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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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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淮从进教室开始就处于全班视线的焦点，试卷撕裂的动静不小，老张看到后连忙问道：“祁淮，有什么问题吗？”
生怕自己班里的宝贝疙瘩出了什么事。
老张一开口，坐在前面的人跟击鼓传花似的脑袋一个接一个齐刷刷往后看。
季桐也跟着回头，看见他手中四分五裂的试卷关心道：“祁淮，你怎么了？”
祁淮紧盯着季桐的眼睛，里面的担忧和关心都跟真的一样，如果他脑子里没有出现季桐声音的话。
——“这王八蛋受什么刺激了，干嘛摆着个臭脸？”
——“好不容易才有两周清闲日子，集训为什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祁淮又在自己太阳穴上用力摁了摁，他宁愿相信自己是经过连续两周高强度集训后出现的幻觉，不然就是剧烈运动后的脑供血不足。
他说：“没事。”
老张这才低头重新找自己班会要用到的课件。
季桐旁边坐着许涵，他也是篮球队的一员，平日里跟祁淮关系很铁。他见祁淮脸色实在难看，伸着脑袋朝后看了一眼：“嗐，月考卷，你又没去考试。”
季桐也跟着扫了一眼，答题纸上面用红笔写了个大大的“0”，不知道是哪个老师批的，大概是被他这张白卷气得不轻，“0”底下那个弧力道大的像是要生生把纸页给划开了，也不知道使了多少劲。
——“哦，差点忘了这事。”
季桐在旁边应和：“就是，月考而已，一个零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一排零分呢？”
说着她从桌洞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成绩单怼到祁淮眼前，“祁淮你看，我这次进步了好几个排名呢。”
——“快看最底下那一排零，我都给你留着呢，惊不惊喜？”
祁淮因为集训错过了这次月考，六个零蛋整整齐齐地排在最后一排，前面再加上祁淮的名字看着就格外清秀。
祁淮——倒数第一，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就祁淮那心高气傲的样子，气不死他！
祁淮将撕碎的试卷扣下，抬头时脸色泛青、语气生硬：“你，转过头去。”
“……哦。”季桐贴心地把成绩单放到祁淮桌上，慢吞吞、恋恋不舍地把头转回去，一脸幸灾乐祸。
——“呦呦呦，这就恼羞成怒了，我还没给他发朋友圈呢。”
——“东西送你，有时间多看两眼，免得飘到半空掉下来！”
祁淮一巴掌摁在成绩单上，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随时都要炸掉。
等老张好不容易弄好了PPT，前面的季桐才安静了下来。
*
放学，许涵把书包往背上一甩：“兄弟们，走！蓝调庆功宴走起！”
祁淮铁青着脸快步走出教室，深深吐了一口气。
篮球赛冠军、竞赛金牌，随便哪个由头，今天这庆功宴都去定了。更何况祁淮在那边封闭集训了近半个月，说什么也该出去放松放松。
说不定还能消除这诡异的幻听。
篮球队啦啦队一班的外班的，总共去了二十多人。都不差钱，他们在蓝调开了间大包厢，吃完饭直接过去，酒水饮料叫了两桌子。
大概是赢了篮球赛太兴奋，张俊雄和许涵正抱在一起唱《热情的沙漠》，而祁淮坐在中间的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祁淮的庆功宴，季桐作为“追求者”必须要在场，还得是非常积极地在场。
她磨磨蹭蹭挪到祁淮沙发边上，“祁淮你要喝什么，我给你拿？”
“果酒，饮料，矿泉水？不然我给你拿个可乐吧？”
祁淮正在看某乎里关于“出现幻听怎么办”词条的搜索信息，听到季桐声音后手指难得滞了一下。
——“不仅瞎了，而且聋了。”
——“别人能有我这么漂亮的追求者做梦都在偷着乐，也就这眼瞎耳聋的没有反应。”
祁淮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他将手机摁灭，抬眸看向凑到眼前的季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随、便！”
季桐没想到能听到祁淮的回答，脸上表情差点没崩住：“好，我去给你拿。”
——“我说给你拿你就要？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个眼力见儿。”
——“让我一个女孩子去给你拿饮料，脸呢？”
季桐转身去吧台的功夫，祁淮迅速把张俊雄和许涵叫过来，坚决不给季桐单独说话的机会。
“玩游戏了玩游戏了！”许涵站起来拍手喊，“把歌给关了！”
季桐拿着饮料过来，祁淮身边已经被张俊雄和许涵两人围得死死的。
——“这王八蛋什么意思？！要了饮料又不接，我要糊他一脸！！”
季桐看了眼手里的饮料，目露凶光。
祁淮“蹭”的一下站起来，把许涵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淮哥，你咋的了？”
一群人向祁淮投去疑惑的眼神。
“……没事。”他向季桐伸出手，“你把饮料给我。”
——“吓我一跳，要饮料就要饮料，那么激动干什么。”
许涵：“来来来，真心话大冒险，季桐你玩不玩？”
季桐在陆之晴身边坐下，茶几上的东西迅速被清理干净，只剩下一个空瓶子放在中间。
“转瓶子，瓶口指着谁谁就要回答一个真心话或者是去大冒险。”
老套却刺激，在座的人盯着中间正在旋转中的瓶子都有些隐隐的兴奋，希望转到自己又担心转到自己。
旋转速度一点点降下来，瓶口缓缓地指向季桐。
季桐：“……”
“哈哈哈一上来就中了，季桐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季桐扫了眼这圈人，除了陆之晴没一个跟她对付的，这群男的又是脑子比钢管还直的大直男，大冒险肯定怎么样出丑怎么来。
季桐可不想被拍下“去男厕所敲门喊我要吃粑粑”之类的沙雕视频。
“我选真心话。”
“那我来问个简单的好了。”旁边一个卷发女生抢在众人前面率先开口，眼神向某个方向飘，“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声音温温柔柔，问题却不怀好意。
“哇哦……”
大概是没想到一上来就这么直接，不少人都开始起哄。
季桐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看向那卷发。
卷发叫什么季桐不记得了，但是她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季桐大概能猜到。
果然，陆之晴凑到她耳边小声提示：“我班的许馨然，喜欢祁淮。”
季桐一个眼刀隐秘地向祁淮扎过去，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又变成了似水的秋波。
祁淮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忍住！季桐你忍住！”
——“不就一句话的事，气一吐说出来就完事了。”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喜欢过几个混账东西，不丢人！”
她深吸一口气：“我当然喜欢祁淮哥哥！”
周围短暂的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一阵鼓掌拍桌子声。
季桐喜欢祁淮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她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说过。但是，当着祁淮的面类似于表白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热衷于看热闹的人瞬间兴奋起来。
他们不免向祁淮看过去，想看看他听到这句表白之后是个什么反应。
季桐在众人目光转向祁淮的时候，偏头口气一松。
——“差点没忍住，呕！”
——“看上他，除非我眼瞎！”
现在的祁淮恐怕是给不了大家想要的反应，他正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暗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无论季桐表白的人……还是骂的人都不是他。
可只有自己知道，他紧咬着的后槽牙咯吱咯吱地响——被季桐给气得。
吐了一口气后季桐一秒切回状态。表白没有得到祁淮的回应，她的情绪陡然下降，眼眶中冒出几闪细碎的光。
伤心欲绝、泫然欲泣。
——“也不知道狗男人为什么这么抢手，长得好看看有什么用？冷着一张脸跟谁欠他八百万似的，干脆去南极人工制冷得了，企鹅再也不用担心没有栖息地，数量说不定还能翻两番！”
——“耳朵长了干什么的，招风吗？没听见老娘说喜欢你了！”
——“给点反应啊！这种时候是个人都应该知道要给些反应的吧？！”
“咳咳，下一个下一个。”陆之晴不忍，帮着闺蜜揭过这一pa。
好在接下来瓶口都没有再转向她，季桐自己捧着一罐冰可乐边喝边在心里给那卷毛和祁淮骂得狗血淋头。
游戏玩到一半，不止怎么的，祁淮脸色越来越冷，以至于瓶口转到他的时候都没人敢问他问题。
许涵在这帮人里一向是打圆场的那个人，他尝试在这微妙的气氛里开口：“那个，淮哥……你选？”
祁淮语气森然：“问！”
许涵：“……”
他本来就不怎么敢开口，被这杀气腾腾的一个字吓得彻底闭了嘴。
季桐眼睛在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人开口后手指悠然指向许馨然：“她叫什么名？”
——“说啊！我就不信他能说出来。”
祁淮：“……不知道。”
许馨然脸色随即一变。
季桐对许馨然咧嘴一笑。
——“就知道这狗男人不知道，我就不信气不死这个小绿茶。”
祁淮没工夫去看别人的表情，他怕自己再多听一句就要被季桐气死，黑着脸道，“行了，今天先到这里，都散了。”
在这诡异的气氛里想继续玩都玩不下去，大家拎着各自的东西风流云散。
包厢里就剩下祁淮一个人，服务员把银行卡还给祁淮，“祁少，需要帮您打扫房间吗？”
祁淮挥手让他出去，他现在只想让自己耳朵安静一会。
服务员替他关上包厢的门，祁淮睁开眼睛从茶几上端起一杯饮料送到嘴边，仰头灌了一大口。
然后，
“噗——”
祁淮弯腰俯身，饮料从嘴里喷射出来。
可乐牛奶酸梅汤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难以形容的怪味冲击着味蕾，祁淮差点被药过去！
他看着手里的杯子满脸不可思议，一声怒吼再也憋不住：
“季桐！！！”
作者有话要说： 季桐：呵呵！难喝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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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