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灵师》木乙未

60、第二章 妖灵

　　第二章妖灵

　　“基本前提？”顾江想起褚雪云的案子，明明反而是加重了刑法，没想到异度空间的情况却完全相反。

　　司徒静感慨道：“在异度空间内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计入现实世界的法律定罪范围，倪波建是唯一知道这点的人，他是有优势将和他同一批被异度空间抓入的普通人杀掉离开的，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反而在保护其他普通人。他最开始是解决掉那些普通人中真正有大恶的人，他们已经认同异度空间规则，开始毫无心理障碍大开杀戒。”

　　顾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那个钟平民？”

　　“是的，如果钟平民在进入异度空间前就是一个大恶之人，倪波建的战友绝对能够收集证据将他定罪，可惜，他在那之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有点胆小的普通人，去除掉他在异度空间里犯下的罪行，按照玄界案件处理的规定，他无罪。”司徒静同样为那样一位战士感到惋惜。

　　顾江皱眉道：“也就是说，钟平民先是和其他人团结在倪波建的保护下，等倪波建凭借身手等优势解决掉真正对他们有威胁的凶徒后，钟平民他再利用倪波建的没防备偷袭成功？”

　　“是的，这些都是异界管理部门抓住钟平民后先审讯后用灵异手段证实过的。钟平民被抓住时，也没多抵抗，将当初的事一五一十都吐露出来的。他一直对审讯人员哭着喊着，是异度空间掌控者逼他做的，他并不想的。倪波建的战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段审讯期间给他一点精神压力，误导他以为自己要判死刑，其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应该很快就会被消除记忆放出来了。”

　　“就这么简单地将钟平民放了，不担心异度空间掌控灵在他身上放有什么后手？”

　　“当然不可能，钟平民后半辈子都在异界管理部门的重点监控名单上。可是，钟平民本人又不知道这件事，他根本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司徒静可惜道。

　　明显，司徒静一边惋惜着倪波建的遭遇，同时她其实是这项定罪前提的支持者之一，因为她会是在没有其他生路的情况下选择遵循异度空间规则的人。

　　***

　　倪波建的葬礼处理完毕，玄界军的军长岑毅涛也收拾好心情来见顾江。

　　这时，岑毅涛已经能够镇定地面对顾江，他深藏着内心的激动板着一张脸说道：“从钟平民的供词中，我们可以推测出，这次的异度空间等级为SR，掌控灵等级为史诗级，来源于一个成化年间的真人事迹，最后在民间流传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妖’的故事，这等凶犯的魄最不容易消散，因故滞留人间，同时长年累月凝聚着民间同样的恶，渐渐形成了妖灵。”

　　顾江发现岑毅涛的解释说法和小悦使用的明显是一套体系，于是直接将小悦召唤出来，岑毅涛对小悦的出现果然没有表现惊奇。

　　“为何明明是人，形成的却是妖灵？”顾江直接问小悦。

　　“动物化形异于常态被称为妖，由人转为的怪物同样也是妖，因此‘人妖’二字既指他们是由人转化的妖，同样也指伪装成异性的人，他们才会被分为‘妖灵’。”

　　“他们？不是一人？”顾江没想到小悦居然会比他提前得到消息，他不由地看向岑毅涛。

　　看岑毅涛的样子，的确没有提前告知小悦，但他很明显知道小悦能够知道这些信息。

　　为了解答顾江的疑惑，小悦解释道：“只要你们查到异度空间的名头，我都能说出他们的故事，因为除了很少出现的首次诞生异度空间，一般在之前年代出现过的异度空间，我都有记载他们的信息。”

　　最后，小悦对顾江说道：“我也是灵，只不过我是伴随着契灵师一起出生的书灵，也就是历代契灵师记录的笔记形成的灵。”

　　小悦终于对顾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许他觉得现在已经到了该慢慢向顾江吐露真实的机会。

　　顾江捏紧手中的笔记本，好像它下一刻就会飞走一样。

　　“那我写下的东西也会被你遗传？”

　　“即使你不写，我也会记下陪你经历过的异度空间知识。”

　　“哦。”顾江伸手捏了捏小悦圆圆的身体。

　　岑毅涛这时将子桑予也带了过来：“我们重新用其他方式检测了异度空间判定的‘恶’的范围，子桑予符合可以脱离的标准，这次他将和你一起进入异度空间，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让他回来报信。”

　　子桑予见到顾江，根本就没想过这次任务的危险性，开心地同顾江打招呼。

　　接着，司徒静也走了出来：“这次异能空间任务我们不能派出太多人，以防引起自己人厮杀。另一个参与任务的人就是我，毕竟我属于灭妖师，对妖这一类的伤害威力有加成。”

　　接着，子桑予给顾江递了一个带着“恶”字符的资格木牌，然后自己也佩戴上了牌子。

　　司徒静佩戴好资格木牌后，开了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过来，对两人招呼道：“进来吧，异度空间的范围笼罩着整个静河市，今天就让我带你们兜兜风。”

　　红色跑车悠闲地绕着静河市外围跑了一整圈，他们三人还是没有接触到异度空间的入口。最后，司徒静重新发动了马达：“我们再在市区跑一圈试试。”

　　接着，司徒静在回去市区的路上明显能看见自己进入了一条不存在的道路，而后座的子桑予也惊呼起来：“我怎么这么倒霉！”

　　在进入异度空间的过程中，司徒静和顾江的现代服装都没有变化，只有子桑予的一身行头变成了女装，头发也变成了扎起的马尾辫。

　　子桑予的女装并不过分，是一身清纯的少女学生装，白衬衫搭配的碎花裙，可惜他的五官过分硬朗，能明显看出他的性别。

　　顾江道：“看来，你是我们三人小组里被分配为‘人妖’身份的，同一批人一共有九人，另外两个被抓进来‘人妖’身份的普通人，是现实中真正的伪装性别者，还是和你一样被异度空间强行制定身份？”

　　子桑予果然被吸引走注意力，同样思考起这个问题：“这个还是见到那些人再说吧，可能两者都有？”

　　司徒静开着跑车沿着既定的路来到了一栋酒店面前，这可能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顾江和子桑予从车内出来后，发现他们是最先来到这里的人。

　　这栋酒店并没有招牌，也并不破旧，就是装潢陈设有些过时，好像是十多年前的风格。

　　顾江对子桑予道：“看来，这个掌控灵还挺与时俱进的，他采用的时代背景是现代。”

　　此时，小悦出来解释道：“异度空间越是能创造出脱离灵最初诞生年代的背景，就证明他们的能力越强。”

　　司徒静跑进酒店检查后发现，整个酒店都没有人，不过厨房、酒吧等地能自动提供食物等资源。

　　“看来，空间掌控者这是提供一个场所给我们进行厮杀？”司徒静说道。

　　子桑予则完全不顾身上的小裙子，迈着大步子也检查了酒店的各个角落，疑惑道：“掌控者会怎么提示我们所有人，厮杀至一人后就可以离开？”

　　顾江则一路上保持着一个疑惑，他想知道对于这种“有意为恶”类型的空间掌控灵，小悦会让他怎么处理，应该不会是让像顾秀那样契约吧。他非常不喜欢这次空间的掌控灵，他完全就是在不停地制造着自身的同类。就算会有后患，顾江也宁愿用规则武器将他打碎，而不愿将他收入灵空间。

　　顾江和子桑予、司徒静粗略检查过酒店后，就坐在大堂等着其他六人的到来。

　　陆陆续续，先是三个同样开车过来的，他们三人看着是两女一男，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看到顾江三人坐在一起，也没有马上加入交谈，反而分散开有着各自的行动。

　　之后，在他们之后又来了同样两女一男，他们则是步行过来的，不知是否是消耗掉过多的体力，他们三人脸上明显都带着惊恐的表情。

　　三人中看起来的“唯一”男性看着聚齐起来的人群，惶恐道：“这是怎么回事，城市里突然就没了人，出现了从来没见过的街道，我们这是来到了异世界？”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九人已经全部到齐，表面上是六女三男，实际应该是三女六男的组合。

　　顾江特意看了一眼后来的四位女性，完全无法凭借相貌判断出他们的真实性别，只有子桑予虽然穿着女装但能够一眼认出是男孩子。

　　刚刚表示惊恐的男人已经偷偷几次把眼光转向子桑予，并且嘴角轻撇表达出了不屑。

　　子桑予气呼呼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我要将自己打扮成这个鬼样子，是这个鬼空间将我弄成这样的！说不定之后，他还会不知不觉给你变性呢？这是非常有可能的哟，我是被换了装束，轮到你就可能被实际操作了！”

　　子桑予不忘坏心眼地吓唬那个男人。

　　之前，开车三人中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出来说话道：“步行的你们都过来了，短时间看起来不会有新人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坐在一起讲讲各自进入异世界的过程，看能否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能不能找到出口。”

　　“我先来抛砖引玉，我叫卞谦民，是静河大学的教授，是在开车去学校上课的途中，就不知不觉地进入了这个地方。”

---

作者有话要说：　　《人妖》的故事来自《聊斋异志》，算是古代的同人作品，本来是一件被记载在《五杂俎》的真实罪犯事件，《聊斋异志》从这些罪犯中的一个衍生出一个逃掉的亲戚。
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反正这个故事从头到尾有点震碎我的三观，里面出现的人除了一个邻居婆婆，其他的人真的可以算是全员恶人，而且还是很恶心的那种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