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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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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文没有来学校。
当一涟沮丧地把这个消息告诉顾卫的时候,男人捏着下巴轻叹道:“看来激将法起了反作用。抱歉,一涟……”
“啊,没关系。”一涟摇摇头,心里却暗暗叫苦。既然冉文对于顾卫的挑衅没有任何表示,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作为“朋友”之外的感情?也是啊,毕竟冉文喜欢的,是哥哥那样沉稳又可靠的人,自己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哥哥的境界。
顾卫歪歪头,用力地拍打了几下一涟的脑袋,笑嘻嘻地说:“你也别太在意了,说不定等你到了家,他正做好晚饭等着你呢。现在,你只要认真考虑怎么对付眼前的会考和期末考就行了。”
“还有社团的训练。”一涟不无沮丧地补充道。要在平时,他最期待的莫过于一周一次的社团活动。可现在事务缠身的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体力应付这么多事情。
“说起来,你们短跑社每个学期结束时都要比赛吧?加油加油!”顾卫笑着给一涟打气。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敷衍我。”
“被你发现了?”
站在家门前,一涟一时紧张地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一想到冉文就在这扇门的对面,一涟的脸就难以自制地涨得通红。这么说来,今天是在自己发现对冉文的感情后,第一次和冉文单独在这个房子里。
可恶!我在想什么啊……一涟使劲摇摇头,试图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一股脑儿地甩出去。战战兢兢地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一涟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再同样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房子与自己离开的那天相比毫无二致:沙发上的垫子歪七扭八地倒在扶手上,自己出门前看的那本书仍旧原封不动地摊开在饭桌上,冰箱上依然留着冉文为了提醒自己而写的N次帖(仔细想来,他的字迹的确和RIKISON是一样的),一起住的第二天两人分别在房门上挂的牌子也还歪斜在老地方,只是上面“冉文’s room”、“一涟’s room”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才几天没回来,这个房间的空气已与过去不同。虽然是同样的摆设同样的布置,此时看来却是一副萧条的景象。
“冉文!”一涟不以为然地笑着敲开了厕所门,却只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喂!你这家伙,要是被我发现你在哪里,小心我K你!听见没有?出来啊!冉文?”
卧室、厨房、阳台……一涟翻遍了每一个可能的角落,却没有找到预期中的身影。直到一涟筋疲力尽地瘫坐在沙发上,才迟迟注意到茶几上的一枚戒指。
那是冉文从不离手的戒指。记得一涟第一次注意到它时就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问个究竟,谁知直到现在都没有机会弄个明白。不过,也没有必要问些什么了。这个戒指恐怕就是当年哥哥送给冉文的吧?所以他才会这么珍惜地戴到现在……
那现在又为什么把它留在这里了呢?
一涟执起戒指仔细端详着。戒指很粗,看不出是什么质地,表面因为长久的抚摸变得很光滑。戒指的表面泛着怪异的色泽,一涟有些害怕地把戒指放回了原处,心里亮起了一个又一个问号——
冉文真的回美国了吗?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呢?
如果真的已经走了,那为什么把东西都留在房间里呢?那些东西,都已经没有用了吗?
还有这戒指……
冉文他,是因为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才把它们都留在这里的吧?
因为已经不被需要,因为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所以才被留下来的东西除了房间里累累的衣服、行李以外,还有这戒指和……我。
不告诉我他要走,是因为没有必要;因为对他而言,我和这些行李是一样的——需要的时候拿来使用,不需要时就弃置一边的东西……
泪水接二连三地滴落在膝盖上,一涟低下头,才发现眼眶早已经湿成一片。
我为什么……会哭呢?
不是本来就打算死心的吗?
可是,还是会心痛……
喜欢的人走了的心情就是这样子的吗?心脏像被刀绞一般拧痛,眼泪怎么也不听使唤。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脸,那个人的声音。事到如今,笑也好,哭也好,愉快或不愉快的回忆都显得如此遥远,遥不可及。
“我……喜欢冉文。”
“What does that mean—‘tame’?
It is an act too often neglected. It means to establish ties. ”
可是,我们之间的联系早就已经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