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病》祸及殃鱼

49、染柒番外4

　　方筠华是H城房地产上的头把椅，甚至能够到与叶纪两家谈合作的地步。有钱人的圈子，就那么大，风言风语在这个名利场里传的一点也不比娱乐圈慢。

　　当听到那个女生纠缠起司染时，方筠华的脸都黑了。

　　当亲口听到儿子要把那个女生带回家时，方筠华更是一口老血就要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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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这次见面，赵睿柒将头发染回黑色，脸上更是一点妆也没画，纯天然的美。碰巧，方司染H大的入取通知书也收到了，这次也算是一同道喜吧。

　　“不行不行不行……”

　　临到别墅门口，赵睿柒慌的直跺脚，一双新买的布鞋鞋底都快磨平了。方司染抱了抱她，说：“没事了，虽然我爸妈有点古板，但他俩还是很好说话的。”

　　赵睿柒想了想，又看了眼门，“可我还是怕……”

　　方司染忍俊不禁，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都装成这样了，他俩能挑出什么毛病啊。”

　　赵睿柒心烦意乱，“……操，烦死了，老娘高考都没这么紧张过，操。”

　　“走啦走啦。”方司染哄道。说着，就推着她走进大门。

　　出乎意料的是，端坐在沙发上的方筠华欧阳翎都格外和颜悦色，打从赵睿柒和方司染进门起，两人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赵睿柒暗暗松了口气，为了在两位家长面前表现，她自告奋勇的去厨房做饭。欧阳翎夸她，还要陪她一起。

　　厨房里，赵睿柒偶然回头，看见方司染与他方筠华有说有笑的下着棋。赵睿柒心尖一暖，其实这样的生活蛮好的……

　　灶台升起不小的烟，此刻还真有点人间烟火气。

　　赵睿柒其实真不怎么会做饭，不过毕竟之前很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住，总不能日日点外卖，顿顿方便面吧。由此她摸索出了几道简单，味道还不错的菜。

　　在欧阳翎的帮助下，一道道五光十色的菜新鲜出炉。

　　最后一道要上桌时，欧阳翎却不慎手一抖，将酱汁泼到了赵睿柒的上衣上。欧阳翎赶忙说不好意思，赵睿柒当然没有要责怪她。

　　“没事……没事，阿姨，我待会换一件就好了。”她想了想，顺带嘴甜一下，“您忙活半天，先坐下休息吧，盘子和碗放着我来就好。”

　　欧阳翎眉眼含笑：“不好意思啊睿柒。”

　　“怎么了？”方司染闻声而来，他看到赵睿柒衣上的酱渍，道：“你先上楼换件我的衣服吧，这些活放着我来。”

　　“啊……不用了。”

　　“没事，睿柒你先上去换一下吧。”欧阳翎说。

　　婆婆发话，赵睿柒也不好推脱，依声跟着方司染上楼了。房门一扣，方司染就给赵睿柒抛了个衣帽间的眼神。

　　他笑意不减：“老婆，对他们还怕吗？”

　　赵睿柒脱了脏掉的衣服，走进了方司染的衣帽间，她笑说：“这就叫上老婆了？”

　　“见过父母了，当然就是老婆了。”

　　赵睿柒无力反驳，她回答上一个问题，“嗯……比想象的好相处很多。”

　　方司染闻言浅笑不语，赵睿柒拿着件他的衬衫从衣帽间走出来，她将衬衫贴在自己上身比了比，调戏道：“男友的衬衫？”

　　那衬衫是方司染的，贴在赵睿柒身上非常的大，显得很不伦不类，还有点……色·气。

　　“……”真的是。方司染稍微有点凶的命令道：“换一件，太透了，这种衣服只能在我眼前穿，知道了没。”

　　“咦——真霸道。”赵睿柒本就没那心思，纯粹逗一逗小男朋友。

　　方司染走了过来，他低头亲了亲赵睿柒的耳朵，交代道：“我先下去了啊，你弄好也快点下来吃东西。”

　　“嗯，知道了。”

　　“老婆……”

　　“在呢，老公。”

　　方司染听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房间走下了楼。可映入眼帘的就是父母坐在沙发上，各个凝重的表情，与刚刚简直天差地别。

　　方司染有些摸不着头脑，欧阳翎起身，招呼他过来，“小染，过来。”

　　“怎么了？”方司染晕乎乎的坐下了。

　　“小染，你和她……发展到哪一步了？”方筠华慢慢悠悠的开口，他往楼上使了个眼神。

　　方司染觉得莫名其妙，“都带她来见你和母亲了，你说发展到哪一步了？反正该做的都做了。”

　　“你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吗！”方筠华怒气不打一处来。欧阳翎痛心疾首，她捂着胸口一副慈母样，“小染啊……你怎么会和这种女生走到一起？”

　　方司染眉头微微皱起，他能感觉到父母口中对赵睿柒满满的敌意。他口气也略微冷了些，“你们什么意思。”

　　欧阳翎苦口婆心的道：“小染，你和赵睿柒不一样，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哪里不一样了？”

　　“司染，你知不知道她五六年级时做了什么事？！”方筠华明显动气了，“你五六年级的时候一心只在学习上，她呢？她就杀人了！杀的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跟她深交！从小就是个犯丨罪丨分子！”

　　对于这些，方司染当然清楚，赵睿柒的过往他了如指掌，那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他也一清二楚。

　　客厅沉默了片刻，只听到了方司染的一声笑。他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连缘由都只是一知半解，就去评判别人的对错。

　　他们从来不是当事人，怎么敢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谴责当局者的选择。

　　“你笑什么？”

　　方司染没做答，不知这阵安静又重复了多久。

　　“爸、妈，如果我说，我这辈子只要赵睿柒做我的妻子呢？”

　　闻言，方筠华怒发冲冠就把桌上的棋盘掀了下去，他指着方司染脑门说：“——你再说一遍！”

　　欧阳翎当即就急了，她往方司染那靠了靠，“小染，你不能这样。”

　　“方司染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她手里还握着晟睿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会让这种女人进这个家门？”方筠华恶狠狠道：“你想都不要想！”

　　“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就已经被多少人给……从小到大我好吃好喝的惯着你，你就给我带回来这么个货色！”

　　“你真的是要气死我！”

　　原来他的父母，真的这么看不起她。他喜欢的人，凭什么被这么侮辱。

　　自古忠孝难两全，这种事居然真被他遇上了。

　　方司染呆坐在沙发上，嘴唇半张着，思考了很久才开口：“爸，你是好吃好喝的惯着我，但我长这么大也都没违背过你的意愿。”

　　“但这次，我真的做不到。”

　　“我的余生，一定要有她。”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不卑不亢。

　　方筠华瞪着圆眼看着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气到颤抖的音，说：“你……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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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纷扰的战火终于停歇些许，挑高客厅安静一片，连方筠华点根烟，客厅里都有回音。欧阳翎面色与刚刚转变不小，一脸尖酸刻薄。

　　欧阳翎：“……哪来的野丫头，换个衣服这么久，别是再偷你的东西。”

　　这一语点破了还在浑浑噩噩发愣的方司染，他才想起，刚刚被他们所议论的赵睿柒，就在一墙之隔的楼上。

　　他发了疯一样赶紧赶了上去，他撞开门，门随之发出“哐当”的撞击墙壁声。下一刻，他就看到，赵睿柒站在他的全身镜前，涂抹唇膏。

　　她看起来很平静，很正常，像是真的没听到。

　　方司染眼底闪过几分于心不忍，他快步走到赵睿柒的身后，抱住了她。他靠在赵睿柒身上，轻声说：“你听到了，是不是。”还没等赵睿柒开口，他就先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赵睿柒将唇膏扣上，她嘴角若有若无的扯了下，回头看向方司染，细声说：“你道什么歉啊，他们说的又不是假的。”

　　她这样，方司染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太了解赵睿柒了，总喜欢这么强撑。“别这样……难受就说出来吧。”

　　“有什么好难过的，从我拿起那个花瓶起，我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那声音有气无力的，一点也不像赵睿柒。

　　她抬起手，将绑着的马尾忘了下来，天生有些卷的长发款款搭在肩上。

　　“但谁都不是我。”赵睿柒缓缓的开口，“谁都没有资格评判我的对错。”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

　　“反正那件事，我不后悔就行。”

　　方司染拥着她，心疼至极。他道：“我爸妈的思想工作我会做好，你就专心找明也的下落就好。”

　　赵睿柒靠在她怀里，想着前几天去给欧阳翎挑选珠宝，给方筠华订制棋盘的样子，现在看来竟都是笑话，真让人精疲力尽。

　　“……好。”

　　听见她的回音，方司染真舍不得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了。他道：“我们走吧，回家。”

　　赵睿柒却回：“吃完饭再走吧，那是你父母，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

　　一顿饭吃下来，欧阳翎没少给赵睿柒使绊子，赵睿柒都当做看不见不知道，继续恭恭敬敬的对着他们两位。

　　回去的车上是方司染开车，一路上赵睿柒都安静的吓人，方司染几次瞄她那边，她都一动不动的像是块木头。

　　车开到劝醉街附近，赵睿柒突然喊停。她面色带点牵强的笑，对方司染说：“你先回去吧，我去走走，晚一点就回去。”

　　方司染想陪她一起去，可赵睿柒已经打开车门下车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