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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林质和李梅约好下午一点钟,他准点到达,一分也不差。

      “您好您好,我是李梅,赵程飞的经纪人。”最后李梅还是选择亲自去后门接林质,给足了他面子。

      “林质。”

      李梅给林质指路:“我们去办公室聊。”

      “好。”

      办公室空无一人。

      林质觉得如果表情能够写在脸上,那么李梅的脸上一定写着“尴尬”二字,还是写满的那种。

      “不知道阿飞去哪儿了,我发信息问问他……”李梅开始啪啪啪地打字。

      十分钟后,渺无音讯。

      “签约,确定只签我画画吗?”林质等得无聊,便又跟李梅确认了一下,“我就是个画手,可不会当明星。”

      “放心,不是让您当明星,就只是让您继续画赵程飞,聊天里的内容全部作数。”

      李梅跟林质担保,赵程飞依旧不回消息,她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能去哪儿啊,脚还受着伤呢……”李梅念叨着,电话突然通了,“喂,阿飞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办公室?”

      下午一点一刻,李梅的电话轰炸了过来,赵程飞手机里播放的舞蹈音乐被迫中断。

      “在地下舞蹈室。”

      “还在练舞?你脚不疼了?”

      “有什么事吗?”赵程飞拿起挂在把杆上的毛巾擦汗,绕过了脚的话题。

      他脚其实还好,但就是昨晚误踢了放在小区马路上禁止车辆经过的石头,又有点肿了,所以今早去办公室才会有点跛脚。

      “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没看到吗!”李梅捂着电话听筒和嘴巴小声说,还不停地给沙发上的人赔笑,“人家画手早就来了,现在在办公室等你!”

      “没看到,一直在练舞,”赵程飞点开微信,李梅的未读信息果然躺在里面,“你让她等一下,我现在就回去,或者我跟她说抱歉?”

      “你等着,我问问,”李梅用手捂住听筒,“林先生,您再稍等一下,他马上就上来。”

      “不用,我们下去找他吧。”林质站起身。

      听筒对面的人离得比较远,赵程飞只能微微听到李梅的声音,具体说的什么,他一概不知。

      “道歉?”李梅一松开听筒,赵程飞就回了句。他一直觉得这种隐藏在网络世界上的人物都不好惹,为了不陪公司的违约金外加保住自己的工作,赵程飞早就习惯了服软。

      “我跟你说你面子可大了,人家画手说要下楼找你。”李梅又压低嗓音喊。

      “下来找我干嘛,我又不是不能上去。”

      赵程飞说着,李梅却已经挂了电话,无奈他只好先找钥匙锁门上楼,毕竟就算人家真要下来找,那他干坐着也不是事儿,怎么说也得迎一下。

      办公室在二楼,地下室在负一层,赵程飞锁了个门的功夫,就听到李梅的声音,她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李梅急忙制止住他:“锁门干什么,我们进去聊。”

      “这屋可没暖气,女孩子待久了会着凉,你确定在这里?”赵程飞没理会李梅的话,还是把锁扣上了。

      “人生头一次啊赵程飞,还知道惦记我会不会着凉,”李梅已经走到了他身边,拿过钥匙打开了门,“不过我不怕啊,你要是能火,我沾了光还会冷?”

      李梅推开门打开灯:“愣着干嘛,你先进来。”

      “不是姐,我没说你,”赵程飞抬头去指刚一直在李梅身后的人,“你不怕,人家女孩……怕啊……”

      赵程飞看到林质,凑到李梅耳边尽量小声问:“画手呢,怎么没来?”

      “你面前就站着个人你问我画手怎么没来?”

      “可他是个男的啊?”

      “我有说画手是个女的吗?”

      赵程飞愕然,以至于忘了压低声音。

      “那……不是说他是……‘太太’吗?”人妖?赵程飞没敢说。

      “小弟弟,家里还没联网?”林质先笑了,“看你年纪不大,怎么就out了?”

      “跟联网有什么关系……”赵程飞心想,可嘴上却不服输,“你才out了,还有,谁是你弟弟啊,你看着比我还小呢。”

      这话赵程飞说的不假,他身高184,在跳舞的人中个子算是比较高的,而相比起来179的林质就矮了点,5厘米是看不出太多,但林质属于天生不长肉的类型,看起来在身形上比赵程飞小了一圈,再加上一张巴掌脸,嫩的更像是能掐出水来。

      不过赵程飞是个单细胞生物,他只按身形判断年龄大小。

      “你19?”林质问他。

      “是啊。”

      “那不好意思,我就是比你大,”林质绕过赵程飞进到舞蹈室,“我已经22了。”

      赵程飞:“……”

      “进来了啊!”李梅一把把赵程飞薅了进来,他脚还有点肿,走路看着有些别扭。

      三个人坐在椅子上干聊,但除了互道姓名之外,也再聊不出什么。林质该问的电话里都已经问清,合同里的内容看了也没有问题,就赵程飞……

      一直在低头看手机。

      “浏览器搜索:为什么称画家为太太?”

      得出的结果是因为他们画画很厉害,所给的类似于昵称的尊称。

      赵程飞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要叫一个男的,太太?”

      不过眼前这个男的很厉害就是了。

      “别玩手机了,快跟人家熟络熟络,以后你们可就是工作伙伴了,”李梅从侧面拍了下赵程飞大腿,小声道,“你给我正经点,别老玩手机。”

      “好嘞。”赵程飞这才抬眼认真看林质,刚走廊里的灯光太暗,他其实看不清林质的脸。

      尽管此刻舞蹈室的灯光依旧很弱,却足以让赵程飞看清林质。

      灯光时闪时暗,赵程飞觉得这一幕越来越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你?昨晚砸我馒头的人?”

      “啊?”林质一懵,随后慢慢反应过来,“昨晚我家楼下的那个人,是你?”

      “记起来了?你说你剩一口馒头都不吃完还非要扔楼下,信不信我告你高空抛物啊?”

      都对上了,全都对上了。昨晚赵程飞经过一户楼下,直接被一块吃的只剩一口的馒头砸中了头,可当他抬头看时,亮灯的窗户没有一处站着人,他只好自认倒霉。

      林质不甘示弱:“你还说?你大半夜站我家楼下嗷一嗓子,我还嫌你吓得我馒头都飞出去了呢!”

      “你俩认识?”李梅年纪也不大,三十多岁,但看着面前这俩跟她比起来都相当于小屁孩的人儿“打嘴仗”,居然连话都不知道怎么插。

      好在在她的反复“质问”下,昨晚发生的事渐渐明了。

      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滴~

      昨天的伴舞赵程飞受伤没能去成,他就打算在家休息一会儿再去练舞。他住的那栋楼离小区南门近,可碰巧昨晚南门修缮,不能通过,他从家里出来时便绕远走了北门,也因此第一次经过了林质家楼下。

      刚走到那儿,赵程飞就接到了公司里另一个经纪人萧薇的电话,表面上是跟他说既然受伤了就多休息,实际上是把一个资源给了她手下的艺人康朗。

      萧薇在公司领导层都说得上话,赵程飞当然不敢反驳,只能敲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可年轻气盛的男生哪里气得过,一挂了电话他就一脚踹了下,没想到好巧不巧就踢到了挡车的大石块。

      然后。

      寂静的楼群里响起一声哀嚎:“啊——”

      再然后。

      一块被吃的只剩下一口的馒头从楼上飞到了他头上,速度快到让他找不到丢馒头的人。

      “萧薇找过你?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们本来就是死对头,说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干生气。况且萧薇要是想把给我的资源给别人,直接给就是了,压根不用通知我,她告诉我多半是想要你去跟她互骂,还不知道她想了什么招让你难堪呢,没必要。”赵程飞难得认真。

      “那你也得告诉我啊,自己忍着叫什么事,”李梅带过的这些练习生里,赵程飞年纪最小,却最懂事,“你这......”

      李梅马上就要“母爱泛滥”了,接下来的“真让人”心疼就挂在嘴边,赵程飞却一把止住,瞪着面前的林质:“等会儿再说,我要先跟他对线。”

      李梅:“......”

      接下来开启小学鸡模式。

      赵程飞:“好啊好啊,你砸了我还不过来道歉。”

      林质:“当时光线太暗我哪儿知道你谁啊?”

      昨晚林质房间开着灯,赵程飞看清了他的长相,但是路灯太暗三楼楼层又有点高,再加上林质手一松第一反应是赶紧往屋里跑,根本没看清赵程飞的脸。

      赵程飞:“我一大明星你会认不出我的脸?”

      “大明星是吧?”林质翻开微博找到赵程飞的id,“呵,还明星呢,你微博粉丝还没我多!”

      赵程飞:“汪汪汪——汪汪汪汪——”

      林质:“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李梅(吃瓜):“狗咬狗,一嘴毛。”

      叽叽喳喳一通之后。

      李梅突然插话:“所以你们其实住一个小区?”

      吵的热火朝天的俩人面面相觑。

      额......好像还真是。

      虽然楼群离得远,但还是在一个小区,要不是昨晚南门突然大修,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在小区里遇到。

      一个夜不归宿天天练舞,一个宅男天天待在家,一个南门出一个北门进,能遇上就怪了。

      赵程飞凑近李梅:“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住的太近了签约不好?!”

      快反悔啊!快啊!我可不跟这个“高空抛物馒头怪”一起工作!

      “不,”李梅竟来了兴致,“这可太好了,搬家更方便了!”

      “对吧我就说......”赵程飞双眼突然睁大,视线对上了同样震惊的林质。

      两人明明面对面,却齐齐地朝李梅看去,然后,再一起开口。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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