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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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夜的塞维勒斯上午时一点困意没有，但到了下午的魔法史，她就不得不昏昏欲睡。宾斯教授讲课的语调平而冗长，又没有任何多余的互动，堪称“催眠“大师。
塞维勒斯的眼皮在不停地打架，她实在撑不下去了。她把西里斯那里的“闭耳塞听”和“防护咒”的范围扩大到自己这里，然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梦里的她一点都不轻松。她拉着莉莉的手在山林间逃亡，粗重的呼吸和恐惧的心理真实得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塞维勒斯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自己早已学会的咒语，但她拿着魔杖的那条手臂却根本抬不起来。
最后她感觉到有树藤拉住了她的手臂，不停地在扯动……眼前的一切慢慢消失，塞维勒斯猛然睁开了眼睛。
“塞维勒斯？塞维勒斯！”西里斯皱着眉头不停地扯着塞维勒斯的手臂，焦急地大声喊她。
塞维勒斯爬了起来，眼睛红的吓人，额头上的发丝都被汗水浸湿了。她瞪了一眼西里斯，咬牙切齿地说：“就算我用了防护咒，你也不应该用这么大的声音讲话。”
“不是还有闭耳塞听么，这咒语简直就是神作。”西里斯朝塞维勒斯竖起大拇指，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递到了塞维勒斯面前，“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刚刚整个人都在发抖，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莉莉。我怕我不叫你起来，你可能就要抽过去了。”
塞维勒斯没有接手帕，而是从自己的小包里拿了另一张干净的手帕，柔软的绸缎左下角绣了一朵很好看的百合花。
这依旧是艾琳的杰作，塞维勒斯发现艾琳可能是个百合花控，她给塞维勒斯的很多的东西上面都用了百合花。
西里斯见了也不恼，他把手帕又塞回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对塞维勒斯说：“你今天有点特别，往常的魔法史都是我睡觉。今天竟然换成了你，你昨天休息得不好吗？还是说昨天的鼻涕虫俱乐部吓到你了？”
“你见过魔法部部长吗？我之前听你说过他……嗯……很虚伪。”塞维勒斯用手帕擦掉头上的汗之后，状若无意地问道。
“见过几次。”西里斯想到了见到里德尔的场景，心情立马变得不是很愉快，他扣着桌子说，“确实挺虚伪的。我们那几个家族一边特别喜欢学麻瓜贵族的做派，一边又讨厌麻瓜。哦，希望这个你别和莉莉他们说，我知道你应该有一点了解的，跟穆尔塞伯他们的思想差不多。
“他们经常会举办一些酒会，里德尔来的次数挺多的。他和卢修斯的爸爸阿布拉克萨斯的关系很好。不过我每次见到他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他自以为自己平易近人，其实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且他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我曾经见过他在背地里虐待家养小精灵。这真是太过分了，我都没敢跟雷古勒斯说。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偶像会虐待克利切，他肯定会难过死的。”
“雷古勒斯？克利切？”塞维勒斯知道克利切，但雷古勒斯她觉得有点儿耳熟，可一时没想起来这应该是谁。
“雷古勒斯是我弟弟，一个很可爱的小家伙。”西里斯提到自己的弟弟，立刻就从那种不愉快的状态中脱离，他高兴地说，“克利切是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他和雷古勒斯关系最好，雷古勒斯一直把克利切当成好朋友，虽然这在我们家看起来有点儿奇怪……”
是的了，雷古勒斯·布莱克，那个跟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有点关系的人。
“你在见面会上觉得他怎么样？”西里斯撑着下巴反问道。
“觉得他戴了面具。”塞维勒斯诚实地说。
“是吧，是吧，我也有这种感觉。”西里斯大为赞同，看塞维勒斯就像是失散多年的知音，“他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觉得他绝不是大众们看到的那副模样。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清楚我家是做什么的，我都觉得我家可能在跟着里德尔密谋什么可怕的事。不过我们的生意确实需要疏通魔法部的关系，我觉得应该是我想得太多了。”
“为什么会那么觉得？密谋可怕的事？”塞维勒斯抓住了重点。
“因为只要我那表姐贝拉在哪个场合出现，就会让哪个场合变得诡异。而里德尔出现的场合，贝拉必定都在。然后我的父母还会经常和里德尔他们开一些秘密会议。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但贝拉每次都很高兴。能让她高兴的事，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西里斯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说。
“你好像很讨厌贝拉？”塞维勒斯对于这个人名有些印象，毕竟在书中曾经杀了西里斯，而且还虐待过赫敏。
“从小她就阴森森的。”西里斯抬起头坐直了，声音都不自觉地压低了，“没人喜欢疯婆子，塞维勒斯，就算她长得很好看。特别还有西茜在旁边做比较的话。另外，下课了，宾斯教授要飘走了。”
西里斯一挥手，闭耳塞听咒被解开了，教室里的声音涌到了两人的耳边。他们抱怨着宾斯教授再一次布置了又长又无聊的课后作业。还有人表示复习都来不及了，根本不想再继续做作业。
塞维勒斯也坐直了身子，把防护咒撤掉。将书收回包里，耳朵听着西里斯抓了前桌一个拉文克劳小可爱的领子，问他这一次又布置了什么作业，并且看着西里斯把题目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在羊皮纸上。
“我觉得写这些论文真的对复习一点帮助都没有。”西里斯气冲冲地把写了两行题目的羊皮纸和书本一起塞进了他的书包，“我其实怀疑宾斯教授根本没有看过我们的论文，而是雇学生随便批改，毕竟他根本连羽毛笔都拿不起来，对不对？”
西里斯并不需要别人回答，他这样抱怨也不是第一次了。塞维勒斯淡定地站起来，说了她和莉莉中午沟通的情况：“这次莉莉他们找了一间没人的空教室，我们现在去和他们汇合吧。”
“没问题，这就走。”西里斯单肩挎着书包一跃而起。
塞维勒斯一路上都在思考西里斯刚刚透漏的一些信息。里德尔并不如表面那样，其实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但是这些并不能成为里德尔走上伏地魔道路的证据。
明明知道这些信息并不能真正帮到她什么，但是满脑子都是这方面的事，让她和别人的话题总是不断地绕在里德尔的周围。
到达空教室的时候，莉莉他们已经到了。本杰明也在，他与莉莉他们一起上草药课回来，袍子上还有土没擦干净。几张桌子被拉到了教室中间拼在了一起，凳子围绕着桌子摆了一圈，桌子上已经堆了不少书。
莉莉看到塞维勒斯后立刻上前：“你们终于来啦，诶？塞维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刚睡醒呗，谁能想到爱学习的斯内普同学，竟然会在魔法史课上睡觉。”西里斯大咧咧地调笑。
“魔法史上睡觉才是正道！”詹姆斯大声应和，“有谁能逃得过宾斯教授的催眠？好吧，除了伊万斯同学。”
莉莉拉着塞维勒斯到桌子边坐下，“刚好有我，不然你们都不知道魔法史上到了哪里。”她把魔法史的课本从书堆里抽出来，放到了瑞玛的面前，“我已经在重点的部分做好标记了，开始复习吧，同学们！”
瑞玛高兴地翻开莉莉的课本，“谢谢你，莉莉。我正需要这个。”她把喊着“我也要看”的詹姆斯的脸推开，踢了他一脚，“坐好了，这得讲究先来后到，莉莉先给了我。”
“好吧，好吧，我预约下一个。”詹姆斯坐稳，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撑着下巴看瑞玛把莉莉书上的标记誊抄到自己的书本上。
“你昨晚没睡好吗？塞维，又做噩梦了吗？”莉莉靠近塞维勒斯的耳边，小声地说。
“恩。”塞维勒斯仔细看莉莉的眉眼，她的眼睛里还有光，和梦里那个渐渐凋零的眼睛不一样。这是鲜活的，是有温度的。
“等会儿去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做魔药的时候，我给你做一些生死水。这样睡觉会好很多的。”莉莉抓着塞维勒斯的手指说。
无需她操心，莉莉总是能和她想到一起，塞维勒斯抿唇浅笑。
几个人聚在一起复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虽然有插科打诨的西里斯，有咋咋呼呼的詹姆斯，还有把头发抓的跟詹姆斯有得一拼的本杰明。但总体上的复习效率很高，就算是塞维勒斯都为其他人解答了几个问题。
当最后进行了一轮魔法史抽背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大呼了一口气。本杰明最后都跳了起来：“学习小组万岁！”
天可怜见的，本杰明上了那么多年学，第一次因为成功复习而热泪盈眶。这个教室里就数他的成绩最差。
“我决定晚上请你们吃好东西。”本杰明摸着下巴说。
“哇哦，晚上有派对？”西里斯哥俩好地搭上本杰明的肩膀，“你准备从哪里弄好吃的？”
“这是秘密。”本杰明昂着下巴说。
“那我去搞点喝的过来。”詹姆斯拍了下桌子一脸兴奋地说。
“从哪儿弄喝的？”本杰明疑惑地问。
“这是秘密！”西里斯回敬给他，他用另一条胳膊顶了顶詹姆斯，“什么时候去？我要跟你一起。”
“没问题，西里斯。”詹姆斯乐呵呵地说，他问本杰明，“派对什么时间？”
“晚上7点，怎么样。吃完之后回去应该不容易被普林格发现。我保证会比礼堂的晚餐丰盛。你们说呢？年轻的女士们？”本杰明朝莉莉她们挤了挤眼睛。
“我们好像没答应这件事吧？”莉莉抱着手臂说。
“你们不来？”西里斯挑起了眉。
“当然来。”塞维勒斯接下了话头，她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这几个夜游大侠呢，这个派对来的很及时。
“虽然我也是准备同意的，不过塞维你这么积极我真的没想到。”莉莉伸出双手揉搓着塞维勒斯白净的小脸，“你确实应该放松一下，我觉得你最近真的太累了。瑞玛，你觉得呢？”
“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瑞玛刮了刮脸颊，温温柔柔地说，“我当然和你们一起。”
“那就这么决定了！晚上7点还是在这间教室集合！”本杰明当即拍板。
大家各自分散之后，塞维勒斯跟着莉莉去了魔药课教室。自从斯拉格霍恩教授让莉莉帮忙制作魔药，这间教室已经成了莉莉和塞维勒斯最常呆的地方。
塞维勒斯熟练地架起坩埚，莉莉则去魔药材料柜里拿出能用的材料，一一放到桌子上。点火烧水之后，莉莉掌控坩埚，塞维勒斯处理魔药材料。她们有条不紊、各司其职。
“每次看你处理魔药材料都像在看一门艺术。”莉莉赞叹地说，“你在魔药方面的天赋远远高于我，塞维，你总是懂得打破教科书上的一些做法。但我不行。”
袅袅的水汽瞬间模糊了莉莉的容颜，她拿着搅拌棒按照书中的指示，标准地进行搅拌。塞维勒斯手中的刀停下，觉得水汽可能迷惑了她的眼睛，否则怎么会移不开她的眼睛。
认真的莉莉看起来才是一门艺术，一幅画，赏心悦目，让人忍不住想要鉴赏。
“你很棒，莉莉。”塞维勒斯说。
“当然，我赞叹你的优秀，不代表否定我自己。”莉莉抽出搅拌棒愉快地敲了敲坩埚口，“虽然我在创造方面不如你，但我会不断学习，来提高自己。比如这一次，我准备试试梅琳达那种魔力播撒，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果效果不好呢？”塞维勒斯说。
“那就再重新做一锅。”莉莉眨了眨眼睛，“反正材料都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
塞维勒斯抿嘴微笑，她的手又动了起来，干净利落地处理着魔药材料。她突然觉得自己对魔药的兴趣更高了，她很高兴自己和莉莉拥有共同爱好。既然魁地奇她无能为力，那么就在魔药上发光发热吧！
两人合作的魔药总是制作得很快。莉莉把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求的魔药放到一边的柜子里，等候周末的时候一次性送到医疗翼。又把剩下的几瓶生死水塞进了塞维勒斯的小包里。
她抬手用了一个显时咒，时间已经是6点半，离约定的派对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我们现在就过去吗？”莉莉问塞维勒斯。
“去吧。”塞维勒斯说。
“好吧，我来熄灯。”莉莉抽出魔杖先把柜子那边的烛光吹灭，随后拉着塞维勒斯来到教室门口，吹灭了剩下的灯。
“魔法真是有意思的东西，用习惯了魔法之后，回到家里会有些不习惯。我上次进房间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去摁电灯开关，而是去找蜡烛。因为这事佩妮嘲笑了我好几天。”
莉莉把魔药课教室的门带上了，走廊里静静的，只有火把在闪烁。莉莉抹了抹双臂，声音压的特别低：“说真的，地下一层真的阴森森的，好佩服你们能在地下一层住。好像本杰明也是在地下一层？我都没去过其他学院的公共休息室。”
“下次可以去看看。”塞维勒斯说。
“真的？你陪我一起！”莉莉抓着塞维勒斯的胳膊两眼灼灼。
“当然陪你一起。”塞维勒斯轻声说。如果可以，她愿意陪莉莉去任何地方，只要莉莉能继续鲜活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从地下一层上去，就能看到大理石台阶。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礼堂或者大门外走出来，爬上楼梯与塞维勒斯她们逆向而行。守门人普林格佝偻着身子拿着魔杖指挥扫把们打扫着空无一人的走廊。
还能听见他大吼：“该死的，怎么总是有人在地面上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迟早有一天被我抓到了，我要把你们吊起来！……”
后面那些他想要的刑罚咕咕哝哝地没人能听得清。莉莉和塞维勒斯背对着他溜进了他背后的走廊里，脚步轻巧地来到了他们之前复习的空教室。
从门口看去，教室里空空荡荡的，里面的桌椅全都堆在墙壁边和角落里。但当她们踏进门口，眼前一切都变了。
本杰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沙发，桌子上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有烤鸡也有牛排。还有本杰明最爱的炸鸡和汉堡。
塞维勒斯看到那些食物的眼睛亮晶晶，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莉莉好笑地看着塞维勒斯，美食的诱惑真的是无比之大，让冷情冷性的塞维勒斯都变成了一只流着口水的可爱狗狗。
“你们来了啊。”本杰明说。
“当然。”
莉莉拉着塞维勒斯坐到了沙发上。塞维勒斯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那堆好吃的东西上移开，转而看向莉莉，她抓起莉莉耳边的一缕头发帮她挽在耳后。随后捻起她肩膀上的一缕发丝轻轻地揉搓。
柔软的头发让她暂时忘记了那些在灯光下勾人心魄的食物。这一刻，比起食物，手指上的触感才更加动人。
没一会儿瑞玛就来了，她气喘吁吁地说：“为了躲普林格花了点儿功夫。哇，这也太丰盛了吧。”她走到桌子前，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有很多甚至都不是霍格沃茨餐桌上能见到的食物。
“詹姆斯他们还没来？”瑞玛左右看了看说。
“没有。”莉莉耸了耸肩。
“普林格在门厅里关门，希望詹姆斯他们别跟他碰上了。”瑞玛有些担心地说。
这时瑞玛旁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她左看右看，除了她自己只剩下那边桌子旁的莉莉他们。她掏了掏耳朵，希望自己没有出现幻听。
但没一会儿她就听见了耳边有很像詹姆斯的声音在小声地喊：“瑞玛……瑞玛……”
瑞玛身子一抖，她哆哆嗦嗦地问莉莉她们：“你们听见詹姆斯的声音了吗？”莉莉摇了摇头，瑞玛捏紧了袍子。难道她真的出现幻听？
接着她的耳边再次听到了西里斯的偷笑声，当她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詹姆斯的头突然从空气中出现，并且朝着她大叫“啊——”
瑞玛也跟着尖叫，她竟然看见詹姆斯竟然只有一个头！在空中摆动！真是太可怕了！莉莉也呆呆地看着瑞玛这边的情况。
西里斯不知道从那里滚了出来，捂着肚子在地上狂笑。詹姆斯看瑞玛已经吓傻了，他赶紧把身上的隐形衣脱下来。举着亮晶晶闪着流光的隐形衣，他对瑞玛说：“没事，没事，就是隐形衣而已。”
瑞玛反应过来，脸上突然爆红。本来很温柔的她愤怒地跺了下脚，抬起拳头就要打詹姆斯。詹姆斯赶紧把隐形衣往西里斯身上一扔，大叫着“对不起”被瑞玛追得满教室跑。
西里斯笑够了，那些隐形衣站起来，快速地蹭到了桌子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了很多散发着香气的饮料。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