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咒灵虎杖君》是汐酱呀

14、第 14 章

　　黄昏，黎明，两个被阴阳道认为鬼神最易出没的时刻。

　　现如今正值凌晨四点，也就是

　　——逢魔之时

　　五条家的大宅中，离主卧直线距离不足三米的次卧——

　　屋子里静悄悄又黑漆漆，连月亮都被薄云遮蔽，在微弱如薄雾般透出来的浅薄月光的笼罩下，眼前的景致更显虚幻。

　　偌大的房间被布置得十分奇特，不像是在室内而像是某个孩童梦境的缩影。

　　四周的墙壁上画着各种花花绿绿的花草植物，说不清具体品种，但那茂盛，繁杂，生机勃勃的架势依旧不断从壁画中涌出。

　　被涂抹得湛蓝的天花板上点缀着几朵白云，画风非常不一致，有的潇洒淡薄如残云，有的心宽体胖似天线宝宝。

　　云朵间差异极大却互相包容，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暧昧地挤在宽敞的天花板上。

　　画风及其卡通的月亮被丝线吊着垂挂在空中，如镰刀似的弯月嘴角挂着一抹贱兮兮的笑容，歪歪扭扭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纠缠的云朵不放。

　　地板被不知是泡沫还是其他什么的东西垫得层峦叠嶂，营造出了几个低缓的矮坡，上面扎实地铺着仿真的细碎草坪。

　　草坪本就柔软有弹性不易受伤，面前这些好似经过加工，即使是婴幼儿在上面随意打滚也不会伤及毫毛。

　　房间的窗户留了一丝细缝，清凉的夜风从窄口中挤入，划过几盆樱桃树、草莓苗、某人专门为了吃葡萄架设的迷你庭院，施工到一半的人工湖，绕了一大圈后终于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屋内最显眼的地方。

　　在房间正中央最显眼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由大小不一的碎石堆积而成的圆台型矮坡。像是从《[哔——]鼠的故事》剧组偷来的手工石子台面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娃屋。

　　这时月亮刚好划破了云层的桎梏，骤然泼洒出的月光如丝线般洒落其上。

　　娃娃屋的第二层睡着一个穿着白兔睡衣的巴掌大的男人。

　　此时的天气还很炎热，没有合适睡衣又不被允许裸睡的虎杖此时正侧脸俯卧在床上。

　　男人烟粉色的细软发丝不长却紧密，与枕头接触部位的头发被蹭成了伞形，让人莫名联想到肥啾的短尾。

　　在宽大的睡衣下，血色的绷带隐约可见，这搭配怪异又融洽，映照在身底霜白的凉被上让人不由联想起试验台上被剥了皮的小动物。

　　忽然，俯卧着的虎杖好像有所动作，右臂微微颤动，看上去好像是要拿取什么东西。奇怪的是此刻他明明眼睛紧闭呼吸平顺，依然是一副处于睡梦之中的模样。

　　下一秒动作的幅度加大，被衣袖盖住的部分不知经历了什么陡然膨胀，再度瘪下时一缕血红色的绷带竟然从袖口处钻出！

　　绷带灵活地扭动着探出，像一条长蛇一般俯视着依然处于睡梦之中的虎杖悠仁。

　　凌晨四点的早晨，背光的软床上。虎杖的面容在黑夜之中模糊不清，只有烟粉色的发丝能勉强辨认出一个模糊的形状。

　　在这寂静的清晨，时间都好似被无限拉长。

　　绷带只是缄默地盯着虎杖，直到太阳缓缓升起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缠回到对方的身体上。

　　阳光一点点位移，终于突破层层阻挠，晒到了虎杖的雪白兔尾上。

　　虎杖迷迷糊糊醒来，恋恋不舍地将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中蹭了蹭。他先是拱起腰臀，接着腿部发力，逐渐把自己拱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

　　虎杖就这样像是某种软体动物一样一点点将自己从床上撕了下来。

　　依旧穿着白兔睡衣的虎杖从空缺的墙体处伸手，反手扳住楼上地板后直接卷腹外加手臂发力，轻松翻身来到娃屋三楼。

　　在不知道为什么真的能用的娃屋洗手间，拿着不知道五条悟从哪里搞来的迷你日用品洗漱完毕后，虎杖悠仁在心底呐喊一声“信仰之跃”直接跳楼，落在柔软的草坪上并弹了两下直接被弹出屋外——

　　粗胖的指针刚刚指向六，虎杖从卧室所在的二楼楼梯扶手上顺畅地下滑，在扶手结束被甩飞的时间里还游刃有余地抱膝转体三周半，落地时他单膝跪地双手平举手掌自然张开向外，摆出一个在虎杖自己心底预想中相当酷炫的姿势。

　　哼哼，完美。

　　虎杖悠仁一路蹦蹦跶跶地前进，五条宅被他玩成了跑酷现场。

　　他跳起握住长廊吊灯上的水晶装饰，腰腹发力，荡悠了两圈后看准时机直接将自己甩进了左手边开放式厨房的环岛上。

　　自从虎杖和五条悟“同居”之后虎杖就开始负责两人的早餐。良好的视力致使虎杖即使在数米开外的地方也能看清目标上的小字。

　　一个一脸娇羞的拥有卡姿兰大眼的蜜桃冰箱贴正将五条悟的订单稳固地贴在银灰色的双开门大冰箱上。

　　——“要甜的”

　　不愧是他。

　　虎杖轻车熟路地从冰箱中取出一盒鸡蛋，打了两个进碗后望着白生生圆滚滚的鸡蛋，联想到同样白生生的某人，歹念从心底升起。

　　虎杖悠仁在屋中仔细搜索了一圈，终于在放置固定电话的矮几和沙发的缝隙中摸到了一根不知失联了多久的水性笔。

　　顺手在自己手上画了一个手表（画在了绷带上），确认可以使用后虎杖暗自点了点头。

　　抱着笔的虎杖回到厨房。先是为剩余的鸡蛋画上墨镜，想了想又为其填上了嘴巴。碍于画技有限，其中两个被虎杖不小心画成了歪嘴战神。

　　虎杖后退了两步，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大作，联想到对方发现自己恶作剧后的表情还不禁偷笑了两声。

　　短暂的玩乐后，早饭的问题被重新重视了起来。

　　虎杖悠仁将由甜口酱油、味淋加上一些其他材料按比例调好的酱汁刷在被捏成规整三角形的饭团上。

　　——这都要多亏虎杖从橱柜深处翻找出来的模具，否则饭团不一定会被虎杖捏成什么奇形怪状，毕竟虎杖捏饭团和虎杖滚雪球的界限在此时此刻已然被无限模糊。

　　煎饭团的滋滋声伴随着不断涌进鼻腔的加热后黄油的甜香。

　　这便是五条悟五条悟早起后第一时间接受到的外部信息。

　　和梦里的荒芜与血腥完全不同呢……

　　工作了半宿还做了怪梦，堪称稀有的筋疲力尽得连衣服都没换，在长沙发上倒了一夜的五条悟犹如起尸一般直挺挺地竖起上半身。

　　既未戴眼罩也没戴墨镜，罕见地完全暴露在外的六眼直勾勾地盯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那边的虎杖悠仁依旧专注地盯着饭团的火候，身材限制带来的不便使得他不得不比正常情况下更加专注。

　　虎杖悠仁头都没回，直接扬声冲五条悟招呼道：“醒了就快去洗漱，今早的饮品是香蕉奶昔，可以在上面再给你扣一个冰淇淋球，要什么味道的？”

　　“香草——”五条悟拉长音调回道，因早起而沙哑的低沉嗓音在此刻仿佛撒娇一般混入了浓重的鼻音，男人视线专注，仿佛在用目光舔舐对方，在虎杖忍不住再度催促后五条悟才念念不舍地起身上楼。

　　*

　　五条悟咬了一口蛋卷，他喜欢的甜口的；煎饭团，他喜欢的……哦吼里面还有芝士。

　　这并不是常人意义上的美味，仅是处处与五条悟口味相符罢了。

　　五条悟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在挖冰淇淋的时候还自己动手多挖了一个球。

　　迎着虎杖不赞同的目光，五条悟毫不心虚地舔了舔勺子，将餐具扔进洗碗机，揪起换好衣服的虎杖扔到了制服胸前的口袋里。

　　现在距离虎杖被解封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有余。

　　一个星期，足够虎杖拥有一衣柜新衣服，足够五条悟给自己的制服在胸口加一个口袋，也足够使讨厌的笨蛋们服软。

　　本来，上层的烂橘子没少找虎杖的麻烦。

　　禁止出行不用说，高层们甚至想要将虎杖抓起来做成式神或者咒骸。

　　用脑子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这当然是不可能得逞的。

　　毕竟一来虎杖的确什么都没做，二来除了五条悟咒术师界就找不出第二个能和虎杖悠仁扯头花的人选，因此在这期间内虎杖自觉日常相当平静。

　　少年漫副本被虎杖玩成了日常种田流，每天就是在五条悟手底下“打工还债”。

　　——是的，在横滨的那天的确是虎杖请的，并且五条悟给他发工资时竟然要扣税。

　　随着五条悟为虎杖定制的衣服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越来越多（虎杖数次提出质疑为何就是不买睡衣），悠仁身上的负债也越累越高。

　　终于在两天前，不堪债务重压（这倒也没有）的虎杖，在五条悟“我搞定烂橘子了所以快来帮我干活~”的疯狂暗示下，主动提出协助五条悟一起完整任务。

　　今天就是他第一天上工的日子，身着和五条悟相似的只不过多了一个红色帽兜的制服的虎杖异常兴奋。

　　马上就能见到熟悉的伙伴们了！

　　伏黑、钉崎，还有顺平！

　　在一个星期前，某咒灵袭击了神奈川某高中，造成0死21伤。

　　据了解受害者大多是臭名远扬的不良少年少女，只有一个面部受伤的同学例外。

　　“伊藤君平常一直是笑着的，在女生中很有人气，开学半年获得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奖项。”

　　老师们如是称。

　　但是毕竟是和众多不良少年一起受伤的，即使是被害者也有很多人暗中怀疑伊藤翔太大概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

　　“不然为什么受伤的是他不是别人？”事不关己的围观群众如是说。

　　事件诡异又可怖，压都压不下来。

　　学校复工之后立刻就下发了关于校园暴力的调查问卷，网络上还隐隐揣测这次的事件是某位死于校园暴力的怨灵在复仇。

　　无论这段风波能持续多久，反正目前各学校的不良少年们都销声匿迹，重新做人。

　　虎杖在案发第二天清晨找到了吉野顺平，对方的黑眼圈浓重得像是彻夜未眠。留着短发的年长女人在确认来人没有恶意后，只是默默取消原本的计划回到卧室中，即不打扰顺平又能为儿子撑腰。对有奇怪的陌生人来找儿子的事情未置一词。

　　将自己上辈子所知道的一切悉数告知后，虎杖悠仁便直接选择了离开，未表达任何倾向，将选择权留给了对方。

　　没过多久，吉野顺平打来了电话，五条悟亲自接的。

　　不知道两人嘀嘀咕咕了些什么，总之吉野顺平入学高专，顺平的母亲也被安置到了相对安全的区域生活。

　　穿着高专校服的吉野顺平经常出现在虎杖的梦境中，大部分是噩梦，一些破碎的片段，醒来时记不得具体细节，只有空荡荡的心口还留有实感。

　　但现在一切噩梦都会被现实压制。

　　从今天开始，“高专的顺平”变成了活生生的人物。无论结局是好是坏，梦中的顺平都走上了新的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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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年卡互宠CP，我在尽量不OOC。
对了屋子是俩人一起布置着玩的。
猜猜我是谁（指绷带）
怎么，一个，猜绷带有问题的，都没有。我明明一直在疯狂Cue绷带。
还有伏笔，康康有没有人猜中。
这章是提前做好的存稿箱！这是我几天咕咕生涯中唯一的多余存稿！是的！第二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