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如野犬一般的第5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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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心想，完蛋了，这个小骗子怕不是脑壳又双叒叕被门夹了。
每当他像这样用很夸张、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方式来强调“自己喜欢夏油杰”这件事的时候，多半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让他内心极为动摇的事情。
而这些脱口而出的话倒也不是因为那孩子真的是这么想、这么打算的，而是想要利用这种欠打的说辞来引起自己的注意，从而让他本人感到安心。
说来说去，还是喜欢作死。
不过就是仗着夏油杰拿他没办法，不会因此就真的生气，所以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任意妄为了。
夏油杰：没有人，比我，更懂灰叶真言。
他在这个建筑外面吗。
夏油杰估摸着声源处，一遍警惕着从头到尾都在摸鱼的另外两个白衣塑料同伙，一边重新把掉落在地的异能球捡了起来。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异能球该怎么办。
他原先只是根据自己的猜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使用了术式，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本来没想过会这么顺利，毕竟原本有咒力差距这一个制约因素，像这样直接收服的情况只可能是因为对方比自己弱太多，比如二级及以下。术式被本土化后这个制约因素转化为了什么还是未知数。
在原本的世界中，收服只是第一步。
想要让这个诅咒为自己所驱使，必须通过食道把咒灵球吞咽下去，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用自身的术式束缚诅咒的每一个构成要素，抹去其一切的本能与或许存在的自我意识，变成仅仅只是按照自己的指令行动的人偶。
说是不会有自我意识，但实际上，迄今为止，夏油杰还真没见过几个智慧程度达到了可以清晰地说话、表达自己的想法、拥有感情，也就是说，存在「意识」这种东西的诅咒。
所以，他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收服了那种一看就是很特殊的诅咒，吞下去之后会怎么样。
而似乎是异能力本身的这位「涩泽龙彦」会是什么情况呢？
想到这，夏油杰早就麻木的味觉系统突然产生了抵触感。
他想起了那根尝不出味道的苹果糖。
和咒灵球同样是类球型，却是好看的赤红色。
像是灰叶真言的眼睛。
有这么一个咒术师共有的常识：和诅咒对视的话，就会被对方注意到。
不过这倒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业界机密之类的东西。
从常识上来讲，与任何生物——假设诅咒也算是生物吧——对上视线，都会引起对方的注意，甚至会被视为是对自己的挑衅。
所以，夏油杰想，当初在树海里与灰叶真言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自己大概就被视作猎物了。
那时只是一个因为双方的信息差距导致的意外。
他真的是出于好心，真的，完全无意惹人不快。
而不到半年前的那次对上视线，接住坠楼的那个脑子有问题的麻烦小鬼的事情，就完全是明知会因为这个打破十年来一直维系着的微妙平衡而惹上一个甩不掉的麻烦，走进对方身边那个空无一人的私人领域，自己允许灰叶真言对他做任何事的信号罢了。
有点歧义。
他没有奇怪的意思，真的。
这个“任何事”不包括性的方面。
至于这个异能球，他不是很想尝试一下。
直觉会很恶心。
他对这位先生使用术式最初的目的也只是想要确认他是不是「人类」。
而现在确认完毕，他并非人类，而是类似异能的具现化之类的东西，因为某种原因，对自己就是「涩泽龙彦」这件事深信不疑，当作是一个固有的常识，对自己「人类」的身份充满了价值感与自我认同感。
想到这，夏油杰轻笑一声。
“看来，先生您并非是您自己以为的「那种人」。”
异能球像是精灵球一样震动了起来。
接着，逐渐失去了规则的球型，雾气涌动，在上方凝聚成了一颗红色的宝石。
被涩泽龙彦视为特殊的自己，也仍然是与他人并无不同的红色。
*
太宰治绝赞摸鱼中。
他观察着这个狐狸小男孩的异能。
目前排除了107种可能性，还剩下4种。
这个聪明过头的男人和惹人厌的老鼠头子合作，把涩泽龙彦引到横滨的最大目的是用来锻炼自己的两个后辈——芥川龙之介与中岛敦。
而他也知道，涩泽龙彦和费奥多尔像是背着他偷偷一起去上厕所的JK一样，盘算着要借此机会杀了他。
真是比用可回收垃圾二次产出的塑料袋还要塑料的同盟情谊。
但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一切都在计划内。
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朋友，与按照涩泽龙彦所说，一同出现的另一个人，就是实实在在的变数了。
虽然如果他们的目的与自己的目的不冲突，那也不算什么大事，但现在的问题是，几乎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控制住涩泽龙彦的异能体的目的是什么？
在太宰治思考着这件事的时候，异能球发生了异变，化为异能结晶，费奥多尔动了。
他手上拿着那个头骨，在宝石飞往这个方向的时候抓住了它，把它镶嵌在了头骨的额头处。
接着，一步一步，宛如在自家后花园里散步一样，踱步到了那个碎裂的窗边。
苍白瘦削的黑发青年伸出那只拿着头骨的手，凝视着头骨黑黝黝地眼眶，笑了一下。
接着，手一翻动，头骨从他的手心里滚落，在大自然的重力作用下直直地往下坠。
与此同时，夏油杰心里woc地不禁向前探了一步。
太宰治眨了下眼睛。
原来如此，是想要头骨吗。
夏油杰在发现室内的所有红宝石突然都开始和涩泽龙彦自身的产生共鸣之时，认真地发动了「咒灵操术」，不让宝石被吸引过去。
同时，身体产生了对这些大量异能的吞噬欲。
似乎是再怎么样也是处于咒灵状态的伴随症状，一种本能。
但他忍住了。
就像是忍住了对灰叶真言的杀心一样。
*
灰叶真言刚刚喊完那一嗓子，因为用力过猛，以及真的很少这么大喊大叫，捂住喉咙干咳了起来，甚至隐隐作呕，头晕目眩，蹲在地上开始干呕。
他撕开棒棒糖的包装纸，含在嘴里，吸收着糖分续命，平复着过快的心跳。
等他缓过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贴在额头上的汗湿了的刘海，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一看就很不妙的高空坠物。
真言：？？？
他本该后退一步躲开，却莫名地伸出双手去接。
而神奇的是，他也就这样无视了大自然的规律，在自己的双手完好无损地情况下接住了这个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变得极具破坏力的头骨。
真言捧着这个一看就是特殊物品的人类头骨，眨巴了下眼睛，与骨头黑黝黝的什么都没有的眼眶对上了视线。
……？
头骨的额头上镶嵌着的宝石散发出强光，吹散了灰叶真言周身的雾气。
一瞬间，真言的眼前闪回了一些过往的琐事。
以及一些久远的、夏油先生都不曾知晓的过去。
并非现实的，类似意识空间的幻境里，那个白色长发的男人与灰叶真言面对面地双目对视上了。
接着，已经不再视自己为人类的「涩泽龙彦」突然大笑了起来，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意识和理性，吓得灰叶真言想让对方直接物理性闭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完全不知道他一个人突然顿悟了什么，真言第一次全身心地发出了“快逃”的警报。
“不止是那个少年，还有你……没错！如果能抽取出来，一定会是与众不同的颜色！”
涩泽龙彦不知何时站立在了真言的身前，不只是在幻境中，现实里也是。
“你不仅是与自身的异能，而是在与自己存在于此的「正当性」争论不休。”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如野犬一般的第5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