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越之后》过灬饮

6、卢老爷的大孙子馋哭了

　　麻辣烫源于冒菜与串串香，这二者又是从火锅发展来的。都离不开一个‘锅’，本质上一种是需要炖煮的食品。能满足人对五味的需求，到了现代更是方便，一包调料就能解决灵魂的汤底。

　　想要炮制一锅好汤，那一定是荤味打底的。先在肉摊买了一只老母鸡——黄嬷不让她祸祸家里下蛋的母鸡。可猪肉买起来太心疼，她盯了好几天，看着那只鸡降到10文钱的价格，还是入手了。肉摊老板还送了她一条绳子，老鸡认命的被她倒脚提着。

　　下蛋的鸡和没开始下蛋的鸡，人是不卖的，鸡老了肉更柴了，一般也没人吃。但她知道，老母鸡炖汤味更好。

　　黄嬷利索的宰鸡去毛分块，鸡肚里的肥油与内脏被单独拿出来放在一边。

　　这几天的相处就明白了自家小姐的脾气，不让她做的事，不到她后悔不会罢手的。药罐里每天都熬着薄荷梨水，辅料在山楂、大枣、甘草只见调换着。不过几日，确实让喉咙舒服多了，黄嬷也就没那样抵触她的‘败家’行为。

　　黄嬷按她的要求，将去了骨的鸡腿和翅中单独挑了出来。

　　只见她将剥好的板栗垫在锅底，鸡块压上，放上姜片，倒上满满一锅水，灶下火烧的很旺。

　　鸡腿肉与鸡翅中是它身上最嫩的部分，汪雯芙把它们去了皮，剁成蓉加了个蛋清，放了点酱油和醋放在一旁盖了起来。

　　院子里菜蔬洗干净切成合适的大小，放在盘子里备上。

　　鸡油在锅里融化，冒出烟来，辣椒胡椒沫在油中滋滋作响，切得细小的内脏也加入这场肉香的盛宴，熟了便被捞出放在一旁。

　　鸡蓉在锅内快速定形，成了4只小小的肉饼。然后，它们被夹出和鸡杂作伴去了。

　　这锅汤熬煮了两个时辰，鸡肉也烂了，汤上的厚油被撇了出来，之后可以用来炒别的菜。

　　她将鸡汤倒入一半，又添加了对等的清水，沸腾后加入牛乳。牛乳是隔壁卢老爷家的厨娘送来的，那厨娘与黄嬷是同乡。

　　大竹勺缓缓搅动着，整个院子里的香味随着她一次次的加工，变得愈发浓烈，一层叠着一层，所有食材的美味都融化在这一锅之中。

　　温润绵长的鸡汤的气味，爆炒辣椒香料的冲鼻，完全闻不出腥味的奶香...

　　厨房里的铜釜锅子被抬到远离的石桌上，炭火稀疏的炸裂开，发出噼啪的声响。

　　太极锅一半没加辣味，一半加了辣油。公筷放在蔬菜碟上等待使用。

　　蛋黄稍稍煎制，等到外部是柠檬黄，内里是不流动的橘红色时，挑出碾碎，倒入少许清汤，搅拌成稍微粘稠的蘸料，浇了一半给黄嬷的面条上。

　　黄嬷捡完碗中最后一根面条，眼泪流了下来：“姐儿，太辣了，你少吃点。”只不过涮上了一会白菜，就爱上了这个味道，明知道不该入口太多的辛辣，还一筷又一筷的夹了下去。最后一碗面条都没把辣味镇下去，看来自家姐儿确实有做吃食的天赋。

　　“黄嬷，你还有一只肉饼。”汪雯芙将烫好的鸡肉饼捞进黄嬷碗里，并不因为它更好吃而且少，就多占一只。她做好的双数，本就想的平分。

　　吃完Q弹肉厚的鸡饼，黄嬷吮着杯中的梨水甜汤，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姐儿，觉得她像春日里的一朵小花，哪儿哪儿都好。

　　15岁的少女处于发育期，又忙碌了一上午，碗中熟悉的味道更让她饭量大增，并不那样介意是否有人看着自己吃东西。

　　她有一个习惯，最喜欢吃的要放到最后一起品尝。吃饱了蔬菜豆皮，伴着浓汤的米饭，她将鸡饼下了锅，愉快的等待最后的盛宴。

　　今天真是太愉快了！哦哈哈哈哈！要是有快乐肥宅水那简直就是神仙也不换！

　　才怪！对于隔壁的卢老爷一家来说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临近饭点，肉香越发的霸道起来，卢老爷还以为自家厨娘手艺精进了，结果吃到嘴里的还是寡淡的饭菜。

　　这怎么能忍呢？

　　“嗷，呜，呜呜，嗝~吃肉肉，我要吃香香。”卢家大孙子，最先顶不住了，任性的摔了筷子后哭嚎着。

　　小儿家小孙子还在母亲怀里吃奶，桌上的气氛让他也哭了起来。

　　雇佣的厨娘，据说她会炒菜，才给她开600铜的月钱。看看她做了什么？这青菜又老，猪肉吃起来还骚，煮出来的奶老远就传来腥味，如果不是小儿媳妇没有奶，才不会买这

　　种东西。卢老爷心里吐着槽，夹菜的速度并不慢。

　　“去隔壁问问她家做什么好吃的了，给钱也行，买一点回来。”看着哭起来吵着不愿吃桌上菜的大孙子，卢老爷做出了让步，对着门外喊道：“卢伍家的，给隔壁把剩下的半

　　桶奶送去，别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卢老爷底下三个儿子，大圆桌上刚好坐上10口人。比起汪家，卢家更是省钱，他家后头让出的铺子面积更大，只为多收一些租金。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一带生意不太好，已经快两年没有人租用了。一家10口人紧巴巴的住在一起。

　　卢伍是家中统管杂务的老人了，媳妇黄氏正是黄嬷的同乡，当着卢老爷家的厨娘。

　　大儿子卢乐庆在县里有一个职位，吃着公家饭尚有收入，这日正好是休沐，才一家人能坐在一起用餐。

　　卢老爷没从兜里掏出钱来，惯性的看了他一眼。大孙子是他儿子，叫他掏钱也公平的很。

　　卢乐庆放下筷子，嘟囔着：“哪要那么精细”，云云。摸出一小块旧银子，又塞了回去，最后还是他媳妇从荷包里拿了三个铜钱出来，递给厨娘。有公爹在席上，她只瞪了厨娘，那意思便是有多的再给找回来。

　　厨娘顾不上自己吃饭，拿了钱和奶就敲响了隔壁家的门。

　　“黄姐，你家做什么好吃的了，香成这个样子。”说着，还往里头瞅上几眼：“我家小少爷馋的都满地打滚了。”

　　“黄嬷，是谁？”汪雯芙见黄嬷与人交流上了，觉得那一定是熟人，便开口询问。

　　“进来说话罢，我家里的事，都是姐儿做主的。今天这饭食也是她做的。”黄嬷拉了厨娘进屋，把门合上了。

　　“姐儿，这是早晨给咱家送奶的卢家嫂子。”

　　这厨娘看起来很壮实，塞在一身暗红色的葛布里，皮肤是晒后的暗黄色，但整个人精气神很足。

　　“汪家大娘子好呀，我家主人想淘换点你家吃食。就你家这做的特别香的，我家小少爷闻到都吃不下我做的了。”掏出两个铜板，放在石桌上：“不白吃你的，这桶奶也给你

　　家。”

　　“呵呵，我在家自己做的玩的，也许他吃到嘴里又不喜欢了呢？吃坏肚子了怎么办？”她没有马上答应，只觉得这有些不必要的麻烦。用笊篱捞起最后一只鸡肉饼，晾在米饭上。

　　“大娘子都吃了许多下肚了，我们又不是什么金贵人。还有啊，你能教教我怎么让这奶没有腥味吗？”

　　厨娘转了转眼珠子：“我掏钱学。”

　　汪雯芙答应了，涮了几片清汤口的白菜递给她吃，又给了一片辣的。厨娘本以为她是小气，结果辣的直嗦嘴，可少少的几片不知不觉已经吞咽下去了，再张嘴讨要有些拉不下面子。

　　看着厨娘的亮晶晶的眼神，她就明白了，这个味道是受喜欢的。

　　最后一小只鸡肉饼被盛在清汤汁里，涮了十几片白菜，奶倒进自家桶里后，她让厨娘将这碗东西带回去。

　　“我这是鸡汤调的，所以味好，肉饼也是加了鸡蛋的，平日里绝不会这样大手大脚。你回了主家，下午再来，我教你煮不腥的牛乳。”她又补充道：“没有20文钱，我不教。”

　　厨娘虽不愿意掏这样多的，即使昧下了一枚，只要从私房里掏出19枚。只是给别人当下人，最紧要的是主家的事，她匆匆回了卢家。

　　“黄嬷，我想在铺子里卖这个。”她将铜钱收进荷包里，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又下了个荷包蛋。

　　“姐儿，你打算怎么做？如果打开铺面，咱家这点菜蔬肯定是不够用的，还有柴薪呢？我看你用了牛乳，这本是隔壁送过来的人情，长期供应根本就不可能。一锅就要用掉一只鸡。”

　　“这锅子确实味好，咱们这一带，你也看见了，平日里就没什么人，一天要卖多少才能收回成本，这些都要考虑的。之前赵四家在咱后头卖绸缎，折本都废了大半年才出清货物。”

　　“只是因为有困难就不做了吗？黄嬷，我知道这些都不容易，可如果连尝试都不曾有，我不甘心。你也看见隔壁卢家都闻着想吃，我还有办法叫它更香。人少没事，只要路过咱家门口，被勾来的次数多了，吃惯了咱家的，还不愁客来吗？”

　　“你看我这次第一回做，隔壁就被勾了来。”她笑着说道：“至于菜蔬们的成本，就需要黄嬷帮着问一问了，你家姐儿还是做得一手好帐的。就算卖不出去，大不了我们还能自己吃，总不会真的折了本。”

　　看着自信非常的她，黄嬷答应了，下午就往西市菜坊赶去。

　　卢家厨娘不舍掏那么多钱，给她说了一箩筐好话。

　　最后花了20文抱走了两大碗汤底，又纸上谈兵的学到了煮奶的方法。当然了，这里头包含了主家掏的15枚铜钱。

　　在这里力气并不值钱，但她做一顿饭花的功夫早就超过了这一点材料的价格，所以她不愿意定的太便宜。也不想像现代那种用竹签子一串一串卖的定价，打算一盘一盘的按重量出菜。

　　但首先，她想先去定制两只大铁锅，家里这只太小。一只煮麻辣烫，另一只便用来做一些类似梨水的甜汤，解辣又增加收入。

　　去官府登记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大威朝不准民间贩卖铁器，锅铲都要有黄册上的良民才能购买。锅、菜刀、剪子和铁勺，一家最多只能允许每种买两件。府衙隔壁便是锻造处，只有拿上官府的准许牌，才能去那里换得铁器。

　　陶瓷店可定制形状，可陶的烧上几日，颜色就不好看，关键是油脂会渗入孔隙，到了夏日很容易变质，她从心底就不太想用。

　　瓷的只有些精巧的小玩意，更何况还买不起。

　　店是一定要开的，汪雯芙掏了1两碎银子，登记上汪记涮菜的名字。不愿直接叫汪记麻辣烫这种名字，是因为她觉得太招摇，她不想和同期穿来的多打交道。

　　过来办事的铁器局文书虽然告诉她，取得铁器的不易，但她还是打算再去铁器锻造处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