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烤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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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敲定了烤肉自助。四人来到一家门面很小的店，要通过小楼梯上去才到店的主体。
一楼狭窄的走廊里摆着几张椅子，专门给排队的食客休息用。在等叫号的期间，家入硝子去外面抽烟，五条悟跑出去买甜点，只剩猫村和夏油杰没有其他打算，就坐着等通知用餐。
“杰想聊天吗，还是更喜欢沉默的气氛？我哪边都不会觉得尴尬，都行哦。”猫村问。
“一般不会这么问出口的吧。”
夏油杰本来打算安静等排队，听他这么一问，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省去弯弯绕绕的试探说话会方便很多。”不按常理出牌的猫村如此说。
他在梦中的说话方式，就像在网上和沙雕网友唠嗑，没什么需要隐藏自己的，有话直接放。
“反正是打发时间，随便什么事都可以说，没事就发呆。”
夏油杰笑了笑，问：“想聊什么？”
日本社会的风气，或者说潜规则施加了无形的压力，让人们把事情藏在心里，嘴上说着各种各样的客套话。很少有人会无视那样的社会规则压力，直接表露真实的想法。
猫村真是个神奇的人。
猫村把椅子搬近，仿佛在讨论什么小秘密一样悄悄问：“其实有件事，一直想问……杰玩过Pokemon吗？”
“玩过一点，等一下，你那个眼神……”夏油杰似乎终于对上了一次猫村的电波。
“杰好像Pokemon Master（宝可梦大师），我之前就一直这么觉得了，把各种各样的诅咒搓成球收集，要用的时候再把它们扔出来。”
说出了一直很想吐的槽，猫村感到十分愉悦。要是杰没有玩过，不能理解意思，吐槽的乐趣就少了很多。
“被这么说，我居然没有感觉到丝毫意外。”
夏油杰逐渐死鱼眼。
猫村有一件更加在意的事：
“使用咒灵的时候会喊‘出来吧，xx！’吗？”
“我又不是小学生，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夏油杰心想：我又不是五条悟，慎怎么会问我这种问题。
五条悟看起来就像是会一边喊龟派气功一边发动咒术的人。而且肯定是那种被其他人发现了也不会尴尬的类型。
猫村立刻做了阅读理解：“所以小学的时候喊过？”
这年头杠精还不多，至少夏油杰是没见过他这样故意扭曲字眼的，对自有一套逻辑的猫村产生了无力感。
“小学也没有，而且那个时候还没买GB机。”
“嗯？真的吗？停顿很可疑哦。”
猫村弯腰，试图从下往上观察夏油杰的表情是否动摇。
“慎不相信我吗？”夏油杰眯起眼睛，笑容和（核）善。
“好了好了，我当然相信你。”猫村逗完黑猫猫，心情很好地顺着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搞事情时的猫村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大概吧。
通常他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保持乐天精神的电波天然型，但是夏油杰偶尔能感觉到他在交流方面，明明是同龄人，身上却有一种成年人的余裕（游刃有余），更加具体的来说，会有一种被他当做小辈照（逗）顾（弄）的错觉？
难以描述清楚的微妙。
虽然和他说话时有种不用伪装什么的轻松氛围，但是……
啊，差点被带跑了。如果不警惕，一不留神就会被他拉入他的电波频道上——之前刚发生了被袭击的事情，现在是这么闲聊的时候吗？
夏油杰收起笑容，严肃地问：“下午那些人，不问辅助监督怎么处理吗？”
“下午那些人？”猫村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来偷袭的人啊。”
居然，已经，忘记，了吗。
不愧是你。
“慎，你真的理解‘你被诅咒师盯上性命了’这件事吗？”
因为门口还有店员负责接待，夏油杰的声音很轻。
总觉得好温柔啊，在耳朵边上这样说话！这就是耳朵怀孕的感觉嘛——猫村的思维已经飘到其他地方了。
他随意回答：“姑且还是有印象的。”
“‘姑且’……之后问问夜蛾老师吧，我也没有辅助监督的联络方式。”
虽然是特级，但怎会如此不靠谱。旁观的人反而操碎了心。
“嗯，说起来，杰是甜党还是咸党？”
猫村并不打算继续那个话题。或者说，他刚才就没认真考虑过，前面的都是敷衍。
“……”当事人一点没严肃起来。夏油杰心情复杂。
罢了，带不动的傻队友就让他继续傻吧。先写一份邮件把事情经过发给夜蛾。
四名学生里，终于有一人想到了他们还有一个班主任。
……
家入硝子抽完烟回来，看到猫村和夏油杰在那说话。猫村除了发呆的时候比较安静，其他时间总是情绪很高，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夏油这么开心还真是第一次见啊。
“还没到我们吗？”她问。
夏油杰一直留心着号码：“应该快了，四人桌刚叫到53号。”
家入硝子坐下听他们继续聊，好像讲到Game Boy，pokemon什么的。
“任天堂今年好像要出新游戏机，之后也会有新系列吧。”猫村怀念起现实中玩过的游戏。
“说起来，听说索尼年底也要出新机了。”
以前学校里的男生对游戏机的更新异常灵敏，夏油杰也听了不少消息。这个时候电脑和PC游戏还没到发展的黄金时间，电视游戏和掌机游戏是年轻人的大热门。
算算时间，索尼的新机大概是指PSP。
“现在才四月份，离年底好远。下次有空去买个GBA好了，口袋妖怪系列真是百玩不厌。”
现实中已经被时代淘汰的游戏机，梦里很想再玩玩。
“我有旧的，如果不介意可以拿去用。”夏油杰说。
“两个人共用一个游戏机很难分配时间，果然需要买一台，这样就可以和杰一起玩了。”
“是想联机交换精灵吗？”
夏油杰原本的意思是想把掌机借给他（不拿回来的那种借）。不知道猫村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没理解潜台词。
“联机？啊说起来我一直把口袋妖怪当单机游戏玩。这个功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有共同话题比较有趣~”
在猫村看来，不管是不是单机游戏，只要是游戏，和朋友一起才会更好玩。没有讨论的人，闷头自己一个人玩多无聊。
夏油杰想起路上经过的商店，说：“今天结束早的话，去电玩店看看？”
“好耶！悟大概也会感兴趣。硝子呢？”
“我也去吧，如果一个人先回去，又会被夜蛾老师问的。”
……
五条悟回来后不久，店员就招呼他们进去。
几人逛材料区的时候毫无默契可言，每个人都拿了一大堆，肉类超出蔬菜类近五倍。
桌上一个烤架两个烤夹，五条悟拿了一个夹子摆弄几下就没了新鲜感，最后翻烤的工作交到了夏油杰和猫村手里。
肉片与烤架接触，发出滋滋滋的声响，被金黄色的热油包裹，很快飘散出香气，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五条悟打算等猫村的肉烤好了就横刀夺爱。
反正慎又不会生气嘛。
——这么想着，他看到猫村夹起肉的时候，迅速出手抢走。
很好，色泽鲜艳，边缘处微微泛焦……
翻过来一看，另一面居然是黑的，再烤烤都快看不出这是块肉了。
？？？
这样两极的手艺闻所未闻。
五条悟把惨不忍睹的烤肉拎起来甩来甩去，非常嫌弃：“这个已经不能吃了吧！只有正面看得出是肉，不知道得还以为是炭。”
家入硝子目睹全过程，不客气地笑出声。“五条，你自己选的肉无论如何也要吃完啊。”
夏油杰也笑了：“浪费粮食可是不好的行为。”
“啊，我对烤肉不太熟练。”猫村看到这样的失败品，赶紧把烤架上的肉翻了一轮，然后笑眯眯地盯着五条猫猫，“悟不想吃也没关系的，烤成炭真是很抱歉~”
总觉得他“慈祥”的笑容好像有点变质？
五条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正面还勉勉强强能看，能吃吧。”
他非常勇地一口闷。
一瞬间，浓烈的焦味、苦味在嘴中爆发开来。
“哇，好难吃——太难吃了！没吃过比这更难吃的东西！”猫猫吐舌.jpg
明明是他擅自抢走的肉，批评起来倒是挺理直气壮。
……
烤肉现场逐渐混乱。
一开始他们还能分工明确，到后来，五条悟直接上筷子翻，烤架上面哪块肉是谁的根本分不清，全都瞎烤，各种抢肉。
第一届烤肉大战由五条选手发起，猫村选手因为过于佛系，连丢数分，夏油选手和五条选手杠上了，家入选手趁机捡漏。
直到五条悟去拿新的饮料，中场休息。
“你一直没怎么吃吧，太过‘溺爱’会让他得寸进尺的。”夏油杰对猫村说。
猫村很有耐心地继续烤可能不会进他碗里的肉，“因为没必要抢，还有这么多肉，我觉得不可能吃完，不用着急啦。”
烤肉这么好吃，填饱自己的肚子还是比宠爱猫猫稍微重要一点的。定量餐的话，他也会护食。自助则可以放宽心先给猫猫们准备猫饭了。
“也是，还剩好多没有烤。”
桌子上已经垒起空盘子山，然而旁边的架子上仍有许多生肉。
夏油杰咽下了可以把自己的烤肉分享给他的话。
看来猫村并不是缺心眼，只是一开始就看透了，所以从容不迫。
正如猫村预料的那样，之后五条悟因为前半场冲太猛，吃撑退出了战场。烤架上的肉几乎都进猫村碗里了。
四人吃饱喝足，出发去买游戏机。
五条悟盯着路边的火锅店，似乎很感兴趣。
才刚吃完自助出来，又想下一顿了吗？
“下次试试这个，好像很有意思！”他指着门口的招牌说。
红彤彤的三个大字“超激辛！”特别显眼，背景是一大堆辣椒，看着就感觉被辣到。下面写着挑战最辣套餐需要签生死状，将套餐全部吃完的人可以获得八万円代金券。
五条悟的目标肯定不是代金券。这是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他临阵脱逃的概率极高。
“比起死在火锅上，我更愿意去和诅咒战斗。”夏油杰不约。
“绝对会拉肚子，拉到脱水死掉。”家入硝子拒绝参与。
猫村回想起一些沙雕网友的案例：“试了之后第二天可能要住在厕所里了。”
最后终于是打消了五条悟尝试菊花残火锅套餐的想法。
“火锅适合冬天吃，以后再说吧~”
……如果这个清醒梦能持续到冬天的话。
不过大概率做不到，梦境这种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掉。
看着前面的三只，猫村觉得稍许有些遗憾。
夏油杰停下脚步，转头问：“怎么了？”
五条悟跑过来压在他肩上，“该不会是撑到走不动了？”
家入硝子：“要叫计程车吗？”
“我没事，只是在想要买什么游戏卡带，稍微发了下呆。”
猫村快步追上他们。
现在就好好享受梦中的青春吧~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烤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