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三千零一张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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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亚娜来得晚，没有听到缇娜介绍达米安。她露出最灿烂的笑容蹲下去摸达米安的脑袋：“你是哥谭小学今天来交换的小朋友吗，要不要我带你逛逛？扩建后新开放的区域，其他志愿者可能是第一次见，但缇娜几个月前就给我看过构造图，我还给她提过意见挑过方案呢。”
达拉明明知道达米安是谁，见到阿丽亚娜的动作，不甘示弱地牵起达米安的手：“还是我来带你参观吧。我可是最早的一批志愿者，杰克逊基金会建立的当天，我就陪着还在跟我一起上高中的缇娜过来……”
达米安.奥古.韦恩面无表情地看着把他当普通小学生哄的两个女孩，又看了看夹杂在隐隐约约的火.药味中，看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德雷克。
“你们都知道很多，跟德雷克关系很好。”
达拉：“对啊对啊，你们不知道她在我们高中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年纪轻轻就在经营家里公司了，我还……”
阿丽亚娜：“你们不知道吧，缇娜有个很有趣的爱好就是晚上端着相机出去拍照，一开始我好奇她怎么有那么大胆敢在哥谭……”
缇娜：……
星期五：[我对你的资料库要更新了，原来你更喜欢黑发——]
缇娜小声警告她：“你闭嘴吧！别添乱了！”
[刚刚收到了来自斯蒂芬妮.布朗的短信，确定还要我闭嘴吗？]
“你放完再闭嘴。”
[“等一等我快忙完啦！你这个基金会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达米安给你当摄像师？太好奇了，我去还不成吗。”]
缇娜：“……星期五，你说如果我们赶着在斯蒂芬姐姐来之前把小恶魔带回去交给老师，掐死他煽风点火的机会，我有可能挽回我在朋友们心中的名誉吗？”
[可能性很低，建议认命。]
达米安听见了她的小声逼逼，在装小学生中抽空横了她一眼。
星期五：[她们俩说了很多你不记日记时候的事情，大大丰富了我的资料库。]
缇娜：……你记录“缇娜喜欢吃菠萝披萨”、“缇娜喜欢巴拿马的咖啡”干什么，除了占内存还有什么用？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不如屏住呼吸，躺下装装心脏病发作来破解尴尬吧。
吸气，呼气……
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膀。
缇娜：！
她听见斯蒂芬妮的声音：“达米安，缇娜，你们俩怎么在这里，老师找你们好一会儿啦。”
缇娜：！！
达拉狐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金发女郎：“你也是弗洛伦蒂娜的朋友？”
“没有没有，我跟达米安更熟一点，我认识她姐姐。”斯蒂芬妮笑着说，一把把达米安搂在怀里。
达米安在奋力挣扎以拯救自己的头发，和牺牲个人形象也要继续看戏中，犹豫不决。
“其实跟达米安一样，我对这边也不太熟，两位可以跟我介绍一下吗？”
达拉/阿丽亚娜挑衅地看了对方一眼。
“你找对人了，我可是最了解这里的志愿者了……”
三分钟之后，德雷克小姐被她两个最好的朋友双双抛弃了。
达米安双手环胸：“布朗居然如此包容天真。”
“斯蒂芬姐姐可是见面几次就能把制服塞我手里的人。”缇娜敬畏地说，神经太粗了。
达拉：“我以为只有我才会偷偷喝酒……”
斯蒂芬妮：“嗨，哪个青少年没有喝过？搞事就对了！”
缇娜：达拉你坚定一下立场，不要这么快就——
“你是叫斯蒂芬吗？你好有趣！”
“阿奎斯塔同学，你也是！我可以直接叫你达拉吗？”
“我是阿丽亚娜，你可以直接叫我莉娅。”阿丽亚娜更加拘谨一点，但是她手里有大杀器，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你们想看缇娜踩着混混cos蝙蝠少女的照片吗？”
缇娜：……！！！
那天阿丽亚娜家门口的月光真的很亮，阿丽亚娜握着她的手说我的英雄，她就情不自禁……
算，算算那个时间正牌的蝙蝠少女好像确实是斯蒂芬姐姐！这也太尴尬了！
“这……这种黑历史就不要……”
阿丽亚娜一脸无辜：“她们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不是说过这种东西只能最好的朋友一起分享吗？”
那时候我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多最好的朋友，其中一个还是我cos的正主本人啊！怎会如此！缇娜眼神死了。
“啊，缇娜有点害羞呀。”斯蒂芬妮以一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劲头说，“要不我们自己偷偷看，缇娜你别看不就好了。老师正找达米安呢，你带他过去。”
达米安又看了缇娜一眼，发出嗤笑，转身去找艾琳娜老师。缇娜无法面对现实，落荒而逃，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
……
艾琳娜正在聚集小学生，挨个询问他们在交流会上找到了朋友没有。
“老师老师，我的朋友说他爸爸被杀手鳄打伤了……”
“我的朋友玛丽是先天性的疾病。她现在恢复得很好，已经上中学了。”
“我的朋友是一位叔叔……”
艾琳娜最后走到达米安这里。
“你找到了朋友——”她想起达米安平时的说话习惯，改口道，“找到了想分析的人吗？”
达米安没有说话。
“好吧，达米安。”艾琳娜其实已经习惯了，毕竟那是达米安，“能不能就当是任务，找个人说说话呢？”
达米安皱起眉头。
“放心怀特女士，我来帮他。”缇娜拍着胸膛保证，“我对这边很熟。”
她迫不及待将小恶魔的注意力从她最好的朋友们那里转转开，殷勤地带着他看：“这位被小丑打成了脑震荡，现在还很健忘。”
“这位不是哥谭人，是先天性有生理疾病，我们中心做得比较好，所以送过来了。”
“这位是流浪儿……”
路过的许多人都跟缇娜问好，看得出来她对这里很熟。
达米安一声不吭。
“德雷克小姐你在这里啊，分享会马上要开始了，你还不去吗？”
缇娜眼睛亮了：“好啊。”
她低声对达米安说：“你去听听，他们每个人都会讲自己的故事，能收获很多的。”
同时一边走一边跟来叫她的工作人员聊起了后续的一些安排。
分享会在大厅中间进行，围着大厅中央的高台，大家随意摆椅子坐成一圈又一圈。已经有人按顺序站起来开始讲话。缇娜窝在圆圈沿凸出来的一个边角上，一边看基金会的文件一边跟达米安小声说：“你看中谁就直接问吧。”
一直沉默的达米安摇头：“我要分析你，德雷克。”
“哦……我啊。”缇娜翻着文件随口说，“那你写呗。”
达米安爆发了。
“我觉得你在敷衍我，德雷克。”他阴沉沉地说，用上了罗宾发号施令的口吻。
缇娜简直听到这个声音就条件反射感到自己身上被殴打的地方开始疼。
达米安还在说：“理查德带我做这些的时候，比你好一百倍。他很认真。”
“巧了，我也觉得格雷森先生来殴打我，比你好一百倍。他最起码会夸奖我。”
“他也会敬重称颂赞美我！”
“你还需要赞美，你幼稚不幼稚你几岁——”
小恶魔今年确实才十二岁来着。
“十二岁就会在我朋友面前搞我，你很厉害嘛。最后我没有翻车你是不是很失望！”
达米安反而皱起眉头。
“刚刚布朗为什么没有生气？”
缇娜又开始尴尬：“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有人格魅力？”
她确实是真心觉得她们都是朋友的啊！
“你们试图模仿她。虽然布朗本身很不够格，但你们比她更差一些。你们侮辱了她。”
“你之前也说我愚蠢地cos罗宾你不会生气呢——等等，你是觉得她会因为这个生气？”
缇娜试探性地问：“那你之前非要把照片发给斯蒂芬是因为……”
“因为你居然把她跟这样的两个人相提并论，她应该生气。如果你拿她跟陶德相提并论，她应该感到荣幸。”达米安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解释，“不然她还会因为什么事情生气，爱情？”
这下缇娜真的睁大眼睛：“小恶魔，我知道你有时候思考问题方式不太正常，但我没想到你能这么不正常。”
怎么说，她之前一直觉得小恶魔直来直去完全不顾及别人感受，但最近才发现……他在作为普通人的缇娜面前已经努力收敛自己了。
看看，这才是恶魔之子应有的逻辑。
“我也希望我能如你所说这样不正常下去。”达米安不耐烦地说，“但是父亲希望我对这些平凡的可悲人生有更深刻的了解，他说这样可以从人群中得到力量。”
而德雷克一度是最接近他的“普通正常人”之一，达米安也曾以她作为观察样本。
德雷克暴露了她的秘密，证明过去的分析和观察都有问题。
为失败而懊恼是浪费情绪，达米安只需要修正错误，重新变得正确。
他重新观察白日的世界，重新评判这个被父亲所守护的俗世的意义。
达米安能识别出他所有的同学新交的那些朋友，记住他们的名字，他们的遭遇，他们对这个交流会的看法，他们每一个最微小的动作所展示出的，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内心想法。
但是他只觉得厌烦，他没能从中找到父亲所说的那种力量。
缇娜突然意识到达米安是认真的。
他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打算敷衍报告交差，也不像艾琳娜想的那样不愿意跟人交流。
他在认真对待这种永远不会出现在刺客联盟的教学计划里的素质拓展。
“好吧。”她彻底把文件合上，叹气。
“我们这里到处都是主流社会认为不那么正常的人，各种生理或心理的疾病，痛苦的后遗症。”
“——就连我也是。”
“但是这群人大都在努力向上，不敢说保证社会，但最起码顽强地活着。”
“只是因为慈善机构包容了弱者。”达米安不屑地说，“你在这里制造了一个乌托邦的环境，将他们定义为弱者。所有人都同情而怜悯他们，对他们报以宽容。”
“等他们重新脱离乌托邦重新回到哥谭，这些人就会像被驯养的动物无法再适应野外一样凄惨死去。”
达米安不喜欢被驯养的动物，他喜欢歌利亚那样野蛮的，生机勃勃而顽强的生物。
因此他觉得德雷克建立这个基金会根本没有意义。
“我只是想探索一种体系——能自我运转的系统永远强于个人英雄主义。”
“不。”达米安反驳，“我是刺客联盟最优秀的体系培养出来的最成功的试验品，最好的工具，而父亲打败了我，他是一个英雄。”
“当然，我迟早会战胜父亲，但不会是完全以母亲教育我的那种方式——那已经被证明是不可取的。”
“也许只是你们联盟的系统不对。”缇娜说。“你们联盟以培养出超越凡人的精英为己任，但是世界上永远是平凡的人更多，只有兼顾考虑到他们的系统才能从人群中汲取力量。”
“对弱者过度的宽容，反而是有害的。我本以为你自己就作为一个弱者，反而能意识到这一点才对。”达米安对她的想法嗤之以鼻，“人们总是看不到弱者的进步，不会对弱者的努力做出反馈，只会给予包容一切的同情。不论弱者成功还是失败，努力还是放弃……都得到一样的反应。它的本质是忽视和轻视。”
“这就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怀特女士，即使她对你那么好？因为她一直把你当小孩子，包容同情你，忽视了你真正的努力？”
“——我不是小孩！”
“好吧，最起码这是为什么我喜欢格雷森先生不喜欢你。因为你从来都不会夸我，不会对我的努力做出任何反馈，只会打击。”缇娜嘟哝着，“我到现在还没在胡椒粉里下毒说明我真的很善良。”
“我做过耐药性训练，德雷克，你毒不倒我。”
“你就是这样，扫兴透了。”缇娜重新打开文件，拒绝跟他说话。
达米安坐在她旁边，不耐地看着这群人。
圈中间正在讲话的是一个男孩，他爸爸被迫为□□工作，并在他八岁那年去世。他从此放弃音乐梦想，直到遇到基金会的一些事情，他又把钢琴捡了起来。
接下来是缇娜最好的朋友之一，达拉，她上台先向前一个男孩致歉，因为她的父亲曾经就是黑手党组织的首领，虽然与使得男孩父亲去世的那场事故无关，但她还是觉得很惭愧。
“尽管我出身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但我依旧相信我们基金会的那条口号……”
“过去不能阻止我们成为怎么样的人。”
缇娜翻过一页文件，轻声说：“这里不是乌托邦，这里是哥谭。”
而达米安已经坐直了，注意力转移到另外的事情上。
缇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丢下了文件。
她立即拿出手机，查找那个位置的摄像和门禁。
是顶楼天井旁边的一个办公室，里面——
达米安已经站了起来。
达拉几乎跟他同时结束讲话，向台下鞠躬。紧接着，一声枪响。
子弹炸裂了她脚下的瓷砖。
“不是从上面来的。”
“在那边，警告性的。”达米安说，“本来就不想杀她。”
毕竟冰山酒吧不是真的酒吧，达拉的爸爸作为酒保也不是真的卖酒的。
他实际上没有金盆洗手，只是转入了地下，达拉自己以为他上了岸。
持枪歹徒从下边跳上了台：“我们不会伤害其他人，只有这个女孩。丫头，把你爸爸叫来，他对我们做的那些事情，应该遭到报应。”
“我们天天都在给陶德擦屁股！”达米安愤怒抱怨着。
缇娜作为基金会领导站出来开始疏散群众，牵制歹徒的注意力。达米安已经联系上布鲁斯和斯蒂芬妮。
歹徒的运气很不好，在场有好几只蝙蝠。但也可以说他运气很好，因为每一只蝙蝠都被人群包围着，不方便换上制服。
歹徒毕竟是以达拉作为人质，一时半会不会撕票，应该留给他们充分的救援时间——
交流会的一名成员举起椅子扣在了歹徒头上。
“老子被杀手鳄咬的时候你还没出身！”他大声说。
另一名青少年踢下了歹徒的枪：“自从我妈妈被劫持枪杀，我就预演了很久改怎么对付这个！”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歹徒被几个受助者拳打脚踢，最终被赶过来的斯蒂芬妮一脚踩在脸上。
斯蒂芬妮的实际身份跟韦恩无关，平时经常游离在家族外。就是因为这个，她不用那么细致地隐瞒身份，偶尔不戴面具打两拳都没关系。
问就是叛逆少女小太妹，哥谭这样的太妹简直多如繁星——当然，最受隐瞒身份问题折磨的达米安坚称，这正说明布朗的身手是最差的，跟街头太妹一个水平。
斯蒂芬妮帅气地抱起达拉跳下高台，基金会里不正常的人太多了，没一个觉得她不对劲。
□□大佬红头罩本人姗姗来迟，远远地看他们把下属的女儿救出来，拍拍屁股就走了。
缇娜：“他最近怎么回事，招呼都不打。”
达米安不屑地：“懦弱的陶德在躲避父亲。只因为他无法面对自己曾经做出的不恭之事，以及对我父母的恶意污蔑！”
缇娜：……？
不，不会是红头罩爱情文学吧！
……她可算是明白，怎么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她跟艾琳娜.怀特很熟了！
缇娜看着谣言的当事人之一，露出心虚的笑容。
达米安昂着头：“怀特也是个蠢货。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缇娜：……心虚。
她立刻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担心，艾琳娜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你杀过人，不知道你见过血。所以她才会对你这样宽容。”
达米安没有说话。
“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小混蛋。你杀过人，你有血腥的过去，并且依旧担心自己被他们所拉回去。我都知道，我想我还是不怕你。”
缇娜掂量了一下发酸的肩膀，补充：“——没有那么怕你。”
“你想表现出英勇，却比起理查德差远了。”达米安不屑。
“格雷森先生是个英雄，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又打不过你。我天天冒着生命危险跟你在一起。”缇娜冷静地说，“这就是生活在哥谭的普通人的感受……哥谭会杀死你，但你依旧笑对生活。这就是我们普通人改变世界的方式。”
达米安抬起下巴，斜睨着她：“你依旧这样无趣，德雷克。”
“但是比陶德稍微好一点点。”
他把一张印着基金会logo写着[过去不能阻止我们成为怎么样的人。]的便条塞进了包里。
……
缇娜的远房姨妈林恩夫人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被布鲁斯.韦恩扶着过来。
“哥谭真的太危险了……”她大声抱怨。
缇娜心虚地缩脖子，以为她又要催促自己赶快辞职。
没想到林恩夫人在她面前站定，直愣愣盯着她：“你住进韦恩庄园了？”
“是，是的。”
“韦恩。”林恩夫人嘟哝着，“好吧，不用瞒着我了。你也这么大了。布鲁斯都跟我说了，他对你很满意。”
老板到底说了什么啊！
林恩夫人看缇娜满脸纠结，凑近她轻声说：“布鲁斯说他想成为你法律意义上的父亲。”
……好像也没错？
“所以你到底看上他哪个儿子了？最小的那个不行，是犯法的，你记得等他大一点再下手。”
缇娜：……？？？
老板，您为了抓劳动力出卖自己的节操就够了，现在居然出卖您儿子的节操？
并且，姨妈您这个音量，所有人都听得见啊！
她好像看到斯蒂芬姐姐在笑了……
缇娜装作无事发生，小声对老板说：“楼上还关着一个，我把门禁锁死了。”
“韦恩！”林恩夫人看着他们说话，愈发用力地摇头。
“我赎回集团就走人。”缇娜努力跟姨妈解释，“我们之前说好的，只要我为韦恩工作八年……”
林恩夫人摇了摇头。
“杰克知道也会很开心的。”她说。
……
总之，缇娜在姨妈充满误解的默许下，正式搬进了韦恩庄园，过上了平淡的普通人生活。
——指的是白天打工，晚上做义工。给义警提供技术服务并接受义警殴打的普通人生活。
一想到这种普通生活还要持续八年，缇娜就很……爽。
她慢慢把自己的家搬来了韦恩庄园——对于缇娜来说，在任何地方铺一张柔软的床，周围放一圈垃圾食品和一台咖啡机，再加上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电子产品，就可以称之为家了。
拍三下才能关掉的智能提示小闹钟、全息投影照片墙、一个能显示星期五的表情的日历板，诸如此类的东西。
她甚至在潘尼沃斯先生的帮助下重新给卧室排了线——可以私拉电线其实是她抛弃租住的公寓搬进来的最主要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不用交房租，攒钱更快，赎回集团也更快。
用小矮子的话来说，她迅速制造了一个新的猪窝。
韦恩庄园其实比她租住的公寓离集团总部更远，缇娜原本还幻想，每天出门去集团，可以拉上老板一起去上班。
直到她发现，老板根本不会起床吃早餐！
缇娜：剥削阶级黑心老板！等我赎我集团我立刻跑路！白班晚班您都自己干吧！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上班的，真的罢工又不行，只有居家办公晨昏颠倒，才能勉强维持生活的样子。进韦恩庄园就像回家一样，感觉比租的公寓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阿福做的东西又好吃，她超喜欢这里的！
斯蒂芬妮也在庄园里常住下来，这是缇娜不想去上班的另一个原因。
现在，斯蒂芬妮是达拉最好的朋友了，加上阿丽亚娜。斯蒂芬妮飞起一脚踹在歹徒脸上救下达拉的英姿，捕获了两个女孩的心。
“达拉受了一些惊吓。”斯蒂芬妮戳着盘子，“我跟阿丽亚娜商量周末一起带她去游乐场玩，你要去吗？”
缇娜抱着电脑：“我想去但是没空呜呜呜呜呜呜。”
“没事，我们会给你带爆米花回来的！”斯蒂芬妮安慰她。
阿福在一旁发出不赞同的目光，两个垃圾食品爱好者没能接受。
“说起来，杰森走了有一周吧，怪不得达拉有些害怕。”缇娜想起来。
红头罩又一次不告而别，最后是夜翼联系上了军火库，才知道他们一干人现在正在欧洲。
“他之前这样离家出走也是这样一跑一个月吗？”缇娜发出灵魂质问，“他明明跟我说他一般会留下消息的啊？”
斯蒂芬妮露出梦幻的笑容：“可能是甜心宝贝带球跑太香了吧。”
缇娜：……为什么你也知道了啊！这个梗到底什么时候过去啊！
“这都是我害的，我要把杰森找回来。”她发誓。
……
“你根本不可能成功。”达米安踩在她背上轻蔑地说。
“为什么不可能？杰森是我最好的朋友！”缇娜用力把他掀下来。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成功，直愣愣站在原地，看达米安爬起来：“呃……最起码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太慢了德雷克。”达米安重新把她摁到地上。
“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
“既然你自认是个普通人，就不可能看到我看到的那一面。”
“他之前每次离家出走都去我那，从来没有例外！”
“那不一定，我见过他，在我小时候。”达米安眯起眼睛。
“他很虚弱，浑身上下旧伤叠新伤，但是很愤怒。他避开父亲从哥谭到联盟来，来寻求一个答案。”
“母亲收下了他。同时母亲给了我一份资料。她说父亲迟早会追着陶德到这里来，会发现我。我必须了解父亲，早做准备。”
“你的名字在上面，德雷克。你与父亲关系密切，母亲说，你是陶德之后的下一个被选中者。”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下一次，我收到更新的资料的时候，上面没有了你的信息。”
“你放弃了它，你拒绝了它。”
“所以你是个懦夫，德雷克。”
“我很失望。”他用刀点着她的喉咙，“你永远不可能理解。”
……
“他真的那么说？”斯蒂芬妮问。
她们俩和芭芭拉这周正在追查之前劫持达拉的歹徒。
其中挟持达拉并喊出复仇的那个，多年前是达拉的父亲的下属。他因为犯了帮规，被打断了一条腿丢出了达拉父亲的帮派。
“给他接骨的人很高明，几乎一点后遗症都没有，但是他要是怨恨达拉的父亲，想要复仇，想打断他的腿，也是正常的。”
“只是不该对小女孩下手。”
而另一个就很蹊跷了。
藏在大厅上方某个屋子里的那位阻击手，从头到尾没有发过一枪。可能是因为下方的同伴提前被抓了，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变数，甚至可能一开始他就不想射击。
他被缇娜关在屋里，被蝙蝠侠抓住了。但他毕竟什么都没有干，蝙蝠侠在搞清他进入基金会的方法以备日后加固之后，就只能移交给警方。
果然，他第二天就越狱了。
继续查下去就查不到什么了。
缇娜本来就心烦，听了达米安的话之后更是自我怀疑。
“姐姐，我觉得我好无能啊……”
“没那回事，你才刚刚开始呢，已经比我强多了。”斯蒂芬妮撑着脸，“不过也可能是我不行，说开除就开除。”
“他对每个人都这样。”缇娜安慰她，“格雷森先生都被开除过好几次。”
斯蒂芬妮抬起头，这个消息太劲爆了：“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十年老粉了，自有消息渠道。”缇娜神神秘秘地说。
“但是。”史蒂芬妮犹豫着说，“我听说你之前失忆了。”
“对呀，但是我做了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并且，还有人记得嘛。”
缇娜把自己的相册翻出来，愉快的给斯蒂芬妮介绍她加密的黑历史。
“我听见杰森说格雷森先生女装做过任务，但是那太久远了，那时候我还太小了……”
斯蒂芬妮双眼放光：“没事，下次他过来我们让卡珊摁住他。”
“这，这样不太好吧。”缇娜作为十年老粉，良心有一丝丝作痛。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主要是我拍到了也会被芭布斯删掉。”她缩了缩脖子，看起来有点害怕芭芭拉，她们的大姐姐。
缇娜拍着胸膛：“有我在，在芭芭拉姐姐手下保住一份资料的信心还是有！”
“那就整一个！”斯蒂芬妮握拳。
星期五发出仿真的咳嗽声：[请两位看看这个。]
“啊。”缇娜扑到电脑前，“之前查断腿哥的不记名账户流水有结果了。”
她翻着星期五显示的信息：“看起来像一个新兴的□□组织？”
“这是干什么？试水？杀鸡儆猴？找到红头罩头上？很有胆量啊？”
斯蒂芬妮：“或许是老对手，比如之前达拉的爸爸得罪过的人。”
“杰森应该只跟芭芭拉姐姐共享情报。”缇娜点着键盘。
“我不记得芭芭拉姐姐有没有给我这个权限……啊，有了。”
她翻着资料库：“这个□□的几个头头都是生面孔，线索又断了。”
斯蒂芬妮抱住她：“你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缇娜幸福地躺在了斯蒂芬姐姐怀里。其实主要是，斯蒂芬妮一言不合就往上莽的风格实在太让人放心不下了。
她好几个晚上盯着监控昏昏欲睡，突然被斯蒂芬妮的突发奇想吓清醒了，简直操碎了心。
但是她有时候又忍不住看着她傻笑，尤其是斯蒂芬妮在夜巡中讲笑话的时候。
姐姐还会督促她早点睡觉，帮她泡咖啡！
缇娜有点舍不得离开了，等她赎回自己的集团，还可以继续跟斯蒂芬姐姐同居嘛！
“好啦姐姐，放宽心，周末跟达拉还有阿丽亚娜好好玩。”
“哥谭再可怕，也不至于周末也要炸购物中心吧。”
……
周末当天，购物中心真的又出事了。
缇娜接到警报的时候，劫匪正拿刀怼着三个姑娘，威胁珠宝店拿钱。
“就不能让人过一天安生日子吗？”缇娜抱怨着，倒没有很着急。
为了安全，这次出门三个人都做了简单的乔装。斯蒂芬妮已经发回来了一切正常的信号。
也是，这劫匪连枪都没有，要抢珠宝店不知道劫持珠宝店员，非要找路人，能有什么智商。
拿斯蒂芬妮做人质总比拿普通市民要好。达拉作为曾经的黑手党首领之女就算不会功夫，镇定倒是真的很镇定。就连阿丽亚娜都没有很害怕。
缇娜一台电脑上放着珠宝店监控，另一条电脑上批着工作。
老板在联盟，小恶魔有周末活动。一般这种情况，周旋等着GCPD来救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再假装劫匪不小心捅到自己。
劫匪已经真的拿到了一条水晶项链，正在继续索求，斯蒂芬妮开始激情假哭，希望劫匪适可而止。
星期五突然弹出来：[紧急情况。重新在监控影像中搜索了那个小□□的几个头头。总而言之，情况不是很妙。]
“怎么了？”缇娜看着监控，劫匪对于两条项链感到满足，挟持着三个女孩走到了自己的车边，要求其中一个人作为人质陪他到安全的地方。
[他们接触过一个蝙蝠电脑上的一个挂过号的人物，线索大师，亚瑟.布朗，或者说，斯蒂芬妮.布朗的父亲。]
缇娜跳下床开始穿衣服：“他是个罪犯，斯蒂芬以他为耻，但是我记得他已经死了。”
监控里，斯蒂芬妮请求选自己上车。达拉跟她争了起来，拖延时间。
[亚瑟.布朗最近一次出现在监控中是基金会出事当天，面目非常模糊，重点比对了该□□接触过的所有人员才发现他。]
“芭芭拉姐姐知道了吗？”
[已经将报告发给神谕，同时呼叫了搅局者。]
斯蒂芬妮的乔装是三个人中最敷衍的，如果有人知晓斯蒂芬妮和搅局者的关系，那就有可能认出她们来。
GCPD到场了，警察围住了路。最终司机把阿丽亚娜推上车，又把刀对着另外两个姑娘比划。
斯蒂芬妮没拦住阿丽亚娜上车，心情有点暴躁，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当一次小太妹把刀抢过来。
她的耳机突然响了。
“……总之就是这样，姐姐，你要小心。”
斯蒂芬妮闭上眼睛：“哎哟，我肚子疼……”
劫匪的动作突然顿了顿。
真的是你啊，爸爸。
斯蒂芬妮觉得眼睛有点酸。她不敢再犹豫从口袋里摸出刀片飞镖，暗暗摆开架势，亚瑟知道她的身份，不可能只带一把刀出来抢她。
“这个女孩不太舒服，我把她留下，其他两个跟我走。”亚瑟掏出枪比着达拉的脑袋。
斯蒂芬妮在他关门前强行钻进了副驾驶。
通讯切断之前，缇娜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怎么带着这样的黑头盔——”
“神谕——”她虚弱地请求着，虽然她已经知道答案。
“很抱歉，我也跟不上她的信号。这辆车里有屏蔽，对方有备而来。”
破烂小车发出惊人的嗡鸣声，明显经过改装，撞歪了几辆警车后夺路而逃。
“蝙蝠侠不在哥谭，联盟事务。”
“而罗宾在大都会进行学校活动。”缇娜有点恼火地说，“我专门错开了乔的学校。乔目前还不会飞，超人本人跟蝙蝠侠一样在外太空。”
“罗宾赶回来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神谕顿了一下，“他那边有点事情，遇上了大都会的反派……”
“所以拖过四十分钟就可以了？”缇娜追着问。亚瑟看起来不那么想伤害斯蒂芬妮，但是另外两个女孩，达拉和阿丽亚娜。
斯蒂芬妮自己想要全身而退有希望，如果要带人就麻烦很多。
“我能做些什么？”
……
杜克正在上课，课程并不难，他将手机偷偷藏在课桌抽屉里，时不时偷瞄一眼。
突然，手机震了震，自动跳出对话框。
[梅拉德：公爵在吗，是我。]
杜克被吓了一跳，差点把课本掀了。讲台上老师冲他投去警告的一瞥。
他完全没注意，只顾着打字。
[公爵：梅老大？？]
[公爵：我在上课！你保证过不黑我手机了！]
[梅拉德：情况紧急。你之前是不是收到过黑面具的假面结社的邀请？因为你街头打架的样子太过靓仔，他们想要你混黑？]
[公爵：我没去。]
[梅拉德：我知道。]
[梅拉德：用你的手机拍照那张名片给我。正反面都要。紧急，人命关天。]
“托马斯！你在干什么！”老师怒道。
“抱歉先生，我在找我的笔记本。”
杜克转身飞快从包里把东西翻出来，拿出手机拍照。
“到教室后面站着去！手机留下！”
“抱歉先生……”杜克只好拿着课本走到了教室后面。
他倒扣在桌子里的手机稍微亮了亮，一瞬间又灭了。
[梅拉德：收到。谢谢。]
[梅拉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下次见。]
……
缇娜从杜克传来的照片里识别出黑面具邀请结社的地址。
芭芭拉正在进行比对：“跟车跟丢了。斯蒂芬的定位器遗失在这附近。之前我还怀疑黑面具把这东西丢了。”
“但是既然还在……这停留的时间也有些太长了。”
缇娜已经重新穿上了斯蒂芬的旧制服，她没有给自己设计制服的打算，因为她只是后勤技术人员。
芭芭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启动了蝙蝠摩托。
“不需要待很久，只要拖延一会儿……等任何一个真正的专业人士回来。”缇娜对自己说。
“但是如果没有人，我就需要做点什么。”
她骑上车。
——缇娜，不要跨过那条线！
蝙蝠摩托骑起来真的很快，风驰电掣过去不过几分钟。她停在一条街外，跑进居民楼，从二楼公共阳台翻出去，射出抓钩，拉着绳索踩着墙缝，扒在墙上拐进两栋居民楼中间的一条小巷子。
说起来，她上一次穿这套衣服的时候还不会用抓钩枪来着。
——缇娜，不要把自己变成一个符号。
巷子里有一个落单的黑头盔。
他猛地抬起头掏出枪，缇娜知道他不是那种简单的街头混混，是黑面具手下的危险人物。
——缇娜，不要总想表现出高尚。
那把枪是改装过的，好在装了消.音器。
缇娜抓住绳索，侧身闪避，荡下去踢他的手腕。
他下意识向后，枪稳稳握在手里。
但是他的头盔磕到了身后的栏杆。
显然，这是个套头新手，忘记了戴上头盔之后自己的脑袋变大了。
——缇娜，不要试图背负别人的期待。
“罗宾？”缇娜听见那个人问。
“我是梅拉德。”她回答，脚踏上他的肩膀，借着向下的冲击力，猛地一压。
男人被带倒，缇娜顺势骑上他的背，夺过枪。
——缇娜，不要总觉得你对世界有责任。
“自己把头盔拿下来，不然我崩了你。”她说，“我也不知道你这枪有多大威力，你自己清楚吧？”
男人颤颤巍巍地拿下头盔递给缇娜，在她接手的瞬间试图掀开她。
“不一定谁有体重优势谁就能赢的。”缇娜化用了小恶魔的语录，顺路删去了其中的恶毒嘲讽和人身攻击。她借着男人的力道跳起来，再踩下去。
“兄弟，我也不想把你打成这样啊，你逼我的。”
——缇娜，那样太危险，太累了。
头盔下是一个介于少年到成年间的男人……男孩。
“还是上学年纪啊……”她一边把人捆起来一边小声嘀咕，“红头罩帮从来不收未成年，这个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缇娜，做一个普通人不好吗？
黑面具的下属们也都戴着长得像防毒面具一样的黑头盔，穿着统一的衣服，就连靴子也是最适合在里面塞内增高的那种长靴。
假面结社的制服套在她这制服的外面，简直天衣无缝。
“我进来了。”她小声说。
刚刚脱离大都会的战斗的罗宾：“你最好马上退出，不要碍我的事。”
神谕：“罗宾到达还需要二十五分钟。”
——缇娜，你难道忘记了，你上一次逞英雄的时候——
缇娜摇摇头，达米安也只是一个小孩子……他比她和斯蒂芬妮都要强，不一定意味着可以一个人把这些事情搞定。
“等你回来再说。”
“你真是跟布朗一样麻烦。”
“罗宾，注意代号。”
缇娜推开了门。
——闭嘴！
她在心中说。
——我忍你很久了！凭什么我总是要被保护，被宽容，被可怜？明明我被爱着，我有能力，我还很幸运，我已经得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确实，和蝙蝠侠比起来，和我的家人们比起来，我还很弱小。可这样我就不配成为英雄吗？我难道就不该去奋斗，不能努力尝试守护我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吗？
其他几位假面成员站在屋子里。
缇娜担心有人会看出来不对。但这些社员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彼此之间也并不密切。黑面具杀下属比杀敌人还狠，经常招新人进来，他们已经习惯了。
——但是你的东西已经毁灭了呀，缇娜，全部都没有了哦。
——因为你非要逞英雄，所以都没有了哦。
——总想着去拯救不相干的东西，结果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好。
——你哪来的家人？缇娜，你早就没有家人了。
——就算又有了，很快也会被你害惨的。
一个社员看着他：“新人，还没问你的名字呢？第一次来就能见到老大，你运气不错嘛。”
“叫我阿尔文就好。阿尔文.德雷珀。”她说，通过变身器传出来青年男性的声音。
——现在这里的就是我的家人。
——可是弗洛伦蒂娜，你真的忘记了吗？
——上次你不自量力地想要挑战命运时候——
——你十三岁那年发生了什么？
……
四年前，非洲，埃塞俄比亚。
爸爸正在修车。
缇娜拍了一张爸爸和破车的合照。
缇娜喜欢拍照，尤其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她喜欢记录每一个瞬间。这样就算他们离开了，她也不会忘记。
“哦，亲爱的，这一切实在是太糟糕了，我很抱歉。”杰克擦着头上的汗，车坏的不是时候，沙漠里又干又热。
“没关系，这也不是爸爸能决定的啊。”缇娜说。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赶不上当地的篝火晚会了，那是很特色的节目……”珍妮特翻着手机，“也许我们可以规划另外一条路线。”
“爸爸正在工作呢，这才是最重要的，我第一次见你修车。”缇娜蹲在杰克旁边。
她其实并不在意目的地。
爸爸妈妈难得抽空出来跟她一起度假，这样就可以了。不管是去哪里，在沙漠里还是在篝火旁，她都觉得很有趣。
但德雷克夫妇显然心存愧疚，杰克在中途打了两个电话，咨询汽修店的朋友。
“爸爸，要我帮忙吗？我自学过一点电气传动……”
“不用缇娜，爸爸妈妈带你出来玩，怎么能让你费劲呢。你回到妈妈的伞底下去，别晒黑了。”
缇娜坐不住。她从小包里拿出来自己的小遮阳伞，跑到一边去。
德雷克一家在路上遇见了路边的沙鼠，为了拍照而往东边偏移了一段路。
如果通常有人沿着主干路线经过，应该会在他们的西边。在那里是最容易碰到过路车辆的地方。
缇娜踮着脚看了一下，立即往回跑去：“爸爸，那边好像有人来了！”
“缇娜，你辛苦了。停一下吧，让爸爸叫，爸爸长得更高更大，他们更容易看到的。”
杰克往前走去，挥舞着自己的外套。那辆路过的车终于看到了杰克，拐过来停在他面前。
缇娜远远看着，下车的人身形顿了顿，似乎有些惊讶，他与杰克拥抱。
“妈妈，那是熟人吗？”
这个身影看起来好眼熟啊，缇娜在哪里经常看见的……
杰克大步向妻子女儿走来：“好了，他们会把我们带到有人的地方，回头再叫拖车来拉这辆车。”
重要的是随身行李，一辆车放在这里，丢了就丢了。
德雷克一家收拾着贵重物品。缇娜的东西都在她的小包里，她帮忙父母简单收拾了一下，按捺不住走到另一辆车前。
司机正在帮珍妮特提东西。车上还有个男孩，他模仿着大人的样子想接过她的包。
“其实不那么重。”缇娜有点紧张地对他笑了一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想她知道他们是谁了，她的相机里藏着一个秘密。
杰克把她介绍给对方。
“布鲁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弗洛伦蒂娜。缇娜，这是布鲁斯.韦恩先生，小时候布鲁斯叔叔还抱过你呢。”
司机对缇娜点了点头。
“这是我的养子，杰森陶德。”
“杰森，这是我的好朋友，生意伙伴，德雷克一家。”
缇娜仰起头来看着布鲁斯.韦恩先生。
他好大好高啊，杰森在他旁边显得那么小。
“你好布鲁斯叔叔，你好杰森。”她笑着说。
那是缇娜与她憧憬的英雄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那本来该是很美好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三千零一张照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