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叶晟仰躺在床上只觉得四肢瘫软无力，精神溃散到不知人生几何，双目无神地眺望远方，嘴唇抽动却未发出声音，整个人如同失去魂魄恍恍惚惚不知世事。
橘色小团子飘飘落在叶晟的额头上，把小眼睛凑到叶晟眼前仔细端详。
“噗啾？”
小小的眼睛里写着慢慢的疑惑，小脑袋从左边歪到右边不断转换角度，伸出粗手在叶晟眼前来回扭动摆出各种造型，却依旧没有引起叶晟的任何注意。
收回触手困惑地抓抓头顶，噗噗揣起小手手严肃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怜的噗噗~】怜爱地抚摸噗噗光滑圆润的小脑袋，系统摇头叹息【主人变傻了，不能用了~要不咱们把他扔了吧，以后咱们俩浪迹时空，卖萌走天涯~】
“噗啾啾？”抬头看向那个莫名其妙浮现在半空中的手，噗噗对于主人身边这个总是会突然冒出手的状况早已清楚。虽然它并不明白这个东西是什么，不过它能从主人那里感知到对这个东西的信任，所以摸头头什么的它还是可以接受的~
“别拐卖小孩儿。”抬手扇退系统拐卖萌宠的罪恶之手，叶晟将自己这个呆萌小章鱼拢在手心里坚决不让某系统污染到这孩子单纯的心灵。
【哟~缓过来了？】系统可惜地砸吧砸吧嘴，只差一点点就能把小章鱼拐到系统空间里了，怎么突然就醒了呢？再晚点多好~
送系统两个大白眼，叶晟撇嘴吐槽道“你都要把我家精神体拐跑了，再不醒来能行吗？你那个训练空间是什么鬼？能不能靠谱一点？！！！”
一想起在系统空间里所经历的一切，叶晟的脸色瞬间白了两个度，不受控制地抓饶了两下手臂才勉强压下想要冲进浴室洗澡的想法。
在此之前他都已经洗了不下十次澡了，再洗就要洗秃噜皮了。
【嘿呀~我不都给你改了吗？除了前几次以外其他几次不都还好嘛~你这人怎么老翻旧账啊！】
叶晟呵呵一笑，对系统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懒得听，一想起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叶晟恨不得跟系统大战个几百回合，把那坑货打的爹妈都不认识才能解心头之恨。
在开启精神空间的当晚，叶晟便受到了来自联邦军事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并收到3天后去学校报道的通知。
在拿到这次考试成绩的一瞬间叶晟便明白，之前叶君昊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机甲操作考试的目的和得分标准并没有他一开始所想的那么简单。也不知今年这个考试如此复杂的原因仅仅只是一个老师的恶趣味，还是未来在联邦之中会发生什么变化让学院提前做出准备。
因为游戏是以帝国希尔公爵家出发，以帝国为主视角出发的，就算有关于联邦的剧情也是在两年以后才会发生。那时候邹子琛等反派组刚刚成为三年级，与前来交换学习的主角团之间发生了一系列事情。
可惜在他死前游戏剧情只更新到联邦跟帝国反目，至于后续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曾得知。
至于这两年里联邦会发生什么，叶晟也无从得知，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摸索着来。
双手紧握成拳，叶晟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都要护他家崽崽安全，不能让系统说的那些事情成为现实！
不过无论之后发生什么，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晕血这个毛病。
收起通知书，叶晟便躺到床上紧闭双眼第一次尝试进入训练空间。
五秒之后，洗手间里呕吐声响起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叶晟抱着马桶，脑海里是在训练空间里所看到的场景，恶心反胃的感觉越发严重难以压制。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到了后来叶晟干脆就呆在卫生间里训练，吐完就去洗澡，洗完继续练，练完再吐，吐完再洗……如此反复了三天叶晟终于忍受不了去找系统理论。
“系统你给我出来！！你又坑我！！”指着虚空，叶晟气的直跳脚，想起这几次的经历悲愤之间一股委屈感涌上心头，愤愤道“这个坑爹的训练空间根本就不能好好训练！我攒点钱容易吗？你还这么坑我！骗我钱！！还钱！！！！”
【咋地了？咋地了？干哈呀？还啥钱还钱？！】系统双腿伸直脚踝交叠，整个人瘫靠在云朵靠椅中叼着个牙签晃晃悠悠好不自在。
“还咋地啦？你还好意思问？！！看看你那个训练空间再跟我说话！”叶晟窝在大衣柜里，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好不可怜。
是人干的事吗？不对！应该是，是统干的事吗？我是要训练克服晕血症！不是让晕血症更严重！！
你家训练是一进去就把人都扔进血池里面泡着？？他现在都快对红色这个颜色产生恐惧了好嘛！！！
想起那个画面叶晟现在还觉得浑身泛冷、反胃难受得不行，总觉得那股血腥味还索绕在鼻尖不曾消散。
【不是你要克服晕血症吗？不见血怎么练？你还怪我？】系统为自己叫冤，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这种事情怎么就能怪他嘛~没调训练空间的强度也不是故意的，这只是意外好嘛~
“不怪你怪谁？”冷笑一声，叶晟揣起小手手满脸不忿地吐槽道“要不是我前世练过一阵子，症状没以前那么严重了，对血还有那么一丁点抗性，你信不信我给你来一个一睡不醒？”
【……】
“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我，进去‘噗通’一声就把我扔进一池子血水里，这谁受得了？你是不是想把我给整疯了你好换一个新的酋长来继承大统？不对，你分明就是嫌弃我非，嫌我脸黑想换欧皇是不是？！！”
系统自知理亏，面对不知何时学会撒泼打滚的叶晟系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割地赔款允诺种种好处并免费赠送叶晟5次抽卡机会才让这次事情翻篇过去。
叶晟以为系统调整过后那个空间会换个稍微缓和的方式训练他，等到重新进入训练空间后叶晟才发现，缓和温柔什么的都只是他自己的妄想，根本就不存在！！
注视着那从屋顶慢慢渗透进来的红色液体，叶晟嘴角抽搐、眼皮跳动，一阵恶寒随着液体地蔓延流淌沿着脚底攀爬而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颤抖起来。
脚下一软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叶晟差点一屁股跪坐在地上。眼见着房间里洁白的墙面地面逐渐被浸染成血红色，黏稠的液体一点点蔓延到脚边，叶晟死死盯着鞋尖上沾到的那一抹红色，窒息感瞬间席卷上来。
发丝沾黏在脸侧，双手紧握成拳手臂剧烈颤抖，汗水凝聚成珠砸落地面融汇到血泊之中。叶晟坚持了几分钟直到鲜血蔓延至膝盖，体力与意志力都到达了极限脱离倒了下去。
在即将触碰到血液的一刹那，叶晟便被训练空间踢了出去。精神饱受摧残，让叶晟即使是出了训练空间也久久无法回神，也正是因此才会有刚刚呆泄发傻状态的叶晟。
“你可真是我亲系统啊……”叶晟放空大脑发散思维，浑身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他现在脑子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要一动他就会不自觉的回想起训练空间里所看到的画面，那血红色、黏腻感以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都在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
【谢……谢夸奖？】
叶晟：“……”
我这是在夸你吗？好赖话听不明白是不？
【本系统不是都给你捅咕好了吗？你咋还不满意呢？】系统就没伺候过这么不讲理的宿主，也就是叶晟这要换个人，他可就不伺候了！【这回又咋地了？一天天滴竟给我找事。】
“……没事，就这样吧，想要治的快就得刺激点儿。”按揉太阳穴，叶晟心里清楚要想在短期内内有效果，就得用这种强刺激的训练才行。调整后的训练倒是给了他一些缓冲时间，循序渐进一点点刺激他的神经，他才能像前世那样形成抗性。
【没事就没事呗，三更半夜的还瞎折腾，明天还就得去学校报道了，你还不抓紧时间赶紧休息？要训练就给我重新进训练空间，这次我把你的精神体锁在空间里，晕也在空间里晕，等明天早上再把你放出来。】系统挥挥小手，没等叶晟再说些什么就直接把他扔进训练空间不再理会。
将屏幕移到面前，系统凝视着画面中叶晟的睡颜，视线未曾移开半分。
“你不心疼吗？”
系统空间里的寂静被突兀出现的声音给打破，像是知道来人是谁般系统并未移动放在屏幕上的视线，更是没有开口回应的意思。
一双手从身后绕到胸前将系统环抱入怀中，一缕银发散落到系统身前，温热的吐息吹拂过颈肩留下几分暖意。剑眉星眸，俊逸非凡的面容带着如天神般不容侵犯的威严，埋在系统的肩窝上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地磨蹭了两下。
“怎么不开心？”声音清冷如同来自万年雪山之上，却因是与怀中之人交谈而带上几分暖意。
放松身体倚靠进那人怀中，系统目光痴痴地望着屏幕的另一边，迟迟没有开口。
顺着系统地目光看去，那人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叶晟，银眸闪烁也不再出声，就这样静静地陪着系统一起看着屏幕对面的世界。
“我……”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到嘴边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系统吞咽了几次后才生硬地说出未说完的下半句“不知道他晕血……”
“嗯。”
“我真的不知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和脆弱。
“嗯。”十指紧扣，给予系统无言的支持和安抚。
“他怎么会……”
“嘘~”食指轻放在系统的唇上，没让系统继续说下去。转到系统面前挡住画面，额头相抵直视系统眼眸轻声抚慰“这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会一生顺遂，幸福美满的度过这一世，我跟你保证。”轻吻系统眼睑，眷恋温柔地注视着系统轻声道“这是我身为主系统给予的保证。”
“嗯……”信赖地靠在主系统的肩膀上，这一刻一直压在系统肩膀上的重担在爱人的保证下终于放下了一点。越过爱人的肩膀看着画面中即使在熟睡依旧眉头紧锁的叶晟，系统叹息一声便不再出声，胸口中挥之不去的愁苦郁气凝结在一起直上眉梢，久久不散。
*
等到第二天叶晟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睡衣、被罩、被单甚至是枕套经过这一夜都被汗水给浸湿，布料沾黏在身上的黏腻感让叶晟感到强烈的不适。
忍受不了这种黏腻的感觉，叶晟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冲进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蒸腾的热气从门缝中钻出消散在空气中。
噗噗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飘起四顾茫然，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抓抓头还泛着迷糊。小触手像小滚轮似的轮了起来抹蹭小脑袋进行早上的日常清理，小耳朵悠闲缓慢地摆动着，整个章鱼散发着刚睡醒的慵懒松散。
“唰啦~”伴随着开门声一股热气飘出，叶晟裹着浴巾刚走出浴室就看到正飘在试衣镜前扭来扭去臭美的噗噗。眼瞅着噗噗已经从正常的橘色变成淡粉色，并有着向玫粉色进化的趋势，叶晟连忙上前打断这个没事干瞎变颜色的小章鱼。
顶着玫粉色出门什么的有点太刺激，他不敢细想。
“噗啾~”不理解主人的心塞，噗噗还很开心的飘到叶晟面前转了一圈向他展示自己新换的颜色。
主人你看~噗噗漂不漂酿？
“……”心塞，精神体太熊了不想要了肿么破？
在叶晟的百般劝阻下，总算是在出门前让噗噗成功放下用玫红色在他头顶安家落户的想法。捧着鼓成小气球的灰色小章鱼，叶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让变玫粉色就生气变成灰色什么的，也太萌了吧~
食指戳了戳圆鼓鼓的小章鱼，奇妙的手感让叶晟有点欲罢不能，戳动的手指都舍不得收回。眼看着小章鱼在不断地戳动下变得更加鼓了，怕太生气过会儿哄不好，叶晟才满心遗憾地收回手指改成摸头安抚。
“哎呀~这是怎么了？”
叶晟刚走近餐厅，正在摆放早餐的俞箐便一眼看到了被他捧在手心里圆鼓鼓的噗噗，捂嘴浅笑地上前戳了两下章鱼小气球。
对于儿子的这个变异精神体，她们夫妻俩看到的次数并不多。尽管这个小家伙经常呆在儿子的身边，可只要一出门就会把自己隐藏起来轻易不会露面，正因如此她们对这个小家伙的好奇心其实还是蛮高的。
好不容易抓着机会，俞箐忍不住多摸了两下，圆溜溜的小脑袋摸上去滑溜溜的触感有一点奇怪却又感觉很不错，让人想握在手里盘几下。
感觉到噗噗传递过来的委屈和不开心，叶晟双手合拢将噗噗笼罩在掌心下护好，才摇头笑着解释道“跟我生气呢，我不让他变成玫粉色出门跟我闹脾气呢。”
听到这个理由俞箐不由地笑出声来，儿子这个精神体还真是个小孩子，闹脾气的理由都这么可爱。
知道今天儿子就要去学校了，笑闹过后俞箐便带着叶晟走到饭桌前先吃早餐。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叶君昊的身影，叶晟并没有感到奇怪。之前也有过这样早上叶君昊不在的时候，一般这种情况就是叶君昊有事先去军部了。
虽然现在是停战时期，但身为军部高层人士，叶君昊的工作并未变轻松。之前因为叶晟莫名昏迷，叶君昊便把工作交个副官或者分给其他四家的元帅那里拜托他们帮忙解决，才换来了一个月的假期，假期刚过叶君昊便回到军部继续繁忙的工作，除了像考试这样比较重要的日子以外叶晟都很难会在早上这个时间段看到叶君昊人影。
“你爸爸在楼上纠结穿什么呢。”抿了口咖啡，俞箐小声跟叶晟透露这个秘密情报，没有半点为老公隐瞒的意思。
叶晟：“？？？”
穿什么？还纠结？？？
叶晟表示他有点看不懂叶君昊同志的操作。
“这么些年了，你爸爸头一次送你上学。他那压抑了多年的欲望突然爆发出来，就爆发的激烈了点。”淡定地喝着手中的咖啡，没有半点上楼帮忙的意思，俞箐甚至趁叶君昊不注意偷偷录了一段以作纪念。
叶晟：“……”好吧，同为老父亲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想快要能见到宝贝大儿砸，他也有些激动呢！要不一会儿上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好看的衣服？换一套阳光点的？还是严肃点的？或者休闲点的？话说大儿砸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啊？
叶晟暗自纠结过会儿换什么样的衣服比较好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身后的楼梯间传来，餐厅里的两人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噗！”“当啷！”
俞箐手忙脚乱地擦拭着桌上喷溅的咖啡，叶晟慌慌张张地弯腰去捡掉到地上的筷子，动作间两人目光相对，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样的茫然和错愕。
“怎么了？”
一双拖鞋出现在叶晟两人的视野中，目光沿着拖鞋缓缓向上挪动，熨的板板正正不留一丝褶皱的军装胸前肩部挂着满满当当的军章。面对妻儿投射过来的震惊目光，叶君昊迷茫地挠了挠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打量了下自己身上的装扮没有发现哪里出了问题。
叶晟：“……”
俞箐：“……”
是哪里没出问题才对吧！！你这一身是要闹啥呀？只是开个学，不至于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