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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没想到咱们两家的楼离得真的是一南一北啊——”

      到了赵程飞家楼下,林质一眼就看到了还在修缮的南门。

      “是啊,所以我平常都从南门走,”赵程飞指给林质看,“我家在十二层。”

      林质抬头看,他常年盯着电脑画画,视力不太好,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十二层:“防盗窗上挂着一排袜子的那个?”

      “这你都能看清楚?那你昨晚在三层都没有看到我的脸?”

      “主要是你的袜子太□□,”林质拉着箱子进楼,视线却朝向赵程飞的鞋子,“彩虹色的。”

      赵程飞心虚低头,才想起来他今天穿的是白袜子,而刚冰敷的时候林质也看到了。

      “先进去说,外面怪冷的。”

      坐电梯上了楼,赵程飞抢先一步开门,打开门的那刻还很恭敬地讲了句:“请进。”

      林质石化在了门口。

      赵程飞往里张望,没发现什么异样:“怎么了?”

      “这就是你说的,你有‘洁癖’?”林质不可思议地指着屋内,乱糟糟地客厅和桌子,一片狼藉的垃圾桶附近……还有窗台上的一排彩虹袜子。

      赵程飞心里大喊一声不妙!刚在办公室他纯属瞎说,再加上和林质家一对比,他家乱的真的跟猪窝一样。

      不,猪都没他那么多垃圾。

      “你先找地方坐着,我收拾一下,很快……”赵程飞大多数时间都在舞蹈室过夜,很少回来。所以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收拾过房间,也因此囤了这么多垃圾。

      赵程飞收拾了半天,什么都没整成,林质还站在门口。倒不是林质不想坐下,他感冒头晕,肯定坐下舒服,但实在没有能坐的地方,连下脚进去的空都没有。

      忙活了半天忙活了个寂寞的赵程飞为林质开了一条进来的路,然后一脸悲催地看着他:“不好意思,要不你还是先进来站会儿吧。”

      林质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相距也并不遥远,他完全能懂赵程飞心里的感觉。

      “我帮你吧,”林质撸起袖子,“你帮我把箱子推到房间去。”

      “不用,你先去房间休息吧,另一间房间空着,不乱,”说这话时赵程飞有些尴尬,拉过林质的箱子,“你感着冒,就别忙了。”

      他们居住的小区地方有点偏,所以房价并不高,两居室的房子租金也在能力承受范围之内。

      “没事,忙一下出点汗也挺好,”林质已经忙活上了,“我去你这是去泡面厂批发的吗,吃这么多……”

      两个人一起干好像是省了点力气,可奈何要整理的东西实在太多,当他们下楼把垃圾全部丢掉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饿了没,我叫外卖?”林质忙出了汗,戴着赵程飞的渔夫帽,冻得鼻尖通红,“不过你泡面吃的太勤了,外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程飞把垃圾箱的盖子合上,挑眉问他:“馒头就是好东西了?”

      “这么一说,能充饥的其实都是好东西,那还是点外卖吧,”林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触到冷空气的手指很快就冻红了,“所以你要吃什么?你哥我请你。”

      “别以为你帮我收拾了下屋子就可以占我便宜,”赵程飞推着林质,然后自顾自地念叨,“先进屋,这外面也太凉了……”

      “不是,所以吃什么啊,你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俩馒头也行啊——”

      忙了这么久,肯定饿了。赵程飞让林质坐在终于有了原样的沙发上休息,自己去厨房霹雳哐啷搞了一通,林质头昏昏沉沉的,但厨房里的声音离谱到他下一秒就会拨打消防电话。

      “吃吧,”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赵程飞端了两碗面出来,放面的手突然一僵,“我忘了问你吃不吃番茄了。”

      “没事,都可以。”林质饿了什么都吃,可他还是怀疑赵程飞的厨艺,桌上的面还发着热气,上面还洒了几撮葱花,样子还过得去。

      就是这味道……可面嘛,弄出花来也没什么味道,但因此,也应该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林质饿坏了,抱着试试的心态尝了口,味道居然还不错。

      “怎么样,能吃吧?”赵程飞等着评价,同时把水和一罐白色晶体推了过来,“就是我好久没做了,咸淡控制不好,咸了你就加水淡了你就加盐。”

      “你既然会煮面,为什么还吃泡面?”林质吃的热气腾腾。

      “懒得搞,我很少回来,回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在床上睡个好觉,”赵程飞伸了个懒腰,好像想到了酸痛的身体,“舞蹈室的地板又凉又硬,总是睡身体也吃不消。”

      林质嘬着面,没再说话。

      赵程飞三两口就把面吃了,临回房前对林质说:“既然你说了我需要静养,再加上我们‘同居’需要适应,那,我今晚就不去公司了。厕所里有新的牙膏牙刷,你先洗个热水澡,锅里还有煮好的姜糖水,别等凉了,趁热喝,碗放水池就行,明天我再洗。”

      事情差不多交代完了,赵程飞却好像还有话想说,憋了半天才讲出来:“我先去睡了,你不舒服记得叫我。”

      赵程飞“嘭”一下关上了门,然后又出来,攥着放在茶几上的扭伤药,又回了屋。

      这次,没再出来。

      一套动作速度之快,林质嘴里的面都还没咽下去,也没来得及回应。

      吃完后,林质拿着碗去了厨房。

      灶台上的锅里的确煮着姜糖水,林质却没嗅到味道。生病脑子反应慢,现在他反应过来,其实只是他鼻塞了而已。

      而那碗嗅不到气味儿的西红柿鸡蛋面,林质没说,其实格外好吃。

      想着,他还是把碗洗了。

      ——

      第二天一早,赵程飞就被电话震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姐,干什么啊?”

      电话那头传来李梅的怒吼:“你又不看我消息!!”

      赵程飞立马退到微信,李梅给他发了个地址,说明天一早来这里拍照。

      “拍照?!”人生头一次啊!赵程飞噌一下从床上坐起。

      “是啊,激动吧?还是杂志呢,”李梅那边有点乱,估计已经到了现场,“你带上林质一起来,快点啊,给我守着点时。”

      正穿着衣服的赵程飞突然一顿:“叫林质?”

      “是啊,你难道忘了昨晚你俩睡一起了?”

      “姐,请你规范用词,是睡在一套房子里的不同卧室,谢谢。”

      “得了,你快别贫了,相机都给林质准备好了,就等你俩了,没吃早饭的话也直接过来,这里都有。”

      “可林质今天去不了啊,他感冒了……”赵程飞边穿衣服边去客厅,没成想林质居然已经起了。

      赵程飞一激灵:“早啊。”

      端着画板看楼下的林质没回头:“嗯,早。”

      “你感冒……”

      “好了,”林质接过赵程飞手里的手机,“您好,我们一会儿就到。”

      林质挂断电话。

      “我经纪人先找了你?”

      “她是给我发了消息,不过我醒是因为生物钟,睡得早就起得早,”林质把画板放下,“早上要吃些什么?时间可能来不及,怎么去?”

      “饭她那里有,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吧,我有小电驴,骑着去?”

      “八点拍摄,现在是六点五十,你确定时间够?”林质皱着眉看手机。

      “啊,从这里去城南图书馆很近吧,骑电驴也就一刻钟。”

      “可我们去的是城北图书馆。”

      “城北那儿可是全市最大的图书馆,怎么可能让我去……”赵程飞也拿出手机确定,“我去?!”

      林质也把手机页面对准给他,上面写了城北图书馆:“你的电驴,能跑到那里去吗?”

      赵程飞也就愣了一秒钟。

      “穿衣服戴口罩带墨镜我们快出发啊!!!”

      出租车上。

      赵程飞大喘着气,本来他就瞎急了一通,还蒙的那么严实,呼吸都有点儿费劲:“早知道,让他们派车来接了。”

      “你要是想自己家位置被扒出来,当然可以,”林质耸肩,“还有你的电驴,要是以后还想骑它,以后就少在公共面前暴露。”

      “哦,”赵程飞看向窗外,“不过我真没想到,我有天居然能去城北图书馆拍……”

      林质捂住赵程飞的嘴。

      “不是你呜……嗯……”

      出租车司机是个大叔,从他们上车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个小伙子啊......”

      赵程飞指着自己,大叔点点头,林质无奈把他放开。

      “你声音和昨天热搜里那个……赵程飞有点像啊。”

      “这个都被扒出来了吗?”赵程飞脱口而出,然后一把无助自己的嘴,脸转向林质。

      戴着墨镜,林质看不到赵程飞的表情,但也能估计个大概,他咳了两声:“叔叔您可真前卫,居然还知道这个。”

      “那没办法,广播都在播他,能不知道嘛。”大叔还怕他俩不信,特地开了车上的广播,好巧不巧一打开就是赵程飞唱歌。

      那是赵程飞去年随便翻唱的一首慢歌,是首老歌,赵程飞声音不差音准也可以,再加上爆红buff,在众多粉丝心中可以称为完美。

      “小伙子你听,”大叔透过后视镜示意了下包的严严实实的赵程飞,盯得赵程飞后脊梁骨发麻,“是不是和你声音很像?”

      赵程飞特地压低嗓音,跟猪八戒一样:“哪儿……哪儿像了!”

      大叔:“嗯,这句的确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