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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青瓦顶,泥砖墙,屋角木檐上翘,安详立于白云依恋的那一峰。屋不大,占地只两分,却是我平生的最惬意:它会关爱我耳顺之年后的慢生活。

      小屋有幸。林中鸟儿被东方泛出的鱼肚白唤醒,欣欣然接受穿云过雾而来的第一缕阳光,捻一撮采自房后佳木之下的香茗,冲上刚开的水,丝丝柔雾含香入鼻,或闲坐细品,或信步轻酌,一任晨风轻抚,心随山间的一带白雾悠悠漂浮,未曾抬眼,远远的一带南山自在心头。

      云悄悄的来,遮了山却留给小屋以无限的空间,居小屋,仿佛活在云端。有事忙碌,往来于云中从没有身的疲惫,心的劳累;闲来无事,捧一本《论语》或《心经》,目视那染晴光而生彩或飘忽无依而游弋的云之下,浅诵一两则,生命的光辉便闪烁于眼前。雾悠悠的绕,去离屋百米的小溪边,听蜂蝶恋花之下潺潺的水声,嗅着随林间轻雾飘散的芳菲,心会与唐朝天子李世民来一番“色含轻重雾,香引去来风。”的交流。月色下,迷离白雾里,有山下的阑珊灯火,有林间清风动叶的细语,有草丛间虫儿的低吟,有声无声的都在说:“爱君山岳心不移,随君云雾迷所为。”

      .

      “师兄你醒了吗?”

      陶宴贴着枕边人,手指揉着那黑如绸缎的发丝。

      睁开眼,楚云江皱了下眉,眼含一丝不满。

      昨晚,那该死的血咒居然在关键的时候发作,这玩意儿把他判定成在实施暴力地欺负人,由此触发不可为的禁忌。

      后来抽出线香一问才知:只能他在下面,在上面就不行……

      妈蛋!

      他怀疑这血咒是不是专门为陶宴定制的。

      不能碰女人,好不容易有个漏洞,却只能在下面……你大爷的。

      见他面有不悦,陶宴担忧道:“师兄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老子心里不舒服。

      楚云江扶着腰坐起来,眼角斜了他一眼。

      似乎明白了什么,陶宴跟着起来给他披上衣服:“师兄……以后还是节制一点。”

      楚云江:“……”

      还真是无法反驳……

      昨晚楚云江忽然从他身上下去,捂着胸口喘了会儿,然后奇怪地对着线香说了几句话,接着就躺在他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赌气藏在被子里。

      那表情和神态,让陶宴以为他突然不想进行下去,却因身体反应而感到难堪,于是陶宴温柔地去安抚,尽职尽责地做到一个内侍该做的。

      因这人的技术太好,还是他身上莫名其妙有令人沉醉的味道,楚云江很快丢盔卸甲地沦陷,像吃了一口蜜就再守不住的贪婪者,根本停不下来。

      面对如此热情的师兄,陶宴也没控制好。

      一晚上折腾下来,楚云江第一次感受什么叫油尽干枯,却又痛并快乐着,那过程实在太美妙……不由得怀疑,这小子真的只跟他一人这样过吗?怎么会技术那么好,各方面都是一流的。

      尴尬地咳了下,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失声,这种境况真是有点臊人,楚云江岔开话题道:“我饿了……也渴了……”

      陶宴也羞得不敢看他,连忙起身去找炉子上的水壶,却是半滴水也倒不出来。

      “师兄……梅草露还有吗?我给你新煮一壶茶。”

      楚云江打开空间玉佩看了看,摇头:“没了。”

      陶宴微微皱眉:“食物我们一会儿到可以找,可没有水源,问题就难了。”

      这事楚云江到是突然明快,转回头道:“我们掉下来能完好无损,全凭一面湖接着,从湖里出来,我们没什么事,证明那水是可以喝的。”

      “太好了。”陶宴笑起来:“我还以为是师兄的麒麟仙法让我们安然落地的,原来是掉进湖里。”

      楚云江看着他无奈地挑起眉。

      麒麟神脉是可以落地不死,但你上辈子就靠这湖活的,我就跟着你旧地重游罢了,还有个魔王在暗中救你,这功劳不用往我头上扣。

      “那师兄再休息会儿,我去取水。”陶宴穿了外衣就往外面走。

      “站住。”楚云江喊住他,一边穿衣服,命令道:“在这地方,不能离开我半步。”

      主要是怕叶相突然截道,另外就是那些怪物种,除了那只蠢□□,大多数都有攻击性,凭他那三脚猫,给那些畜牲做口粮还差不多。

      那霸气的话,在陶宴听来是简直是世上最动人的一句誓言,他嘴角含笑地乖乖站在原地。

      起身时,楚云江突然脚软了一下,但很快站得笔直,不能让人看扁了,堂堂擎天峰排名第二的楚仙君怎么能因这种事下不了床,无论什么样的暴风雨,他都是那个生龙活虎的人。

      不过这腰确实有点酸,昨晚情致太高,差点折了。

      陶宴很细致地去扶他,手掌自然地伸过去,这手就像有魔力似的,楚云江忙推开他。

      “师兄……你可以吗?”

      楚云江故意蹦了两下:“当然可以了,我还经不起你那几下?当是我什么弱鸡呢?别废话,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一定距离,不敢走得太近。

      也是搞不懂,以前御剑飞行常带着这小子,怕他掉下去也不少搂抱行为,但是毫无感觉,一旦这样后,碰到手指头都觉得要被电死。

      这感觉太上头了,在上一世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这样过,新处之也夜都没这么疯狂,难道他骨子里就是个断袖?

      不会吧,像聂小童那样的,他一想就要吐的啊!

      说到底,只是沉迷这种难得的契合感罢了。
      如果陶宴是个女人,样貌必定跟姜琉璃不相上下,在身体上再如此跟他协和,前世的什么手刃之仇,全都可以抛之脑后,娶到手里爱一辈子都行。

      其实现在也可以,只要他不闹,乖乖听话,姜琉璃做大他做小,好好待他是没问题的。

      抛开其他的不说,单说陶宴的忠心和办事能力还是很值得留在身边的,就是这感情和身体能不能分开便不好说,若是太认真就很麻烦。

      况且姜家肯定不会容忍,看样子只能偷偷的,像上辈子对王玉珠那样,藏在院子里,或者表面是侍子,暗地里偷个情,他自己不闹就行,有了前车之鉴,得跟他说好了才行。

      楚云江正要开口,陶宴先靠近他一步道:“师兄……你一定要娶姜圣女吗?”

      嗯?他怎么先发制人了?
      昨晚本仙君牺牲那么大,他居然还惦记这一茬。

      回头看着他,楚云江扯出一个笑脸,哄道:“师弟啊,这事你别让师兄为难,婚姻大事向来是长辈做主,我一人的意愿改变不了什么,再说……你我这样的情况,让我外公知道了准得气死,他年纪不小了,何必让他上火,我们两个心里有彼此就行了。”

      “可是……”陶宴垂怜地拉着他的衣袖,委屈道:“我觉得你心里没有我……”

      楚云江愣了愣,转瞬间就一脸赖皮样,仰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怎么会没有你呢,我对谁这么好过,我昨晚都舍不得上你,就是怕你疼,我都主动献给你了,还不够爱你吗?”

      陶宴感动不已,捧着那张玉琢的脸,深情吻上去,许久才放开。

      抹掉嘴上的红润,楚云江喘着气:“只要你乖乖的不闹,我不会碰姜琉璃一下,娶进来只是个摆设,我只属于你。”

      “真的?”陶宴欣喜若狂:“师兄不能骗我。”

      “我可以发誓。”楚云江指天誓地道:“骗你我变猪变狗。”

      这种誓言他能发出一大车来,况且他确实能做到几年不碰姜琉璃,等十年期限到,那就是他的天下,想睡谁睡谁,你愿意就留下,不愿意就滚蛋,玩几年也该玩腻了。

      如果几年后还能让本仙君这么雨罢不能,那算你的本事。

      抱着他,陶宴吻了下他的额角,却还顾虑道:“姜圣女是天下第一美人,师兄真的忍得住?”

      这傻子当真是纯情。

      楚云江伸手勾着他的鼻子,满嘴的甜言蜜语:“我的九九也是天下第一仙俊,论样貌比她更好看,况且我昨晚那样缠着你,还不能证明这份心意吗?再质疑师兄,我可生气了。”

      “嗯。”陶宴真挚地盯着他:“我信你,永远信你。”

      那种真诚,居然说得楚云江有种罪恶感,眼里有半分愧疚。

      小九九啊,姜琉璃是我上辈子得不到的白月光,这辈子她突然落到我头上,我就尝一口,若是好就委屈你一下,若不是不好,我继续留在你的温柔乡里。

      .

      实在饿了,两人并肩寻找可食用的东西。

      路上遇到很多封印碑和封印坛子,里面都是曾被收服的妖邪,魑魅魍魉什么都有,有的已经魂飞魄散,有的还有半缕余魂,所以偶尔能听到几声嘶鸣。

      踩到几个破坛子,楚云江一脚踹开,很是不解道:“这地方极阴极邪,是修魔的绝佳场地,师尊们把抓来的邪祟封印在这里,为什么这些玩意儿不能借这里的邪气冲出来,反而被耗死了?”

      “看来师兄是真的不喜欢上法道课。”陶宴微笑道,蹲下来捡起一片废弃的封印符给他看:“封印符文是反噬,将邪祟的能量慢慢弱化,封印到此处,能量就如养分一样会被这里的阴邪吸食,此处的山川河流,雾气,邪灵生物,都会以这种能量为食物,这便是以魔食魔的除魔之法。”

      他真的懂很多,比赵力那废物有用多了。

      楚云江颇为欣赏地颔首:“这么说,封印下来的邪魔都是一般法阵除不干净,必须用这种法子的大邪了。”

      “对。”陶宴丢了那片封印符,拍干净手道:“师兄捕捉过的不叽蛙,它所筑巢的地方,必有大邪的封印。”

      楚云江恍然大悟,难怪那只蠢蛙死活都不离开那潭黑泥,原来那下面封着它的口粮呢。

      “我去,这是什么东西。”

      他后跳了一步,脚边窜过一群类似兔子的物种,那皮毛是红蓝相间的斑点毛,有的是纯蓝斑点,有的的纯红,毛色暗沉,但是很柔顺。

      陶宴跟过来,喜道:“这是鬼斑兔,可以吃的。”

      兔子肉是楚云江喜爱的佳肴之一,一听可以吃,他转身一闪,道法凌厉地打昏了一只红色斑点的兔子。

      正要装进空间玉佩里,陶宴阻止道:“红的不能吃,还没成年。”

      “什么?”楚云江觉得很奇葩:“成不成年不都一样有肉吗?为什么不能吃。”

      陶宴解释道:“鬼斑兔没成年的肉是虚的。”

      “怎么个虚法?”楚云江瞪着眼睛,将那兔子拎在手里晃。

      陶宴:“一切开就化了,跟人间的兔肉不一样,它不成形。”

      “我去……”楚云江甩手扔得远远的,回头问:“哪种可以吃?红蓝斑点的?还是蓝色斑点的?”

      “蓝的。”陶宴伸手指过去:“杂色斑点的也不能要。”

      “好勒。”楚云江夺手就是四只:“留两只养着慢慢吃。”

      “好。”

      “不过,没有油啊,做法有限制。”

      “没关系,师兄做的我都喜欢。”

      两人一边讨论菜谱,一边爬了另一个山头,采了一片类似芦荟的灰色蔬菜。

      回来的路上遇到一条白色肥蛇。

      楚云江眼睛铮亮,不等那蛇发起攻击,就先发制人地一道法术砍断了蛇脖子。

      陶宴惊奇地看着他:“师兄怎么知道这蛇可以吃?”

      “我不知道啊。”楚云江耸肩:“我就是看上它的脂肪,可以拿来榨油。”

      “呵呵。”陶宴笑了:“这我都没想到,师兄真会打算。”

      “这肥蛇是什么玩意儿?”问着,楚云江将蛇装进罐子扔到空间玉佩里。

      “白沫子,魔界常见的食物蛇,因油脂太厚,不怎么受欢迎,繁殖力很强,所以到处都有,但是毒性很大,被咬到就麻烦了。”

      “我们喝了蛙血不是百毒不侵了吗?还怕它咬?”

      “虽无大碍,我也不想师兄被咬……”

      这小模样怪可爱的,楚云江挑眉看他:“如果是被你咬,师兄还是挺乐意的。”

      陶宴被撩得面红耳赤,挪开目光,结结巴巴道:“我……我饿了……”

      “好,回去喂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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