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和凯厄斯》存金

17、第 17 章

　　十八岁生日过后的第一个月都还没有过完，玛格丽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短短几天里，她经历了绑架和袭击，且对方还都不是人，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就连她以为的只是性格不太好的凯厄斯，竟然也是其中一员，更是里面说一不二的长老。

　　这都不算完，吸血鬼出现后，巫师、精灵还有不死的人也都真实存在。就连她自己，无缘无故地像疯子一样，眼看着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了。

　　镜子里，玛格丽特看着自己的脸，还是熟悉的，可她忘不了刚才凭空燃在身上的火焰。至于更之前的漩涡，她没有那么深刻的记忆。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当时肯定是慌张的。但现在没事了，好奇心就冒了出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玛格丽特回忆着那会儿，心里的想法蠢蠢欲动。

　　「来见我。」脑海里，一个陌生的带着命令的声音响起，不但打散了她才兴起的念头，还让她疑神疑鬼匆匆跑出了盥洗室。

　　“怎么了，丽塔？”凯厄斯没有离开，他刚刚交代完卫士去布置他的房间。这里不能住人了，需要做个大整改。他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知道丽塔快要出来了，却不知道她的脸色会变得这么差。

　　将横冲直撞出来的人抱了个满怀，把斗篷披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凯厄斯有些生气，他的丽塔在他的看顾之下，竟然瑟瑟发抖。他能区别出来，怀里的人这时候并不是在怕他，而是有别的事情在影响她。

　　因为，他的丽塔不但没有推开他，还抓紧了他的衣角，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凯厄斯，有人，有人在我脑袋里说话。”玛格丽特不知道自己的描述对不对，但除了这个，她也不会形容那种感觉。

　　“别怕，告诉我，那人都说了什么？”凯厄斯尽量放低声音，不吓着已经被吓过一回的丽塔。而实际上，他翻起了记忆，看看是哪个吸血鬼有这种能力的！

　　“他说，让我去见他。”玛格丽特说完都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她刚才可能只是在胡思乱想？

　　“不，丽塔，吸血鬼中就有能做到的，不是什么厉害的能力。既然想见你，你不出面的话，他总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不用担心，这里是沃特拉，没人能伤害你。”

　　凯厄斯的话并没有让玛格丽特安心一点，不过过了这么久了，那声音不再出现，她的情绪稍微好些了。只是又发现，她的手上抓着凯厄斯的衣角，而整个人更是靠在他的胸前。他的手，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一再地强调他是杀丨人犯，他的性格又不好，可遇到了事情，求助的人还是他！玛格丽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玛格丽特很看不上自己这样的行为，可又想到，这一切会发生，都是在遇见了凯厄斯之后。所以心里刚冒出来的那点矛盾，就被她掐灭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她放开了那已经被她揪出了褶皱的衣角，“我想去换衣服了。”

　　“当然，我陪你一起去。”作为吸血鬼，有一个好听力的凯厄斯能够准确地捕获丽塔心跳的频率。她从慌张出来时的不安跳动，到逐渐镇静下来，是一个阶段。后面小规模的急促，加上她的小动作，他很难不猜到她心里想的。

　　他的丽塔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对他产生了信任，没关系，他知道了就好。再过些时候，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就会慢慢习惯，不会再排斥的。

　　对于凯厄斯的提议，玛格丽特当然是想说“不”的。只是，她身边站着的可是吸血鬼，还没等她开口，她就已经来到了裙子间，没说出口的话也就没必要再说了。

　　他还真是一点都不装了，无时无刻不在利用自身的优势。玛格丽特看着已经消失在她眼前的凯厄斯，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天气还是很冷的，她就挑了一件看上去很厚重的裙子，有很多的扣子，能确保她的温暖。换好以后，她拿起了放在一边的黑斗篷，要还掉。

　　又是坐飞机，又重新认识了自己，玛格丽特有点累了。她不该选这一件的，暖是暖了，但她想睡觉了。刚才说要换衣服，主要还是为了离开凯厄斯的怀抱，这个说法听上去不会太勉强。

　　哪里想到，目的没成，裙子倒是真换上了。肯定是凯厄斯不按常理地将她送过来，让她脑筋打了结，忘了真正的目的。算了，都这样了，再脱也是麻烦。

　　玛格丽特抱着斗篷往外走，她想念上面的床。

　　“丽塔。”凯厄斯就在外面，等着她。见她出来了，很顺手地接过了斗篷，然而不是披在他自己的身上，而是重新给他的丽塔穿好。

　　“上面的房间需要修整，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住到我那儿去。那里，对现在的你来说，有点冷。”

　　“我可以……”回家去。

　　“你忘了，你的家人都只是普通人，你想把这一切告诉他们吗？”这并不是威胁，“丽塔，那个在你这里说话的人没有找到之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就算是在沃尔图里里面，也不行。”凯厄斯点了一下丽塔的额边，没让他指间的凉意停留过长。

　　这个理由，不得不说服了玛格丽特。抛开莫名出现在脑袋里说话的那人，她也不会将见识过的残忍的吸血鬼们引向家里人的。

　　“那至少让我报一声平安。”上回打电话，还是在卡伦家里，借了他们的手机。

　　“用不着，我都已经处理好了。”凯厄斯很满意切尔西的效率，“走吧，去看看你的新房间。”这回，他没有带着人快速地到达地底，而是慢慢地走，引着他的丽塔往更深处去。

　　曾经在黑暗中迷过路的玛格丽特对走在沃尔图里的这些弯道中，还有些不好的印象。尤其这期间，总是能感觉到风吹过，一阵一阵的。尽管两边都已经有了照明，比上次好多了，可到底心里还有些阴影在。

　　“后面有些不好走了，我牵着你。”

　　玛格丽特对伸向她的手反应有点愣，两人现在停在了照明与照明的中间处，阴影很重，都快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凯厄斯伸出来的手，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只是太凑巧了，她刚刚还觉得没什么安全感，身边那人就伸了手过来，不会也是和爱德华·卡伦一样，能读到人心里的想法吧？

　　只是牵个手而已，估计在凯厄斯眼里，都算不上什么。玛格丽特没有犹豫多久，就把缩在斗篷里的手伸了出来。不过在握上去之前，她先把自己的衣袖拉长了点，免得让自己被一块冰握住了。

　　“呵。”凯厄斯看着他的丽塔很小心地把她的一只手隔着袖子塞进他的手里，觉得挺好玩的。黑暗之中，他能看到的东西太多，丽塔眼中的小挣扎，手上的小动作，在他看来，都是一种进步的表现。他只要慢慢来，她总会放下那些没用的防备的。

　　抓起那只手，就算隔着厚厚的布料，他也能感觉到里面的温暖。再耐心些，他就能完全拥有他的丽塔了。

　　玛格丽特心惊胆战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完全是想多了后，整个人都放松了。凯厄斯并没有借着牵手的机会来拉近两人的距离，也没有做什么让她反感的事情。

　　这让她既放心，又有些自我烦恼。她是不是把凯厄斯想得太坏了，所有吸血鬼的不好的一面，都被她安在了凯厄斯的身上。这样的话，对他好像不太公平。然而这个念头，只存在了片刻，就被玛格丽特无情地删除了。

　　她为什么要站在吸血鬼的角度为凯厄斯去考虑，这才是真正的错误。既然从没有想过加入他们，就不该有什么同理心的。她现在这样，还不是吸血鬼害的。有家不能回，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等着揪出来。

　　凯厄斯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好好的时候，丽塔的鼻息重了好几秒。这一路以来，他表现得还算绅士，也没有太急躁，不是应该向着好的方向走的吗？不过他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的住处就在眼前了。

　　这点小问题，暂时先放一边。丽塔总是有奇怪的想法，他不是很能跟得上。

　　“我们到了。”凯厄斯有些不舍得地放开了被他牵着的那只手，推开了好几个人类加起来都推不开的石门。

　　这已经是沃尔图里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了，吸血鬼虽然不用睡觉，但拥有一个私密的空间还是需要的。作为沃尔图里的长老，凯厄斯在最初的时候，就选择了城堡最深处的这里。

　　一个大型办公场所一样的地方，四周都是巨大的石头。玛格丽特站在门口，看着凯厄斯一点一点点亮眼前的房间。最外面，毫无疑问，都是整整齐齐的书籍文档。石头的桌面，石头的架子，一切都是冷邦邦的。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出现的亨利·摩根是《不死法医》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