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望沙》望沙

6、第六章 基地一

　　那天翟萱萱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头上被谁给戴了一个头盔，这是个电子的头盔，遮住的是嘴巴鼻子，有个电子锁扣在脖子后面，嘴巴的开关是受控的，鼻子的呼吸罩似乎也有锁，翟萱萱记不起来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记忆似乎已经被清空，房间里面没有人，没有任何的家具和医疗设备，翟萱萱的耳朵嗡嗡的作响，似乎有什么声音让翟萱萱失控。翟萱萱坐起来，然后下床，耳边有个指令从头盔的骨导耳机告诉翟萱萱说“早上好，翟萱萱同学，欢迎你来到乐园，你的编号是0731”“什么，是那么”，翟萱萱捉急的问“翟萱萱，你的编号，欢迎你加入乐园太空基地”。听到耳机里的回答，翟萱萱下意识的急速的在脑子里搜寻关于这几个词汇的关联记忆，乐园，太空基地，0731，可是忽然脑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难道我被穿越了，难道小说中写的故事都是真实的存在？或者我被绑架了给了个比较好听的解释，这电子的头盔就像是新式的脚拷不过是戴在人头上，还不如脚拷呢，不仅侮辱人的自尊连狗都不如，狗还只是勒着脖子，越想越生气但是求生安全的下意识让翟萱萱带着这个疑问要把环境了解清除才能下判断。

　　翟萱萱觉得先要搞清楚自己外环境，于是打开门，走出去想看看环境是什么样的，出门来到走廊看到的走廊两边的房间是一个个门户紧闭，走廊里没有一个人，走廊很长，一层楼似乎有100个门，每边各50个，翟萱萱想这种建筑一定很雄伟，一层有这么多单元，在上下楼电梯的枢纽处，翟萱萱看到自己所在的楼层是7楼，翟萱萱记得自己的房间号是31号门，原来自己的编号是这样来的啊，同时翟萱萱想起来了，TMD 731不是日本的细菌部队的番号吗，翟萱萱想怎么这么倒霉衰，有了这么一个代号，这个代号预示了一个非常不吉利的未来，“翟萱萱为什么会来这里，我是谁”。翟萱萱记忆里都记不清翟萱萱自己的模样，脑子像失忆过，像是被格式化过的，连自己长得什么样子都很模糊了。翟萱萱进了电梯，电梯门合闭后，翟萱萱先按了向下的按钮，她想到楼外去看看，可是电梯按钮显示亮灯键只能上不能下，只有最高层100的按键指示灯显示工作，不得已按了100层的电钮，电梯急速的上升，没几分钟，电梯载着翟萱萱来到高楼的最高层端，电梯门打开后，翟萱萱迫不及待的从安全通道冲到到楼顶的护栏边，“我操”，翟萱萱心里宣泄的骂道，翟萱萱站在一个100层的摩天高楼的顶端，楼顶上没有一个人，大楼的外围是几十亩的草地，没有一棵树，在草地的边缘是拉了电网的高墙，高墙以外是密密麻麻的钢筋混凝的丛林，天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如果没有绿色的草地，翟萱萱仿佛站在在一个星际的孤岛的中心高点。

　　“中午12点“头盔耳机的时钟准确的报时，听到时钟的声音，就像翟萱萱被唤醒的僵尸，从瞭望四周孤独无奈的迟疑中苏醒过来，翟萱萱默默的来到电梯口，门这次是自动打开，没等翟萱萱按任何的按钮，电梯自动下楼关门，到了7层，电梯门自动的打开，翟萱萱循着记忆超031房门走去，空荡荡的楼道的冷光灯照射的走廊似乎是个鬼蜮走廊，翟萱萱不由自主的往两边门的小玻璃上寻找和翟萱萱一样的人类，失望的是每个门的玻璃被反光镜照射，翟萱萱只看到镜面上反射的翟萱萱的戴着眼镜的眼睛和半个脸部，头发也已经剃光了，难道我是出家了，翟萱萱不敢相信，这时翟萱萱才回国神打量自己，注意看到自己穿的宽大的半似柔道服装半似中式棉质裤子和腰带管着的上衣，这是住院服吗？翟萱萱猜想自己是住院了吗，是化疗吗？走到翟萱萱的房间0731门口，门自动打开了，然后自动的关闭，翟萱萱无聊加恐惧的扑躺在唯一的铺着白色床单的一张床上喘息，这里没有桌子，没有沙发，没有板凳等一切生活用品。卫生间里也是非常的简洁，只有一个见方一尺的洗脸毛巾，和套在手指上的牙刷。想自杀肯定的没有任何帮助的工具，翟萱萱想起了自己似乎是学过医，这里的情况多像精神病患者发作后的强制执行室，翟萱萱摸摸了自己的头盔，翟萱萱思虑难道我是精神病人，翟萱萱赶紧的走到房间里唯一的1米长宽的窗户，这个窗户这么明显，刚才我为什么直接要冲出门去，而没有先在窗户上瞭望观察呢，自责的翟萱萱开始逃离的意识驱动，先检查看看有没有钢筋防护窗，没有见到附加的钢筋围栏，但是翟萱萱敲了敲玻璃，似乎这个玻璃比钢筋还要坚硬，翟萱萱就是想砸，屋内没有一个硬的家伙什可以用，哪怕鞋子也是绒布的鸡窝鞋。操，翟萱萱他妈的怎么了，翟萱萱想抓脑，头发也是一根没有，翟萱萱只好抓主了头盔的边缘，一用力，兹拉一下被电了一下教训，卧槽，翟萱萱觉得自己如同养鸡场或是养猪场笼子里面最后一只没有来得及屠宰还活着的鸡或活着的猪。

　　“午餐时间到了，请到2楼F座进餐”。耳边的命令提示同时，房间门自动打开，翟萱萱走出去，看到每个打开的门里，默默的走出了和翟萱萱装备和服装一模一样的僵尸般麻木的人，没有一点声音，陆陆续续的来到电梯前有序的坐电梯下楼，到了2层F 座，看到是自助餐的餐厅设置，没有一个管教或是服务人员，每个单独安置的桌椅都有编号，翟萱萱找到了0731号位置，然后去拿午餐，午餐还是很丰盛，虽然翟萱萱动作迅速的拿满了喜欢的菜品，但是翟萱萱吃不成，因为嘴部的被头盔封住，这时候耳边想起“用餐开始“，翟萱萱嘴部的头盔，电子门滋的一声自动打开，像一个掏了四方孔的口罩，戴在每个人的头上. 见嘴部被去除了封印，对于一个吃货的翟萱萱忘记了刚才自己的愤怒和各种疑问，吃，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饱了在说。想到这，翟萱萱风卷残云一般，一心想心满意足的吃干净了自己盘中的饭，不像以前自己那么挑剔厨艺什么的，自己这么能吃，真不知道几天没有进食了，改变一个人矫情的手段就是稀缺，看来一点都不假。管他什么事，有饭吃有人管，翟萱萱就不操心。

　　正吃饭时候，身后忽然听到有人痛苦的呻吟，翟萱萱回头一看，是0711号桌子上的人嘴部鼻子的通气开关关闭收缩，0711 脸憋得通红，发胀，一只手使劲得拍打桌子，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准备暗藏顺走的不锈钢得刀子，等刀子放到桌上，鼻子的口部的开关压力才释放，711 喘着大气，颓废的残喘，翟萱萱被杀鸡敬候的演示震惊了，原来这个头盔还有杀人惩治的各种手段啊，看看周围的而其他的人，似乎习以为常的头都不抬，也不望这里瞧，原来没有一个管教人员的背景是电子管教啊。这个念头提醒翟萱萱观察餐厅的环境，可是没有发觉任何的监视镜头，翟萱萱忽然想起了，翟萱萱们每个人的头盔不就是现实的监视器吗，互相监视，哪怕99%的头盔都不工作了，只要有一个，就会暴露于无形在监视者的眼皮底下。

　　“午餐结束，喝茶“，翟萱萱赶快放下刀叉，和没有吃完的一点点残余食物，从身后的711的事故中翟萱萱体会到的电子嘴门的厉害，现在不喝水，到时候渴死也喝不了，意识到严重性后，翟萱萱立马胀着肚子也把手边的茶水都喝干净了，“一滴也不剩”，说着翟萱萱顽皮的把喝完的茶杯倒扣过来，检查呵呵的了起来，好像自己赢了一回合一样，可是和谁比，和空气吗？“午餐结束，请回房间，下午训练开始，休息时间30分钟”。电子指令指示完毕，全体默契的起立，开始往外走，翟萱萱自然的随着人流坐电梯回房间，虽然在人流中，人们也不交流，哪怕目光的交流都没有，翟萱萱头一天来到异域空间，只好乖乖的随乡如俗智慧本能的变成一碗水中的一个分子，默默的回到房间，任何打听消息的企图都被灭掉了。

　　中午躺在房间里唯一的床上，没有椅子凳子沙发，想坐也只有坐地板，翟萱萱刚躺下，头盔的耳机传来声音“0731 ，欢迎你来到太空乐园，请收看新会员入园介绍”，声音结束，自己头顶的上方头盔上有一速光打在屋顶上，就像一个宽屏幕的投影仪，彩色的光交叉展示了乐园的全景，和乐园的情况解说”乐园是根据人类传说失乐园的理念打造的人类发展项目，这个项目是从世界的人类中挑选初优秀的基因，进行筛选，以便最好的人类基因留存，为未来的星球移民，提供人类培养出人类的生物物种，人类的物种是宇宙自然天选的，是脱离了任何电子芯片控制的人类，你们每一个被选中的人，都是人类优秀的基因种子，是人类未来的希望”。

　　听完这段翟萱萱差点昏过去，混混顿顿中仿佛旧时的记忆像梦在脑子里放着纪录片，梦境里是一个医院的夜晚静悄悄的，楼房外的太空没有月亮，整个住院大楼闪着幽煌的灯，只有值班的护士在打瞌睡，孤独的空气里也是消毒水的味道，让人觉得是病菌的同僚坠入了夜晚。

　　“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一个5，6岁的小女孩在医院的走廊上学着白天广播上唱的儿歌，摸索又熟悉的走着，数着病房的房间号，手里拿了好多个瓶瓶罐罐，都是从医院堆积的药水瓶废品堆里捡来的，各色各样的很鲜艳。

　　从一楼到二楼，三楼要到她父亲住的房间要七怪八拐的才能到达，她一会跑，一会走，没有任何的恐惧，路过医院的太平间她也没有害怕，还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观察，像是看看白天的死人停放的是否安好，跟他们打个招呼。

　　到了一个病房前，白色大门中间的玻璃方框里写着房间号是红字731，小女孩放轻脚步，聆听里面的动静，轻轻的打开门，身子侧着往里面探望，看到母亲在父亲病床旁的担架上已经睡着了，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到母亲担架的脚的一端，迅速轻轻的钻进了被子，和母亲挤在一个担架上蒙头睡了。

　　母亲似乎知道她回来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但是照顾一个瘫痪丈夫白天的劳累让她筋疲力尽，没力气去寻她管理她，只由着孩子自己玩。

　　他们这个病房是医院边缘的地界，女孩的父亲是地质勘探队的负责人，因公负伤从外州县转到省人们医院，本来的小的脊椎骨裂，保守治疗加休息预后不会太差，因为搞新式医疗，注入过量的药物造成了椎管粘连，病危通知家属后，妻子领着5岁女儿来做最后的告别和照顾。但是看到丈夫没死，妻子在丈夫主治医生每次来查房的时候，使劲的哀求“张大夫，张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吧，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张大夫对于患者的情况还是由内疚的，医疗技术改革放卫星，他们对患者进行了从没有过的治疗手段，这些治疗方案只是从理论上推导而来的，患者是地质单位的标兵，患者想早日恢复健康早日投入到地质勘探的工作中去，就很积极配合了治疗方案，在手术书上签了字，没有和老婆商量也没有通知老婆，只是说去出任务，就自己坐车到医院手术。

　　现在从上次病危后，人没死但是也没有什么治疗方法，人就这样躺在医院里，小女孩的母亲对孩子又爱又恨，因为在生她的时候难产预言被印证了。夫妻俩都是地质队的，怀孕后丈夫不想中断工作，正值8月，是牧区最好的季节，如果这次下山，就是大雪封山的季节，下一次就要等下一年的夏季才能再次入山勘探，数据和材料都显示将有大的突破，于是夫妻俩就只联系了附近当地牧民的接生婆照顾，到了快生的时候，孕妇被接到接生婆家的帐篷里，折腾了一个晚上难产孩子还是没有出来，帮着接生的产婆都累达不行了，产妇也痛的时间太久了麻痹的没了任何力气昏昏沉沉的等待，在第二天傍晚草原天空上乌云密布越来越厚，厚厚的卷轴的浓积云一层压一层像是天兵天将的在天上聚集，黑压压的像梵高灰色版处理过的天空画，环境的高压伴着产妇的昏迷，四周的戾气逼迫，寂静的后半夜天上忽然“哗啦啦，彭的一声“打了惊天霹雳的大雷，小女孩一下子在雷声中落地，哇的一声哭着生出来了，天上狂风大作霹雳的雷声伴着哇哇的婴儿响声震天的哭声似天神下凡渡劫，把帐篷里陪伴在旁边又累又困的接生婆和产妇丈夫都吓了一跳。陪伴接生的产婆是藏族人，等在外面的是接生婆的爷爷，她爷爷讲藏语讲“不好，她们家要出大事”。
　　可是小女孩父亲没有太在意，这是她们头一个孩子，他相信科学不相信信迷信，老人的的话就当风吹过去了。两口子把孩子当宝贝一样的爱，小女孩父亲懂一些国学五术之类的知识，按照八字说是小女孩是魁罡格，命硬，秋天生缺木，要补木，那天打雷相当于天帮了孩子改了命格，因为天雷属于神木。父亲给孩子取名翟萱萱，萱草属草木，意思是“萱草忘忧，愚智所共知也”。让我们种一丛萱草，“忘却一切不愉快的事”，放下忧愁；把爱深深的隐藏在心中。

　　现在丈夫病危了，母亲想起了孩子出生时候接生婆翻译过来她没当真的的话，她觉得这个孩子就是她们夫妻的剋星，她出生后没2年，好好的健康丈夫就瘫在床上，怨恨绝望的感觉她没有太多的耐心对待这个孩子，只要孩子不顺眼就拳打脚踢，当作出气筒，但孩子病了受伤了她又心痛的不行。长大后翟萱萱知道了自己出生的情景，是那么天怒人怨的，这些还不是让她郁闷的，最郁闷的是她出生的天象，从小看书，看到伟人或是天赋异禀的人出生的时候天像描写的都是如此的美好，比如那是一个吉祥的早上，红日东升，晴空万里，伴随着婴儿的降世的哭声，祥云聚集，甘霖普降。不大一会儿，雨住云散，太阳再次破云而出，此刻，却又有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日月同辉，何等的吉祥景象，便随着婴儿的啼哭，就这样出现在江南的大地上了。每当读到这些文字，翟萱萱都要去问母亲她的出生天象，可是母亲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要不是就说是忘了，直到很多年才告诉翟萱萱出生是天神受难渡劫的动静，天打雷劈出生的。翟萱萱失望不仅没有这些美好的景象，反而比常人还要恶劣，翟萱萱猜自己的一生就可能是被贬到人间历劫的什么鬼神，在人间人生注定了没什么喜庆事件。翟萱萱出生后最大的问题是长的像个青蛙，两只眼睛鼓得凸出来大大的，占据了一半的脸，然后就是肚皮鼓得的像个青蛙肚子，像是装满了水的水袋，翟萱萱的父亲想了很多的办法，找了藏医诊断，按照他们的偏方，最后在牧区深山沟渠里面抓了很多水蜘蛛，磨成粉敷在翟萱萱的肚脐上才把肚皮收紧了一些。

　　想到这些过往，自己就常纠结自己出生时候的天气异象，翟萱萱想难道自己真是与普通人不同吗，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出生时候的境况是父母知道，又不是什么名人有什么传记被记录下来，何况地质专家的父亲早早就去世了，就算是被选入了优良基因可是人生自由在哪里，器官的捐献都要有本人的同意，翟萱萱什么时候签过这样的文件，什么时候翟萱萱自己捐献了自己？翟萱萱脑子里闪电去构想各种意外，也许他们做了法律文件的手脚，也许他们做了个圈套把翟萱萱套进去，也许他们给翟萱萱洗脑把翟萱萱洗傻了，百转千回后，翟萱萱忽然想到了关键的一点，优秀基因，翟萱萱有什么优秀基因，翟萱萱爷爷活了98岁，可是翟萱萱父亲才活了63，虽然他是因工负伤可是也有糖尿病，翟萱萱也可能有这个遗传基因啊，翟萱萱小时后曾经被当作神童，1小时做完了整个暑假的数学作业，震惊了初中老师，可是那也没有记录到任何官方文件里面。要不是就是小时后父亲的同事说翟萱萱长大有出息说是翟萱萱2岁半就正儿八经的读满篇文字的书，还看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可是这些传说只有翟萱萱妈妈知道。最后最后，翟萱萱忽然想起了，翟萱萱的血氧含量，天生的血氧含量。

　　在2029年翟萱萱作为大医院的研究骨干，陪同了美国人类学教授去西藏调研，翟萱萱们来到了黄河源头，在海拔4800米高的高原，人类学教授拿出的血氧含量测试仪，科研队的每个人都测试，大部分人都是80%或以下，只有翟萱萱达到98%以上，当时震惊了同行的科研队，他们都戏称因该把翟萱萱留在青藏高原，长期为他们采样。而翟萱萱在4800米的高原根本没有什么高原反应，在午餐休息时候，同行的美国专家专门让翟萱萱带路去更高的山区去看地形地貌，走在黄土的高原山里，他们四肢行走沉重如同灌铅，而翟萱萱只是稍稍喘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