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万零四张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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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罩肩负了送德雷克小姐回家的重任。
在离韦恩大厦足够远之后，他们同时开口：
“打给丧钟的钱是不可能追回来的，你死心吧。”
“你参与了这个计划，但你之前完全没有提醒我！”
“我在离家出走！我不知道老头子的什么鬼计划！”
“我的钱呜呜呜呜我的股份呜呜呜呜呜我要打多少天工才能挣回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杰森开始感到愧疚，接着他反应过来：“嘿！我们约好了，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你透露，你得自己猜，记得吗小侦探。我本来就没有义务给你提供情报。这一切完全是你自己疏忽造成的损失，怎么能赖到我头上。”
“真的谢谢你提醒我我今天犯了多少错误，杰森。”缇娜有气无力地呻.吟。“我马上就能猜出来丧钟是谁了。我还能猜到万一我没处理好邮件的尾巴，被韦恩先生发现，他会立刻开除我。我会养不起我的红圈大炮和顶配电脑贫困潦倒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连咖啡都只能喝速溶的了。”
“格雷森先生再也不会相信我了，再也不会毫无防备地背对我露出他英俊的屁股在我面前展示他美好的肉.体了，再也不会偷偷护送我下班了，再也不会背着蝙蝠侠偷偷摆姿势让我拍照给我签名了。”
“至于小恶魔，他会在发现他不需要在我面前伪装之后第一时间使出看家本领将我痛打一顿而我会躺进医院卧床不起并且从此将失去最大的快乐源泉。”
“芭芭拉姐姐会关掉我所有的权限并且把我干过的好事通通报告给老板，你不知道在集团里想不惊动她塞小程序有多麻烦，我上班摸鱼都变难好多！不对我已经失业了，那没事了。”
“倒是史蒂芬姐姐，我可以正大光明去追求她不用憋着装不认识她了，但是她是不是已经在跟卡珊姐姐谈恋爱了呜呜呜呜呜……”
“迪克身材好完全是制服带来的错觉。痛打你一顿不需要看家本领。斯蒂芬妮已经跟卡珊德拉分手了，新找了个男友，她越来越直了。”杰森残忍地说，“不要假哭，我不吃这套。希望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之一就是老蝙蝠发现你的照片然后气得七窍生烟。”
但是缇娜实在是嚎得太惨了，所以他还是勉为其难地补充：“只要你真的成功气到老头，我会确保达米安不会对你造成不可逆的终身伤害。”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缇娜震惊了。
队友不靠谱，缇娜决定自力更生：“我已经定了机票，做两手准备。等我回家神谕姐姐会临时给我开后门。如果今晚没把事情弄好被老板发现，明早我就逃亡智利。”
“当然，杰森，如果你能稍微帮忙打听一下格雷森先生和小恶魔有没有看到我打人，看到了多少，还有韦恩先生咋看，我会超感激你的。”
“我希望你能察觉并尊重我现在正在离家出走因此不会跟他们多说一个字的基本事实——”
缇娜已经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好吧，好吧。”他放轻了声音，“我欠你的。”
又过了两条街。杰森问：“缇娜，你打算怎么报答杰森，你那张照片能给杰森看看吗？”
半梦半醒的女孩迷迷糊糊的嘟哝：“不……不行。”
“为什么，你连达米安的丑照都给杰森看。”
“因为……我……”杰森下意思放慢了速度，想听得更清楚一点。
“因为我怕被你打死。”缇娜猛地睁开眼睛。“不能给你看的肯定是你的丑照啊。”
“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红头罩冷酷无情。
“这里有神谕的监控。”缇娜无理取闹，“哦杰森记得吗，蝙蝠侠跟红头罩有点交情，他拜托红头罩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
……
缇娜回到家，睁开困倦的眼睛重新打开电脑。
加油！不想失业的打工人！
在神谕的支持下，她成功删掉了文件，伪造了新的，把照片放回自己的日记本，又额外加了一把锁。
天边已经开始泛晨光。大概是困劲过了，缇娜现在一点也不想睡觉，她干脆重新把照片拿出来欣赏了一番。
哥谭空荡荡的街道，坏掉的路灯，乱扔的垃圾，倒闭的门店，地上也许散落着大.麻和子弹壳，天上连月亮或者星星都没有。
但是在右下角，亮度调高之后，能看到布鲁斯.韦恩和杰森.陶德各自脱下面具和头罩坐在一起，难得看起来都非常放松。风吹过杰森染成杀马特红的头发，他的眼睛很亮。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黑点，是小恶魔——那时候应该是战斗天使罗宾，只能看到他戴着兜帽的背影，他缩起来还没有车轮胎高，和靠着他的一只野猫融为一体。
左上角，距离他们几十米的高空之上，夜翼的制服露出一点边角。
缇娜安静地看着他们，笑起来。
这是她最好的珍藏。
……
这一天稍早些的时候。
“哇哦……”芭芭拉看着恢复出的照片轻声说，“弗洛伦蒂娜，你可没说过你拍到过面罩下面。”
[神谕信守承诺，虽然不知道你删掉了什么又改掉了什么，我还是会帮你今晚的保密。]她打字，[但是扫尾比我想象中困难，你得额外再把你关于夜翼的珍藏发我几张。]
然后她把这张照片备份并保存到本地。
……
蝙蝠洞里，布鲁斯面无表情地复盘监控，视频停在缇娜穿着裙子出门的瞬间。
“她说她的相机坏了。”
迪克：“是的，我提醒她带上相机，她说她的相机从昨晚就一直坏了，照片都导不出来，然后还是放进了包里……后来她拿包敲丧钟头的时候嗑到他的应该就是这个相机。”
“重复一遍。”
“相机磕到了丧钟的头？”
“前面，夜翼。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要关注怎么细节，任何细节和疑点。”布鲁斯说，“如果她昨晚拍的照片无法导出，那她的相册里就不该有哥谭东部的流星。”
……
新的一天开始了。没有收到老板传唤的缇娜暂时摆脱了失业危机，美滋滋地站在韦恩庄园门口。她第一次这么快乐地送小恶魔上学，确切地说，一想到自己在老板眼皮底下成功做了什么，她就快乐到顾不上马上要见到小恶魔了。
布鲁斯老板昨天肯定睡晚了，这种情况默认是她的场合。
很快，小恶魔就背着书包一脸上学如上坟地走了出来。
……
达米安苦大仇深地瞪着德雷克。
达米安将会继承韦恩集团，而德雷克抱着她差点破产的公司，不得不为父亲工作。
达米安拥有八个博士学位，而德雷克大概比普通人聪明一点，并不能脱离常人的范畴。
达米安空手劈白刃，五岁爬雪山，而德雷克羸弱得，嗯，看起来很容易死掉。
德雷克能理直气壮地站在他面前继续呼吸，完全是因为他，最年轻及最优秀的罗宾，接受了刺客联盟的顶级训练且继承了蝙蝠侠英勇血脉的唯一的孩子，达米安的仁慈。
——事情本该是这样的。
而真正的情况是，德雷克是个不明世界真相的庸人，所以达米安在她面前，也必须表现得“普通”。这是父亲的禁令，像一句咒语，让事情变得玄妙起来。
“小达米。”德雷克私下——她以为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就总是这样以下犯上地用她瘦弱的手掌触碰少爷的头！还故意用这种恶心的称呼！“达——米——宝——贝，我听格雷森先生说你交到新朋友了？还去同学家玩？”
理查德还在大宅里，这个距离他能听到他们说话。哦，想象理查德露出那种饱含感情的傻笑，达米安有点反胃。
他拒绝跟德雷克说话。
德雷克走在他旁边。达米安自己去哥谭小学不到十分钟，而跟德雷克一起走能走半个小时。因为他们要享受，“美好的清晨”，呕。
“只图你的钱的都是坏朋友。”
“如果被你打过，害怕你的，你的所谓部下之类的，也是坏朋友。”
“只想抄你的作业的也是坏朋友。”
“和你互相抄作业的才是好朋友。”
“互相掩护逃课的最好的朋友。”
德雷克不许我抄作业，不会掩护我逃课，还图我(爸)的钱。很显然，德雷克不是我的朋友。
德雷克停下来跟遛狗的老太太打招呼，并且表扬达米安的礼貌，虽然达米安本质只想跟那只狗打招呼。
“它叫阿努比斯。”达米安严肃地说。
“啊，阿努比斯肯定很喜欢它的主人，如果你能看着怀特太太再说一次你好的话，阿努比斯应该会更开心的。可爱的孩子都会跟怀特太太说你好。”德雷克喋喋不休。
又是这样，最无聊的事情，装成普通人，装成一个可爱的孩子。
达米安被迫进行一场无聊的扮演游戏，德雷克是裁判，也是唯一的观众，如果她不发现“异常”，那么达米安就获胜了。
但达米安时常怀疑这一点。
德雷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经常叫德雷克不三不四的人，不意味着他确实觉得德雷克就该这样——这样平庸。
普通人会在被丧钟勒索的第二天，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镇定地送雇主家的小孩去上学吗？
她好像比平常还高兴一点。
德雷克还在试图从他嘴里套话：“我能知道是谁邀请你去玩吗，是安娜还是乔还是约翰？”
“不是乔纳森。”
德雷克把他的同学们摸得太清楚了。
“放心，我没在你身边安插什么小眼线，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德雷克笑眯眯地说。
德雷克，在世俗的某些方面，简直跟父亲一样。但父亲有他宏伟的志向，从不关注这种无聊的小事。
“因为韦恩先生把你交给我了。”她似乎能读心一样接上来。“宝贝，他好爱你哦，我每次交上去的小韦恩先生交友报告都会批注呢！”
“达米安跟同学相处得很好。”她沉下声线模仿中年男性的声音。
“嗯，我很为达米安高兴。”
达米安涨红了脸：“父亲真的这样说？”然后他看见闪光灯一闪，德雷克飞快地把手机收起来，“真的！但是宝贝，你的表情也是真的可爱！”
“我砍死你德雷克！”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刻钟后废物德雷克蹲在路边喘成一条死狗。
“我错了小恶魔我错了我们讲和吧我真的跑不动了累死我了。”
哼。达米安冷笑着抢她的手机：“你死定了德雷克立即把你刚刚拍的东西删掉否则我就——”
让我看看你昨天晚上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瞪着手机屏幕上自己的脸和一串跳动的倒计时：“这是什么？”
德雷克潜伏韦恩集团数年只为在大厦装定时炸.弹？
“这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一个摇篮系统。”德雷克的声音很平静，“每天早上起床，我发现自己还活着，我就将倒计时推后二十四小时。在我死后的第二天，没有接收到推迟的指令的系统大概会把你的几张照片发送给韦恩先生、格雷森先生、陶德先生和小乔纳森.肯特。”
“你胆敢威胁我。”
“没有没有，我只想在我死前将最后的快乐分享给大家。”
“我会破解你的倒计时。”
“你怎么知道我肯定没有备份呢？”
达米安低头盯着德雷克，二十秒，直到德雷克眨眼：“你是父亲给我的考验和磨难。为了完成和父亲的约定，达成更伟大的更荣耀的，以你渺小的学识所无法想象到的胜利，我可以留下你的性命。”
“谢谢达米安宝贝。”德雷克又开始了她浮夸恶心的表演。“宝贝，可以拉一把你的考验和磨难吗？我腿蹲麻了。”
达米安瞪着她，最后不得不把她拉了起来：“如果你再这样磨蹭下去——”
然后他把她扑倒在地。
子弹擦着德雷克的脑袋飞过去。
这就是哥谭“美好的清晨”，把人从床上叫起来的是枪声。
“德雷克！”达米安看到德雷克的耳朵擦破了，该死的，他没有罗宾制服，众目睽睽，他没法——
德雷克会受伤的！
“小达米，后边去。”德雷克飞快爬起来，从包里翻出来折叠三脚架。
她为什么会随身带一个三脚架？
“这是大人的世界。”德雷克以一种达米安看来有点蹩脚的姿势挥舞着三脚架挡在他前面，“接下来的场面可能有点PG-13，可爱的小学生应该捂住眼睛。”
达米安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被德雷克保护更羞辱的事情了。
但是事实上还有。
因为德雷克挥舞着她的棍子大喊“三脚架女侠”的下一秒，红头罩和他的橡皮子弹从天而降并且迅速结束了一切。
“我没说过我有很重的起床气吗？”红头罩暴躁地转过身来，“而你，小妞，这不是游戏，你应该回——缇娜？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没事吧？”
红头罩向德雷克走过来，然后顿住，因为善于隐蔽的蝙蝠侠之子从德雷克身后探出了头。
不应该是杰森.陶德也跟蝙蝠侠不熟的红头罩，跟罗宾没有关系的普通小学生达米安，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应该知道的缇娜在昏倒的哥谭□□团伙旁面面相窥。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和红头罩很熟？很好，我录像了。”达米安首先反应过来，露出他今天早晨的第一个笑容，恶魔一般的笑容，“不要以为只有你会用手机，德雷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一万零四张照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