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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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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风声慢慢地消了声,世界安静了。
墨尘余光瞥向反光镜,却意外看见仿似睡着了的桑槐遇。他压着声音低低的叫:“槐遇?”没有醒来的迹象。墨尘便不再叫她。看来,她很累。是没有好好休息吗?
车后座的Albert看了好久,眼瞳咕噜一转,小声直接的问:“Athur先生看起来对white和对别人特别不一样啊。”
墨尘低笑:“哦?怎么说?”
“tod之前和我介绍你,都说Athur先生非常冷感,从来吝啬笑容和温柔,但是这两次我觉得Athur先生在white面前都异常的……怎么说呢,应该是柔和吧。”Albert也是个惯常打直球的人,便也实话实说。
墨尘一时没说话,安静片刻:“她,很乖。”
“很乖?”Albert有些疑惑。
“是那种很无奈的乖巧,那种乖巧下面藏着她最大的叛逆。我看到她,有些想到以前的我了。”墨尘自嘲的说。他难得和人说到自己的过往,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
“不过,她很聪明,她把乖巧和叛逆融合的如此平常,比我当时聪明得多。”
Albert是个急性子,听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早已按捺不住,直接的问:“哦,Athur先生那是喜欢white吗?”
“可以这样理解。”
Albert有些惊讶,Athur先生竟然丝毫没有掩饰的意味。这一室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等她想到怎么接话就听见墨尘用非常诚恳的语气拜托:“今天的话还要拜托Albert不要告诉槐遇,我不希望她感到尴尬或是害怕,毕竟相识不过两天,我不想急于这一时,我会等以后亲自告诉她的。可以吗?”
Albert看了一眼车前熟睡的white,叹了一口气:“我和white相识也有五年多了,也了解一些她的事情。这五年里乃至之前她没认识我之前一直都是独身一人,很不容易。Athur先生人脉广,一定已经知道她是毗陵桑家的人了吧。”
墨尘闻言没有否认,他的确第一天就已经知道了。
“身在那样的世家,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不过她不喜欢被束缚,不想听从家里的安排。就硬生生要自己闯出一条路来,这么些年她一直漂泊着,我记得有一年中国的春节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我当时还诧异她怎么没有在家和家人一起过年,她当时告诉我她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回家过过年了,她问我可不可以陪她说说话,我至今还记得那时候她说:‘公寓里很冷,突然觉得好像世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冷。’你别看她孩子气的很,其实骨子里特别倔,我之前劝她好多次回家去未尝不是好的选择,起码安定,每次都被她严词打断,后来我就换了方式问她为什么不找一个伴,起码不会那么孤独。结果她给我来一句,看过那么多人没有一个让她闻到了身上自带香气的,灵魂没有香气的人宁缺毋滥。我看她是调香调的魔怔了。所以我希望Athur先生是认真的,也算是我Albert拜托你了。”Albert难得的收起玩笑的样子。
墨尘听着Albert讲得这些话仿佛能看到孤独的缩在公寓里看万家烟火绽放却没有一朵为她绽放的样子。
“我会的。”
Albert相信他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便也不再多言。
上山的坡路有些许倾斜,梦境混乱的桑槐遇眼睫微动,慢慢苏醒过来。刚从黑暗中脱离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这明亮的环境,受到刺激的泪腺流出了眼泪,晶莹的沿着眼睑留下,桑槐遇适时地用手把它抹去。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满山金红,金色是那梧桐树的颜色,而红色是她最喜欢的红枫。连片的金红让她的心里得到了无法言说的熨帖,之前的失落都被大自然治愈而一扫而空。
“这是快到了吗?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她转头问了声。
墨尘打着方向盘转弯:“还有一段路,如果很累就睡一会儿吧。”
“哦,没事,我现在已经睡饱了,可能是昨晚有点失眠。”桑槐遇微赦的转头看着窗外。
“white,你最新的香怎么样了?”Albert问。
桑槐遇伸手揉了揉之前睡觉微微僵硬的脖子说:“还在选原材料,在前调香的调度上现在还有点问题,不过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先出来散散心有助于之后更好地灵感发挥。”
Albert睨她一眼道:“哦,white你难道不是为了躲你家老爷子吗?不过你现在不制香,经济来源怎么搞定?你家老爷子难道还能给你拨款?”
桑槐遇不屑:“我不会用家里的钱的好吗,再说了,”她回眸向Albert眨巴眨巴眼睛,抛给她个媚眼笑道:“我不是还有一个身份吗?”
“试睡员?”Albert道。
“嗯,正好边旅游边赚钱啊,多方便。”话毕,伸了伸懒腰。
墨尘有些诧异身边的女孩,没想到确实是个独特至极的女孩,独特的个性,emmmmm还有,独特的工作。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墨尘动了动了唇:“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槐遇有些默然,随后淡然地看着窗外:“倒也暂时还没有什么特殊目的性的安排,可能会在下个月初去一趟迪拜的巴杜拜老城区。然后有空的话会去日本的shibuya station,想去看看高空下的夕阳说不定还能产生灵感呢。”
“迪拜……巴杜拜老城区……”男人有些沉重的嘀咕着。
“嗯?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槐遇你怎么会想到去巴杜拜的,据我所知那里相较其他的地方要落后许多,而且……并没有什么景区。”墨尘斟酌着言辞问。
桑槐遇豁然咧嘴:“那是一个有我回忆的地方,说出来都怕你们不信,以前啊,我在那里遭遇过绑架,不过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小孩被绑架,还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不过我倒并不是很害怕,因为碰到了一个愿意保护我的朋友,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语气中不无染上了些失落。
汽车终于在一个透明巴洛克装扮的花房前驶停。下了车一行人跟着菲佣的领路进入了门内,“墨尘,你不进来吗?”槐遇回头去看落在身后的男人。
“你们先进去,我随后就到。”待人进去了,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号码:“喂。”
那边传来戏谑而又吊儿郎当的声线:“哟,大boss找我有何贵干啊?”
墨尘定了定神:“边尧,正事,你帮我查个人,要所有详细资料。”
“谁?”
“桑槐遇。”
“上次不是给你查过了吗?她的很多消息都是封锁的,查不到,这必定是她们家的手笔。”
“你不是自诩第一黑客么?怎么?难为你了?”
边尧简直要气笑了:“我说墨尘,你找我就是查个女人,还查了两次,你不觉得大材小用么?!”
“你和她没有可比性。”
边尧刚想说他还算有良心知道他比较重要,结果那边传来:“她很重要。”
……“你这是开窍了??”大boss不可能为了一个无谓的人来找他的啊。
“我怀疑……她是我跟你说过的迪拜绑架案的那个带走我的女孩。”墨尘斟酌着还是说出了口。
“woc!初恋!?白月光!?不能够吧。”边尧几乎要感叹这个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这都能让大boss碰上。
“我需要确定,所以……”
“明白了!你的后半生就交给我了!”边尧突然充满了力量,说到底是想扒一扒大boss的八卦事件。
“……”
挂断电话,墨尘看着已经完全升起的金晃晃的太阳,有些出神,突然一个轻快的身影蹦到他身边:“墨尘!”
女孩张扬明媚的脸上笑弯了眉眼,灼灼可爱。她伸出手里的花环,是青藤草编成的,上面有几个黄白色的小花,和她一样干净无浊。“送给你!戴在手上肯定特别好看!我在上面放了猫薄荷,可以驱虫的。”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好像表现得有些过于亲密了,桑槐遇退后了几步,但还是伸着手,赤诚的目光让人避无可避。
“谢谢,很好看。”他接过她手中的手环,触到她微凉的手指,立马缩回。叱咤律政领域大名鼎鼎的高冷先生微微泛红了耳廓。槐遇就没那么会隐藏了,脸红的透透的,像苹果。
“我们……进去吧,快要吃饭了。”桑槐遇手指指门口,并不去看他。
“嗯,走吧。”
一个红着脸的姑娘步子有些乱的走在前面,高个子男人撇着目光跟在姑娘身后,耳朵暴露了他的心绪。
阳光房很大,光线洒在每个角角落落里,和暖惬意,长长的藤条从玻璃顶上长长的垂泄下来,各种奇异的花摆在向前走的道旁,坠着粉白色嫩生的铃兰花俏生生地扫过桑槐遇裸露在外的脚踝,痒痒的,心里愉悦的发笑着,淡然相宜的花香攀着半透明金黄的光线嗖得进入鼻腔,让人不禁想要闭上眼睛就此沉醉。
大自然的香气的魅力永远是这般的沉溺醉人,她就这样彼此相安无事的独立的散发着她自己的香味,不打扰,不吵闹,不强迫,遗世独立般存在她自己的地界。
所以桑槐遇爱香胜过被安排优越的工作岗位,香味无形却恒久温柔。她是冰山川流,亦是潺潺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