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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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夏油杰叛变的第二年，五条悟蓄的头发已经过肩。
那一年是五条悟彻底成名的一年，从他独自一人态度张狂的接下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委托开始，他的名字就注定要填满整个咒术界的缝隙。
那次任务的咒灵仿佛强的空前绝后，咒术界近百年的已知记录上都没有如此猖狂而暴戾的咒灵。
上层填进去将近数十位二级咒术师和十几位的一级咒术师，无一例外的进了无底洞，再没出来。
五条悟听完旁人的解说，没说话，只是随手从家入硝子桌上抽了一张评级表。
五条悟拎着评级表进去，又拎着评级表出来。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找到硝子，跟她讨要一支笔。
硝子递给他，五条悟就向她微笑一下，接过。
然后他在那张评级表上迅速的写上特级，写完笔尖顿了顿，往下移了一点，像是要再写点什么。
家入硝子就在边上看着，她看着五条悟垂眼看着笔尖，面色毫无波澜，笔尖有一点微不可查的抖动。
五条悟最终还是没有再写些什么，他把笔递还给硝子，然后拿着评级表走到赶来的咒术高层面前。
他个子很高，所以低头看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点冷漠和高傲。可他单手插/进裤兜里，站姿也歪歪扭扭，那点高傲就全然变成了少年人的那种傲慢。
五条悟用这种俯视的模样盯视着身前的高层良久，他突然牵起嘴角，好像要笑出声，但并没有。
他低下头，又抬头，指腹摩挲着手里的评级表，然后递了出去。
“残骸什么的都在里面，清理的工作你们自己去做。然后…………”
家入硝子这时候也走过来——收拾现场的后期工作有她的份——她听夜蛾正道跟她嘱咐一些事物，但没认真听，她一心二用的去倾听不远处五条悟说的话。
五条悟好像有别的话要说，他说“然后…………”停顿了很久，接着又艰难的说了两个字，“还有………………”
家入硝子没听到下文，因为五条悟没再说下去。
硝子听见他在良久的沉默后说:“没事了。”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听见五条悟的声音。
五条悟离开了。
听完夜蛾正道的叮嘱，家入硝子就着手去准备接下来的工作，她在摒弃杂念的时候还是想了点别的事，她在想五条悟今天奇怪的表现。
心底隐约有所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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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所有工作回到高专时已经是傍晚，夕阳已经晕开澄黄色的光圈，家入硝子手里捏着文件袋，所有的疲倦都写在脸上。
下意识的摸兜，却只摸到一枚孤零零的打火机。
打火机早已被她的体温侵蚀，温暖的近乎滚烫。
她就沉默下来，眼睑垂着，像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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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袋丢到她头上的时候，硝子正在找人。
有些不爽的抬头，硝子看见罪魁祸首兼目标人物正坐在天台边上，一条腿垂着，晃啊晃。
五条悟从上而下的看着她，没有任何一丝表情与他往常相似，硝子面无表情的大眼瞪小眼，居然砸吧出一点忧郁美少年的味道。
虽然五条悟年龄不是少年，是处于儿童阶段，但硝子还是无奈了，她一边叹气，一边感慨并思考是哪只驴一脚蹬了五条悟的脑阔，才让这么一位问题儿童在如此风光之后没有满世界嘚瑟。
她登顶天台，手里捏着烟袋，视线浅浅的一撇五条悟。
因为诧异而微微缩小的瞳孔，硝子满肚子堆积的尖酸刻薄的尖刺顿时销声匿迹，她没说任何一句话，只是几步走上前，在五条悟身边坐下来。
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没有去询问和揣测对方的想法，只是坐着，一起看着夕阳落下，心里意外默契的想着相同的事物。
最后还是站在下面看着两位复制黏贴般忧郁了小半天的夜蛾正道出声，让他们下来。
夜蛾老师边赶着围观的学生，边说，这大晚上的你俩是想偷溜出去结伴蹦迪吗？报告写完了吗你们两个？赶紧滚下来加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家入硝子听完就起身，她随意的敷衍一声，顺手把烟袋塞进兜里，侧头看五条悟。
五条悟在和夜蛾正道答话，他在笑，和平常一般无二，像桀骜的少年那样丝毫不带尊重的回怼师长，却又恰到好处的把控住分寸，没过头，乖乖让夜蛾骂了两句。
身边的硝子在看，边看边想，她听见夜蛾正道骂五条悟一点没改进，就沉默而无边际的想五条悟一如以往，没有任何改变，顽劣可恶，还像个叛逆期的少年。
她想完又自顾自的否决，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五条悟变了，他不再一如既往，他还顽劣可恶，可从根本，那不是以前的性质了。
五条悟会变，他会变的彻彻底底。
乖乖听夜蛾正道骂完，五条悟一跃而起，埋头走了两步，笑意又像潮水一样退去，他像叹气一样“哎”一声。
就像奇怪的默契，硝子停下脚步，等待着可能存在的后文。
但是她没有等到任何一句话，她甚至因为急切与不耐烦而转身，用赤/裸/裸的目光去打量五条悟的脑袋和表情，然后她用疑问对上五条悟的眼睛。
……依然没用。
五条悟眼神没有任何闪躲，他就这么坦坦荡荡的跟硝子对视，十分流氓的用行动证明自己并不打算为留了一年的头发一朝回到解放前做任何解释。
他笑着，像是决定隐瞒一样——他觉得硝子应该猜得到——五条悟缓慢还有些含糊的说:“我要留长发。”
家入硝子沉默的把五条悟那颗乱七八糟的脑袋上下看了个遍，最后目光定在对方明显是被利器割断的发梢上。
她握着兜里唯一的打火机和烟袋，“啧”了一声。
“花心萝卜。”
就像一年前一样。
五条悟回她:“去你的花心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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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番外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