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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6)

      同学聚会直到半夜两点才最后散场。颜暮商是开车过来的,问唐欢住在哪里,回答说住在酒店。
      颜暮商隐约想起,唐欢好像告诉过他这次他回来是要来拍电影——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害羞胆怯的男孩子,如今竟然做了导演。
      唐欢是最近几年声名渐响的年轻导演,刚刚老同学一起喝酒的时候就有人笑着问,能不能在他电影里上几个镜头?不要报酬也可以哦。
      唐欢轻轻一笑:“可以。但是……”瞄了一眼对方肥肥圆圆的肚皮,他忍着笑说,“你要扮人妖跳肚皮舞。”
      “什么?”
      “有牺牲才能成就艺术价值——你肯在我片子里牺牲一把,戴假胸穿露脐装跳脱衣舞吗?”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回去的时候,颜暮商开车送唐欢。问丁沂要不要一起走,丁沂摇头说不顺路,他自己叫计程车走。
      坐在车上,颜暮商随口问唐欢:“你这次要拍部什么电影?”
      “我看中了一篇小说,想改拍成电影。”唐欢头靠在座位靠背上,望着车窗外,“目前还没联系上作者。”
      “还没联系上作者你就跑来了?”颜暮商有些诧异,“万一人家不给你拍呢?”
      “那就当是重回故乡观光旅游啊。”唐欢无所谓的回答,“反正我也好久没放假了。”
      “你的电影准备在这个城市拍吗?”
      “嗯。那篇小说里面描写的场景,都和这个城市很相似。”唐欢闭上眼,显然是有些困倦了,“我睡一会儿,到了你叫我。”
      颜暮商应了一声,专心开车。
      曾经他以为,唐欢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再见他。谁知再见面,云淡风轻的竟然是他。
      原来岁月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只是他和丁沂,这么多年,守着那道疤痕竭力装作相安无事,任凭岁月变迁,物是人非,却依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凌峭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大门开锁的声音,立刻跑了过去。
      “丁沂……丁沂?”他看着丁沂有些费力的脱下鞋子,使劲揉着额头,马上明白他是喝得有点多了。赶紧伸手将他搀住,往洗手间扶。
      “吐一吐,吐出来胃就舒服了。”凌峭拍着他的背,心急的说。
      丁沂无力的摇手:“已经吐过了……给我杯水吧。”
      凌峭赶紧把他又扶到沙发上坐着,然后走到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后见丁沂歪在沙发上,已经睡过去了。
      轻轻叹了口气,凌峭只得弯下腰把他扶起来,搀进房,放到床上。丁沂迷迷糊糊间又醒了过来,半睁着眼看着凌峭:“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凌峭转身走到卫生间洗了条毛巾出来,坐在丁沂床边,轻轻敷在他额角,“我怕你喝多,等你回家。”
      “小鬼,学会关心人了啊。”丁沂想笑,胃又难受得慌,只得又闭上眼睛,“我没事,你去睡吧。”
      “回来这么晚,电话也没打一个,我很担心你啊!”凌峭的声音里有着一丝颤抖。
      丁沂本想笑着调侃他两句,却在对上那双认真而担忧的眸子时,忽然心里抖了一下。记忆中另一双相似的眼眸浮现在眼前,渐渐混淆了现实和虚幻。
      “对不起……”喃喃的吐出亏欠的话语,丁沂的胸口像撕扯般难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凌峭吓一跳,霎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我又不是怪你……我去帮你换条毛巾。”匆匆把丁沂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走到洗手间用热水重新洗了洗。忽然想到他去参加同学聚会,应当颜暮商也在,怎么没送丁沂回家呢?明明看他喝成这样,竟然自己开着车回家了!凌峭想着不由动气——哪有这种朋友!
      走回丁沂房间,凌峭开口道:“你和颜暮商……”
      本来想问你们怎么没一起走,谁知丁沂忽然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刹那间从床上弹了起来:“我和他什么都没……”
      剩下的话在看到凌峭瞪大了的双眼,陡然清醒过来回到了现实,及时吞了回去。
      丁沂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和他……我和他什么都没喝。”
      有些尴尬的沉默。
      丁沂强迫自己的视线不要闪避,虽然这句蠢到极点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到可笑。
      半晌,凌峭笑了笑:“喔,看来颜大哥还有点良心,没有落井下石。”
      丁沂长吁一口气,又倒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凌峭默不作声的关了灯,退出了房间。

      凌峭搂着被子坐在床头。
      他不想去怀疑,不敢去怀疑。因为颜暮商亲口对他说过,丁沂那么无趣,怎么会合他的胃口。
      可是他们两个,从来都闭口不谈以前的往事。凌峭仔细回忆,从他认识颜暮商那天起,就只知道他和丁沂是多年的朋友。他们怎么认识,怎么相交,怎么会将这段不温不火的友情维持了十七年,他们两个没有一个和他说起过。
      “我和他什么都没……”
      凌峭知道,丁沂原本要说的,绝不是那句“我和他什么都没喝。”
      那么惊惶的表情,那么失措的举动。凌峭从未见过丁沂表现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他所熟悉的丁沂,虽然有张温和的面孔,骨子里却是骄傲内敛,个性十分强势。他会微笑着拍着他的头开玩笑,但绝不会喝醉酒乱说话。
      这是凌峭第一次看到丁沂失控,即使只有那短短的几秒钟。

      凌峭将被子扯上来,盖住头。他忽然想起当初颜暮商喜欢上他,向他展开追求时,丁沂说的一句话。
      他说:“我并不反对你们交往。但是凌峭,记住凡事要给自己留好余地,不要把所有的感情都押在一个男人身上。”
      他一直以为丁沂是提醒他颜暮商曾经很花心。
      可是现在他忽然明白过来,丁沂那么说,只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颜暮商的过去。那段或许……连他自己也牵扯在内,两个人都不愿意面对的过去。
      凌峭开始发抖,每当他害怕,他只会发抖。他喜欢丁沂,不同于对颜暮商的那种感情。不是爱慕,不是崇拜,而是单纯的……喜欢。
      他不想伤害他,可他更不想被伤害。最后,凌峭决定,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察觉。
      对不起,丁沂。
      他在心里小小声的说,我是真的,想要抓紧这次的幸福。就算你和颜暮商过去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那也是过去了。
      是的,那也已经是过去了。
      最后,他自我催眠般的重复着这句话,安静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