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邪神世界当万人迷》猹拉图斯特拉

15、降智剧本竟在我身边

　　胖子一拍脑袋：“哎，那赶紧联系阿姨啊，让家长出面跟学校说说，制止这股子歪风邪气。”
　　说霸凌也不算。就是学校里多了很多奇怪的视线，随便往树根下一伫，都能听到窃窃私语。哪怕胖子不是槐梦，他也叫这视线弄得精神绷紧。
　　但是槐梦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都不上心。就胖子自己在干着急。

　　槐梦说：“他没结婚。”

　　“哎——哦。”胖子刚要说什么。戛然而止。
　　养父失踪，没有养母。
　　也就是说……

　　胖子没有再开口。他想，命运给了一个人恩惠，一定就得从这个人身上夺走什么。他由衷觉得，槐梦有点可怜。

　　第二天胖子在走廊里，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喂喂，你们知道吗，大一那个槐梦——”
　　“哦哦，槐梦呀。”一提起这个名字都心照不宣。
　　胖子顺着声音走过去，那些私语越来越清晰。
　　“你猜那些照片是谁拍的？”
　　“你当我不上网啊，不是都传遍了吗，是他养父啊。”
　　“哎我看你就上了个半吊子网，那个摄影师是谁，你们没找到？”
　　“是哪个？”
　　“就是森木林啊。那个拍《昼》和《蝶》的森木林！”
　　“森木林不是早失踪了，去闯无人区结果连人带车一起没了。我记得当时热搜升了一个星期，都在哀悼。没想到他是槐梦的父亲啊……”
　　“等等。”那个声音又说：“这岂不是说，槐梦他……”
　　随着一阵寂静。
　　“好可怜啊。”

　　胖子走过去，发现就是些聚在一起说闲话的学生，看见胖子这群学生还招招手，喊他：“哎，学弟，槐梦怎么不在啊。”他们笑吟吟：“就你一个，稀奇。”
　　胖子张口想说什么。
　　学长又拍拍他肩膀：“刚才说的你也听见了。”
　　胖子点头。
　　“……槐梦家里困难，你是他室友，也帮扶着点，再说不是还有我们嘛，有什么需求直说就行。”
　　“对了。”另一人插话：“要是不嫌弃我给介绍个工作呀，学校附近那家甜品店知道吗，网红经常打卡那个，工资高，工作强度低。槐梦要是愿意，去露个脸就行。也不耽误学习。”对方拍拍胸口：“只要你们一开口，赴汤蹈海在所不辞。”

　　胖子心里一阵感动。
　　他要了这些人的电话，泪眼汪汪说一定联系。

　　等到了教室。
　　胖子发现一大群人聚在门口，闹哄哄地：“亲一个！亲一个！”
　　胖子挤进人海。
　　看见桌子前围了一圈人，为首的是一个烈焰红唇美艳极了的女生，带着青春的肆意和放纵，她双手撑在槐梦桌前。
　　“当我男朋友！”斩钉截铁。
　　槐梦眨眨眼。没有回答。
　　女生身上带着富家出生的优渥。
　　她也不含蓄，直接往槐梦身边一坐，胳膊就缠了上来。胖子随即听见女生撒娇一样：“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这个女生姓尹，本市首富也姓尹。
　　学校里五花八门消息传得很多，毕竟一身几十万的包包和上百万的豪车怎么藏不住。

　　胖子想，这些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主动啊。他看着尹姑娘这幅又撒娇又无赖的样，心里还半调笑，心道要是换个性别，就是古代强抢民女的恶霸了。
　　想到这儿。
　　胖子突然愣了一下。
　　他想，可不是嘛。自从知道槐梦孤身一人没有背景。大差不差的那些追求者都强横起来了。

　　胖子又看了一眼槐梦。只见槐梦可有可无的，一副不承认也不拒绝的样子。
　　他心里有点难受。
　　也不知道为什么。
　　随后挤过人群，吨位往桌子前一摆，就把围观者都挡开了，他有点臭不要脸地对尹姑娘说：“嘿，大小姐你看我怎么样。”胖子拍拍肚皮：“我瘦下来也是潜力股啊，不比槐梦差。”
　　尹姑娘刚想骂他无赖。
　　却见槐梦看了过来。
　　其实胖子和槐梦虽然一间寝室，但是相处也没多么亲密。就是有点熟悉的陌生人。
　　尹姑娘红唇一张。
　　就听见槐梦认真地对：“我要上课了，你也回教室。”
　　尹姑娘不情不愿地走了。
　　胖子摸摸脑袋，他也不知道刚刚槐梦是不是再给他解围。他拐拐槐梦，笑道：“好室友啊。”

　　**

　　不知道槐梦请了谁帮忙。那些在论坛上四处流窜的照片都删了。但是那些东西可能带着某种魔瘾，以至于让人念念不忘。
　　不久后就是大一元旦晚会，他们班要出一个节目，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说是要来一场戏剧表演，白雪公主和灰姑娘戏目大连串。
　　这个剧本编得又狗血又烂俗，胖子笑呵呵地参与，领了个神仙教母的身份。
　　选角的时候。剧组突然拿出裙子，说，公主的角色已经内定给了槐梦：“给你准备的裙子哦，特别特别漂亮。”
　　槐梦看着裙子，随后说：“我不想穿。”
　　“为什么呀。”
　　剧组笑道。
　　“你穿起来很好看呀。”
　　这条裙子绝对是下了真功夫的，从袖口到边角，隐隐能看见金线闪光，十七八世纪的宫廷夫人也没有这样奢华昂贵的裙子。
　　槐梦说：“我不想。”漂亮的眼睛看向剧组的人：“这个理由不够吗？”
　　说实话不够。
　　他说“我不想”三个字的时候轻飘飘地，好像在说“不想早起”“不想打游戏”一样。更别说那边已经有男生笑闹着穿上了女装，挤眉弄眼一阵折腾。
　　槐梦这边好像小题大做一样。
　　但是剧组的人也不生气，就耐心哄他，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胖子领着神仙教母的衣服站在一边，他看见槐梦垂下眼帘，睫毛一振一振。他不知道怎么的。
　　突然说了一句。
　　“槐梦不想穿啊。”
　　“你们没看到吗。”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一下。
　　胖子随后笑嘻嘻地：“但是我想啊。”他又扮丑：“中世纪的有钱人都是胖子，我这样的胖公主一出场谁不说我富贵！”
　　他抱着裙子朝人群抛了个媚眼。
　　“我美不？”
　　“穿件衣服吧你！”人群里哄笑。

　　胖子能感受到一股很奇妙的变化。
　　自从元旦晚会之后他觉得槐梦靠近他了，并且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审视着他。就像是一只狡猾，冷酷，让人摸不着心思的猫，站在围墙上冷冷地注视。
　　或者说研究？
　　胖子有点搞不懂。
　　反正寝室里不像以前那么冰冰冷冷。
　　槐梦有很多追求者，多得能从校园西门排到东门，更别说这些追求者一个赛一个会比心思，每次都能看见桌子上一大捧花和零食，还有零零散散包装着的礼盒。
　　胖子往那儿看一样。
　　槐梦就问：“喜欢吗？”
　　随后把所有的礼物都堆到胖子那边。
　　胖子连忙摆手：“这算了，了不得。”随后就把东西往槐梦这边推。槐梦恹恹：“不喜欢就扔了。”
　　胖子疑问：“扔哪儿？”
　　槐梦：“垃圾桶。”
　　可不敢。
　　胖子记得里面有一支手表，可贵了，后面跟了一串零。他要是收到这样的礼物浑身的寒毛都得竖起来。那敢跟槐梦似的，这样说仍就扔。
　　胖子商量：“要不……给人送回去？”
　　槐梦已经躺下睡着了。
　　最后胖子不得不跟了辛苦老父亲似的，一点一点把礼物分开归类，想着这个给谁那个给谁。累得他抹了一把汗。

　　他对那支表记忆深刻。
　　十几万。说送就送。真有钱。

　　**

　　胖子抱着礼物来到了篮球馆里。他对这儿不熟，对这儿的人也不熟，只能拽着槐梦边打听边走。
　　“我觉得还是送回去好。毕竟别人的心意，送回去，说明白了，就没事了。”
　　槐梦笑容很浅。
　　“他们活该。”
　　胖子一抖耳朵：“什么？”
　　槐梦：“活该。他们送礼物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些东西会被扔掉。”
　　胖子挠挠头发：“这也……”
　　有点过分哈。

　　正这是一个篮球从场地那边飞了过来。
　　正擦着两人弹在地上。
　　随后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靠近。为首的一个叫到：“稀罕。这细胳膊细腿的也过来打篮球。怕不是被篮球打。”
　　胖子一听就炸了。
　　他拧过头就要骂。
　　几个人，最低身高一米八，最高超过两米，直愣愣往那儿一伫，铜墙铁壁似的。运动发汗，篮球馆也不冷，这些人穿着长袖，身上的肌肉块张扬的不得了。
　　胖子咽了口口水。
　　他想起眼前的人叫高荷华。

　　也是这一切的孽缘。
　　槐梦刚入学的时候，高荷华的女朋友就入魔了，死活要和高荷华分手。他们恋爱周年纪念日那天分的，那叫一个惨烈，据说那天高荷华包了整个餐厅，烛光点了一地，小提琴大提琴钢琴乐师已经缓缓演奏。
　　高荷华的女朋友直接冲进来。
　　把桌上那瓶珍藏的红酒拿起就喝，跟涮口似的，说完就直接：“我们分手吧！”
　　扭头就走哦。
　　留下一地鸡毛。

　　当天晚上高荷华就恨上槐梦了。
　　那出照片，也是他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