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纨绔要翻身》鱼肚摆尾

24、牵扯进命案

　　“客官快请进，吃饭还是住宿啊？”唐松凌热情又自然地招呼客人进门，那客人似乎是个走南闯北地游商，坐在桌边吃饭，顺便打听溪山县有什么有趣的地方，这可正中唐松凌下怀，他滔滔不绝和那游商大侃天下有趣事趣物，那游商见他博闻强识，甚至拍着他的肩旁两人称兄道弟，不亦乐乎。

　　听闻这范姓游商从陇西来，顺口问道：“陇西地处偏远，又临边界，那里能有什么值钱买卖？”

　　游商一挥手，指着脑袋点了两下，故作玄虚道：“前阵子，陇西戍边将军姜桓毅遭人暗算昏迷不醒，虽说和南昭国议和，但戍边军队可没有一丝松懈，气氛微妙迟早得有一仗，没了姜大将军坐镇，秦王一个病秧子哪里能称得起来，如今百姓人心惶惶，世家乡绅都在变卖家财，这种动乱时刻，只要动动脑子，就不愁挣不到银子。”

　　原来是趁乱发国难财，唐松凌心里无比鄙视他，但听他说的姜桓毅重伤昏迷倒是让唐松凌大吃一惊。

　　姜桓毅乃是靖国侯世子，姜老将军的唯一嫡子，八岁便随父亲常驻军营，十五岁便能独当一面，八年前，南朝拒绝朝贡，并在边界大肆掠夺，靖国侯姜成奉命出征，姜桓毅亦随行，南朝军队连连败退，溃败间南朝大将韩杰气急败坏大骂姜成，姜桓毅年轻气盛哪里能听得别人侮辱父亲，提着枪带着几百人去追，不想却中了敌人圈套，几百人奋力杀出重围，逃回军营时只剩下十人，更糟糕的是，姜老将军担心儿子中计，和几名副将策马去追，行至一处陡崖便，马儿陡然坠地，几人跌落在地，副将薛英由于靠近崖边，整个人被抛起，眼看就要掉下悬崖，所幸姜成拽住他的胳膊，试图将他拉上来，然而四面涌来敌军，刀光剑影之下，一把直直向老将军砍来，老将军侧身避过刀锋，可抓着薛英的右臂被齐肩斩断，断臂随着薛英齐齐坠落山崖。

　　姜桓毅带着一身伤回营就看到自己父亲面色苍白满身是血地躺在榻上，两名军医进进出出，足足端出两盆血，才将血止住。因他一时鲁莽害了这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十八岁的姜桓毅感到从未有过的懊悔和挫败，他提着刀，跪在父亲营帐前。所幸老将军伤势随重，到底是救了过来，只是再也无法上阵杀敌了，皇帝感念他的功勋，封他靖国侯，在京城赐府邸颐养天年，姜桓毅则继承父亲衣钵，任戍边大将军。

　　至于唐松凌是怎么认识他的呢？现在想来，唐松凌仍觉得真他妈丢人，生平第一次被狐朋狗友撺掇在大街调戏姑娘，就被这戍边大将军教训地半死不活，他竟然不知死活调戏到人家表妹身上，在家躺了三个月也是活该，从此唐松凌见到他就低头绕着走，但自己的二哥唐松俊却不知如何同他认识，两人是一见如故，气性相投，最后所幸求了旨一道儿去陇西戍边了。

　　忽然听到这等消息，唐松凌心里暗暗担忧，倒不是替姜桓毅，不知二哥现在如何了？

　　“范兄，既然姜大将军受伤，那护国军由谁带领？你可听过唐松俊这个人？”

　　游商摇头：“姜大将军威名远播，其他人可就不晓得了。不过我到时听说，秦王殿下得了旨意，将护国军暂时收编至陇西军，由他暂行调度之令。”

　　“秦……王。”唐松凌若有所思，“范兄，你可知陇西秦家？”

　　游商闻言哈哈一笑，“唐兄你有所不知，自秦王李秀熙就藩，为避其名讳，姓秦和姓李的人家都改了姓氏，现在陇西就一个秦王带秦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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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如敏人呢！把她给我叫出来！”

　　柳俊带着两名官差从门外闯进来，一进门便凶神恶煞地唤颜如敏的名字。

　　颜如敏正和姐姐在柜台便看账，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颜如影身后躲，但还是被柳俊发现，他气势汹汹大跨步走去，一把扯过颜如敏，不顾她的挣扎，粗鲁地将她甩向一边，指着被另一名官差钳制住的一老妇吼道：“把你看到的事老老实实说出来，我妹妹是不是被她杀了！”

　　众人震惊，柳翠失踪数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亦无迹可寻，街坊们都揣测她怕是遭遇不测，却没想到会扯到颜如敏身上。

　　颜如影飞身挡在妹妹面前，怒斥柳俊：“无凭无据不要乱说话！”

　　柳俊大手一挥将颜如影推开，走上前扯过那个抖若筛糠的妇人掼倒在地：“你那天到底看到什么快说！”

　　这老妇人徐婆子是个专职收夜香的糟老婆子，那日她无意撞见颜家姑娘和柳家小姐似是发生争执，争执中颜姑娘拿着什么刺向柳小姐，徐婆吓个半死逃回家，第二日便听说柳家在到处找女儿，但她嘴碎藏不住事，这么大的事儿憋在心里着实难受，按捺不住地将见到事偷偷告诉邻居，嘱咐她保密，于是这事儿便传到柳俊耳朵里。今早徐婆刚准备出门，便被柳俊逮住，拽到悦来居对峙。

　　“柳小姐失踪那日，我……在胡儿巷尾看到她和颜姑娘起了争执，两人还动了手，然后……然后就看见颜姑娘似是拔下发簪朝柳小姐刺了过去。”

　　众人哗然，颜如影呆愣住，不妨柳俊恶狠狠地提起面无血色的颜如敏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拳高高举起，

　　“住手！”捕头何志彪从人群中冲出，制止住柳俊，转头对徐婆道：“人命关天不容儿戏，你确定看到的是颜二姑娘？”

　　徐婆道：“是……是颜大姑娘。”

　　哗然声更甚，连柳俊都迷惑问道：“你确定？”

　　“老婆子虽老，但眼神还可以，再说人命关天的事，我也不敢乱说啊！”

　　这倒是，传出来的风声都是说得颜家姑娘，只因颜如敏同柳翠走得近，且她当天还去找过柳翠，柳俊便自然而然当成颜如敏，可事实那个颜家姑娘居然是颜如影！

　　“你胡说八道！如影先前都不认识柳翠，又怎么会发生争执！”唐松凌急道，他在悦来居养伤这几日，对她姐妹二人多有了解，颜如影整日经营客栈，根本不认识她的那些朋友，若不是这次事，她甚至都不认识这个柳翠，又怎会无缘无故害人呢？

　　“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柳翠和陈孝礼定亲了。”颜如敏怯怯地道。

　　徐婆听到这话来了精神，嘴又痒了：“啊对！听说和柳小姐定亲的陈公子，先前相中的是颜二姑娘，后来不知怎么不了了之了。”

　　“莫不是因为柳小姐抢了妹妹亲事，颜老板气不过去同她理论？”

　　“有可能，好像柳小姐失踪那日，颜老板一个下午都不在，直到晚饭时分才看到她。”

　　“对对对，我也记得。”

　　众人窃窃私语，矛头都指向颜如影，就连何志彪都有些犹豫，毕竟结门好亲对女人十分重要，堪比再次头抬，而且溪山县也发生过因抢亲事造成的命案。

　　“就凭这婆子的一面之词就能如此草率猜测？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指使。”唐松凌护在颜如影面前，对众人怒道，转身又吼颜如敏：“你乱说什么？！你姐姐是这样的人吗？”

　　颜如敏被吼却难得的没有回嘴，只低下头。

　　何志彪想了想，对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颜如影道：“如影姑娘你可有什么话说？那日下午你去了何处？可有人作证？”

　　众人这才将目光聚焦到一直讨论的人身上，颜如影挺直身体不辨所思，半晌抬头平静地道：“我不认识柳翠，更没有害她，至于那日下午我去了何处，无可奉告。”

　　“就算你不说去了哪儿，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有没有人能替你作证？有什么比还自己清白更重要！”现在徐婆子指认颜如影杀了柳翠，而她那日下午又恰巧不在，唐松凌打死都不相信她会杀人，可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说去哪儿。

　　颜如影看着他：“没有人证。”

　　“都这样儿了还这么冷静，我看就是她。”

　　“是呀，一般人这时候可不得急着证明清白。”

　　柳俊死死盯着颜如影，咬牙切齿：“是你害了我妹妹。”他握紧拳头欲冲过来，被身边的何志彪拦住：“你冷静点，她是不是凶手，衙门自有公判！”说着走近颜如影，公事公办的态度道：“颜姑娘，请你跟我们去趟衙门。”

　　几个官差上前欲带她走，唐松凌拦住他们，看着身旁的颜如影，坚定地道：“你别怕，我一定会找到线索还你清白的。”

　　颜如影凝视他好看的眉眼，嘴唇蠕动似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头：“嗯。”

　　“姐姐！”颜如敏凑过来唤她。

　　她看了妹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臂，转身随官差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