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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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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宸许是在水里泡的太久，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觉得李治虽然长大了，还是挺好说话的。
“若是我不愿意…陛下会放我走吗？”武宸试探的哼唧道。
“当然。”李治收回手，笑容依旧，“但你只能回感业寺，不能回杨家。”
糟糕！他已经知道了……
李治仿佛没看见武宸震惊的表情，只是把手伸进水里试了试水温，“朕让她们加点热水。”
“不…用了，我洗好了。”
李治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水里的武宸，和善的脸上多了几分威严，“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想好了就来找朕。你还记得去太极宫的路吗？”
武宸眼睛咕噜转起来，太极宫应该在……
李治叹气，转身走了。
一直候在门外的秋月见李治出来，忙上前替他把门打开，“陛下可见到武姑娘了？”
“你留下。”李治冷着脸，“若她要见朕，无论何时，带她来。”
“奴婢遵旨。”秋月目送李治离开，看得出来陛下似乎有点儿不太高兴。
秋月在皇帝身边伺候的这些时日，多少也看出了些东西。当初陛下突然点名要她去太极殿时，秋月还奇怪陛下怎么会知道她。直到后来，她在收拾陛下床的时候，在枕头底下看到一枚中国结，那东西整个皇宫只有武才人会编。
先帝宫妃出宫修行的名册，李治当时没在意只让人搁桌上了。秋月有一次奉茶的时候，看到陛下挨个在看上面的名字，用朱笔勾了“感业寺”三个字。
秋月进去的时候，武宸已经从水里出来了。她正在穿衣，听到有人进来忙大声问：“谁？”
秋月立刻站住，不敢上前，回答说：“奴婢是秋月。”
听出秋月的声音，武宸松了一口气。宫中侍女上千人，没想到还能碰上原来的婢女。
“你怎么来了？”武宸看着她，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似的笑了起来。
秋月忙上前替武宸穿衣服，“是陛下让奴婢留下伺候武姑娘的。陛下还说，姑娘若要觐见，随时让奴婢带您过去呢。”
武宸还说怎么会这么巧？原来是给她留了个人工导航啊！
武宸想，李治真要对她有意思，身边伺候的人肯定会知道。于是问秋月：“陛下…经常提起我吗？”
“…陛下登基不久，日理万机，可陛下肯定从来没有忘记您呢！”秋月委婉的表达了她想要的答案，就是没有呗。
秋月见武宸表情失落，赶紧说：“陛下让膳食坊准备了您爱吃的，您先用膳吧！”
当人有了美食，什么烦恼都不见了。武宸也不例外。她吃着全天下最好吃的饭，肯定是不想再回感业寺了。本来还以为能回娘家，现在这条路也被李治斩断了，看来只能留在宫里给李治当小老婆了。还是亘古未有之小妈文学姐弟恋！
唉。
“姑娘是觉得饭食不可口吗？”秋月听见武宸叹气，赶紧询问道。
武宸放下筷子，对秋月说：“你身上有铜板吗？”
“有的。”秋月从钱袋里取出一枚铜板，放进武宸手里，“姑娘要做什么？”
“问问天意。”武宸把铜板放进手中，双手合住默默祈祷，“正面去，反面留。”
秋月瞪着大眼睛看武宸占卜，只见她把那枚硬币高高抛弃，啪的按在手背上。
答案出来了。
武宸攥着那枚铜板还给秋月。
秋月一头雾水地问：“您还没看呢？”
“不用看了。”武宸拿起筷子继续开吃，还叫秋月陪她一起吃。
…
皇后把武宸进宫的消息告诉皇帝，皇帝立马就跑来中宫。可是进去没多久，人就失落的走了。
“本后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看来是我高估她了。”皇后对着镜子，摸了摸发髻说道。
皇后身边的侍女请示皇后：“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把她一直留在您身边吧！”
“让她跟着宫女一起去洗衣服吧！”
“是。”
…
晚上，武宸和秋月一起睡在大通铺上，跟感业寺的床相比也舒服不了多少。下午的时候，皇后身边的婢女跑来跟武宸说，让她明日跟着浣洗坊的婢女一起去洗衣服，她就更睡不着了。
“姑娘还是趁早去找陛下吧！”秋月躺在武宸身边对她说，“陛下心里是有您的。”
这个武宸已经知道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淡定的跟宫女们睡在一块。那她还在担心什么呢？从现在的发展趋势来看，她走的就是武皇的路子。不管她如何挣扎，历史似乎都在修正她的行为。
正因为武宸一生都被安排好了，反而让她生出一丝叛逆。她对李治并非毫无感觉，那李治对她呢？如果李治只是这场历史穿越的一个NPC，她是在和数据谈恋爱吗？纸片人最起码还是一心一意，李治他都有那么多老婆了。
武宸不想当小三。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婢女拎着灯笼走进来。
“武媚出来。”
武宸的思绪被打断，她爬起来看着门外的女人，问：“何事？”
秋月也跟着起身，并把衣裳披在武宸肩膀上。
“皇后娘娘下午就把你派到浣洗坊了，你怎么没来报到？赶紧起来，去把你今日没做完的活儿做完再睡。”
秋月为武宸辩护，说：“皇后身边的婢女说，让武姑娘明日再去。”
“姑娘？”对方冷笑一声，“这里没有姑娘，只有奴婢。还不快去干活！”
武宸好歹在宫里待了十二年，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就是在感业寺出家，也没有谁敢这么对她大呼小叫的。她压抑许久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武宸迅速穿好衣服，踩着枕头跳下床。她走到婢女面前，不紧不慢地问：“阁下尊姓大名？”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武宸轻笑，转身看向秋月，说：“记下她的脸。”
“奴婢记住了。”秋月赶紧跟上来。
武宸从这位嚣张跋扈的婢女身边走过，抬脚踹开未开的半扇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传来婢女的谩骂声，武宸也懒得理会，只对跟上来的秋月说：“去太极宫。”
…
夜已深沉。
李治独坐书房，熬夜处理了一堆政务，有一半都是明日该处理的。
武姐姐还是没有出现。
小太监又催了一次，“陛下，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李治贵为天子，本来是很有自信可以征服一个女人的。他志在必得的等到忌日行香，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对武才人的感情展现给众人看，借皇后之手把人顺利接回宫。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
可他唯一没想到的，竟然是武宸当面拒绝了他！
李治现在追悔莫及，不该一时冲动拿回感业寺来要挟，以她的脾气只怕会更生气吧！也许他应该说些软话，哄哄她的，毕竟他让武宸在感业寺待了整整一年时间。
唉。
奉旨守门的小太监，突然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禀报说：“陛下…来了！来啦！”
李治身边的太监指着他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什么来了？”
“秋月带着武姑娘来了，马上就到殿门口。”
李治一惊，差点从龙椅上出溜下来。他蹭的站起来，左右来回走了两步，对小太监说：“朕睡下了……那个，她要进来别拦着。”
李治匆匆忙忙回了寝殿，边走边脱衣服，身后的婢女跟不上给他更衣，只能弯着腰在后面捡地上的衣服。
李治拉过被子往床上一躺，给自己催眠。朕早就睡了，是你来的太晚，不过你进来朕就原谅你……
秋月引武宸来到太极殿，见魏公公守在门口，便问：“陛下睡了吗？”
“额…睡了。”魏公公还回头朝里面看了一眼，“秋月你深夜至此，有何要事禀报？”
“武姑娘要见陛下，陛下睡了的话……”秋月也拿不定主意了，她看了看武宸，“陛下是说随时可以觐见的，但没说睡下了还见不见……”
魏公公忙替陛下说话：“奴婢们也不知道，要不姑娘自己进去看看？”
武宸一愣。你们都不敢通传，我直接进去合适吗？
魏公公怕武宸就此打道回府，赶紧推着秋月要走，对武宸说：“姑娘自便！”
秋月心照不宣，溜的比魏公公还快。一眨眼的功夫，太极殿就剩下武宸一个人了。
“……”
武宸在大殿里转了一圈，真就跑的一个人也没剩下。要不进去看看？万一李治没睡着呢！
武宸抱着侥幸的心理，来到皇帝睡觉的寝殿。寝殿里光线昏暗，只点了很少的蜡烛照亮，靠近龙床的位置最暗。
床前有帷幔遮挡，武宸也看不清里面状况。她在距离床不远的地方站了一会儿，里面丝毫没有动静，肯定是睡熟了。
万一李治有起床气，她不就惨了？还是找个地方坐一晚，等他明日醒了再说吧。
武宸转身要走，帷幔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咳嗽，“既然来了，怎么不过来？”
“……”
武宸又转过身，对着帷幔行礼，说：“打扰陛下休息了。”
帷幔后面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