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纨绔要翻身》鱼肚摆尾

9、狼狈的唐三爷

　　另一边的唐家老宅，可谓是几人欢喜几人忧。邹姨娘看着眼前儿子落下来的钱袋子，整整五十两，明晃晃地诱惑人，几次伸手想拿又缩了回去，她心里暗骂了一声臭小子，急急地跑了出去。

　　唐松凌一大早起来，吃了早饭便准备带着朝月出门，刚走到院子门口，迎面撞上自己老娘，揉着胸口叫唤：“娘，一大早的，您跑什么？”

　　此时的邹姨娘可顾不上心疼儿子，一手提起唐松凌的耳朵往屋里拽，

　　“你给我老实说，你哪儿来的银子？”

　　“我自己挣的！娘你先放手，疼啊！”

　　“那些银两是儿子孝敬您的，你可得收好。” 唐松凌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

　　自己儿子文不成武不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哪里会挣钱，邹姨娘颤抖地指着他，

　　“你不会是干什么犯法的事吧？儿啊，咱们再不济也不能干犯法的事儿，你爹和你大哥还在牢里蹲着呢，你可千万不能进去啊！我的命好苦啊！”邹姨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唐松凌真是怕了他老娘哭了，忙道：“没犯法，是我在赌坊赢的！”

　　邹姨娘的哭声一下子止住，她吸吸鼻子：“赌坊？你去赌钱了？！人家都说十赌九输，你个败家子！”说着作势要打儿子。

　　唐松凌麻溜地躲开：“哎呀娘，别人是输赢难测，可你儿子我可不一样，我生来目力耳力较普通人敏锐，那色子点数我靠耳朵就能辨别大小。”

　　邹姨娘还是有些担心：“我听说那些赌坊里都养着打手，哪会让你一直赢钱，你还是悠着点见好就收。”

　　“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有数。”唐松凌不耐烦地伸手边将邹姨娘往外推边道：“您去歇着，等我回来给您带糕点吃。”说完便带着朝月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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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坊同样位于龙湖街，是溪山县最大的赌坊。赌坊大门口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彪形大汉，每日大量客人来来往往，门口每每都会上演欣喜若狂或是哭天抢地的闹剧。

　　唐松凌从小就耳目聪敏，然而他这点特长全用在吃喝玩乐上，不过对于赌博，世家大族非常害怕子孙沾染，毁掉基业，所以尽管唐松凌是个出名的浪荡公子，却从未踏足赌坊，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害得他捉襟见肘，也不会想到去赌坊赚钱的事儿。

　　唐松凌大摇大摆走进赌坊，里面人声鼎沸，热火朝天，每个人都露出最原始的疯狂的一面，他冷笑了声，扇着扇子走上前。

　　唐松凌闭眼倾听，一连几轮下来稳赢不赔，周围有些资深赌徒天天泡在这里，认出这人一连两天，每场都赢，便围着他讨教秘诀。唐松凌自然不可能教他们什么秘诀，也没法儿教，只是一味摇头不语，却不知不远处几道阴沉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他。

　　“哪里来得不知死活的东西，出老千出到我长乐坊来了。” 一个穿着粗布短褂满脸戾气的男人说。

　　身边一个小弟模样的男人忙接话：“老大，兄弟们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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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悦来居里老板娘加上一干伙计都为了能签订长期客户而奋斗着，颜如影一大早便让菊婶准备丰盛的早饭，还让青儿去了三条街外的胡同里买了溪山特有的水晶糕点。

　　晏清一下楼便看到这样一幅情景，一群人围着一张放满早点的桌子，他们个个抬头目光热切的看着他，咧着嘴露出标准的微笑。

　　他和展玉面面相觑，心里发毛。

　　“晏公子快坐，请用早点。”颜如影笑着招呼着他坐下，介绍道：“这水晶糕是我们这儿的特产，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晏清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吃食，奇道：“颜老板还特意去买水晶糕？”

　　“对啊！本店的宗旨就是让客人感觉宾至如归，您放心，不额外收费。”

　　晏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果然美味。

　　“颜老板与晏某都是商人，商人可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现在晏某既已吃了你的水晶糕，颜老板有话不妨直说。”

　　颜如影示意其他人离开后坐到晏清右手边看着他，乌黑的大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小女子就是想和晏公子做笔生意。”

　　晏清挑眉：“哦~？”

　　“我们悦来居是龙湖街的老牌儿客栈，环境优美，服务到位，离市集又近，想必您也感受到了吧。”

　　“如今我们两国开通沿江互市，南昭国的商队若是每次都要找落脚的地方那多麻烦，若是能有个固定歇脚的地方岂不是省去很多麻烦。”颜如影边说边打量着身边的男人，却见他之含笑不语，看不出是否听明白她的意思，便试探问道：

　　“白公子，您觉得我们悦来居如何？”

　　晏清勾唇一笑：“颜老板想做长期生意，其实我也有这想法。”

　　颜如影一喜，然而却听他继续道：“可晏某初来溪山县，未能多方了解比较，所以此事还待考察。”

　　“还考察什么呀！”颜如影一拍桌子，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磨叽，片刻意识到自己失态，毕竟她还要做人家生意。

　　立刻川剧变脸，笑逐颜开地道：“我的意思是不用那么麻烦，庆雅居是龙湖街最高档的客栈，连他们家的马掌柜都对我们家赞不绝口，您还有什么不放心？”

　　晏清放下筷子：“马掌柜称赞悦来居是因为颜老板帮了他，可他又为什么需要帮忙？”说着一停顿，双眼幽深地看着颜如影：“恐怕只有颜老板自己清楚。”说完便起身离开，留下颜如影一个人愣在那里。

　　一旁的青儿见状忙走上前，见颜如影怔怔立在原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老板娘，这是咋了？”

　　颜如影回过神，一把推开挡在眼前的青儿，向门外跑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晏清已经上车离开。她跟在车后追赶了一阵，看着马车消失在拐角处才停下。

　　青儿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怎么了这是？”

　　“他怕是猜出庆雅居的事是我们干的。”

　　“啊！他不会告诉唐老爷吧？”青儿大惊失色。

　　颜如影摇摇头：“他和唐老爷又不熟，犯不着趟这趟水，只是我想做他的生意，他便谨慎起来，还真是地地道道的商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做事谨慎，我们便让他看到我们的诚意，这笔生意我定要做成！”颜如影胸前握拳。

　　正当两人准备转身回客栈，一道疾风从身旁袭过，紧接着一团身影从眼前掠过后重重摔在大街上。

　　“三爷您没事儿吧！”朝月冲了出来，扑到摔倒在地上的唐松凌身边，指着面前的两个彪形大汉喝道：“好大的胆子，你们知不知道这位爷是谁？他可是当朝户部尚书唐大人的三公子，也是这溪山县首富唐济秋唐老爷的亲侄子，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两个大汉相视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大汉道：“原来就是那个因贪污下大狱的户部尚书儿子，听说他们一家逃难回溪山投靠唐老爷，却连门都没得进。”

　　众人哄笑。

　　“小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长乐坊背后可是有祁爷，就连唐老爷见到我们祁爷都得要礼让三分，你这毛头小子居然敢在这儿出老千，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唐松凌顾不得疼痛，一下子跳起来，叫道：“爷何时出老千？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另一个大汉冷笑，满脸阴沉：“老子就没见过只赢不输的。你小子从我们赌坊赢走二百两今天必须全部吐出来，否则让你有来无回！来啊给我搜他的身，他要是不服，就打到服为止！”

　　几个打手一拥而上，朝月想拦着却被一把推到在地，唐松凌是被几个彪形大汉压倒在地，他虽然不会功夫，但身手还算灵活，一脚踹开一名打手，却仍双拳难敌四掌，打手们被激怒，一拳一拳下起狠手，场面一度混乱。

　　“咦，这不是那个登徒子吗？”青儿奇道。

　　颜如影也认出了唐松凌，先前两次见面他都是衣冠楚楚，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如今见到这样场景，心中诧异。

　　身边的青儿啧啧嘴：“之前就听说在京城当官的唐家二老爷涉嫌贪污入狱，原来这登徒子是唐二爷的儿子，现在居然去赌坊赚钱，还出老千，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怎么说？”颜如影挑眉问道。

　　“这唐大老爷也是个不厚道的，都不让二房投亲的人入府，还把他们都打发到老宅去了。哎，有钱人还真是亲情淡薄。”

　　这么说书香斋遇到那次，他家里已经遭了难，想到他带着随从在书香斋买了的那些稀物，以及一见面便说要将那副画赠与自己的样子，颜如影心中冷笑，看着眼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还真是纨绔子弟死性不改，转身欲离开。

　　唐松凌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罪，从前走在街上哪个不是忙着奉承他，就算他真的耍无赖，别人也只会含笑说是自己的错，如今唐家二房失势，他这个三爷就什么都不是了！亲伯父嫌弃他，就连这些阿猫阿狗也冤枉他欺侮他，凭什么？凭什么！

　　一股带着火星的混沌之气猛然从心底奔涌而出，唐松凌长声嘶叫猛地抱住袭面而来打手的腰身，将那人贯倒在地后扑向那个貌似是老大的汉子，那汉子始料未及，被他狠狠撞到墙上，同时唐松凌一把抽出那人别在腰间的短刀，架在他脖子上，吼道：“他妈的，老子杀了你！”四周众人惊呼。

　　“住手！”一道悦耳的女声从嘈杂声中传入唐松凌的耳朵，他心头一怔，那汉子瞧准机会，膝盖一顶，瞬间夺过短刀，浑身戾气地朝唐松凌砍去，刀堪堪要落下被人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