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人鬼之间》辰曜

32、第三十二章

　　从回忆中抽神，鸣人走向自来也。
　　“我说，好色仙人，你说你是道界天师，是不是最厉害的那种？”鸣人坐到了自来也身边。
　　“那是当然。”自来也点了两瓶小酒，给自己斟满一杯后抿了一口，“怎么，你想拜我为师？”
　　“我可以吗？”鸣人双眼发亮。如果他也修了道，那以后他可就不会再怕那些鬼了，什么倒立鬼，什么大蛇丸，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可以是可以，不过……”自来也的视线在鸣人身上扫了扫，“不瞒你说，你资质实在是有些愚钝，你得做好长期修炼的准备。”
　　听到资质愚钝，鸣人心里失落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脑袋不聪明，没想到这还会影响修道。正当他整个人都开始发蔫的时候，自来也后面一句话又让他整个人飞了起来。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个人什么都缺，就不缺毅力。”鸣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在此之前，我问你个问题。”自来也将酒杯斟满，“你是不是和鬼亲密接触过。”
　　“亲密……接触？”鸣人挠了挠头，倒立鬼抓他脖子算不算亲密，大蛇丸勒他脖子算不算亲密，鸣人一时间也拿不准。自来也见他不回答，以为是不好意思回答，咳嗽了两声道：“你和鬼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会沾染上他的鬼气，同时他还可能将鬼力注入你的身体。如果他不想害你，倒是对你没什么影响，顶多会让你体温降低罢了，如果他想害你，你体内的鬼力就会开始肆虐，如果你没有及时采取措施，那你就直接和世界说再见了。”
　　“啊？这么危险。”鸣人下意识捂住自己心口，“我记得宁次说过，我体内有一股修罗鬼力来着。”
　　“宁次？是那个日向宁次吗？”
　　“是啊，好色仙人你认识他？”
　　“豁，这我怎么不认识，别忘了我是仙人。“自来也颇为自豪地饮了口酒，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两碗面过来了，自来也的这番自吹被听了个正着，鸣人清楚地看到服务员在转身的那一刻笑了出来。
　　好丢人啊。
　　本来没什么感觉得鸣人，看着一边笑的猖狂的自来也，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鸣人的头都快垂到桌子下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仙人，我看是因为宁次很厉害吧。”鸣人反驳。
　　“确实厉害，第一新人呢。”自来也摇了摇酒杯，“你知道你们学校的灵异社吧？不止你们学校，其他学校也有。他们是不是告诉你是为了修炼才外出参加活动的？”
　　鸣人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自来也，好色仙人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啊。
　　自来也见鸣人的表情就知道他说中了，他揉了一下鸣人的头发，笑道：“骗人的啦，这些灵异社的本质就是为了给道界纳新人。在外出任务的时候，让社长观察，发觉到有潜力的新人就上报，上面会派人进行谈话，如果顺利，拜师之后就真正成为道界的人了，如果失败的话，就会被清除记忆逐出灵异社。”
　　“这……”
　　“毕竟学生是最干净的，如果从社会上直接招人，可能会招到一些卧底之类的。要我说他们这么做也有点不道德，不答应就清除记忆什么的，实在是有些过分。”
　　“是啊，我当时听到的说法是不想留在灵异社就会被清楚记忆，没说是因为不想修道就会被清楚记忆啊。”
　　“现在的道界机制实在是有些腐朽了，不过我作为一个闲散的天师，一般不会去插手这些事情。机制腐朽，自然会有新的人出来变革，毕竟社会总是在进步嘛。”自来也边说边点头。
　　“没想到好色仙人你竟然知道这么多东西。”鸣人冲自来也竖了个大拇指，这种深度八卦，估计也只有他面前这个能打探到了。
　　自来也摆了摆手，将最后一口酒喝完后从筷子筒里拿出两双筷子，递给鸣人一双，“其实不是我不让你修道，鸣人，是你的条件确实不适合。但是我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防身术，以及御器方法，这样你也就不至于遇到鬼的时候没有自保能力。由于你体内修罗之力的存在，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下禁制，之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好……诶不对。”鸣人突然想起来，他在被大蛇丸抓住的途中好像醒过来过。当时大蛇丸正抓着一只鬼往他嘴里塞，然后那只鬼在还没碰到他的时候就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哀嚎，随后灰飞烟灭了。鸣人当时因为太过害怕，并没有注意他们在做什么，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其他的鬼也在叫，好像是说什么“消耗修罗之力”之类的。
　　“什么不对？”
　　鸣人想了想，道：“好色仙人，不瞒你说，我前天跟灵异社成员一起出去活动，我们去了一个叫镜湖游乐场的地方，那是一个废弃了十几年的游乐场，在那里我们碰到了大蛇丸……”
　　鸣人突然止住了声音，因为他发现，他在提到大蛇丸的时候自来也的眉毛抽了一下。
　　难道好色仙人认识大蛇丸？
　　鸣人刚想问，只见自来也吃了一口面，然后示意鸣人继续说。
　　鸣人想想也是，毕竟大蛇丸是通缉令上的鬼，好色仙人会认识也很正常。于是吸了一大口面并吃下后说道：“因为一些意外我和大部队分开了，然后我就撞见他了，他本来想咬我脖子来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阻挡了，随后我就被他勒晕了过去带到了一个地方。我中途醒来过一次，那个地方全都是鬼，大蛇丸抓着一只鬼想往我嘴里面塞，结果那只鬼刚靠近我就尖叫着灰飞烟灭了……”
　　“用小鬼消耗修罗鬼力，也就大蛇丸这家伙能做出来。”
　　“嗯，大概是这样吧，后来我就又晕过去了，然后再次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救了，中间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听宁次说，是有一股黑风将监狱里的鬼全部吞噬了然后把我带走了。”
　　“是修罗。那股黑风是修罗放出来的鬼力。我想应该是闯入大蛇丸布下的结界消耗了一部分，如果不吞噬一些鬼壮大力量，可能无法将你带出来。”
　　“……是这样吗？”鸣人说话语气弱弱的，好色仙人的意思是，有一位修罗救了他？
　　“救你的修罗大概就是将鬼力注入你身体里的修罗。”两个人说话间，自来也已经吃完了面，他并起双指抵在鸣人额头上，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随后放下手，表情有些怪异：“看来他又将鬼力注入了你的身体，你被救出来之后有接触什么人吗？”
　　接触什么人？
　　鸣人回想了一下，除了灵异社的各位，剩下的就是……
　　我爱罗。
　　难道我爱罗是鬼？？？
　　不可能不可能。鸣人摇了摇头，我爱罗怎么可能会是鬼嘛，据他了解，我爱罗在他们市的学生堆里可是出了名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有我爱罗的一些“事迹”留下过，他不会相信的，如果是一只修罗，会在人界上这么多年学。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鸣人也不能将我爱罗说出去。要是好色仙人因为这个怀疑我爱罗而去找他的话，没准两个人会起冲突。虽然鸣人不知道道界有没有不能对平民出手的规定，但要是真打起来了，哪一方受伤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于是鸣人摇了摇头。
　　“那大概就是把你救出来之后，那股黑风直接进入你身体了。”
　　“好像有道理。”鸣人点点头，他就说嘛，我爱罗怎么可能是鬼。
　　“那有办法把我体内这个什么修罗鬼力去除吗？”
　　虽说是对他没有什么害处，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鸣人就觉得自己脊背发凉。
　　“可以是可以，不过光去除是没用的。你如果不找出来那个修罗是谁，他还是会把鬼力注入你的身体。”
　　“……所以说为什么是我啊？”鸣人有些抓狂了，照这么说，那他是不是就没救了？人界这么多人，那个修罗偏偏盯上了他，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只是鬼力而已，不用太担心。”鸣人吃完后，自来也拿着钱包去结账，“如果他不想害你，你体内的鬼力还能帮你驱逐一些对你居心叵测的鬼。”
　　“那为什么我还是会被鬼附身啊。”鸣人说道。
　　“那就不清楚了，可能是那个修罗想让你被附身吧。”结完账后，两个人出了拉面店。
　　鸣人仔细想了一下，上次被附身好像确实也没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之所以会晕过去还是因为自己胆子太小了……等等，好色仙人刚才拿的钱包？？
　　“我说，好色仙人，你能把钱包还给我了吗？”鸣人一脸无奈，他一个不注意自来也就拿走了他的钱包，还去结了账。如果自己没反应过来的话，可能他的钱包又要落到自来也手里了。
　　“哈哈，被你发现了。”自来也随手一丢，鸣人赶紧接住，却发现钱包里的钱已经空了一半。
　　清点完少了的钱后，鸣人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生活费本来也不算多，现在爸爸妈妈都出差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就靠着之前剩下来的存款过活呢，这下子直接没了一半。
　　“就当收你的学费了。”自来也蹂躏了一下鸣人的头发，“走啦，有机会请你吃顿好的补回来。”
　　“说是请我，到最后还不是花我的钱。”鸣人撇了撇嘴，将钱包收好，往学校走去。
　　“诶，谁让你回学校了。”自来也抓住了鸣人，“跟我去一个地方，给你好东西。”
　　好东西？
　　鸣人半信半疑地看着自来也。
　　不会又是什么吃喝玩乐偷窥美女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