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两千零一张照片 ...
-
“我觉得我不行。”
“因为我胸比你大？”
“不是！”缇娜抱住胸口满脸通红，“我很严肃的！这是罗宾的衣服，它意味着很多！我不能这样随便地穿上去，就为了逃跑——罗宾不会逃跑！”
“实际上会。”斯蒂芬妮耸肩，“如果你有时候跑得不够快，你会被布鲁斯骂死，还有禁足或加训。我觉得他实际上对我们最大的期望就是不拖后腿不妨碍他。”
“那是战略性的后退！不会为了逃跑而逃跑！是为了，为了保存有生力量找更好的时机继续打击恶棍什么的。”
“好吧，那跟你现在要做的也不矛盾嘛。你要保存有生力量继续打击达米安。”
“不是！”缇娜捧着那件衣服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不想——我很喜欢你们，所以我不能这样开玩笑地对待它！它属于英雄们的，我没有那个资格！并且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太好，我做好了被抓住的心理准备！那就算我认输了，我不能再到处乱跑给你们添麻烦！”
斯蒂芬妮好像第一次认识她——她本来也确实是第一天认识她：“弗洛伦蒂娜.德雷克，你今年十七岁了吧？你没有青春叛逆期之类的东西吗？你——这么乖的小女孩是真实存在的吗？”
缇娜气呼呼打掉她捏她脸的手。
“再逗我就不喜欢你了。”
“我没有逗你，我很认真地在跟你商量！”斯蒂芬妮捂住心口，“我的天啊，缇娜，我的天啊。”
缇娜坐在床上小心把衣服放回盒子里：“卡珊马上洗完了，你找她去。”
斯蒂芬妮目光迷离地站在旁边看着她：“你知道带坏一个乖小孩是最让人有成就感的吧？杰森还有多久到？”
“半小时。我要开始想词说服卡珊姐姐睁只眼闭只眼了。”
“正好够你穿上。你可以偷偷试一试，我帮你拍一下留个纪念就脱下来怎么样？你可以把这个放进马上要送走的备份硬盘里，以后偷偷拿出来看。你知道，迪克肯定会把你看得更严，你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我不应该为了拍照就——”
“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罗宾是英雄，而我没有那种高贵——”
“你得赶快！这玩意穿起来很麻烦的，何况你是第一次，如果赶不上杰森来之前把照片视频存好，放在你留下的盘里，明天也会被删掉的。”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
“你可能会被洗脑，被送出国”——“姐姐你不要诋毁韦恩先生！”——“被知道你竟敢叫他宝贝儿的达米安恼羞成怒杀人灭口！这短短的十七年里总该少留下一些遗憾！”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想要我穿——”
“因为她看达米安不顺眼。达米安不开心她就开心。”卡珊德拉站在浴室门口。
“卡珊姐姐你管管她！”
“其实我也是。”
缇娜第一次为小恶魔在家族中的人缘留下了真情实感的泪水。
然后她就屈服了。
没人能阻止成功近身的卡珊德拉，对吧？
……
十多分钟之后，缇娜.罗宾.德雷克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多米诺面具：“我觉得这看起来有点奇怪……”
斯蒂芬姐姐的胸真的比她大一些，所以她穿起来胸前垫片有些松，减弱了防护效果，除此之外好像还算合身。
“真的拍几张照片就脱下来！”
“你不想录个像吗？”斯蒂芬妮举着缇娜的相机兴致勃勃，“我们把星期五请出来怎么样？”
“不用！”缇娜双手环胸警惕地看着她。“太麻烦了，重新设置电源要好久。”
“好吧，多拍几张，你想我穿搅局者的衣服一起合个影吗？”
“时间不够吧。”
“你怎么老是这么古板，亏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好玩——虽然你这样板着脸也很好玩。”
“杰森快来了！”缇娜抢过相机坐到电脑前，来不及做任何处理，所有源文件一股脑传过去。然后还要花一两分钟重设镜像才能把硬盘拿出来。她焦急地点着鼠标，来不及换衣服。
杰森准时避开各种警报潜入了韦恩庄园，来到卡珊德拉窗外。
他看着穿着一身罗宾装的缇娜：“令人印象深刻，你们有训练她用腰带吗？”
“没有。”斯蒂芬妮说，“她可是个自学成才的高手。”
缇娜不知所措，怕杰森待久了被发现，赶快在电脑前敲下最后一个键，把硬盘拔了出来，送去窗口给他。
下一秒她腋下一紧，双脚腾空。卡珊德拉像拎一只长长的挪威森林猫那样轻轻松松把她拎起来，跳上窗台。
“你应该在塔底下等着你的长发公主。”她说。
“等等！”缇娜想挣扎又不敢乱动，低头看下去，他们在三层。下面好高。
杰森已经翻了下去在一楼站好。
“三二一发射！”斯蒂芬妮兴高采烈地指挥。
卡珊德拉松开了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还说达米安熊，你们比他熊多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缇娜从很高很高的地方落下来。
这根本不是三楼的高度！比那高多了！
无穷无尽，像无数次噩梦一样。
但是现在我是罗宾了，罗宾是不害怕坠落的，只要我调整姿势展开披风——
缇娜被卡珊德拉拎住的时候就下意思把抓扣握在手里。她按下按钮，拉索往两边射去，减缓了她下坠的速度。
下一秒她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好吧，可能假冒的罗宾不算。
缇娜头昏眼花的支起身体，她左脚落地姿势不太对，好像崴了，一碰就疼。还好她落在半人高的灌木里做缓冲，地下是柔软的泥土，不然可能会伤得更重。
她一瘸一拐地把自己从灌木里扒出来，挪到草地和鹅卵石小路上。
这地方真的很熟悉，这是她长大的地方。
这是德雷克宅。
确切地说，是德雷克宅二楼的露天花园。
这不对劲。没有人会从韦恩大宅三楼摔下来直接落到德雷克宅花园。
缇娜在父母去世后就搬出去了，屋子太大，一个人住着太空。
除了偶尔假期来这里住几天，让它不至于一点人气都没有，平时请人定近期打扫之外，这里应该是没有人的。跟常住人的房子完全不一样。
但是眼前的德雷克宅毫无疑问充满着生活气息。
花园的灌木前不久刚刚修剪过，不远处的窗台上放着两个空奶瓶，没怎么沾灰的汽车停在车库里，车库门没有关上。
顶楼尖角彻夜亮着灯，女佣曾经解释说，是因为珍妮特觉得开着灯会让房子远远看上更加漂亮。
那盏灯自缇娜十三岁之后就没开过。
这不对劲。它是假的，是幻觉。
这是什么制服给罗宾的考验吗？或者韦恩大宅的特殊防护机制？或者对于一个畏罪潜逃的跟踪狂的警告？也可能是什么超级罪犯打进韦恩庄园来了？
缇娜警惕地站在露台上一动不动。她一边思考要不要尽快离开一边按住腰上的另一个抓扣，尽管事实证明她不懂用它。
然后她捕捉到一声轻响。
有什么东西在动，一个黑影从三楼——从缇娜的房间的阳台里翻出来。
一个小孩。
她非常灵活地从阳台里捞出来一条扭成绳的床单，抓着床单踩着外面的浮雕和窗框往下滑。也许她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了，因为她踩得很准，甚至不用低头看——如果她低头就会发现她目标落脚的露台上多了一个人。
缇娜认出来这是有她很喜欢的向日葵图案的那床。本应一直好好的保存在老宅里，定期拿出来晒一晒。
因此缇娜开始生气，这个制造幻觉的魔法师根本不了解她。就算真的要用床单，她也更喜欢用粉色车前子那床。
缇娜在十三岁之后没有爬过阳台。但她详细清点了自己留下来的东西，从日记和女佣那里拼凑出过去的自己。
她知道粉色车前子那床抓起来手感更好，边缘还有流苏可以把手指头插进去抓紧。
十三岁前的小缇娜如此喜欢它，以至于缇娜收拾的时候发现流苏被揪秃了近三分之一。
使用向日葵床单的小孩小心地踩上二楼的水管，这让缇娜确认这个魔法师很蠢了。
那条水管看似是最佳落脚点，实际上有一个卡扣螺丝松了，根本没法承力。
小缇娜在日记中将一根松掉的螺丝引发的一系列连锁事件记满了九页纸，一直记到她说服爸妈找工人重新固定所有水管。
新安装的卡扣应该是白色的，现在那个小孩脚下的是黑色的，那是没修理过的版本，她踩上去会摔个狗啃屎。
下一秒，水管一晃，她真的摔了下来！
缇娜在心中犹豫着，如果这是一个幻觉陷阱，那未免太过诱人。但她的身体已经行动了，难以想象她崴了脚还能跑那么快，她冲出去将她抱在怀里。
不对，是他。
远看很难确认。因为缇娜知道自己小时候也留短发，有时还穿男装，她讨厌裙子。所以她看见那个黑影下意识就认为那是她自己。
但实际上，从缇娜房间里爬出来的是一个男孩。
男孩甚至在被接住的瞬间还抓拍了一张照片。缇娜听见声音了。他有毒吧！
“你是罗宾。”男孩瑟瑟发抖，瞪大眼睛，用力揪住缇娜的披风。但缇娜知道他没那么害怕，他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好重新把相机藏起来。呵，狡猾的小子。“但是你看起来不像平时的那个罗宾。罗宾应该是穿短裤的。”
“对的。”缇娜说，“我是，我是其他的罗宾。”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罗宾！”小男孩看起来大受打击，甚至忘记了假装害怕。“你又不会四连后空翻，你凭什么做罗宾！”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两千零一张照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