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鲛美人[重生]》富小乖

13、第十三章

　　凌幻宸眨眨眼，没有料到虞曦会突然有此一问，“王上……并没有召见臣。”

　　“没有召见，也可以来找本王。”虞曦面色沉着，语气正式，如果忽略其不断摩挲的手指外，确实像是庄重的君臣问答。

　　临末了他还补上一句，“只要你想来，就来。”

　　凌幻宸愣了一下，这意思是他可以随意出入不必通报？

　　未等到凌幻宸应声，虞曦立马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想……”

　　“臣想。”凌幻宸截住他的话，“臣想的。”

　　两人本就挨的极尽，眼下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更是暧昧丛生。

　　“王上，粽子出锅了。”

　　小七欢天喜地的进来禀报，抬头就见自家主子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转过头，和王上拉开少许距离。再看到王上刷一下沉下来的脸色，突然惊觉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

　　“王上……那粽子……”上不上啊？

　　“端上来。”

　　命令一下，小七如获大赦，立马去传膳。不多会儿，新出锅的粽子便被端上桌。

　　甜枣粽子被放到冷水中催凉，两人面前的都是咸肉粽。

　　“王上尝尝。”

　　凌幻宸有条不紊的剥开一个形状姣好的粽子，修长的手指解下细绳，芦苇叶缓缓敞开，露出里面雪白的糯米团子，看着就鲜嫩可口。

　　虞曦旁观凌幻宸剥粽子，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他头一晚上在自己怀里的情形。斗篷包裹着凌幻宸，如同眼下芦苇叶包在粽子外面。

　　他还记得亲眼瞧见凌幻宸的鲛尾幻化双腿，以及在玄色斗篷缠绕中的冰肌玉骨，可不就是刚被剥开的鲜肉粽子一般。

　　看他半天不动筷，凌幻宸探过身子问道，“如何？”

　　虞曦回过神，匆匆咬上一口，“甚佳，是本王吃过的最鲜的肉粽。”

　　凌幻宸低头浅笑，心道虞曦今日一定是心情愉悦，不然以他的手艺，怎么都抵不过御厨的。

　　另一头，小七从御膳房宫侍身后溜进来，轻手轻脚的将参汤递给凌幻宸，使眼色让他给王上。

　　凌幻宸去接时，汤碗突然倾斜，尽管虞曦手疾眼快将人拽到自己这边，还是有一半参汤告慰了他的衣袍。

　　“奴才该死！”小七噗通一声跪下去。

　　虞曦确认凌幻宸没烫到，沉声道，“来人。”

　　“王上。”凌幻宸忙看向虞曦，那意思明显是在维护。

　　虞曦瞧一眼地上的小七，“杵在那干什么，还不拿干净衣服过来。”

　　“奴才这就去！”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小七就捧着衣服滑跪到二人跟前，速度之快就像是事先准备好了一般。

　　“奴才服侍您换上。”

　　“衣服放下，人都出去。”

　　王令下了哪敢不从，小七朝门口的云禾眨了下眼，匆匆收拾残局。

　　转瞬间，屋内只余下凌幻宸和虞曦两人。

　　“请王上稍等。”说着，凌幻宸拿起衣衫便转去了屏风之后。

　　他才脱下外衫，抬头一瞧，虞曦不知何时也跟过来了。

　　“王上，臣换完就出去。”

　　虞曦几步上前，“人的衣袍不好穿。”

　　凌幻宸想退后，但面前人是虞曦，他止住脚步定在原地，小声道，“臣会穿。”

　　“本王帮你。”

　　虞曦覆上凌幻宸已经在解里衣衣带的手，将其放到两侧，转而自己去解。

　　凌幻宸站的笔直，眼睛不知道要往哪看，随着里衣落地，整个人都像是被放到锅上一样熟透了。

　　想象中的白粽子变成了红粽子，虞曦喉间微动，目光不自觉的四处游移。

　　当虞曦把干净衣服一件一件给凌幻宸穿回去，凌幻宸身上的温度仍旧只增不减。

　　他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为体温过高而死的鲛人了。

　　竹叶青袍加身，衬得人更加明艳清亮。

　　虞曦打量自己的杰作，这一看不得了，想起青色衣袍下覆盖着雪白，不更和鲜肉粽子一样了，而他刚才分明是体验了一回包粽子的乐趣。

　　“本王……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公务。”再待下去，他怕是要经不住诱惑。

　　撂下一句话，虞曦离开时的脚步飞快，好像真的有紧急公务等他处理。

　　他前脚刚走，后脚小七和云禾就钻进屋来，见凌幻宸衣着整齐站在那，这两人面面相觑，神色怪异的很。

　　“小七。”

　　被凌幻宸点名，小七赶忙应声上前，“主子有何吩咐？”

　　凌幻宸打量二人，“说吧，怎么回事？”

　　素日呈上来的参汤都是热腾腾的，今日却是已经晾温了。而且就算小七行事冒进，但分寸还是有的，细心且手脚麻利，断不会像今天这般失误。

　　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这孩子有意为之。

　　凌幻宸故意沉下脸，“胆子大了，敢在王上面前耍小心思，不怕被砍了？”

　　小七把脑袋埋的老低，乖乖听训，“奴才错了，主子您别生奴才的气。”

　　凌幻宸再看向云禾，以小七的脑袋恐怕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么作妖。

　　云禾抿了抿唇，“是奴婢出的主意，小七坏了王上和主子的好事，想着补救一下，找奴婢商议，才出此下策。想王上与主子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小七熟稔的接过来继续道，“势必天雷勾地火！可谁曾想王上什么都没干就走了。”

　　“胡闹！”

　　凌幻宸被他们二人说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再有下次，你们换个主子伺候吧。”

　　刚才还很有主意的两人闻言当即跪下了。

　　“奴婢不敢。”

　　“奴才知错，主子您别赶奴才走。”

　　凌幻宸故意这么说，一来是为吓唬他们，毕竟他舍不得重罚，二来也是为了让这两个赶紧闭嘴，别整日说些不正经的话。

　　难道不正经也是病症，会传染的，不然为何他身边的人都变得如此？

　　“行了，起来吧。”

　　两人互相看看，俱是摇头，他们情愿罚跪，也不想换主子。

　　凌幻宸不再管他们，回榻上闭目养神去了。

　　小七暗搓搓对云禾说，“咱王上不会有隐疾吧？”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坐怀不乱。

　　“别胡说八道！”云禾面上虽是训斥，可心里也不由转几道弯儿，这么久她确实没见过王上宠幸过谁，按理说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莫不是真的有问题？

　　毫不知情的幽城王虞曦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惊的付长侍赶忙拿披风上前。

　　虞曦摆摆手，“不看都几月份了。”难不成是他刚才沐浴着了凉？

　　付长侍讪讪退后，回头瞥见门口身影，非常有眼力价的退出书房。

　　正当虞曦在练字息心，未曾抬头，只道换了个人进来，夹杂有食物香味飘进，便以为是御膳房的宫侍。

　　“以后膳食都由付长侍端进来。”

　　沐浴后的虞曦换上一身玄色龙纹锦袍，更显君王威严。

　　“臣端来也不可以？”

　　虞曦蓦然抬头，见到那人眼含笑意，唇角牵起一半，徒然停住，强行保持住王者风范，清清嗓子道，“自然是可以。”

　　凌幻宸将点心放到案上，“臣没有打扰王上公事吧？”

　　“不曾。”虞曦随手拿起一本奏折，“幻宸来的正好，这有个折子，禀的是郡县中集资修建的事。本王想让这笔银子从当地富贵人家身上出，但不想以王上之名强迫。幻宸来说说该如何是好？”

　　换言之，就是既要钱，也要名。

　　凌幻宸心中有了计较，面前却道，“这……臣不好妄议政事。”

　　“本王让你说的，尽管说就是。”虞曦像是在闲话家常，问的极其随意。

　　凌幻宸点点头，“臣是有个方法可让当地达官贵人自动献上银两，就是不大厚道。”

　　虞曦兴趣颇丰，“说来听听。”

　　“王上可先派人伪装成山匪强盗，吓唬当地的达官贵人，再派人保护，那些人必然感恩戴德。一为求安稳，二为表忠心，自然而然的就会掏银子出来。”凌幻宸坐到虞曦身侧，主动去拿磨石。

　　虞曦半路截住他的手攥进自己掌心，“幻宸可是和本王想到一处了。”

　　两人的办法居然大同小异，他原以为凌幻宸只在琴棋书画上有所造诣，不曾想还有谋士之才。

　　“为王上分忧罢了。”凌幻宸近来发觉自己只要靠近虞曦身边，天生的体寒特质就要化为乌有，这状态大有愈演愈烈之势，“臣……觉得有些热，想去御花园转转。”

　　“本王同你一起。”

　　他牵着人起身刚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转过来把人打横抱起。

　　“王上！”凌幻宸想下来，不小心跌回去，靠在虞曦胸膛前，耳边都是那人强有力的心跳声，“臣还是自己走。”

　　动不动就抱，得抱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腿脚不好，本王抱你过去。”

　　“臣没有……”凌幻宸说到一半，理智回笼，瞬间顿住了。

　　虞曦低头看向怀中人，耐着性子轻声问道，“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