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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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哦。”
就算被死死揪住衣领，五条悟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小动作，甚至相当有闲情逸致地把栗原磷垂落在肩膀的蓝色发带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
松开，缠上，又松开。
似扯非扯地拨弄了几下，五条悟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肯定了自己刚才的回答。
“我超健康的。”
栗原磷捏着领子的手微微颤抖。
“五秒钟，五秒钟之后你再不松手的话，就不要怪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脸打花！”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要一时怒气上头直接动手。
冷静啊冷静，在这里动手的话，她刚买了不到一天的漂亮发带就要光荣牺牲了！
五条悟的目光从发带微微向上偏移，落在了栗原磷和他自己的发色相似，但看上去更加柔软好摸的头发上。
他露出了无比欠揍，相当桀骜不驯的微笑。
“我不要，除非你先放手。”
理直，气壮，完全没得商量。
“而且磷，你打不过我的。”
坐在对面目睹了这一切的家入硝子叹气出声，觉得自己因为熬夜而酸胀的大脑此时在隐隐作痛，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眼看着忍无可忍的栗原磷已经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掏出刻着所谓“卢恩魔术”符文的石块，家入硝子无可奈何地劝阻出声：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要是被夜蛾老师知道了你俩打起来的事……”
那麻烦可就大了。
很明显，作为班主任的夜蛾老师还是相当有分量，之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互瞪一眼，气焰弱了下来。
“切！”
“……3，2，1！”
栗原磷松开领子冷着脸，姿势优雅地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整理有些松垮的发带，心不甘情不愿地往里挪了挪，让出了一点点位置。
作为男生的五条悟皮糙肉厚，在公共场合惹出麻烦的后果就是接受夜蛾老师的铁拳制裁，没得商量的那种。
而靠谱的人民好教师对女生一向温柔，直接揍这种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克制间歇性问题儿童栗原磷的办法只有一个——
国文作业，尤其是阅读日本文学作品，甚至还要让她写读后感！
赫斯珀·阿尼姆斯菲亚，这个名字在栗原磷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被她扔了。
作为出身魔术名门阿尼姆斯菲亚的正经魔术师，她自幼在英国长大，基本没怎么用过日语，多亏母亲是日本人，栗原磷的日语还算流利。
会说不代表她愿意读，阅读繁复又深奥的日本文学作品简直就是地狱！
和五条悟对打的事情可以延后，她是真的不想再看书了！更不要说还要写读后感！
和她同一时间松手的五条悟也没客气，超过一米八的高专二年级学生勉为其难地收起他的大长腿，强行挤进了狭小的甜品店沙发。
——甚至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把左手放在栗原磷身后点沙发靠背上。
重新束好白色的长发，栗原磷重新拿起被她扔下的勺子，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在五条悟眼前骄傲地晃了晃。
某位完全没有自我反省精神的咒术师偏过头，张嘴就要来偷吃清凉的冰淇淋，早有准备的栗原磷眼疾手快，把那一大勺冰淇淋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超好吃！
偷吃未遂的五条悟不满地“啧”了一声。
他斜睨了一眼餐桌上已经被清空的蛋糕盘子，漂亮的蓝色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狡黠，挥手呼唤不远处战战兢兢的服务生小哥。
“服务生！”
完整目睹打架斗殴未遂现场的服务生小哥白着脸飘过来，勉强露出了礼貌性的微笑：“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鬼知道他现在有多想转头就跑。
这位不管是身高还是气势都极具压迫感的客人，仅仅是用那双像玻璃一样的蓝眼睛瞥了他一眼，服务生小哥就觉得自己从头冷到脚。
他，他真的不会被杀掉吗？
精神恍惚的服务生小哥只看见这位白发客人嘴皮一张一合，完全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啊，漂亮的像位大小姐一样的客人也看过来了。
大概是服务生小哥脸上的表情过于蒙蔽，此时心情并不算太好的五条悟有些不耐烦，伸手从桌上的小碟子里捞了一块曲奇。
“我说，我要点单！”
“我要点你们店里的隐藏甜点！”
……
“隐藏甜点”这四个字是某种鲜明而强烈的信号，还在和冰淇淋做斗争的栗原磷已经不知不觉地放下手里的勺子，睁着亮闪闪的眼睛探头探脑。
——真的不是她矮，都怪五条悟太大只了！
对着服务生小哥讲话的五条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精准而快速地完全挡住栗原磷充满着好奇和殷切的目光，甚至还特意提高了音量：
“一份超级加量火山熔岩蛋糕外加香草和巧克力两个冰淇淋球，巧克力的那个稍微融化之后直接淋在蛋糕上。”
五条悟搭在沙发椅背上的左手顺手揉了一把栗原磷柔软的头发，在把人气得跳脚之前继续往下说：
“……再来一份店长独门配方的苹果挞，淋上糖浆之后再加双份的棉花糖。”
他点单的语速太快，只是来甜品店兼职的服务生小哥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低头在点单纸上奋笔疾书。
“五条悟。”
栗原磷心平气和地把玩着勺子，用商量的口吻询问道：“给我一个你不收钱的理由。”
如果这个家伙继续扯皮耍赖，她就把勺子怼到他头上。
“啊？”
五条悟勉为其难地转过头，发出一个无意义的疑问音节之后又转了回去，结束了他漫长的点单：
“……两种甜点都来两份。”
栗原磷几乎把手里的勺子转出重影。
“我不收钱还要什么理由吗？”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但白发咒术师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飘飘地垂眼望过来时，居然莫名其妙有点温柔。
“磷，你是笨蛋吗？”
“因为我才是债主啊，想什么时候收钱就什么时候收钱。”
栗原磷面无表情地把勺子怼过去，在戳到五条悟的脸之前，被无下限术式挡在半空中。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
栗原磷拉长了声音，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蛋糕上：“揍你哦悟。你居然好好地长到这么大没被别人揍死，真是世间少有的奇迹。”
“其中一份甜点是你的。”
“好的成交。”
……
“这个世界上有甜品这种东西真是太幸福了。”
把两份隐藏甜点消灭干净，栗原磷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心满意足道：“就算接下来要去处理长得奇形怪状的咒灵，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真是少见。”
家入硝子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有些讶异道：“按照你平常的习惯，完成祓除咒灵的任务之后至少要休息三四天，这次怎么间隔时间这么短？”
“这次是我私人的问题啦。”
午后的日光过于温暖，栗原磷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我现在使用魔术必须考虑到魔力的消耗问题，休息个三四天让魔力逐渐回复很有必要，但这一次的事情比较紧急。”
一说起这个，栗原磷就开始唉声叹气：“幸好上次的任务只是个二级，再加上今天这一顿甜点，问题倒不算太大。”
说来也奇怪，这个世界虽然到处都是咒灵这种生物，但她跑遍了小半个日本，居然连一条完整的灵脉都没有找到，剩下的都濒临枯竭，没什么大用。
至今没有找到靠谱长期回复魔力渠道的栗原磷只能选择把能量化成魔力这种效率极低的办法。
“是和’圣杯’有关的事件？”
专心致志解决面前甜品的五条悟忽然插了一句。
“咦？”
栗原磷有些惊讶地点点头：“的确是因为有圣杯的传闻。真是稀奇啊悟，我记得我之前说起的时候你正捧着点心看电影吧，真亏你把我说的话听进去了。”
“……”
装作没听见这句话，五条悟重新低下头，动作粗暴地戳开了火山熔岩蛋糕。
“总而言之，虽然传闻就是事实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但还是很有必要去看看情况的。”
“毕竟找到圣杯是让我回到本来世界的最靠谱方法。”
“硝子还有悟，下次再见啦！我这次回来肯定会带伴手礼的！”
一脸不情愿的五条悟霸占着沙发一动不动，被瞪了一眼之后才慢吞吞地挪开腿。
“一路顺风。”
家入硝子点点头，不太放心地嘱咐道：“你这次东西都带齐了吧？”
“嗯，完全没问题！”
动作灵巧地从沙发里蹦哒出来的栗原磷比了个“OK”的手势，给了家入硝子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硝子我超爱你哒！”
目送着白发的少女匆匆忙忙坐上辅助监督的车，家入硝子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回高专。
她瞥了一眼明显气压降低的五条悟，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五条，你心情不怎么好？”
“吵死了。”
五条悟放下手里的蛋糕勺，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小圆框墨镜。
“老子心情好得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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