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遇青虎》沽酒煮青梅

88、妖市灯火

　　“你想带我去哪？”李一明还是有些不安问道。

　　南青拉着李一明的手，道：“妖市的灯火虽比不上洛阳，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今日是元宵节，我且陪你逛逛。”

　　“这……”李一明心底有一大堆疑问，他想问这是哪里，他想问南青是谁，但最后，对上对方那双隐藏在面具后面的眸子，又把话吞了回去，只是说了句，“谢谢！麻烦你了。”

　　南青爽朗地笑着，开玩笑道：“你若不怕我，我一辈子陪着你也可以。”

　　这一句，让李一明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明明是个男子，这种话听起来怪怪的。

　　穿过妖市的街巷，周围的妖，知道青山君的自是不敢多往李一明这边看一眼，即使不知道青山君的，也能感觉到青山君周围强大的妖气。

　　妖市里的灯火，虽不如洛阳繁华，但却又一种独到的妖冶之气，透过各种各样的镂空彩绘，暗黄的妖冶灯火飘飘渺渺，点点滴滴铺满了这个巨大的地下都市。

　　这一切迷幻而不真切，让李一明感觉这确实是一场梦，只是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一个梦？他又看了看牵着自己的南青，问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南青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儿，他不想李珀再想起曾经的任何事，因为如果李珀再想起李珀这个名字可能又会困在幻境中。

　　“反正是梦境一场，何必问我的名字。”南青咬唇淡淡说道。

　　“那……”李一明想了一阵子，总感觉自己认识眼前的这只妖，而且对方明明影子是一只老虎，却温柔爽朗，李一明也从最初的猜忌到如今渐渐信任了这个根本不知姓名的妖，“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南青用手扶着面具，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行，我的样子太过凶恶，怕吓着你。”

　　看着周围光怪陆离的景象，行人皆是些鬼怪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妖怪，李一明问道：“你，真的是一只老虎吗？”

　　“是啊。”南青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可是只恶妖，杀生无数，你没见，周围那些家伙都怕我吗？”那说话的样子，云淡风轻。

　　李一明也注意到，周围的妖似乎都有些怕他们，这些妖怕的肯定不可能是自己，那只会是自己身边的南青了。

　　“你……”李一明停住脚步，认真地问道，“既然这是梦，那请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脱险，带我来这里？”

　　南青侧头看了看李一明，最后揉了揉李一明的脑袋，说道：“还是不放心我？”南青叹了口气说道，“曾经，我也喜欢人人都怕我惧我的感觉，因为我嫌他们吵闹……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我想离那个人更近一点。但是，我一开始，什么也不懂，不懂人类也不懂与人类相处，最后，那个人离开了。我才明白，原来有时候人人都怕我并不是一件好事。”

　　平时，李一明很讨厌别人碰自己的脑袋，但被南青的手触碰到脑袋的时候，那种温暖的感觉却并不让李一明反感，李一明问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没什么，继续走吧。”南青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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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南青把李一明带到一处酒楼。在酒楼高处临窗位置，二人坐定之后，南青问道：“你身上有股奇怪的香气，我记得你不喜欢带香囊？”

　　李一明想起了之前林雪给他的香囊，摸了摸口袋，掏出香囊递给南青疑惑地问道：“你知道我的习惯？”

　　南青拿过香囊，凝视了片刻，又闻了闻缓缓道：“柳生，是那家伙？他怎么会？”虽然有些疑问，这香囊能引人入梦，南青对极乐长生真君那家伙没什么好感，但这香囊似乎除了引人入梦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害处，只是奇怪的是，极乐长生真君是怎么到幻境外的？

　　“有什么不妥吗？”李一明问道。

　　南青摇了摇头，把香囊还给了李一明，说道：“没什么。”其实，如果为了以防万一，销毁香囊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南青心里总还期待着些什么，似乎还期待着李一明能再次回到幻境。

　　南青最后笑道：“算了吧，既然来了，就不提这些烦心事了。你看那边，妖市的元宵灯会也要开始了。”

　　“妖市的元宵灯会？”李一明好奇地问道。

　　“喏。”南青指着窗外远处说道。

　　李一明顺着看去，只见远处一片黑暗的地方原来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水面。南青说道：“那边是妖市的水部，毕竟妖市要照顾水生妖怪，过一会儿，水部的元宵灯就会升上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水面下亮起了星星点点的晶莹光点，慢慢的这些星光一般的光点变得密集起来，如繁星一般。

　　最后，李一明才看清，原来，这是水面下，裹着水泡的灯一样的东西，只是和陆地上的灯火不同，这些东西如珍珠如萤石，被水泡裹着慢慢升到水面，也许在水下看来就如同人类放的天灯一般吧。

　　不过现在李一明是在‘天上’看这些飘上来的‘天灯’，别有一番风味。

　　这些‘水灯’在飘出水面的时候，气泡炸裂，里面的‘灯’随即也好似被风吹散了一般，化作萤粉一般的东西，弥漫在水面上，与陆地上挂着的千灯交相辉映。

　　水边的楼阁里，魑魅魍魉和女妖们，舞动起婀娜的身姿。

　　看着这些人从来见不到景色，李一明出了神，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南青视线一直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过。

　　南青望着李一明，现在李一明没有了李珀的记忆，身上也少了那种郁郁寡欢的沉重气息，一副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在南青看来格外可爱。

　　李一明隔了许久，才发现这一直灼灼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你……你到底是谁？”这样奇怪的目光也让李一明想起，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妖的地盘，坐在自己对面的是只老虎。

　　“你这么想知道吗？”南青问道。

　　李一明诚恳地点了点头直言：“为什么帮我脱险，无故受人恩惠，我不安心。”

　　“我……”南青沉吟片刻，索性直接说，“我是你夫君。”

　　一听这话，李一明吓得手里的茶杯都没端稳，笑道：“别……别开这种玩笑。”

　　南青却看着李一明轻飘飘说道：“有什么好开玩笑的，你和我拜过天地，该做的也都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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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南青：老婆没心事的样子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