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病》祸及殃鱼

47、染柒番外2

　　方司染的裤拉链还没拉上，那高跟鞋叩地的声已经戛然出现在卫生间里。方司染手忙脚乱的扯上，赵睿柒毫不避讳的盯着他。
　　她看的方司染内心发麻，促使方司染天杀的蹦出一句脏话，“操！赵睿柒你有没有搞错？！这是男厕！你一个女的来这合适吗？”

　　“男厕怎么了，有根棍子了不起啊。”赵睿柒牛头不对马嘴的怼道，“你他妈能不能滚远一点，别在我面前碍眼啊？！”
　　方司染被他这一吼，吼愣住了，赵睿柒真凶。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微弱的听不见，“你能不能别老赶我走。”

　　赵睿柒笑了，这声音多委屈啊，跟她对不起方司染一样。原来被偏爱的真的有恃无恐。
　　她索性做绝，“你知不知道，遇见你我这一整天都是晦气的。”

　　“快滚啊！”

　　尾音落幕，方司染也随之惊醒。紧贴着背部的衣物湿哒哒的，他被这噩梦吓得一身冷汗。睁眼一看，他这是在生亦街。
　　不知不觉他已经出走地七天了，电话打不通，短信发不回。不上学不回家，每天除了去职高骚扰赵睿柒就无所事事了。
　　连方司染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在高考前夕整这幺蛾子。

　　方司染拿出手机，却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漆黑的屏幕上，映出了他的脸，嘴上的小胡须有些长了，头发毫无章法的散乱着。
　　昔日的学霸男神此时竟是这幅沧桑样貌，方司染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

　　卧室里，赵睿柒正试戴着新买的耳坠和一套的锁骨链。那根锁骨链轻巧的搭在她精致挺立的锁骨上，显得格外诱人。
　　她抬起下颚，仔细欣赏着。

　　忽然，旁边敞开的阳台发出了声响。赵睿柒望去一看，一只人手正牢牢的扒拉着她阳台，恐怖如斯。
　　赵睿柒当场怔住，半天才分清现实和恐怖片，赶紧跑了过去。

　　不出所料，果然是方司染这个无处不在的狗腿。这人居然真犯病犯到翻·墙来找她？
　　“我操，你有病吧。”赵睿柒眉头皱成一团，心里焦急不安，她手拽上方司染借力拉他上来，“这他妈的是七楼，你是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沿路顺着各家阳台上来，方司染此时已经精疲力尽了。但是看到赵睿柒担心自己而愁眉不展的样子，就不那么累了。
　　看……赵睿柒还是担心自己的。
　　这么疯狂是值得的。
　　方司染双手用力一撑，终于在体力消失殆尽前，爬上了最后一个阳台。

　　赵睿柒也累的原地大喘气，就在这时，方司染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就往赵睿柒身上赵睿柒冲。直接将她扑倒在离阳台好远的床上。
　　赵睿柒还没反应过来骂他，一个陌生的触觉，横冲直撞的碰到了她的嘴唇。

　　这绝不是赵睿柒的初吻，却比初吻让人惊慌失措的多。
　　热烈的心绪，纠缠在一起的体温澎湃汹涌。
　　兵荒马乱。

　　方司染绝对是当代纯情处男的代表，不会撩妹，不会约会，更不会接吻。吻技真的是如狗啃泥……赵睿柒实在受不住了，伸手推开方司染。
　　其实这段时间的方司染的紧追不舍，是让她看出了点方司染要改过自新的端倪。
　　但赵睿柒真的没想到，他妈的……以前那个脸牵手都会脸红好一会儿的方司染，居然直接上来强吻。

　　“……”赵睿柒打赌，她现在的脸一定十分红，但是还是死要面子，“你是不是有病？需要我给你打120吗？弟弟。”
　　“你就比我大三个月，姐姐。”方司染耷拉着眼皮，莫名委屈的看着赵睿柒。眼白中有着好几根血丝，看来这几天没怎么睡。
　　赵睿柒还没听过他叫“姐姐”呢，那一声格外受用，她说话的调都带点笑：“弟弟，别乱来啊，我妈可在外面。”
　　“……这不是你自己家吗？”
　　“我妈来陪我住不行吗？”

　　她说完，方司染又撇过脸去，像是生气了。赵睿柒觉得好笑，也不知道谁给这大少爷惯的臭毛病，她才没空哄宝宝。
　　赵睿柒打算无视这个大少爷，继续去看新买的几个首饰。
　　但一阵风起，生闷气的大少爷故技重施，又将赵睿柒给压到了。继续用他那不成器的吻技，来自以为是的对赵睿柒表态。

　　烦死人了，赵睿柒火上来，差点直接踹开了。
　　“烦不烦啊你？！”赵睿柒又道：“你嘴里是什么味道？”
　　方司染被突如其来的话语转换问的茫然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道：“你说漱口水的味道吗？蓝莓薄荷的。”

　　方家少爷离家出走这事赵睿柒还是听过只言片语的，没想到流浪在外面的少爷，还这么讲究啊。
　　看着头发乱的，脸也瘦了，这几天也不好过吧。
　　“行了行了。”赵睿柒于心不忍，想着待会再叫方家人把这小癞皮狗领走，“你要在我家待就去洗澡，臭烘烘的。”

　　哼……嫌弃我。

　　方少爷也觉得自己身上很臭，黏黏的，可是万一他去洗澡，赵睿柒又走了怎么办。
　　“那你别走行吗。”
　　方少爷这幅楚楚可怜样，真是狼狈的让人心疼。
　　“……我他妈不得给你出去买男士内·裤？你难道要穿其他男人穿过的？”赵睿柒想不通，这人的智商怎么变得这么低了，“再说了，这是我家我能去哪啊？”

　　方司染瞬间抓住了几个关键字眼，他语气瞬间沉重了，“……你还带了别的男人回家？”
　　连带着几日彻夜未眠养出的红血丝，他的眼神让人不敢对视。
　　但赵睿柒可不吃这套，她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四个字。

　　“滚去洗澡。”
　　“……”

　　方司染瞬间凶不起来了。

　　●

　　有些东西，即使隔了一层布它的大小还是一览无余。赵睿柒屋里真没有男士睡衣了，只能委屈方司染光着膀子了。

　　洗干净的头发根根分明，随意的擦拭让它们还在冒着水珠。一滴一滴滴在赵睿柒的化妆台上，被他双手撑在圈内的赵睿柒当然不承认自己刚刚在看哪。

　　她面不改色的涂上唇膏，抬起双眼看对着她淡淡笑的方司染。

　　赵睿柒不悦的啧了一声，“卫生间里不是有吹风机吗？干嘛不吹干啊？”说着，她拿方司染披在肩上的布给他细擦了擦头发。

　　“不用吹，过一会就干了。”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开窍了，趁着这时抱住了赵睿柒的细腰。将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又收缩了许多。

　　赵睿柒虽然很不习惯这个焕然一新的方司染，但是，确实比以前那个伤她还不自知的方司染好多了。她笑着，想：小东西……不虐虐你，就不能对我好了是吧。

　　这突如其来的得偿所愿，胜过一切奔赴的机关算尽。

　　水珠在毛巾的摩擦中慢慢蒸发了，赵睿柒放下布。心里想的固然甜蜜，嘴上还是不饶人道：“好了，该干嘛干嘛去。”

　　“我困，想睡觉。”方司染手还是环着赵睿柒的腰，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样子。

　　“睡呗。”

　　方司染语气几位认真道：“我怕你明天又不见，又要我找好久。”

　　赵睿柒发现，自从这小东西稍微开窍了，就变得越来越口无遮拦，什么内心的想法都往外吐。

　　“你以前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不见呢？不见棺材不落泪……”赵睿柒报复性的说，她道：“行了行了，说了这是我家，要不见也是该把你扔出去，你看我有那力气吗？”

　　赵睿柒的话像是触及到方司染的什么记忆了，他的眸子淡淡的，像在想什么。

　　“你不讨厌我对吧？”

　　赵睿柒看了一眼方司染，对这句废话直白的翻了个白眼。老娘要是讨厌你，能有功夫陪你耗了两年多吗？

　　方司染见赵睿柒不回话，也摸不透是什么意思。他试探性的在赵睿柒唇上又“啾”了一口，赵睿柒虽然还没回答他，但嘴角已经耐不住的微微上扬了。

　　见状，方司染笑出了两颗尖锐的虎牙。

　　“我亲你你都没抗拒，你不讨厌我……”

　　赵睿柒虽然谈过很多次恋爱了，但真遭不住心上人没羞没燥的话语。她打断道：“可以了，不是困吗？还睡不睡了啊？”

　　“那你不准我醒了又不见，又不要我！”

　　赵睿柒觉得这人越来越没脸皮了，明明之前都是他不要自己。方司染你个狗东西……

　　“要是我醒了没看见你，我就、我就……”方司染犹豫了一下，他咬着口腔里的肉，发狠的说：“下次找到你的时候，我就强丨奸你。”

　　“……”

　　赵睿柒的眼睛本来就大，此时更是炯炯有神，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几个月前还是皎皎君子冰清玉洁的人，说出这种违法乱纪的话。

　　说了一天不要脸皮话的方司染，似是终于在此时犯了羞。他说完，就卧进了赵睿柒的床，把脸埋到赵睿柒看不到的那边。

　　赵睿柒忍不住挑眉，其实她刚刚想问：弟弟，你会吗？

　　她无声的笑了两下，坐回了自己的化妆台上，她摘下了挂在耳朵上沉甸甸的耳坠，她摸上了锁骨链，要一起解下来。

　　方司染的一只手半掩着脸庞，沉重的眼皮就要合闭，在睡前的最后一眼，他看到的是镜子返照出她好看的锁骨，和红唇上的一抹笑。

　　其实就算有纹身也一样很好看啊……

　　嗯……好梦。

　　白嫩的肌肤上的纹身花枝招展，脱离了锁骨链，让人更加想入非非了。赵睿柒如去年寒假一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颜未改，容貌依旧。

　　她不禁笑了，对于方司染，自己是不是也太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