“刺激!咋们叔侄俩比一场,谁赢美人归谁,怎么样?”
      桀诺:“比什么?”
      柳生一想到自己打不过桀诺,于是,“比下棋,一局定输赢。”
      桀诺:“好。”
      柳生一将栖梧放在一边,跟桀诺比起了五子棋。
      桀诺是白微一手调教出来的,白微的文采一直都在柳生一之上,所以这棋局桀诺赢。
      桀诺:“你输了。”
      柳生一耍赖:“不算,重来!”
      桀诺才不吃他这一套,起身,过去抱起栖梧,离开了包厢。柳生一打又打不过他,原地抓狂,哭丧:“煮熟的鸭子都让别人吃了,我不活啦!”使劲撞墙,撞晕。
      桀诺将栖梧抱到一间客房,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栖梧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桀诺……”
      桀诺为她掖了一层被窝,柔声道:“睡吧。”
      栖梧潜意识的听话,疲惫的睡了过去。
      桀诺不像柳生一,他不会做禽.兽的事,他喜欢栖梧自然不会伤害栖梧。那一晚桀诺就守在栖梧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第二天清晨,栖梧醒来,头还是晕的,桀诺给她递了一杯醒酒茶,栖梧喝下后才好一点。
      “桀诺,昨天我是不是喝醉了?”
      “你说呢。”
      栖梧回过神来,紧张的打量了自己的衣服,看着手臂上那颗守宫砂还在才松了口气。抬头却看见桀诺那刀锋般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惹桀诺生气了。他肯定生气,明明是自己救了她,可是结果却被反过来认为是欲行不轨的小人,怎么会不气。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酒,喝出事了你自己也有一半责任,下次要是这样,我不会再管你!”
      尽管桀诺语气很强硬,可是一个管字,反倒让栖梧感到意外。
      栖梧微笑:“桀诺,你好像变了。”
      桀诺:“哪里变了?”
      栖梧:“变得比以前温柔了。”
      温柔这个词对桀诺来说有些格格不入,着实把两个人逗笑了。

      他们从客房出来,看见柳生一额头青紫,双眼发黑,一脸幽怨的在等他们,柳生一以为桀诺睡了栖梧,满腹嫉妒,故意旁敲侧击的询问栖梧昨晚的情况,“美人,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栖梧不好意思的点头。
      柳生一可怜巴巴:“桀诺对你温不温柔?”
      栖梧想起方才跟桀诺的对话,笑呵呵的说:“温柔啊。”
      桀诺看柳生一那生不如死的表情就觉得好笑,胜利感爆棚,故意当着他的面搂着栖梧宣示主权,用眼神告诉柳生一:你这两百瓦电灯泡快闪瞎老子钛合金双眼了,还不识相点给老子滚!
      柳生一被打击到五官扭曲,感觉活不下去了,又去撞墙:“让我死吧!”
      栖梧不明所以,想去安慰柳生一,桀诺拉住了她,“别理他。”
      栖梧:“可是……”
      然后桀诺就拉着栖梧离开了这里。
      之后,栖梧回到了自己住的小木屋这里,桀诺也一起跟了过来,栖梧一边收拾房间一边难为情的客套:“不好意思,有点乱……”
      乱倒没什么,主要是太简陋了,家徒四壁,窗户都破了好几个洞,连茶壶都是缺口的,桀诺有点心塞,“你不是卍神吗,怎么住这种破地方?”
      栖梧这些年的心境很不好,能活着就不错了,哪里有心思去锦衣玉食。
      栖梧逞强道:“我们神仙讲究的是清心寡欲,住哪里不都一样吗?”
      桀诺脱口而出:“一样个鬼!”
      栖梧顿时哑口。
      接着桀诺大手一挥,小木屋顿时变成了一个美丽精致的庭院,里面的装饰家具都是崭新的。法术变出来的东西能维持多久,就要看施法的人法力如何,桀诺乃个中高手自然不用说。
      栖梧对桀诺这一举动也没太感谢,只是微笑谢之。她心里难过,就算让她住金屋也照样开心不起来,只是这些她不会告诉桀诺。
      栖梧给桀诺沏了茶,桀诺就坐在那里喝了杯茶,无意中看见桌子上压了张纸条,桀诺趁栖梧没注意偷偷拿出来,只见纸条上整整齐齐的列着几项:供奉玄女庙、学会种地、救济灾民、看梧桐花。前面那几项事都被打了勾,看起来已经完成了,就剩下最后一项‘看梧桐花’没有标记,桀诺猜想这是栖梧想完成但还没有完成的事。
      中午,栖梧见桀诺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便去厨房做了饭菜,两个人在一起吃了中午饭。
      这是桀诺第一次吃栖梧亲手做的饭菜。
      栖梧:“好吃吗?”
      桀诺没应声,只是稍稍点头,不敢触及栖梧的目光,怕她看出自己眼底的慌乱。
      下午,栖梧在院子里扫地,桀诺则在一旁看地图,那是天界的地图,他在脑海中钻研作案手法,以及脱身的方法,因为天界马上要举行告庙之礼,他要赶在那天抢紫薇星。当然这些他不会告诉栖梧,栖梧也全然不知桀诺在看什么。
      栖梧见桀诺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实在忍不住跑过去问:“那个……你不走吗?”
      桀诺放下手中的地图,一脸疑惑:“我为什么要走?”
      说得栖梧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房子是他变出来的,确实没有让他走的道理,可是自己一个女孩子,还未出阁,就与男子同居,传出去名声不好,但是又想到自己连活都不想活了还在乎这些作甚,于是栖梧又调整了心态,道:“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桀诺顿了顿,有些受宠若惊,他原本以为栖梧是来赶他走的,自己都做好死皮赖脸的打算了,没想到栖梧这就妥协了,结巴道:“随、随便。”
      然后栖梧便去了厨房洗菜、切菜,桀诺就躲在墙后偷看,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栖梧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更未想过栖梧会像现在这般做饭给自己吃,一切美好的就好像梦一样。桀诺掐了掐自己,痛。
      栖梧:“你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桀诺蹑手蹑脚的过去帮忙,杀人都不曾抖过一下的双手,此刻却不知如何安放。栖梧细心的教他剥豆子,生柴火,等等,忙到天黑才吃饭。栖梧觉得桀诺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所以特意为他夹菜作为奖赏,两个人相处俨然一对新婚夫妻的样子。
      晚上,栖梧为桀诺的房间铺被褥,桀诺站在后面看着栖梧的身影,心里开始躁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女方又不拒绝自己,这让桀诺很难不去想入非非。在栖梧铺好被褥想离开房间时,桀诺鼓起勇气上前挡住了她,栖梧不明所以,只觉得桀诺此刻的气息有些混乱,问:“怎么了?”
      桀诺很紧张,抬手试着去抚摸栖梧的脸颊,想要与她亲昵,栖梧下意识的后退拒绝了,桀诺僵在空中的手终是缩了回去,他不愿强迫栖梧。
      桀诺岔开话题缓解尴尬,“告庙那天你会回去天界吗?”
      栖梧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有事吗?”
      桀诺见她不回去就放心了,“没事,早点睡吧。”
      栖梧:“嗯,你也早点睡。”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桀诺一个人黯然惆怅。
      第二天一大清早桀诺就被外面噼噼啪啪的声响吵醒,桀诺穿好衣服过去查探,发现一群难民正在往栖梧身上扔泥巴,一边扔一边骂:
      “这些年一直都是你给我们派米,现在突然不派了,叫我们怎么活!”
      “就是,叫我们怎么活!我这都三天没吃东西了。”
      “想当好人,有本事接着当啊!什么玩意!”
      “家里这么有钱,还那么抠搜,太不是人了!”
      “住这么大的房子,给我们点米都不给,枉我们把你当活菩萨,啊呸!不要脸!”
      栖梧这些年一直都在给难民派米,现在不派了是因为她准备在告庙之礼那天自杀,这个秘密栖梧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只想静悄悄的死。可是这些难民却不得懂感恩,反而恨上了栖梧,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说的就是这种。
      栖梧面对这些难民的谴责辱骂,也不知作何解释,所以就干脆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欺凌。栖梧已经被扔得一身泥,抱着头杵在那里略显无助。桀诺心中一股愤怒激涌,对着那群难民就是一掌,将他们所有人打趴,那群难民跌跌撞撞爬起来后,又对着桀诺开口大骂,桀诺想杀人,栖梧阻止了他。那群难民见桀诺气势汹汹便都被吓跑了。
      之后栖梧回房洗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桀诺担心栖梧心情不好,便安慰道:“你不是想去看梧桐花吗?我带你去。”
      栖梧惊讶,“你怎么知道?你看到了?”是指那张纸条,也就是栖梧死前想要完成的事,但是桀诺并不知道那是栖梧死前心愿,认为只是她单纯的想去看梧桐花而已。
      桀诺:“我还以为是什么宏图大志!以后像这种小事就不必记在纸上,直接跟我说。”
      栖梧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桀诺便牵着栖梧的手飞出了庭院,飞出了襄阳,飞出了江南,来到了凤凰山,这里漫山的梧桐树,此刻正值梧桐花开,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紫色花海,如诗如画。桀诺牵着栖梧的手一起穿梭在这片花海之中,所到之处皆是花瓣飞扬,掀起了一场浪漫的花潮。栖梧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忘却了一切,仿若新生。
      美山美景美人,桀诺此生难忘,“栖梧,明年,我们还一起来,好吗?”
      栖梧回眸,犹豫了一下,微笑道:“好。”
      这个约定,只有栖梧自己知道没办法实现,她只是不想坏了桀诺的心情所以才答应。
      晚上,桀诺将栖梧又送回了襄阳庭院,明天就是天界的告庙之礼,他必须要离开了,离开前终于鼓起勇气住抱住了栖梧,“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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