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见钟情的第6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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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是我的班主任，五条悟。”
真言就像是刚刚无事发生一般，很普通地向父母（之一）介绍起了自己的老师。
真可惜，要是之前悟没有把眼罩摘下来就好了。
他超好奇其他人看到这幅打扮会是什么反应。
现在乍看之下只是个颜值高得离谱的童颜帅哥。
而不是实际上的就算哪天因为当街全.裸倒立唱歌而上了推特热搜也不会有熟人感觉奇怪的怪人。
“您好，五条老师，我是真言的母亲，感谢您平日里对真言的照顾。”
她看起来很年轻，黑长直配上红眸，肤色白皙，还穿着一身西服，似乎是刚刚下班。
看样子是打算让刚才的尴尬这么一笔勾销了。
“呀，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因为五条老师很强嘛。”
五条悟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地开始哈哈笑了起来。
“果然……”扇言面色一沉，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声音很像。”
五条悟嘴上的装傻用笑容僵住了。
“抱歉，可能是固有的偏见吧……”扇言的脸上浮上了一层阴霾，目光暗沉，一手虚捂着嘴，“总感觉有点……”
“这倒不至于啦，妈妈，”真言解释道，“五条老师是那边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虽然我觉得他和爸爸的区别只在于很有钱以及不是废柴而已。”
灰仁：为什么迫害我！拉踩是不道德的！
“不过我觉得他说得很在理，”灰叶仁灵机一动，面露赞同，“你看，爱情最本质的特征不就是性谷欠吗？”
“这是人繁殖本能的衍生产物……好痛痛痛痛！手臂！手臂要断了！”
“你在自家孩子面前说什么呢！”
趁两人正在现场演示防身术，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五条悟对着真言招招手，示意有话要说。
真言把纸袋放在了腿上，很配合地把耳朵凑了过去。
五条悟就这样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你妈妈真年轻啊。”
尾音还有点上翘。
灰叶真言当即就露出了一个看垃圾的表情，并拿出了手机在通话界面输入了110。
“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单纯地感慨而已。”
但真言并不是很相信这番说辞。
不过，他大多数情况下，也都并不是很好奇五条悟行为的用意。
反正五条悟不会害自己。
而另一边的话题已经进展到了真言一下子有点跟不上的地步。
“不，那孩子一直有在和我定期联络，消息也都会回复的。”
“欸，真的假的？所以只是单纯地不想理我吗。”
“不过那两个人……”
“不是吧，看起来没有那种气氛。”
“可是今天早上老板还和我说过跟踪喜欢的人什么的，昨天晚上他也说了最近在谈恋爱。”
“……你的遗传基因真可怕啊……”扇言无语地掩面，“而且也不能直接问，青春期的男孩子情况超复杂的。”
“尤其是在他好像本来就对男人比较感兴趣的情况下。”
“……？之前有吗。”
“他小学有段时间时不时会跟我提起一个‘大哥哥’的事情，用词令我一瞬间就产生了警觉。”
“喜欢年长的吗……你的遗传基因也真是够可怕的啊。”灰叶仁抓了抓头发，一不留神被踹中了小腿前侧。
在他捂着伤处蹲下来颤抖的时候，始作俑者突然呜哇一声，眼泪就掉下来了。
“欸？诶——？！”
五条悟拍了拍真言的头，解释道：“他刚刚告白被拒绝了，超迅速，前后不超过5秒。”
“都是你的错，呜……”真言突然就真情实感地哭了出来，突然到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都是因为你遗传的这头怎么打理都还是会乱翘的头发！”
“……这都能怪我？！”
“他肯定是因为这头乱发觉得我很轻浮……”
真言双手捂住脸，又把头埋在了大腿上。
“……不，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等、痛痛痛痛痛！”
他的脚被这个因为失恋而当场哭出来的家伙重重地踩了一觉，鞋尖转着圈反复碾压。
扇言捏着下巴，从另一个角度安慰起来，“但是，成年人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拒绝反而说明他是个靠谱的人吧。”
灰仁：我总感觉你在骂我而且我有证据。
真言的眼睛亮了亮，“没错，他超靠谱的！”
似乎是又大起大落大起地恢复了精神。
“还没到不得不放弃的时候，我还有机会！”
“没错，就是这样，打起精神来吧……啊，虽然我其实也提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就是了。”
扇言说着说着突然莫名其妙地自己消沉了起来。
“出现了，成年人的必备技能之一，人为地自发分配一天中的情绪比重！听好了，真言，像你妈妈这样就是情绪分配失败后导致的后遗症。”
“哈。”
又嘴上跑火车地聊了些有的没的，两个大人准备回家。
他们取了做好的鲷鱼烧，和真言道别。
“什么时候挑个有空的时间回家一趟吧，你们学校不至于这么不人性化吧，连回家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至少平安夜那天回家吃晚餐吧。”
“放心，就算学校不放人，我也会努力帮他争取的。”
五条悟比了个大拇指。
*
灰叶夫妇并排走在街道上，一左一右，一高一矮，牵着手指。
他们独处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和孩子在一起时要沉闷一些。
“一眨眼真言都已经这么大了啊。”
“是啊，我也是真的彻彻底底变成大叔了，开始在意自己的发际线和孩子看自己的眼神。”
“本来还以为我们两个都是这种性格，那孩子说不定会负负得正呢。”
“……说到这个，他小时候还成天因为自己的眼睛颜色不是我们两个混合起来的紫色哭呢。好怀念啊，那段容易欺负的时期。”
扇言拎着公文包，一手把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半阖着暗红的眼。
“我们之后该怎么办呢。”
灰叶仁蔚蓝的眼睛往身侧的下方看，正好与妻子向上撇过的目光相对。
两人这样互相注视了一会。
“……”
“……”
接着，一同笑了起来。
“随他喜欢地去做吧。”
“没错，随他喜欢地去做。”
*
某人民教师托着下巴，盯着真言的侧脸看了一会。
“你眼睛还真的哭红了啊，认真的？”
“我的眼睛本来就是红的，谢谢。”
真言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五条悟没得出答案也不追问，两只手臂往后一靠，手肘挂在椅背上，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和发色同样雪白的羽睫在苍蓝的眼里投下如飞鸟羽翼一样的阴影，映照出了苍穹之上的流云。
随着云的流动，他也就这样沉默着看了好久。
真言一口一口地吃完了鲷鱼烧以后，把手指舔干净，扔掉了包装用的纸袋，在一旁含着棒棒糖舔，又从棍子上冒出了烟。
五条悟眼睛看也不看地说：“…你果然就是在抽烟吧，别嘴硬了，真言。”
真言白了他一眼，把棒棒糖拿了出来自证清白，接着，又塞了回去。
又是一阵沉默。
直到真言无聊得开始咔吱咔吱地用力把棒棒糖嚼碎，五条悟又开口了。
“那两个人的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咒力泄漏。”
他的蓝眼睛正视着前方，翘着腿，十指交叉搭在膝盖上。
“而非术师这种无法控制咒力的人群，多多少少都会泄漏出咒力，尤其是像你父母那样性格本身就比较阴暗的人。”
真言把前端被牙齿咬得扭曲、印着牙印的棒棒糖棍吐出来，手指夹着接住，上身倾过用力，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他挪了挪位置，调整好坐姿，靠在了椅背上瘫住，一边慢条斯理地拆开第二根棒棒糖的包装纸，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边又突然笑了起来。
此时，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明显是发现了什么的狗卷棘。
“除你之外的人看得出来吗？”
“看——不出来，”五条悟用食指指着自己的眼睛，“六眼是很精密的。”
五条悟说过，他不会干涉自己的自由，甚至会在有必要的时候予以帮助。
既然他这么说，那真言也就相信他会遵守承诺。
毕竟对那个人而言，撒谎和阴谋都是没必要的事情。
所以，只要除五条悟之外的人都没有能力做到，那也就并不是问题了。
“那就好。”
真言笑了笑，又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尾端逐渐冒出了烟。
五条悟看着这个在六眼的加持下凭借他的学识和计算能力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理的神奇现象，默默地又戴上了眼罩。
“不过啊，真言，你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最强的五条老师一手仍然挂在椅子靠背上，一手耷拉在大张着的腿间，把上半身侧向真言的方向，弓着背，与他脖颈交叉，竖起来的头发蹭过他的耳朵。
过分轻佻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这个完全没有距离感的男人伸出手，食指的指甲尖轻触真言的心口。
“不要太过投入比较好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一见钟情的第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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