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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以后就叫你鱼蛋哥 ...

  •   贺承明发疯似的往回跑,方才在学堂里知晓的一切,让他意识到秦子瑜很有可能也是来自现代,至少和现代人有什么瓜葛。
      居然在这奇奇怪怪的地方能碰到疑似老乡,贺承明当然激动又好奇。谁知道,一进屋,不见秦风和贺承平,只剩秦子瑜缩成一团,捂着脑袋,满脸痛苦之色。
      到嘴边的话,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原地站了一会儿,见那云片糕真要碎了一般,只好走上前去,学着秦风的样子,替病号按摩起脑袋。
      “你回来了。”秦子瑜睁开眼见是贺承明,他有些抗拒和不熟悉的人如此亲密,稍微一动,想要挣脱,谁料更是头疼欲裂。
      贺承明见云片糕‘病入膏肓’还要拒绝自己的好意,有点生气,心想小爷也不失伺候人的主,想撒手不干,可见到那张好看的脸皱成一团,心底一软,只哼了一声道:“二叔呢,我去叫他。”秦子瑜紧紧皱眉,回答的有气无力,“二叔去熬药了。”
      “承平怎么也不在?”
      “带人去取书……”秦子瑜哼哼唧唧,“别问了,我没力气。”
      贺承明撇撇嘴,心想真是个绣花枕头。
      过了一阵,待秦子瑜有所好转,张开眼,第一句话居然是:“学正怎么说?哎,他心软,管不住那帮小子,一会我还是得亲自去学堂看看。”
      贺承明瞧见他还真要起床,赶紧一把按住,无奈道:“秦老师,你就让他们轻松一天,你也歇歇,不好吗?”
      秦子瑜脊背一凉,忽然幽幽问道:“你叫我什么??
      贺承明笑笑,自顾自言道:“秦老师,教语文还是历史?哪里人啊?听说过山北市吗?”
      秦子瑜:……这头怎么更疼了。
      秦子瑜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贺承平抱着一摞书,领着个微胖的小姑娘进了门。
      那小姑娘脸如满月,眼似春杏,模样十分可爱,可细看来,她目光坚定,神情肃然,年纪不大,却有一股沉静的气韵。她甫一进门,便问道:“秦先生,您好些了吗?”
      秦子瑜抬起手,示意贺承明扶他起来,坐起身后,扯出个笑,道:“好多了。小蕴,方才忘了问你,可有和你爹娘说去学堂读书的事?”
      宁蕴神色一黯,道:“我爹娘不同意。”
      秦子瑜按按脑袋,道:“且等几日,待我好些了,亲自去和你爹娘说。”
      宁蕴连忙道:“秦先生,不必,您只要允许我们姐妹时常来借书请教便好,爹娘那里,我自有办法。”
      秦子瑜点点头,果然不再劝。他对这个小姑娘十分了解,别看她年在豆蔻,在现代不过是上初中的年纪,事实上,宁蕴早慧,而且极有主见,所以她不希望自己插手,那他能给与的便是尊重。
      当然了,这在贺承明看来,却不免揣测这云片糕只是虚情假意,不由加大了按摩的手劲,给秦子瑜疼的,呲牙咧嘴。
      宁蕴刚走,秦风煎药归来,秦子瑜一见,连忙闭眼装睡,他最怕中药,实在太苦。
      秦风哭笑不得,道:“三郎,你方才明明醒着。”
      “现在睡了。”秦子瑜答道。
      “睡了怎么还和我说话?”
      秦子瑜道:“梦话。”
      秦风:……
      贺承明伸手,道:“秦二叔,给我,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撬开嘴硬灌。”
      秦子瑜立刻睁开眼,往床里缩缩,虚弱道:“你小子别太过分。”
      贺承明笑道:“方才是说梦话,现在是在梦游?”
      秦子瑜一噎,嘴皮子第一次有点不太利索。
      “秦大哥,还是把药吃了吧。我看过,说在古……在以前,有位姓曹的皇帝就是头疼死的,我看你和他病症颇有几分相似,可不要讳疾忌医啊。”
      “承明说的是曹孟德?”秦风问道。
      “你知道他?”贺承明一惊。
      “如何不知,天下闻名。”
      贺承明忽然想到,如今这一朝也叫魏,难不成竟是曹魏的魏?
      秦子瑜见贺承明一脸迷茫,自然是知道他所想,于是一口干了黑漆漆的药,蹙眉开口道:“二叔,太苦了,我想吃点甜的。”
      秦风站起身,道:“这就去给你买。”
      秦子瑜看了贺承明一眼,后者居然心领神会,也道:“承平,你回崔家报个信,就说我们都没事了,让他们放心,今晚上便回去。”
      秦风和贺承平不疑有他,各自出门去了。
      走前,秦风交待道:“承明帮我照看下三郎。”
      贺承明点点头,示意他放心出门。
      等屋子里只剩秦子瑜和贺承明,气氛忽就尴尬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好一阵无人开口。
      “秦老师哪里人?”还是贺承明率先打破沉默。
      “和你一样,山北市。”
      “还是真老乡。”贺承明一笑。
      “你真名叫什么?”秦子瑜好奇。
      “就是贺承明,我不知这具身体的来历,所以用了本名。你呢?”
      “本名俞澹。”
      “哪个蛋?”
      秦子瑜看他一眼,抓过他的手,写了个“澹”字。
      贺承明盯着手掌看了半天,摇摇头,道:“不认识,无妨,无妨,以后就叫你鱼蛋哥。”
      秦子瑜瞪他一眼,严肃道:“叫老师。”
      贺承明嘿嘿一笑,道:“秦老师。”
      秦子瑜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现代人?”
      “在乡学和你的学生们聊天,无意间听他们说起你的种种行为,和我们高中老师简直如出一辙,我说秦老师,在现代如果你是我老师,我是绝对不会去上学的。”
      秦子瑜瞪他一眼,道:“严师出高徒。”
      贺承明嘿嘿笑道:“我又不想当高徒。”
      为了避免头疼加剧,秦子瑜决定转移话题:“他们怎会和你聊天。”
      贺承明笑道:“因为我出名呗。”
      “你出名?”秦子瑜上下打量他,“出了名的爱管闲事?出了名的乐善好施?出了名的喜欢当冤大头?”
      贺承明失笑:“我以为这些是我的优点。”
      秦子瑜一声嗤笑,道:“小孩就是小孩。”
      “我今年十七岁,不是什么小孩。”贺承明不满。
      “十七?上高二还是高三?”
      “高……高一。”
      “为什么留级?”秦子瑜直接问道。
      贺承明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真是老师?”
      “当过几天。”
      “教什么?”
      “语文。”
      “哪个学校?”
      “山北知名中学。”
      “知中?我认识好多兄弟啊,高一的卜尚柯,高二的艾焘雪,你都知道不……”
      秦子瑜一听全是学校里赫赫有名的小混混,不禁蹙眉道:“你和他们是兄弟?”
      “准确的说,我是他们的老大。”贺承明颇为自豪。
      秦子瑜哼道:“原来就是你带的他们几个不好好学习,天天在学校拉帮结派!以后他们考不上学,你这个老大负责给他们找工作?”
      贺承明怔了怔,继而笑道:“秦老师,咱都穿越了,你还担心这个?”
      “怎么不担心,我穿越了,他们几个该更无法无天了,以后……不会都去踩缝纫机了吧。”
      贺承明细细打量秦子瑜一番,道:“没看出来,你能管住他们几个。”
      秦子瑜冷冷一笑,道:“要是能回去,你也可以转学来试试。”
      贺承明后背一凉,赶紧保证:“秦老师你放心,如果能回去,我替你教育他们,一定让他们好好study,day day up。”顿顿,又大咧咧道:“不过,秦老师,照我说,你就是多余操心,能上知中,那是普通人吗,怎么会愁找工作。”
      “贺承明,你哪点有学生的样子?”秦子瑜横他一眼,又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贺承明摸摸脑后勺,低声道:“一中。”
      “一中?”秦子瑜诧异,这可是山北最好的学校。
      贺承明没有吭声。
      秦子瑜又问道:“既然上了一中,为何不好好学习?”
      贺承明往床头一靠,摆烂道:“我不想学。”
      秦子瑜审视着贺承明,道:“为什么?”
      贺承明别开头,道:“就是不想学。”
      人人都有不愿为人道得故事,秦子瑜也是,他不想别人八卦自己,他自然也不会探究别人秘密,于是转而道:“你可有这具身体从前的记忆?”
      “没有,现在我说的身世,都是胡诌的。”
      “包括贺承平?他不是你亲弟弟吧?”
      贺承明坐直身子,警惕道:“为什么这么说?”
      “习惯,二叔说,你嫌饭难吃,还是吃了个精光,贺承平觉得不好吃,就没有再动筷,所以我想你们的经历应该不同,很有可能不是来自一个家庭。”秦子瑜一边漫不经心开口,一边紧张地想,现代那些推理小说,应该没白看吧?
      贺承明没想到云片糕不是个绣花枕头,还挺聪明,沉默半响,忽然一笑,泰然道:“秦老师,被你看穿了,他是我顺手救的。我一穿越来,就在人贩子手里,后来逃跑的时候,顺便救了这小孩。我给他说自己被人一闷棍打得失忆了,他也就信了。秦老师,这事你可别往外说,承平年纪小,体格弱,我怕别人知道他不是我亲弟会欺负他。”
      在现代,秦子瑜听过不少学生的胡编乱造,比如,没有完成作业,是因为记错了页数,不去早操,是忽然拉肚子,诸如此类的种种,听得多了,自认有了辨别对方是否撒谎的能力,可他现在看着贺承明,竟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真话还是谎言。
      “你呢?怎么瞒过秦叔的?”贺承明见他不说话,又问道。
      “也是失忆,秦叔年少离家,和秦子瑜不太熟,而且这具身体十二三岁后,一直在州府就学,在云泽乡没什么熟人,所以我就算有什么纰漏,也没人看得出来。”
      贺承明点点头,忽然又坏笑一声,问道:“秦老师,都说古人结婚早,你这具身体多大岁数,咋没个媳妇?”
      说到这里,秦子瑜也是一脸懵,道:“身体是二十四,和我现代同岁,至于为什么没成亲,我就不知道了,据二叔说,我是立志要先中进士,才考虑成亲。”
      贺承明咧嘴一笑,心想肯定是你脾气差,又像块云片糕,才找不到老婆。
      秦子瑜忽视他一脸戏谑和怀疑,问道:“你是哪天穿越的?”
      “去年十月十。”
      “十月十,正是农历九月十五。”秦子瑜怔了怔,又道:“难道你也是在留仙山穿越的?”
      贺承明奇道:“你也是?”
      秦子瑜点点头,又问:“你穿越来多久了?”
      贺承明想想,道:“大概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这便奇了,我们同时同地穿越,我已来了一年有余。”秦子瑜皱了眉。
      贺承明也皱了眉,喃喃道:“果然奇怪,也不知道那天的留仙山到底怎么了,难不成在山上的所有人都穿越了?”
      贺承明闻言一愣,道:“那天,你是什么时候上的山?”
      “大概凌晨三四点,我是想看日出,可惜那天雾很大,什么也没看见。”
      “我们是半夜上的山,在山顶凉亭搭了帐篷,也等着看日出......”
      “等等,你们?”
      秦子瑜忽地有些出神,自言自语道:“他会不会也来了这里……”
      贺承明道:“来了又如何,咱们是魂穿,相貌和从前并不一样,就算你俩擦肩而过,也认不出来彼此。”
      秦子瑜苦笑道:“认不出来也好,那天我本来就是要他道别的。”
      “他……是你什么人?”
      秦子瑜想想,道:“曾经的朋友,未来的陌路人。”
      “原来是朋友,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是女朋友呢。”贺承明玩笑道。
      “那天你是一人?”秦子瑜不理他的揶揄,认真问道。
      “是,一路走上山,也没碰到人。不过你说你们搭了个帐篷,我好像有点印象,但是雾真的很大,什么也看不清,只隐隐约约听见你们在吵架。”
      秦子瑜眉头跳了跳,道:“你都听见了什么?”
      “我可没兴趣听墙角,我一见有人在吵架,立刻便走了,去了离你们几十步远的观景台。”
      秦子瑜仰身躺回床上,喃喃道:“听见了也没什么,用他的话来说,都是些小事……”
      贺承明见秦子瑜神情黯淡,不由安慰道:“秦老师,虽然不知道你和你的朋友发生了什么,但有缘成为朋友,就该珍惜,无论遇到什么事,好好聊聊,都能说开。”
      秦子瑜落寞一笑,摇头道:“你正是不知愁滋味的年纪,哪里懂世情薄,知音稀。”
      “又薄又稀,总归还是有的,不是吗?”贺承明朝他一笑,神色少见的温和。
      秦子瑜一愣,闭上眼,轻声道:“你想回去吗?
      ”想,你呢?”
      秦子瑜叹口气,道:“我自然也想,莫名奇妙的来到个莫名的地方……”
      “说倒莫名其妙,秦老师,这大魏到底是个什么朝代?怎么从没听过?是不是架空?可如果是架空,他们怎么会知道曹孟德?”
      秦子瑜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里自夏商周以来,和咱们的时空一直存在细微的差别。就像一条路,会有无数个岔路口,天长地久,到了现在,变成彻底的平行线。这一年,我看了很多大魏史书,才搞清楚个大概,只能说,就生产力和行政体系来说,似乎和初唐比较相似,但细究起来,又有很多出入,最明显的,是这里有几乎现代所有的食材,印刷术和造纸术也已经普及。”
      贺承明喃喃道:“唐……我记得唐之后是五代十国,好像是很混乱的时代。”
      秦子瑜一笑,道:“看来历史课你还是听过。”
      贺承明嘿嘿一笑,道:“历史小说还是看过几本。”顿顿,又道:“大魏好像也不太平,如今进行到哪一步了?”
      秦子瑜:“大魏自立朝,便内斗不止,藩王、文臣、外戚、宦官,各个势力,水火不容,到先帝时,几乎已到了只论派系,不分对错的地步,吏治纲纪自然日益混乱。先帝在位最后几年,各地要员不是能者居之,而是谁在朝中有靠山,谁便能独揽大权。可以想见,他们其中,不少都是只知盘剥,不思民生之辈,加上这几年,天灾不断,这便造成各地揭竿之人多如牛毛,盗匪之患此起彼伏。朝廷无力应对,只好诏令地方各自招兵剿匪。到如今,不少刺史拥兵自重,俨然一地之王,各地豪强大族亦是蠢蠢欲动。”
      “我听说现在的皇帝似乎很有作为?”贺承明想起最近四处打工听来的传闻。
      秦子瑜点点头,道:“如今的皇帝三月前刚刚即位,年纪不大,但励精图治,锐意改革,一继位,便杀数位弄权宦官,颇有雷霆手腕。”
      贺承明想想,却叹道:“新皇帝想力挽……力挽狂浪,这可没那么容易。”
      “哦?展开说说。”秦子瑜认真打量一番眼前少年,微微有点惊喜,甚至没有纠正他的成语,而是催他详说。
      贺承明道:“方才听秦老师所说,我感觉这新皇帝的敌人不少,刺史也好大臣也罢,一个个过惯了好日子,新皇帝要改革,他们谁会放弃到手的利益?如果世道太平,慢慢来或许能行,可现在,这个大魏就像一锅沸水,哪能给他釜底抽薪的时间。”
      秦子瑜凝视着贺承明,喃喃道:“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二十七了。”
      贺承明笑笑,道:“秦老师,我虽然年龄小,阅历可不少,我爸妈是白手起家,这么多年,在生意场上起起伏伏,我见过的可多着呢,现在就算让我直接当总经理,我看都绰绰有余。”
      “哦?原来是贺总,失敬失敬。” 秦子瑜调侃。
      贺承明道:“秦老师你别不信,我爸最初创业,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后来发了家,那几个叔叔就开始各有各的心思,你争我夺个没完,我爸一开始为了规范管理,从外面聘了个人当总经理,结果那几个人又联合起来,趁我爸在国外休养,赶走了总经理,我爸知道后也火了,就想找个什么法子让几个叔叔退居二线,不参与管理,可他太心急了,目标没达成,反而把公司弄得四分五裂,对手趁机做大,抢占市场,没多久,我爸这个公司就倒闭了。”
      秦子瑜听着耳熟,问道:“你爸这个对手,不会姓夏吧?”
      “你怎么知道。”贺承明一愣。
      “那个,看过报道。”秦子瑜随便编了个原因,害怕贺承明再问,又急忙道:“我且问你,等山头四立,烽烟燃起,你准备如何自处?”
      贺承明沉吟半响,缓缓道:“我物理化学都不行,一般穿越主人公造大炮造玻璃啥的,我怕是不行。不如就好好挣钱,好好练武,一旦战乱,能保护好家人朋友便是。”
      贺承明边说,边看秦子瑜反应,他这话说得有所保留,没有托出更深更远的考虑。现代人,穿越,乱世,这三个词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是要大展拳脚吧?而且,他带着贺承平一路逃命,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荒郊野外,偶尔也进过几次城,见识了如今的凋敝,衣不蔽体的孩童,面黄肌瘦的中年人,横尸街头的老者,加上他们饥肠辘辘,昼伏夜出的经历,对让他对穿越这事本身,有了很多真实感。这不是梦,不是游戏,是真的要在这里生活了,那总要做点什么,至少,是为了身边的人。
      不过,到底怎么做,他还没有细想,眼下一穷二白,大魏也还没到倒塌那一步,说这个意义不大。再说了,云片糕摆明对自己有所保留,那自己的大计,又怎能告诉他?
      另一边,秦子瑜听了贺承明的愿望,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评价道:“勇气可嘉,但是天真,一己之力在乱世太过微不足道。”
      贺承明没见过如此和蔼的秦子瑜,不禁愣了愣,才反问道:“那你呢,打算怎么办?”
      秦子瑜闭起眼,轻声道:“我想攒很多钱,在乱世到来之前,带着二叔躲到深山老林里去。”
      贺承明嘲笑道:“我的想法天真,你这法子就可行了?”
      “这是古代,未开发的地方多了去了,认真考察,妥善准备,未必不可。” 秦子瑜仍是闭着眼,语调轻缓,似是回答,又似是自我说服。
      贺承明道:“那云泽乡的乡亲怎么办?”
      秦子瑜沉默许久,才垂眸道:“人各有造化,他们的命运岂是我能掌握的。”
      贺承明直勾勾盯着秦子瑜,道:“秦老师,这是你的真心话?”
      秦子瑜不答。
      “秦老师,若你真是个袖手旁观的人,怎么会劝刚那个小姑娘上学?怎么在病中还惦记学生?又怎么会对现在的局势如此了解?”贺承明沉声言道。
      秦子瑜猛地睁开眼,凝目望着眼前少年,只见对方神情肃然,视线却灼灼滚烫。
      似是被这眼光刺在心尖,秦子瑜再次闭上眼,冷冷道:“贺承明,虽然你我同为现代人,但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我不评价你,你也少管我。”
      贺承明也有点生气,道:“切,要不是看在你也是现代人的份上,谁有功夫理你。”
      秦子瑜翻了个身,背对着贺承明,道:“天色已晚,你走吧。”
      贺承明却冷着一张脸,道:“不走,我答应秦叔照顾你,怎么也要等他回来。”
      “随你。”秦子瑜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以后就叫你鱼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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