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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几分钟前,谢闵接到电话,谢秋跟林熙宝出去了。
      他立刻驱车过去,中间闯了n个红灯。
      一路上他笑得无比灿烂,甚至还有点傻。
      他就知道,熙宝一定是来为他报仇的!

      进屋之前他特别打开了摄像头,目的是将谢秋狼狈的样子录制下来。
      他兴致冲冲推开了门,目眦欲裂,手机“哐当”一声砸到地面上。

      此时此刻,在谢闵眼里的场景:
      谢秋,一个一米八五的男人,压着纤细柔弱的林熙宝。
      两个人靠得很近,肌肤相亲。
      他一直崇拜的林熙宝被压在冰冷地板上,垂在地上的手腕发红,像是拼命挣扎后未果。
      低头能看到,林熙宝被泪水润湿的眼眸、以及发红的眼尾,绒绒的睫毛间渗出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水,无声在地板上溅开。
      而谢秋的咸猪蹄正在替他擦眼泪!!!

      谢闵整个人都炸开了。
      “你你你!!!”
      “谢秋!!!”
      “还不赶紧放开!!!”
      “谢秋!!!”

      谢闵目眦欲裂,冲上去想把两个人分开。
      谢闵:“还不快点滚!!!”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谢秋,自己倒是被一脚踢飞了。
      谢闵:???
      谢闵:就离谱!!!
      动作快到连他都没有看清。
      他躺在地上,两眼发愣,看着谢秋把林熙宝扛起来。

      谢秋用冰冷的眼神,凝视着地板上的人,仿佛看着一具尸体。

      谢闵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后退一步。
      他不明白,明明是个棚户区出来的,怎么这么吓人!
      他与谢秋对视一眼,连着往后退了几步,缩进了墙角,声音发抖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熙宝是不会喜欢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警告你,离我远点,不然我揍你啊!!”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谢秋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谢秋嘴角微微上挑,眼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旁边的林熙宝歪歪斜斜的挂在他身上,已经醉了,还在娇娇气气的哭,一边哭,还不忘抓着谢秋衣角。

      谢秋在棚户区长大,野性、反抗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暴力、仇恨比豁然的温柔来更畅快,哭是更不可能的事。
      在林熙宝眼泪润湿他肩膀的时候,谢秋不舒服皱起了眉。

      谢闵在乎林熙宝,谢秋拿捏着这一点,轻轻在谢闵的心尖上划刀子。
      他悲悯的看着谢闵,故意伸手,揽住了快要滑落的林熙宝,轻轻一拢,谢闵咬牙切齿。

      谢秋眉眼嘲讽:“比起你这个假少爷,他似乎更喜欢我。”

      字字刺耳。
      谢闵炸鱼似的挺腰翻身,谢秋上前,一脚踩在他手上。
      顿时,谢闵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
      谢闵恨恨:“你只是想气我,我才不会中你的计!你也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和熙宝什么交情,我和熙宝什么交情!熙宝他今天叫你来,不过是想给我出出气!”
      谢秋眼眸一沉,脚下的劲儿,一点也没有收,谢闵叫得更大声。

      谢秋无所谓的笑起来:“那我可要谢谢你,让我认识了。”
      顿了顿。
      “这样一个——豪、门、少、爷。”

      谢秋大笑起来,掐着劲儿,踢了谢闵两脚。
      谢闵抱着头,一双眼睛发红。

      “谢秋!你完了,我录了像,等我回去,爸妈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谢闵摸出旁边的手机,颤抖地举起来,打算摁下拍照按钮,可是他被谢秋揍了一顿,手抖,滑了好几下,都没摁下去,反而手机第二次落到地上。
      谢闵抖着声音去拿,手指还没有触到手机边,谢秋蹲到他面前,带着阴冷的笑,灯光影子投射在他的脸颊上,如同恶鬼索命。

      “你……你……你是不是疯了?”
      谢闵声音都抖了起来,脸色发白。

      谢秋蹲下来,比谢闵高出一头,顺着他的姿势,林熙宝半趴在谢秋的肩膀,像块黏人的牛皮糖。

      谢秋一只手抬起谢闵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是疯子,你不该惹到我。”
      白皙清瘦的骨节,有力掐着谢闵的下巴,一度让谢闵以为自己骨骼开裂。
      动作极有侮辱性,谢闵愤怒至极。

      谢秋松开他,慢慢站起来,他故意亲密揽着林熙宝,气谢闵,随后邪性的笑起来,疯狂对着谢闵的手机一顿狂踩。

      全国限量的手机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摧残,三两下屏幕和主板全都碎了。
      谢闵连叫都不敢叫,此刻他才明白,谢秋真的是个疯子。
      而且,谢闵更难受的事情是,林熙宝居然主动搂着谢秋的手臂!!!

      谢闵快要哭了。
      谢秋踩烂了手机,吐出一口气,他冷冰冰对谢闵说:“如果你听得懂人话,以后别惹我。”

      刚打算离开的时候,林熙宝突然摇摇晃晃折返回去。
      谢秋表情冷漠的看着林熙宝的动作,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谢闵说的话,他比谁都懂。林熙宝请他过来,无外乎存了羞辱他的意思,说到底,林熙宝跟他素不相识,说像朋友那样喜欢自己,才是最荒唐的事情。

      现在,谢秋靠在门边,等待着喝醉的林熙宝原型毕露。

      ·
      林熙宝喝酒喝上了头,走路都不稳。
      他靠着模模糊糊的视线,看到了在地上的谢闵。

      谢闵一喜:“熙宝,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林熙宝扶着墙蹲下来,眯着眼。
      他生得秾桃艳李,此刻,眼尾带着惑人的钩子。

      一眼,让谢闵心跳不已。
      谢闵眼泪打转:“熙宝你真好。”
      他作势握着林熙宝的手,听到林熙宝哼哼唧唧两声。
      “……别、别碰我!”

      谢闵:怎么了这是?
      然后就感觉林熙宝把他一拉……

      “碰——”
      林熙宝一个头槌把人砸懵了。
      反作用力很大,林熙宝几乎是哭了出来。
      他捂着头,目光锁定到谢秋身上,跟受了
      多大委屈似的。

      他一边哭,一边跟哭得比他还大声的谢闵说:“我老早就想揍你了!”
      谢闵痛哭、捶地:“原来爱是会消失的吗?”

      林熙宝像个吸水的布娃娃,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往谢秋那里走去。
      他两只手乖巧垂下,皮肤很白,显得他额头上那块特别红,而他的眼尾很湿,沾湿的睫毛垂下,眼瞳像黑白分明、可怜楚楚的小狗,像马尔济斯。

      谢秋看也没看屋里哭天喊地的谢闵,带着林熙宝往回走。
      兴许是喝了酒,一路上,林熙宝都很乖。
      谢秋手握着方向盘,手指不自觉用力,骨节发白。

      ·

      城市里下了雨,玻璃窗上溅落的雨滴逐渐变大、变密,空气沉闷压抑。
      林熙宝满脑想着刚才那朵荷花,像是做错了事情,低着头搅手指。
      搅着搅着,他感觉到额头上火辣辣的疼。
      一疼,他抽抽噎噎开始哭,哭这件事情一上头,就开始数落没做好的所有事情,从悲伤的cp开始,再到刚才没摘到的那朵花。
      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他哭起来也很有一套,不是瓢泼大雨,而是垂着头,愣愣看着自己的手心,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坠在他雪白的皮肤上。

      谢秋转头看他一眼,落在他额头上。
      那块地方很红,是他头槌造成的。
      傻乎乎、带着点笨拙。

      谢秋问他:“额头,疼吗?”
      林熙宝一颤一颤的点头,又想起那朵没摘的花,哭得更凶。
      谢秋以为他疼得厉害,在路边停车,去给他买药。

      等人的机会,林熙宝看到有卖花的路过,他也不管什么花,给人全包了,傻兮兮藏在背后,摇摇晃晃往车子边走。
      谢秋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人,他没带伞,西装上淋了一层水。

      他拿出手机,给林熙宝发消息,没人回。
      谢秋有点不耐烦。
      刚放下手机,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谢秋!”

      声音挺有活力。
      谢秋转过去,看到淋着雨、用S型醉鬼专用步伐走过来的林熙宝。
      他额头上的发湿漉漉沾在一起,衬得眉眼间黑白分明、青涩纯洁。

      谢秋对他很冷淡。
      “林熙宝,你用不着这样对我。”
      林熙宝似懂非懂,脑子里一团浆糊。
      谢秋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只是想提谢闵出气,大可不必。”

      林熙宝歪了下脑袋,睫毛颤抖的时候,雨水珠往下滴。
      林熙宝似乎听懂了,他发白的唇哆嗦了一下,神情看起来不算清醒。

      谢秋把话说得狠厉、直白。
      “离我远点。”

      这句话林熙宝听懂了。
      额头上的痛、和心里的酸涩,又涌了上来。
      林熙宝委委屈屈,上去就抱住了谢秋的胳膊,开始抽抽噎噎的哭。

      谢秋头疼,把人往外推。
      林熙宝一边哭一边说:“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只是憧憬你。”
      谢秋太阳穴一跳:“你跟我,以前见过面?”
      林熙宝:“没有吧……可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特别、特别想跟你交朋友!”
      谢秋倒吸一口气,听到路过的人指指点点。

      “渣男!这年头一米八以上的都是渣男!姐妹们我说得对吗?”
      “高个子这个人,也太过分了吧。人家都哭得好惨呢!哎哟哟,是个小可怜,看得人心疼!”
      “看起来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呢,小孩长得真好看,这么好看的人都舍得抛弃,注孤生吧!”

      谢秋:……
      谢秋把人拉着上车:“先送你回家。”
      “那我以后还能跟你做朋友吗?”林熙宝可怜兮兮、红着鼻尖。
      谢秋一踩油门,驱车在雨里,周围被雨雾笼罩其中。
      谢秋抿着唇,残忍拒绝:“最好不要……什么味道?”
      “锵锵锵——”林熙宝献宝似的拿出拳头大小、裹成一簇的黄葛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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