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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神月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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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岐山中灵气匮乏,此时稀薄的灵气正向谷中一处洞穴汇聚。
洞穴中,赵望山掐指盘腿而坐,不知入定了多久。记录“神月功”的玉简,正缓缓浮于其身前。
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阳跷、阴维、阳维。
感受着周身灵力不断地冲刷着奇经八脉,滞塞的经脉被冲开、扩展。原本游走在身体各处的毒素,也被灵力包裹,渐渐汇聚一处。
赵望山周身荡起一层淡淡雾气。
不知过去几时,四周灵力倏地溃散。赵望山身形晃了晃,口一张,吐出少许污血。
睁开双眼,赵望山运转灵力感受了一下,心中大喜。
“神月功”果然名不虚传,已将他身上的毒祛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那两分毒素,想必就要靠那“冬白头”了。
入定时间太久,赵望山抬手活动了下久坐的肩膀。
这一动不要紧,在“洗精伐髓”的效果下,体内杂质被排出,身体上积了一层厚厚污垢。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身体倒是比先前轻盈了许多。
好在这洞穴之中便有一汪潭水,正好用来净身。
褪去衣衫,赵望山跳入潭水之中。
潭水冰冷刺骨,若放在以前,赵望山根本不敢用这么冷的水来洗澡。好在如今有灵力傍身,并不觉得有多难捱。
这具身体的原主,本就天赋异禀,是资质绝佳的风属单系“天灵根”。也无怪乎叔父会对他如此忌惮了。
不知道赵家那边如何了。
想到了父亲,赵望山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他是个孤儿,穿越后才有了家,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为了任务,他放任自己成了一个浪荡公子,整日无所事事。父亲为此没少生气失望,却从未苛待过他。
他此次中毒,父亲更是不惜耗费灵力帮他压制。
对此,赵望山一直很愧疚。虽非本意,自己终究是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
此次仓促外出,他也只是匆匆交代了小厮几句。
不知父亲知他离家,情急之下,会不会做出什么错事,让叔父那“老狐狸”钻了空子。
思及此,赵望山便不再耽搁。快速洗净身体,从芥子空间中取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小心将玉简收好,又郑重向重新垒好的石坟行了一礼,便驾着叶舟返回赵宅。
回去的路,明显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神月功”拔除了他体内大部分毒素,经脉被拓宽,灵力也比原先充盈了许多,明显可以感受到修为的提升。
一个时辰之后,赵望山便抵达了赵宅。
叶舟刚刚落地,赵望山还未来的急将其收起,就见一直照顾自己的小厮急匆匆朝他跑来。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吗?”见小厮一脸的慌张,赵望山忙出言询问。
“家主,家主和二老爷快打起来了!”
什么!
赵望山心中一惊。
“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
“就是你爹到处寻不到你,于是跑去问我爹要人,真是可笑至极!”
带着傲慢的熟悉嗓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小厮的说话。
赵望山闻言皱眉,抬眼向来声望去。
三角眼、吊梢眉,手握一柄折扇,一副小人得志的嘚瑟嘴脸。
果然是他的“好”堂兄——赵赫。
赵赫其实长相不赖,只是为人歹毒,三番四次设计加害于他。所谓相由心生,心存恶念之人,便会面中带煞,令人不喜。
暂时不能与此人撕破脸。
赵望山压下心中厌恶:“有劳堂兄告知,我这便去向父亲请安。”
再过几月便是赵家长老大会,不可横生枝节。赵望山在心中告诫自己。
“堂弟,我看你脸色灰败,不是病了吧,可要让为兄帮你看看?”
赵赫此时已经摇着扇子走到近前,伸手便欲上前探赵望山命门。
赵望山心中冷笑:你就装吧!
中毒之事被父亲瞒得滴水不漏。叔父一家定是坐不住,要探他虚实。
哼,岂会让你们如愿!
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赵赫的探查:“不劳堂兄操心,我只是刚刚御器,飞得有些累罢了。”
“哦?堂弟竟然还在用这破叶子!”瞥了眼来不及收起的叶舟,赵赫出言嘲笑,“为兄记得,堂弟前些日才刚在上面栽了跟头,莫不是伤还没好?”
“还是让为兄帮你看看得好!”赵赫声音一冷,便再次去捉赵望山的手腕。
赵望山正欲运起灵力抵抗,却见赵赫脸色倏地一变,急急撤了手,双手快速掐诀。
下一刻,一道灵光便“啪”地一声击在了赵赫将将支起的防护罩上,直把那刚刚成型的光罩击了个粉碎。赵赫也被冲力击得后退了几大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赵望山此时也感到两股气息一前一后,急速向他所在院落飞来,瞬息间便来到了眼前。
父亲!
赵轻舟收起飞剑,看都没看赵赫一眼,便来到赵望山身前,隐隐将其护在身周。紧张地将赵望山从头到脚查了个遍,发现其没事之后,松了口气。
这才缓缓转向赵赫,抬手将刚刚的“暗器”召回手中。
“大哥!你这是何意!赫儿不过是小辈,哪里经得住大哥你的一击!”
赵乘风此时也已落地,盯着赵轻舟手中的“暗器”不悦地责道。
“一颗棋子罢了,伤不了人。”
赵轻舟不屑地回道,视线扫过一旁垂手而立的赵赫,又转向赵乘风,“倒是赫儿,听说修为已近筑基了,区区一颗棋子,竟然根基不稳,险些摔倒,你这做父亲的可要好好敲打他才是!”
赵乘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赵赫见状急忙行礼:“伯父教训的是,侄儿定会好好修炼!”
看到平时气焰嚣张的两人,在父亲面前哑了声,赵望山心中一阵暗爽。
父亲威武!
赵轻舟已有金丹中期的修为,是赵家举足轻重的人物,身居家主要位,就连赵家几个避世的金丹长老都要对其恭敬几分。
赵乘风就要差上一截。
此人资质平庸,几次冲击金丹不成便乱了心性。又因迟迟无法结丹,看上去自是比早早结丹的赵轻舟老上几分。以至于,每次喊起比自己年轻许多的赵轻舟“大哥”,都心有不甘,人也愈发变得阴翳起来。
此时被赵轻舟当众打脸,面上更是难看。
也无怪乎,其会时刻惦记着家主之位了。
赵轻舟却不管赵乘风脸色有多难看,直接出言赶人:“既然如此,便去好好修炼。我与山儿还有事要说,就不便相送了,你们请自便吧。”
赶走了脸色难看的叔父一家,赵轻舟急忙将赵望山拉入房中,又用神识设下一道屏障,将整个房间隔绝了起来。
这才郑重看向赵望山:“山儿,你的毒……”
赵望山刚刚在屋外已被父亲查了个透彻,加之本就无意相瞒,便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枚刻录“神月功”的玉简,双手呈与父亲。
“这,这是……”赵轻舟神识扫过那玉简,一探之下大惊。
“正是神月功。”赵望山不紧不慢地将赵父未说出口的话补全。
“那日孩儿在龙岐山遇险……之后就……”将得到功法的前因后果,详细告知了赵轻舟。
“没想到我儿竟得此机缘。”赵轻舟不禁啧啧称奇,“只是,山儿为何不在第一次时,便将这功法取回,还要二次奔波?”
额……
赵望山黑线。
果然撒谎容易,圆谎难。
总不能告诉父亲,自己其实是鸠占鹊巢的穿越者,为了两个坑爹的任务,只得夹起尾巴做人,不敢贪图神功,过于招摇吧。
赵轻舟对亲子如此看重,一旦知道真相,自己哪里还有命活。
“山儿只是看那修士,虽携重宝,却身陨野地,有些感慨。不忍再夺其宝物,也是担心自己将来会‘怀璧其罪’,与之落得相同境地。”
真假掺半的一通乱编后,赵望山抬眼小心地观察起赵轻舟的表情。
“唉!你就是太过单纯,不见这修仙之途危机四伏。实力不足,随时可能殒命,岂容人安怡顺遂!”
“莫说是外界,就是我赵家,又哪一天安生了——哼!”
似是想到叔父一家所作所为,赵轻舟切齿横声,好在并未对赵望山的话产生怀疑,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你担心得对,你身怀宝功之事切不可让外人知晓。”
再次用手摩挲了下玉简,赵轻舟便将其还给了赵望山:“这玉简你须得小心藏好。”
“这功法父亲不练吗?”
赵望山对父亲将功法还给自己之事十分吃惊。他本意是想将这功法孝敬给赵轻舟的。他一直对父亲心怀愧疚,总想着弥补些什么。
“呵呵,山儿倒是孝顺。”赵轻舟笑道,“只是为父恐怕没这个福分。”
“父亲何出此言?”赵望山一脸疑惑。
“刚刚为父用神识探过这玉简,并不能参看其中的功法。”赵轻舟又笑了下,“看来金丹之上无法修炼此功之说,却是属实了。”
竟然是这样!
想那洞中前辈,也是因为修为低微,才会被人追杀至死。
“山儿如今身体如何?”赵父出声打断了赵望山的思绪。
“已无大碍,只是残毒,还需得有‘冬白头’才可彻底祛除。”
“冬白头虽罕见,却也不是无法寻得。此事就交由为父处理,山儿你安心练功便是。”
“是。”
待赵父离开之后,赵望山沉默下来。
父亲待自己太好了。
本想着解了毒,就不练功了。
掏出玉简在手中把玩,赵望山陷入纠结之中。
要不,就偷偷地练?
既然是金丹以上就无法修炼的功法,应该不至于惊动魔界的那一位吧……
对,小心些就好。
*
魔界。
无寐城,虚空殿。
巍峨的殿堂内,一地的残片。
几个魔族喽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
得了赦令,几人忙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殿外,竟是一眼都不敢去看那发号施令之人。
“尊主又何必跟这些喽啰置气,不过是一个梦……”一旁的黑衫老者出言相劝。
“梦?”
老者口中的尊主,终于转过身来,狭长的凤眸中一片猩红。
只一个眼神,就吓得老者噤了声。
“属下再去查。”片刻后老者才躬身行礼,继而急急退了下去。
待到殿堂中没了旁人,凤眼男子才低头望向手中罗盘。
薄唇几度开合,恨恨挤出三个字:
“赵、望、山!”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秦恒(冷声):只给露一下脸,说了五个字,何时才让本座正式登场。
蠢作者(堆笑):快了快了,再过个十几章……
嗤!
蠢作者:“呃——”
魔尊大人甩甩剑上的血珠,转身离去。
作者卒,文已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