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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兔兔很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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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望山差点没被秦恒一句“赵哥哥”喊得跪倒在地上。
魔尊大人这是又唱得哪一出？
悄悄瞥了一眼秦恒，魔尊大人回了他一个略带得意的笑容。
“喊你声哥哥，至于惊成那般。”秦恒的传音飘来，话语间带着轻快之意。
难道身影样貌改变，性情也会跟着变不成！
果然还是十分违和！
“为何骗父亲你我已结拜？”
“如此，本座才好名正言顺呆在此处，带走你时，也能有个由头。”
“山儿，这便是你的不对。你既与星河结为兄弟，怎么还公子公子地叫。星河既尊你为兄，你自该回他一声贤弟才是。”赵轻舟轻声苛责。
赵望山却是膝盖一软，直接跪到地上。
“山儿！”赵轻舟伸手欲扶，却被秦恒抢了先。
秦恒一把扶起赵望山道：“赵哥哥先前扭伤了脚，站久了便会不适。我扶他去房中坐下。”
赵轻舟面露担忧，正欲开口再询问什么，赵望山便出言打断了他：“父亲，我们还是先进屋，谈论下长老会的事吧。”
此言一出，赵轻舟面上恢复正色，点了点头。
几人进到屋中坐好。
赵望山便将在幻林宗秘境中发生之事，捡重点说与了父亲。
“赵赫这是咎由自取，与我儿何干！”赵轻舟听完双手握紧成拳状，不忿出声。
严姓修士也若有所思地开口：“那李岳竟是秦恒那魔头派来杀你的！竟能悄无声息混入新晋弟子中间！”
赵望山干咳几声，小心地瞥了眼秦恒，开口道：“咳咳，三长老所赠的那只鼎，本是秦恒旧物，他此番……咳咳……也是为了夺回那法器。”
“没想到那鼎竟是魔界之物。”赵轻舟轻声自语。
“那鼎不是你们澹台旁系所获的先祖遗物，传至你手碰巧认主的么？”秦恒的传音轻飘飘传来。
“咳咳咳咳——”
赵望山发出一阵窒息般的强烈咳嗽。
一直在旁听对话的“沈星河”，忙伸手扶住他，一边拍背，一边关切地问道：“赵哥哥这是怎么了，突然咳嗽的这般厉害。”
赵望山咳的整个脖子都充血发红，感觉在自己背上轻拍的那只手如有千金之重，仿佛下一秒便能将自己拍进土里。
心虚地接过父亲递来的茶盏，赵望山轻抿一口后小心地放下。
“听说你一出幻林宗便被那魔头掳走，之后又发生了何事，你为何许久都不归家？”赵轻舟继续追问。
赵望山一早便想好了此问题的答案，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战战兢兢地道：“我被魔……咳咳……被秦恒抓去之后，趁他不备，便用秘境中偶得的一张神行符箓逃脱。”
“不想这符箓竟将我传到万里之遥的南疆，便是在那里结识的沈……贤弟。”
“沈贤弟妙手仁心，助我拔除了体内的残毒。我又调养了数日之后，终于得以康复。因感念……贤弟大恩，便以此邀他来家中做客。”
“飞行数日后，终于回到我东土，之后便借助两张从……秦恒处偷来的传送符，传送回了秘境所在的荒谷。”
赵望山边说边额角冒汗，只觉自己正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地蹦跶。
“咬字清晰，思维连贯，逻辑严谨，若非本座亲自与你在那画中呆了月余，也会被你哄了去。”
“你这张嘴果真半句真话也无。在画中时，本座未将你拆穿，你是否在心中窃喜，暗嘲本座愚钝可欺？”
“你说，本座该如何惩罚你这满口妄语的小混蛋？”
秦恒的传音如利剑般将赵望山戳了个对穿。
“赵哥哥，你出了好多汗，是不是记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旁的“沈星河”十分关切地掏出手巾，帮他擦拭额角汗水。
现在的事最可怕了好么！
赵望山在心中哀嚎。
“想不到，那些魔界妖人，竟持有可直接传送至仙盟院境内的符箓！真是猖狂至极！”严姓修士不嫌事大地开口。
赵望山都快给他跪下了。如今的重点不该放在如何为自己洗刷冤屈上么。
那只能证明自己清白的罗盘，如今，还有拿到的可能吗？
“可惜山儿的回溯玉简已被赵赫那厮毁去。”赵轻舟终于聊到了关键之处。
他长叹口气，似是做下了什么巨大决定，目光坚定地看向赵望山：
“山儿放心，若是长老会执意不信你，为父便拼力将你带出赵家，定不会让你含冤入罪！”
父亲这是下定决心与他浪迹天涯！
赵望山鼻头一酸，感动与内疚涌上心头，盖过了之前谎话被揭穿时惧意。
思虑过后，赵望山向秦恒发出一记满含哀求之意的传音：
“秦恒，你帮帮我吧！算我求你了……你帮我这次，我发誓之后一切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再也不对你撒谎了。你要带我去魔界，我便跟你走，即使被关上一辈子，我也无怨无悔……求你……”
“我怎知你现在说得是真是假？”
“我愿发下毒誓，诅咒也行，只要可令魔尊安心，我都愿意！”
“……”
这天，一干人聊到很晚，赵轻舟二人到子时方才离去。
离去前赵父仍不忘嘱咐赵望山，莫要轻举妄动，一切静待长老会的召开。
赵望山点头称是，送赵轻舟二人离开。
院子再度被术法封锁上。
赵望山望着院门发了好一会呆，捏了捏手中的一枚玉简，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要召齐赵家三位长老，并未易事，赵家已发出了传音符，接下来便是等。
赵四在昏睡过去的第二天便醒来了。醒来的赵四有些发懵，被赵望山一番说辞糊弄了过去。
赵四既已醒来，秦恒便又幻化成少年模样，赵望山连看数日也渐渐习惯了秦恒的这幅样貌。
之后几日，赵望山便依秦恒之言，全力督促赵四修炼。
因担心给赵四带去麻烦，赵望山并未让赵四习练神月功法，而是考虑再三后，决定将赵家的六合剑诀传授给他。赵四为此好一阵激动，抱着赵望山半天不撒手。此番没大没小的逾矩之举，又惹得一旁的秦恒好一阵冷嘲热讽。
传授赵四六合剑诀，赵望山是有自己打算的。
平息赵家之事后，他便要随秦恒离去，可能从此再无归家之日。他便想着找个机会，让父亲认赵四做个义子，叫赵四替自己照顾父亲。
赵望山对赵四修炼之事格外上心，不仅亲自示范六合剑诀的一招一式，细心教授每一层功法的关键所在，还不惜悄悄耗损自身修为助赵四突破瓶颈。
秦恒也未闲着，着手研究起赵望山在画中得来的蚺蜕。一番炼制下，其竟真的炼成了赵望山口中的那种隐匿服。
望着两件泛着银光，几乎一模一样的甲衣，赵望山开心地合不拢嘴，口中啧啧称奇，珍而重之地将其中一件收入了储物空间。
秦恒最是看不惯赵望山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随手将另一件扫入空间后便不再理他，转身自顾打坐去了。
院落虽被封闭起来，其内却是自成一方天地。
赵四身为小厮，本应负责院内的一干杂役。
赵望山担心这些活计会占去赵四过多的修炼时间，便跟着做起了一些力所能及的杂事。
像准备一日三餐，便是二人合力完成的。
“竟要劳烦少爷与我一同做这些粗活。”赵四手中择着把青菜，有些委屈地开口。
赵望山正在揉一个面团，闻言抬头笑了笑：“少爷我现在可是家族嫌犯，每天能有新鲜食材送来，已是非常不错了。”他双手浸在雪白的面粉中用力按压。
像揉面这种体力活，他前世没少做过。面粉可做的食材多样，又抗饿，自然成了孤儿院的主食之一。那时自己没有灵力傍身，一揉便是一大盆，可比现在累多了。
“也不知沈公子爱吃什么，他最近好像都没什么胃口的样子。”赵四那边幽幽传来一句。
赵四自从白得了“沈公子”一瓶洗髓丹，便将其摆在了心中仅次于自家少爷的位置。
赵望山一愣。
魔尊大人已经辟谷，早就用不着进食这些“人间烟火”。这几日也就是装装样子，自是不会多吃。
说起来，自己对秦恒了解的非常有限，甚至根本没有想过去主动了解些什么。
在这点上，他竟然还不如赵四。
赵望山盯着自己因揉面而显得细腻异常的双手，陷入了沉思。
*
晚饭时分。
“我去打坐了。”秦恒起身离席，桌上是几乎一口未动的饭菜。
“沈公子！你都没怎么吃！”赵四忙跟着站起身相劝。
“难吃死了！”秦恒丢下句扎心的话，头也未回。
赵四顿时蔫了，像犯了错的孩子般低下头，眼瞅着就要掉下金豆来。
赵望山忙出声安慰：“沈公子出身南疆，饭菜不和胃口实属正常，你别太放在心上，我去劝劝他。”
赵四抽抽鼻子，点头应是。
赵望山轻叹口气，再次扫了眼桌上饭菜，站起身追上秦恒的脚步。
“你喜欢吃什么？说说呗？”
“本座辟谷多年。”
“辟谷前，总要吃东西吧！就没什么爱吃的吗？”
“……”
“说说呗。”
“啰嗦！”
秦恒正欲将在其耳边嗡嗡不止的烦人家伙大力挥开，就觉眼前一花，一只手举着个白色物体，强行挤入了他的视线。
“可不可爱？”赵望山好似根本没察觉到他的不耐，自顾地介绍着，“我本来想做只小凤凰，但是做出来太丑了，还是兔子比较可爱。你看他的眼睛也是红色的，是不是跟你特别像！”
映入眼帘的馒头被做成兔子的模样，肉嘟嘟的，眼睛是两粒红色的豆子。
赵望山不由分说抓起秦恒的一只手，将兔子馒头塞进他手中，然后像是生怕他拒绝似的转身跑了。
“馒头里加了糖，喜欢的话，每天给你做喔！”
“……”
秦恒低头恰好与手中的馒头兔子“对视”，兔子“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红眼睛，蠢萌蠢萌的。
……眼睛这么圆，哪里像我了！
*
这天，小院之中设下结界。结界中赵四与赤铆毒蚺分立两处。赵望山在外看二者对招，时不时叫停，进入阵中指点一二。
父亲离开后，赵望山便放出毒蚺，正好让牠给赵四做个陪练。
“你对这小废物倒是上心。”秦恒踱着步子走来，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
“赵四悟性很好，只是天资差了些，有魔尊那些洗髓丹相辅，即使无法筑基，也定能练至炼气期大圆满之境。”结界有隔音效果，赵望山并不担心对话会被赵四听到。
“不能筑基便是废人一个，值得你消耗自身相帮？”
赵望山一惊，耗损自身修为助赵四修炼之事，他做的极为隐蔽，连赵四本人都无察觉，竟被秦恒看出。
“此人真的仅仅是你的小厮？”秦恒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
赵望山被问得突然，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便释然了。
“我一直都拿赵四当弟弟看的。”
“你对待弟弟都这么好？”秦恒又问了一句。
这次问得赵望山有些莫名其妙。
“算起来，我也是你‘贤弟’，为何不见你对我如此上心，反而想尽办法一味地骗我？”秦恒挑挑眉，一双桃花眼中满含责备之意。
赵望山：……
魔尊大人这是又抽哪门子疯，怎又提起那些陈年旧事来了。再说我每天还送你一只小兔子呢，那些兔子也没见你扔啊！
“我既已发誓，便不会再骗你了。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那日父亲走后，赵望山便做好了向秦恒全盘托出的准备，谁知秦恒并没有继续追问。
秦恒不问，赵望山自然不会主动说。于是二人仍像之前一样相处。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魔尊大人总是一副话中有话的样子。
“哼！”
魔尊大人果然又丢下一个意义不明的哼字，转身走了，徒留赵望山在原地一头雾水。
“少爷少爷，我刚刚练得怎么样？”赵四一出结界，便不顾脑门上的汗水，兴奋地大喊着问赵望山。
嘶嘶——
赤铆毒蚺也游到赵望山身边，摇着尾巴一副累惨了地告状模样。
“不错！很有进步。”赵望山一面回复赵四，一面摸摸赤铆毒蚺以示安慰。
他其实被秦恒一搅，之后并未仔细观看两人对峙。
赵四心细如丝，这时已看出赵望山神色不对。猜想少爷应是累着了，便催促赵望山去休息。
赵望山点点头，便跟着赵四来到了正房中的床榻前。
这间正房现在属于他与秦恒两人。
这事说起来还挺戏剧性的。
那日他将赵四安排进一侧厢房之中。之后在给秦恒安排住处时便犯了难。
魔尊大人身份尊贵。一侧厢房中已住了赵四，安排另一侧厢房给秦恒，显然不合适。赵望山便寻思着将正房让给秦恒。
熟料秦恒以他现在身份是客人为由直接拒绝了。僵持之下，最后竟变成秦恒与自己一同被安置在正房之中。
好在魔尊大人整日打坐，直接要了偏厅的一张软榻。两人间并无冲突。
赵望山这几日悄悄给赵四传功，消耗不少，一坐上床榻便想着打坐修炼一番。
刚盘腿做好，赵望山突然灵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喊住正欲离开的赵四。
“赵四！我这有份奇异功法，一直参详不透，你可愿一试？”
赵四一听是奇异功法，来了精神，面上尽是兴奋之色。
他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先被初次见面的沈公子赐了瓶天价洗髓丹，再又被自家少爷细心教授赵家独创的六合剑诀。修为不说是一日千里，也进展神速。如今已有炼气期七层的境界。这是自己之前根本不敢奢望的。
如今修为上升，赵四的心也跟着活络了起来，听说有奇异的功法，他自是愿意尝试的。
“你酒量如何？”
“诶？”
谁知自家少爷竟问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
“尚可。”赵四想了想如实回答。
之后他便见自家少爷两眼放光地摸出一瓶酒来。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预感下章将十分精彩。蠢作者为了恰好卡在这里，咬牙给这章催了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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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OOC小剧场：
秦恒：你们元坤大陆的男子果然精于骗术。
赵望山：若能骗一辈子，便是好男人。
秦恒：你竟然妄想耍本座一辈子！
赵望山：救命！魔尊大大get不到现代人的“毒鸡汤”~~
蠢作者：呵呵呵呵……
*
秦恒：兔子真丑！
赵望山：你要是实在讨厌，我以后就不拿来烦你了……
秦恒：……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