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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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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行下去不是什么理智的决定，伏黑甚尔抬头看了一眼青年被剥去平日沉稳冷静外壳的样子，只感觉再待下去估计迟早惹出什么事。只起身揉了揉有些酸涩的下巴，摆摆手朝浴室走去。
鸿卧在沙发里，脸上神情难得透出几分餍足，视线则追随着男人身影直至卧室，后才垂眼轻呼出一口气。
虽不知为何到了如今的局面，但内心对伏黑甚尔的奇怪感觉，使鸿并不讨厌与对方这般相处。
倒不如说...男人在被抚慰时的模样，着实很吸引人。
正如此想着，被他们随意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却是一亮。鸿探身捡起手机查看，遂即神色渐沉。
——Message——
【左貝杏 send to 你：SOS 上面对那根特级咒物很关注，查下来了，我没顶住。估计这几天会有人叫你过去...】01:30p.m
【左貝杏 send to 你：鸿？】01:55p.m √已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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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send to 左貝杏：好我知道了，谢谢 】02:00p.m √已读
【左貝杏 send to 你：还以为你已经被叫走...吓得我！ (兔子炸毛.jpg)】
【左貝杏 send to 你：所以最近怎么的，听说你出任务一去不回？】
消息还挺灵通。鸿挑了挑眉，正欲找理由敷衍过去，对话框中又跳出一行字来。
【左貝杏 send to 你：你家小后辈都急得发消息来问我了，没什么大事儿吧 】
他见到这条，指尖微顿，半晌才打字回到。
【你 send to 左貝杏：没事，别担心。我这周返校 】02:07p.m √已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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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内。
伏黑甚尔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了热水，没什么别的原因，无法自控是只有毛头小子能做出来的，更何况没人愿意在这种时候被泼一盆冷水...所以凉水澡？他凭什么要这般委屈自己呢。
此刻心情好，水声将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儿打得支离破碎，而伏黑甚尔只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啧啧称赞北白川鸿确实招人喜欢。
然而这种愉悦只堪堪持续到他从浴室出来，笑着抬眼刚想说两句，就看到鸿已经换好衣服，全然一副准备走的样子。
“......”
伏黑甚尔擦着头发的手顿住，从浴室带出的丝缕热气好像也被凝结。男人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放下，与此同时他盯着那双绿色的眼睛。
“我得走了。”
鸿看着伏黑甚尔赤1裸的上半身，水珠从发梢滑落坠在腰腹上，紧接着没入腰上围着的毛巾，他近乎能想象出那片肌肤的触感。随即，他猛地移开视线，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思忖片刻后开口。
这没什么好解释的，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由错觉气氛还有无处安放的荷尔蒙拼凑筑构的。
何况眼下对伏黑甚尔的想法过于复杂凌乱，他确实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所以逃避成了上策，而眼前正有绝佳的机会。
“……你是现在就走，还是准备走？”
鸿听见男人这样问到，嗓音低沉，似乎带着一丝凶意。
“啧，” 伏黑甚尔从喉头挤出一声嗤笑，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鲜少体会到这种没来由的怒火。
自惠的母亲去世，开始奉行享乐主义的他注定不会为琐事缠身。
当快乐成为形式准则的那一刻起，其余不必要的情感也就随之远去——至少应该是这样的，然而他现在只是恼火，伏黑甚尔无比确信。
“认真的？我们甚至没做到底吧，因为什么？亲了？还是给你k-ou？”
“......”
“你最好别给我扯什么性别的事，北白川。”
鸿无可避免地蹙眉，他明白他和对方都与彼此心里的准则大相径庭，然而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成为男人口中‘随便玩玩’的类型。
那些人和伏黑甚尔仅剩的联系只有皮肉温度的牵连，金钱交易。最多再加上几句轻飘飘的玩笑话，之后什么也不剩。
伏黑甚尔的选择不止他，兴致来了或许谁都行。
可鸿却不是这样的人，所以..
“我知道我们刚才根本没发生什么，所以我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走，有别的事。”
鸿扬扬手机，虽然明白这样起不到什么解释的作用，但在纠缠不清的思绪被理清之前，他绝不会做出更进一步的举措。
伏黑甚尔沉着脸望向几步外的青年，抓过一旁的衣服，克制住想把它揉成团的冲动草草套在身上，尚未融入空气的水滴在衣服上晕成水痕，布料吸水粘在皮肤上则使他徒添烦躁。
对方示意的举动使他心下了然：北白川鸿应该是接到了电话要去做什么。伏黑甚尔更明白他没理由去阻拦。你情我愿的事没做到最后一步也没什么大不了，然而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与心中的烦闷共处。
先前鸿与五条家小子通话的场景又出现在他眼前，一同回想起的还有这小子罕见的柔和，他的舌尖下意识地划过齿列按在腮边，侧颊被顶出一个弧度，上前几步。
“行，当然行。肯定是正事重要，对吧？”
伏黑甚尔兀自笑起来，眼神却称不上友善。鸿的眉头从刚才开始就不曾舒展，他垂眸看着比自己稍矮一些的男人，隐隐有种今天可能没法轻易从这走出去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伏黑甚尔伸出手，鸿的本能让他浑身紧绷，似乎无论接下来对方要做出什么举动，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回击。但紧接着那只有力的手攀上他的脖颈，准确地说是在……整理他的衣领？
这个认知携着巨大的疑惑砸进鸿的脑海。使他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放轻松，小子，我没必要害你。”
鸿几乎要相信男人真的只是突发奇想要帮自己整理衣领，但直觉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所以他仍然选择了戒备。果然，下一刻他看到那双眼睛写满了挑衅。
“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负责……学、长？”
这是五条悟对眼前青年的称呼，那声调言犹在耳，甜腻得让人不适。
伏黑甚尔加重的尾音带着曲折而刻意的声调，鸿不客气地拍掉那只手。他并非不明白男人现在心情极差，然而他的认识也仅限于此。对于伏黑甚尔生气的缘由他毫无头绪，只能将一切归咎于对方令人捉摸不透的性格。
但伏黑甚尔似乎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你可真负责。刚解决完个人需求就冲回去教课，啧啧，要是以前的我有这么一个好前辈，我肯定不会是今天这样，你说呢？”
他回身从桌上摸来一颗糖，包装纸上的字迹模糊不清，他把糖块扔进嘴里，劣质糖精的味道在刹那间充溢口腔，他死死盯着鸿，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力将糖块咬得粉碎，好像自己咬碎的并不单单是糖。
紧接着他不等鸿说话，上前一步抬头，将鸿的脑袋狠狠摁向自己的方向。
伏黑甚尔在这一刻想了很多，但似乎又什么也没想，于是他把一切都归结于自己就是想这么做。
他从来都遵从本心，反正确实看这小子顺眼，不亲白不亲，只可惜鸿马上就得走，不然今天估计有的玩，稍微有点可惜罢了。所以与他凶狠的动作相反，这个吻并不像先前那样带有侵略的意味，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过量的甜被送进鸿的唇舌间，这种黏腻近乎让人不适。当他也意识到这个亲吻未免有些太过轻柔时，神情有了片刻怔愣。
唇齿相依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和鸿的构想背离。
即使二人相处从来都脱不开鲜血和欲望，任何一方处于下风都是暂时，而占据高点的则想尽办法阻止另一个人的反扑。可脱离那些凶残尖锐的外壳后，此刻，似乎有什么更为纯粹的东西冒头。
这让鸿不禁抬起手，好似下一秒就要用力推开锢住自己的人。
伏黑甚尔自然也意识到鸿抬起的双手，但他全然不去理会，只用舌尖缓慢戳着鸿紧抿的唇，带着仍未完全融化的甜。
他这次没闭眼，而是一眨不眨地望进那汪碧波潭内。当他看到那些不符合鸿年龄的深邃被自己的举动缓慢剥离时，属于胜利者的喜悦从脊椎攀附而上，牢牢扣住跃动的心脏。
伏黑甚尔仍旧不紧不慢地轻舔着那人的唇，余光瞥向鸿滞在半空中的手，等着他做出选择。只是他几乎确定，鸿的抉择一定不会令他失望。
事实也确实如此，鸿抬起的手缓缓回落，搭在了他的腰间。
…鸿张开嘴，让伏黑甚尔的舌头轻松被自己温度偏高的口腔接纳，然而在对方因成功而掉以轻心时，他上下牙关一并，轻咬住了男人的舌尖。
四目相对。伏黑甚尔在鸿眼中看到一闪即逝的笑意，想要回撤却为时已晚。
（以下只是接吻！！！）
甜意被唇舌交缠冲刷殆尽，然而鸿随即松开牙关，在伏黑甚尔缩回从一开始就不安分的舌时趁机毫不客气地顶进对方还没合上的齿弓，抵着人的上颚。“..恩 ” 他听到男人嘴里含糊的闷哼，瞄见来不及下咽的唾液从对方唇角溢出，鸿才往后退去一步，刻意张口将自己舌面上的糖渣展示给伏黑甚尔看，并学着对方的语气。
“谢谢款待？”
伏黑甚尔并没有因小小的劣势而不悦，反而兴致更浓，他几乎感觉自己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尖啸着告诉他自己和前面的男人无非有两种选择，一个是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另一个就是继续刚才进行了一半的、对他来说才是首要目的的“正事”。
到这一刻，他已经确信，两人之后仍会有所交集。更何况鸿刚才的行为已经能说明很多，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连小孩子都知道，年份越长的酒越陈。于是他倚在沙发边，指指鸿的口袋。
“钥匙你有，我也接了活，不会在家，相信你至少记住了医药箱放在哪。”
鸿随着他的动作摸摸口袋，意识到刚才的糖可能才是障眼法，真正目的是把钥匙给他。局势总是会随着条件的累加而愈发模糊，胜利的天平会因为仅是一根羽毛的重量而再度倾斜，所以刚才的胜负又要另说，然而他更能确定的是，也许自己和伏黑甚尔永远都分不出胜负。
“……知道了。”
比关门声先一步冲入耳畔的是伏黑甚尔的口哨声，他回头，门缝合紧前一刻他看到男人冲他招手，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鸿往外走，楼道里的穿堂风顷刻间驱散刚才的暖意，好像将他身上带着的最后一丝属于伏黑甚尔的气息也带走了，可他的口中却还残留着似有若无的甜。
或许他和伏黑甚尔永远不能相互理解，或许前一秒还在温存，紧随其后的就是刀剑相向。
他们是截然相反的个体，可二人又在某些方面紧紧相连。
鸿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隐约听到与乐曲的终章一同奏响的开篇，他深吸一口气，伸进口袋捏了捏冰冷的钥匙，至少他希望下次见面时还不至于走到你死我活那一步，这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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