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七伤》Z刺客

17、第十七章

　　面具下的人满脸的汗，脸色因为刚刚的运功和药效的双重作用而泛红。腥红的唇微张，呼着热气。
　　只是，商无留有些呆滞的看着那张脸，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张薄薄的面具之下，居然隐藏了这样一张绝色的丽颜。
　　不是白羽生那种俊美的跟狐妖似的妖冶。那是一张不辨性别的脸，几乎聚集了所有美人的特点，菱唇、瑶鼻、丹凤眼、柳叶眉。此刻沉睡的他，更是添加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长得倾国倾城。
　　没曾想，如此狠谲的人，居然长了这么好的一副皮相。
　　商无留回过神，继续手上的工作。他解开殷七伤的衣服，然后是裤子。待殷七伤整个都赤‘裸之后，商无留看着床上毫无防备的美人啧啧道：“这家伙的身材，真是好得不像话。颜色真像象牙。”
　　商无留抱起白花花的殷七伤，将把他放到准备好的木桶里面。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殷七伤的秘密，商无留以不能见风为由，谢绝了所有人的探望，包括赵老爷和赵小姐。
　　商无留坐在木桶旁的椅子上，喝着美酒，眼神不时瞟一眼殷七伤。看着那张白皙的脸上冒着热汗，嘴唇像是吸了人血一般红得吓人。由于热气的氤氲，那个人脸眼角都是湿湿的，小巧的鼻翼翕动着。不知为何，连濡湿的头发都隐隐泛着红光。
　　商无留拿起一旁的毛巾，细细的为他擦去脸颊的汗水。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商无留拿起手中的面具，重新给他戴上。刹那间，那个美得跟神仙一样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不过不知为何，商无留还是觉得这张脸看起来比较亲切。
　　也许是无法将那张不谙世事的绝色容颜和殷七伤的性格结合起来吧。不过商无留现在也大概能够明白那个男人用人皮面具的原因了。顶着那么一张脸，何人不是见了一次就终生难忘呢？如果那样，行事就不方便很多。
　　好不容易折腾到第二天，殷七伤的伤治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好好调理便可。
　　不过商无留才刚躺在自己的床上，那厢赵老爷却派人来了。
　　“商少侠，早啊。不知殷少侠的伤势如何？”
　　“劳烦赵老爷挂心。他已经无大碍了。”
　　“如此甚好。那唐门也真是歹毒，居然给他下如此狠毒的药。”赵老爷略微愤慨。按照商无留的解释，殷七伤是被唐门的人给暗算了，“对了，商少侠，老夫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商少侠也是见过小女了吧。”
　　话题说到这，商无留突然想起昨天答应赵子暇的事。
　　“恩，赵小姐美丽端庄，是个难得的佳人。”商无留还不吝啬的夸奖着。
　　“商少侠能这么说，赵某就宽心了，那公子和小女的婚事……”赵老爷小心的询问道。
　　“呀！这件事呀。”商无留故作为难，“实不相瞒，经过昨天的接触，对赵小姐也是喜欢非常。可是在下在家中尚有高堂，而且他老人家脾气古怪，我只怕即使是像赵小姐如此的娴熟女子，也不知……唉，也不知道是否能讨得他老人家的欢心啊。”
　　“商少侠实乃孝心可表。如此说来少侠是何打算？”赵老爷着急的问道。
　　“在下斗胆求赵老爷让在下带赵小姐回家一趟，去见见他老人家，讨讨他的欢心，看他老人家认不认赵小姐这个媳妇。若是答应，那便是最好，若是不妥，反正不能耽误了赵小姐。免得赵小姐进了我家的门反而受累。只是不知赵老爷您意下如何，如果您觉得不妥，那在下绝无任何怨言，只怪在下无此福气，只能错失佳人了。唉！”商无留惋惜的说着。
　　“商少侠一片苦心，赵某岂有不成全之意。商少侠一来是为表孝心，二来也是为我女儿着想，如此有情有义，若是赵某不同意，岂不是显得赵某无情。人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段姻。如此我们便按照少侠说的办吧。而且昨夜小女对我说很欣赏商少侠，既然郎情妹意，赵某更不会棒打鸳鸯，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只要公子愿意随时都可以启程。”赵老爷说完生怕他反悔似的，欢喜的找人真的去准备了。
　　……
　　事情真是越来越蹊跷了。
　　本以为他这般刁难，赵老爷应该勃然大怒才对。不过这赵老爷不但不生气，反而对自己的条件一一应承下来。不但如此，还为自己的言行找好台阶，看起来是相当明白他的一片孝心似的。不管怎么算来都是商无留占便宜的事，为何赵老爷却要摆出一副低姿态？
　　“你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嘛？”商无留看着躺在床上自从醒来以后就十分不安分的殷七伤。
　　虽然找他商量绝对不会得到什么有建树的意见，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问出了口。
　　“有何不对？”殷七伤面无表情的回答，要不是他现在浑身无力，又岂会被这个喜欢多管闲事的男人硬押着躺在床上。明明他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
　　“他赵家可是洛阳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肯将女儿下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就已经是很不寻常的了。而且还让我这样随意挑剔？你说这就不奇怪？”商无留一点一点的分析给他听。
　　“一向胆大妄为的商少侠今天居然会为了别人对你太好而觉得奇怪。真是怪哉！”殷七伤依旧面无表情的讽刺。
　　这家伙，亏得自己劳心劳力的救他，还是一句好话都不给他。真是狼心狗肺、狼心狗肺！商无留瞪他一眼，在心中默念，不知为何，眼前闪过这个男人的另一张脸。不知此时，那张脸上的表情该是如何。
　　真是越想越离谱了。商无留挥掉脑海里的想法，起身。
　　“虽然说你现在下床不是问题。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躺一下比较好。”
　　看着商无留离去的背影，殷七伤阴测测一笑：“多管闲事果然是你最大的缺点。”
　　出了门，酒瘾发作的商无留乘着夜色出门寻酒。他记得殷七伤那天带回来的酒特别醇香，便寻思着要去找。
　　白天的洛阳风光繁荣，但夜里的洛阳，就像一个沉睡中的美妇，慵懒妖娆。
　　三月的微风在夜里吹拂，给人冰冷的触觉。仍在沉睡中的杨柳随风缱卷，温柔的拂过湖泊的面颊。
　　商无留不知道即使是洛阳的夜景也是如此美丽。
　　但没等他走出多远，只觉身后传来衣袂翻飞的声音，商无留一看，便见一衣着夜行衣的人跃进了赵家大宅。商无留不得已暂放下他的寻酒大业，尾随其后。
　　进来大宅，只见黑衣人直奔赵家老爷的屋子，对赵府熟悉得不像个外人。而更诡异的是，黑衣人在赵老爷子的门前像是暗号般的敲了几下，就见赵老爷探出头来让黑衣人进屋，然后再谨慎的看看四周，发现没人后才关上了门。
　　商无留知道事情诡异，便施展轻功来到赵老爷的屋顶，轻轻取下一块砖。以他的功力这种程度的偷听，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