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不正常的告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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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静着快点离开！”
虎杖悠祈用眼神警告涩泽龙彦，得到涩泽龙彦故作无辜的眨眼。
涩泽龙彦耸着肩膀，被虎杖悠祈抱起放到窗边。
“算了，你肯定不会老实离开。”虎杖悠祈嘀咕着，干脆利落地把人往外丢。
农村建筑的二楼不高，顶多摔痛点。
关上窗，虎杖悠祈赶紧跑去开门，临打开门前，她想到自己方才胡诌的话，反手伸向脑后，抽掉皮筋。
少女粉黑交杂的长发如云般披下，比扎着高马尾时的元气可爱多了一丝成熟的气息。
木门洞开，五条悟见到虎杖悠祈的新造型，嘴边想试探她的话莫名止住。
有些话，一开始不说，后面想说就会感觉时机不对。
在愿意的情况下，五条悟是有情商的，因此就算他脑海内不由自主地盘旋着方才从虎杖悠祈房间窗户爬走的男人，面对散着头发、展开笑颜的虎杖悠祈，五条悟若无其事地选了个不会让她尴尬的话题。
“这家民宿的房间质量不是很好啊。”掰断门把手的罪魁祸首对此毫无歉意地说。
虎杖悠祈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她小幅度朝五条悟招了招手，示意他弯腰。
“老师，刚才我的房间里出现了一只肌肉老鼠，它身上有窃听器……”
怕暗处还隐藏着别的忍鼠，虎杖悠祈决定和五条悟附耳小声交流情报。
“原来是忍术……”
忍者基本上需要隐于暗处伺机而动，他们进行的忍术相关修行便与降低存在感、让人忽略他们有关。
即使五条悟有六眼，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没法注意到做过伪装的人和动物的隐蔽行为。
五条悟挑挑眉，记下这条情报，他之后会把注意力分给附近的动物一些。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五条悟嘿笑道。
虎杖悠祈吃了一口已经洗干净的梨子，对即将到来的事件既没有激动紧张，也没特别好奇。
五条悟带着笑意的眼睛观察到这点，暗自称许。
一般来说，当从小习惯过着普通的安宁生活的人被卷入危险重重的事件中，除了极少数人以外的人都会有一段崩溃期。而如果是被迫面临长相丑陋、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诅咒，引以为傲的体术、智慧、幸运都基本对诅咒没用的情况下，不害怕、不发抖的人万中无一。
短短几天，虎杖悠祈在五条悟叮嘱保持“开眼”的提议下，经历了从基本见不到诅咒的平静日常到如今诅咒无所不见的变化，她的心理过渡进程平滑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即使在咒术师世家中，大多数从小得到咒术知识教育的咒术师少年时期也不过是忍着恐惧、被家族和长辈催着走上面对诅咒的道路。在普通人世界中长大的咒术师经受了高专的教育后，在从‘时不时看到诅咒’到‘随时都可能面对诅咒’的生活转变后，也基本上会有一段难受的过渡期。
以上现象均不适用于虎杖悠祈。
她天生疯狂。
更有趣的是，虎杖悠祈外表看起来是典型的温室长大的花朵，开朗乐观，亲和友善。
这样看来，悠祈本身也不太“正常”。
五条悟玩味一笑。
“老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碍于身高差距，虎杖悠祈只能戳戳五条悟的胳膊，提醒他回神。
“今晚的考察行动还继续不？”
“当然~”
虎杖悠祈捏着下巴，一本正经道：“既然敌人会忍术，不是普通人，那我们该谨慎点，提前准备一下？”
“……唔，如果悠祈想的话，可以哟。”
看起来很熟悉的姿势，五条悟有些心不在焉地想，是学的他讲话的动作吗？
……感觉怪怪的。
虎杖悠祈对大龄处男偶尔纤细的心思毫无察觉，听到他的回答，搓了搓手，她晶亮的眼神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很兴奋激动。
五条悟觉得她的表现有点好笑，止不住地扬起嘴角，轻笑着问她：“第一次出任务，怕不怕？”
他当然是知道她不怕的，只是想逗逗她。
不速之客却插.入他和悠祈之间的对话。
宿傩冷淡地说：“一级咒灵？小鬼你还需要准备？”
之前虎杖悠祈学咒术常识的时候，他也跟着听了一耳朵，深感现代咒术界给咒灵和咒术师分级的无聊——归根到底，还是现代咒术师太弱了，才导致这么容易分辨。
“要你管。”
这家伙又在阴阳怪气了，虎杖悠祈撇撇嘴，小声嘟哝。
宿傩懒洋洋地说道：“上次你怎么说来着——要我别管？结果被五条悟打的时候还不是叫我出来帮忙。”
虎杖悠祈眉头蹙起，明显不高兴起来：“那你也没打过老师啊，还好意思说我！你还骗我说咒术界输家给赢家当奴隶，害我在老师面前丢脸耶！”
“我确实没想到现在的咒术师实力和脾气又弱又软。”宿傩理直气壮地对虎杖悠祈指指点点，“等你遇到以前的咒术师，你这点实力还不够人家一刀砍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虎杖悠祈翻了个白眼，数落宿傩，“老糊涂了吧？以前的咒术师哪能活到现代？我顶多遇到他们的坟头。”
宿傩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闭麦前，诅咒之王血色的瞳孔忽然动了动，拧向五条悟的方向。
即使隔着布料看不到五条悟的眼睛，宿傩也敢肯定，五条悟一定在与他对视。
那种被强者气机锁定的感觉……
哼，宿傩朝五条悟咧出一个笑容。
没有声音，却带着莫名的嘲讽。
五条悟脸上保持的微笑变得很淡。
被宿傩一打岔，虎杖悠祈的注意力早已转移，顿时忘记和五条悟先前的对话。
“老师，那我先去楼下要求换房间啦？晚上见？”虎杖悠祈在五条悟“眼前”晃了晃手指。
“嗯，可以。”五条悟随意地应答着。
见虎杖悠祈即将背过他，去往楼梯口，五条悟倏然叫住她。
“悠祈。”
虎杖悠祈：“是？”
她转过头，礼貌地看向声音变沉的五条老师，惊讶地发现五条悟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嘴角放平，浑身散发出与之前的轻佻豁达截然相反的气息。
……很凝重的感觉。
“你和宿傩经常这样吗？”
“哪样？”
“有说有笑地打打闹闹，像欢喜冤家一样斗嘴。”
“哈？”
虎杖悠祈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的五官不禁生动地表现出“老师你在搞笑吗”的情绪。
“老师，我和宿傩那是互相嘲讽啊！”虎杖悠祈小小地自爆卡车一回，“之前他惹我生气的时候，我还朝他比过中指咳咳咳咳咳等等后面的老师你就当没听到！”
话说得太快，等虎杖悠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虎杖悠祈懊恼地捂住嘴，后悔自己自曝黑历史。
太尴尬了……
就算五条老师在她面前时常恶作剧、随口乱说、弄些搞笑的事情，他也是在某些事情上很靠谱的年长者。
……在关系亲近的年长者面前说脏话是一件很社死的恐怖事件啊啊！
但五条悟只是态度微妙地说：“哇哦，真想不到，悠祈你还有这一面。”
虎杖悠祈：“QAQ！我没有！”
“老师~忘记它吧~求求你了！”
虎杖悠祈双手握起在空中摇来摇去，平时清越的声线此时多了几分黏度，她嘟囔着求饶，变得水润润的蜜金双眼自下往上抬，眼巴巴地望着五条悟。
五条悟眯了眯眼睛，发出沉吟：“嗯……”
“好吧。”
他轻飘飘的两个字在虎杖悠祈听来无异于仙乐降临。
下一秒，虎杖悠祈额头被弹了弹，不痛，就是让她稍微有点惊讶。
虎杖悠祈：“？”
五条悟将手抄进裤袋里，重回云淡风轻的高手气场。
“老师我叫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提醒你。”
“什么事？”
五条悟弯下头颈，成熟的声音在虎杖悠祈耳边絮絮说着：“两面宿傩是诅咒之王，不仅强大，还具有别的出色之处。越强大的诅咒、越是诞生自人烟众多之地的诅咒，他们也更加——”
“——狡猾。”
虎杖悠祈神色微怔，她还记得小时候遭遇的宿傩变脸。
乡间民宿的走廊光源并不十分明亮，虎杖悠祈和五条悟的站位是相对着的，各自有半边脸在光照下，另外半张脸在阴影里。
虎杖悠祈无意识地咬了下嘴唇，很快又松开。
少女左眼角下的月牙疤痕倏忽间睁得很开。
五条悟勾了勾唇角，蔑意戳一目了然。
待虎杖悠祈抬起头，迷茫地看向他时，五条悟早已换上亲切、富有十足说服力的真心笑容。
“小心不要被宿傩骗了哦，悠祈。”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不正常的告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