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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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栗原磷目送着伪装成老太太的太宰逐渐远去，心里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和之前五条悟随口提起的圣诞节不一样，太宰治明显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在离开之前故意这么说。
她把桌面上的点心推开，展开小范围的固有结界对未来进行预测，却并没有得出任何可能对自己造成危害的未来预测。
非常奇怪。
魔术师的预感一向非常准确，拥有几乎等同于“千里眼”的预测能力的栗原磷更是如此，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
有些不安的栗原磷暂时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有消息提醒的手机上。
——已经在赶赴出差地点路上的五条悟似乎现在才看到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干净利落地回了句“给我等着”。
五条悟威胁的话反而让她微微笑起来。
更准确的说法是，昨天温暖的半条围巾让她的心情一整天都保持在平均水平以上。
把手机推到一旁，栗原磷卷起袖子，情绪高昂地切开了面前的一块羊羹，决定连带着人不在的五条悟的份好好享受面前的美食。
反正太宰，不，可怜的中也先生已经帮她付过钱了，这一顿相当于是免费吃！
只可惜，还没等她把那块羊羹放到嘴里，一团白橘灰三色交错的毛茸茸不知什么时候蹭到她脚边，发出软绵绵的喵喵叫。
她一低下头，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张滑稽中带着几分可爱的猫脸，圆的像个球的脸蛋上露出人性化的谄媚，死死盯住她手里那块羊羹。
这是猫？
这只毛茸茸，体内似乎隐藏着某种奇怪能量波动的小动物的体型实在太过圆润，说是猫好像也不太对。
栗原磷把叉着羊羹的叉子从左边移到右边，这只胖猫的眼神也随着她的动作一起移动，嘴角有相当可疑的晶莹液体。
……还是只馋猫。
她也顾不上继续吃，饶有兴味地逗弄了一会儿，任由这只体型圆润却相当灵活的猫一口叼走了叉子上的羊羹。
这不是巧了吗？
虽然脸上挂着平静温和的微笑，但栗原磷漂亮的金色眼睛里却没多少温度。
不久之前她才知道了这个世界上仍然有神灵存在的事，这才第二天就遇到了伪装成无害模样的非人非咒灵个体。
接近神明却并非神明。
虽然她目前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但如果这只不明生物是会对人类造成威胁的“恶”——
栗原磷的微笑又柔和了几分，伸手动作柔和地搓了一把可疑猫咪的圆滚滚脑袋，心绪浮动。
要用什么方法来试探一下这只小猫咪呢？
“猫咪老师你在做什么啊！”
在栗原磷准备给这只猫咪喂栗子馅的馒头之前，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茶发少年忽然气喘吁吁地冲进和果子店，一把把眼睛都在发光的胖猫给捞了起来，连声道歉：
“非常抱歉！我一直没有看好我家的猫，结果他跑来偷吃了你的点心，真的非常抱歉！”
有着温暖琥珀色瞳孔的少年满脸羞愧无奈：
“猫咪老师偷吃了什么我全都会赔给你的！”
他还没说完，手里的猫咪老师就疯狂挣扎起来，柔软的肉垫糊在茶发少年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可爱的梅花印。
“我要吃……喵喵喵喵！”
“你不用道歉，猫咪没有偷吃哦，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可爱所以才给他喂点心的。真要说起来，应该道歉的人是随随便便给猫咪喂甜食的我才对。”
栗原磷装作没听到这只被迅速捂住嘴的胖猫嘴里口吐的人言，态度友好平和：
“这只猫是叫猫咪老师吗？听起来是很可爱的名字。”
气质温和的少年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摸了摸猫咪老师的脑袋，目光柔和了下来：
“是的，猫咪老师是我很重要的家人。”
毛茸茸的猫咪傲娇地“哼”了一声，鼓足了劲想挣脱茶发少年的怀抱扑向刚才没吃到的馒头，又被摁住了脑袋。
家住八原，这次是专门来横滨办事的夏目贵志从一出生就看得见某些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天生拥有极高灵力，看得见妖怪的夏目贵志敏锐察觉到，他说出“家人”这个词汇之后，面前白发同龄少女目光中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消散了。
错觉吗？
只是猫咪老师的行为实在太丢人，他尴尬地压低了声音，在毛茸茸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猫咪老师，我们出门之前不是约定好了吗！”
绝对绝对不要做出出格的行为！
“夏目，不要被这个小丫头骗了！”
猫咪老师完全无视了出门之前和夏目贵志约好的不要在普通人面前说人话的约定，嚷嚷道：
“这个小丫头虽然没有灵力，不是除妖师也不是阴阳师，但她身上的气味很危险，绝对不是普通的一般人！”
“哎？”
趁着夏目因为他的话愣神的一瞬间，猫咪老师扭着屁股挣脱了怀抱，迈着欢快的步伐冲向馒头。
“这个馒头的味道居然不比七辻屋差，夏目我还要再来一份！”
夏目的目光太过震惊，栗原磷对他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否认猫咪老师的说法：
“夏目先生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这些是别人请客的，我一个人吃不完，而且在这里相遇了就说明是一种命运。”
“我叫栗原磷，目前是一名咒术师，专门祓除咒灵。”
让初次见面的人请客，夏目还是非常不好意思，但猫咪老师听到这句话之后已经完全放飞自我，吃的头都不抬起来。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叫夏目贵志。”
犹豫再三，夏目还是在空位上坐下，动作有些拘谨地拍了拍吃得正香的猫咪老师，示意他收敛点。
“是……能看见妖怪的人。”
把对普通人难以启齿的话说出口，夏目其实有点小开心。
在完全陌生的横滨偶遇和自己一样的人，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而且之后还是得把猫咪老师吃的钱还回去。
妖怪吗？
栗原磷心神一动。
栗原磷恶趣味地揪住招财猫圆圆的尾巴搓了一把，指指点点：“招财猫先生你明明才更危险啊！你不会是看中了我桌上的点心特别多，仗着自己的可爱外表来卖萌吧？”
猫咪老师被搓得炸起了一身柔软的毛，愤怒的同时的确有点心虚。
“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妖怪，你把好吃的东西供奉给我斑大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栗原磷猜的没错，猫咪老师就是看中了她有特殊的能力，桌上的东西还特别多，所以特意摆出了自己最可爱的神态凑过来。
深刻了解猫咪老师的关键时刻靠谱和平时不忍直视德行的夏目相当无奈地试图拯救猫咪老师的形象：“栗原小姐，别看猫咪老师这样，他真的是一只很强大的妖怪，平时一直在保护我。”
“喂夏目，什么叫别看我这样，我不管哪个样子都是很完美的！”
猫咪老师不满意地大声嚷嚷，幸好他们这一桌的附近没有什么人，猫咪忽然开口说人话不至于吓到别人：“要是你刚刚不来碍事，我就凭着我现在的可爱外表吃到馒头了！”
“趁着我不注意你就自己到处乱跑，老师你还好意思说！”
一人一妖之间的相处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和谐，栗原磷不动声色地打消了心中危险的想法。
既然并不会对人类造成威胁，那就暂时放任不管好了。
……
栗原磷一向来是个很好的交流者，更不要说她现在是为了妖怪神明的事，有心想和这位看得见妖怪的夏目同学好好交流。
“原来如此，夏目同学是受一位远方亲戚的邀请，来横滨住两天啊。”
栗原磷戳了戳吃饱瘫在桌子上的猫咪老师，很快就让谈话的氛围融洽起来。
“是的，不过那位亲戚最近似乎抽不开身，所以这两天拜托了自己的弟子照顾我。”
面容俊秀的小先生说起这个有些不好意思：
“福泽先生是个非常严肃认真的人，这两天对我也很照顾。我这次一个人出来，也是想买些和果子当作谢礼送给福泽先生的养子乱步先生。”
福泽和乱步，这两个名字栗原磷在研究资料的时候有注意，似乎和与港口黑手党对立的武装侦探社有关。
栗原磷略过这个话题，用手支撑着下巴：
“不过话说回来，我应该是能模糊看到所谓的妖怪，夏目同学能看见我这边的诅咒吗？”
她指了指和果子店外匆匆忙忙走过的一位上班族，他的肩膀上有一只低级诅咒，是最弱小的蝇头。
横滨区域已经不能再诞生出任何诅咒了，这只咒灵很明显是这个上班族从其他地方带来的。
“我看不见。”
夏目盯着栗原磷所指的方向看了几秒，摇了摇头：“但是能感觉到一点模糊的气息。”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真切的担忧：
“栗原小姐能看见诅咒，也能看见妖怪，很辛苦吧。”
“我已经习惯啦，不过你看不见诅咒是件好事。”
栗原磷对他眨了眨眼，肯定道：
“看得见妖怪之类的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不用说诅咒这种恶意的集合体，妖怪里至少还有善待人类的好妖怪嘛。”
隐约又吃胖了一圈的猫咪老师心满意足地舔舔自己的爪子，没有反驳栗原磷的话：
“哼，要是夏目还能看见那种黏糊糊的东西，说不定在遇到本大爷之前就已经被吃干净了，那些东西可比妖怪要麻烦多了。”
“喂夏目！我可是帮你解决了好几次差点吃了你的妖怪，还不快点感谢我！”
猫咪老师试图去捞夏目面前的一盘大福，可惜因为爪子太短没有勾到。
栗原磷捏了捏猫咪老师的软绵绵肉垫。
“不过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存在着不少由人类对妖怪怪谈的恐惧而产生的假想咒灵，那么身为恐惧来源的妖怪有没有可能变成咒灵呢？”
“小丫头，你居然把我和那种东西相提并论！”
猫咪老师瞪圆了眼睛，胖乎乎的猫脸透露出对咒灵的强烈歧视：
“的确有些低级小妖怪会为了力量和咒灵融合，也有不少没来得及离开的神明被咒力污染而堕落成咒灵，土地神山神这类失去信仰的尤其，但是像我这种聪明的大妖怪是绝对不可能的……”
怒气冲冲一波吐槽的猫咪老师噎住了。
“喂，古怪的小丫头，你想做什么？”
他注意到面前这个古怪的丫头在他说这句话时眼睛忽然亮得吓人，让他背后有点发凉。
“关于你刚刚说的，堕落成咒灵的土地神山神，能再具体讲讲吗？”
“我很感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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