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电锯人］被玛奇玛小姐支配的我》炼火

3、03【新警察故事】共犯

　　三楼一层都没开灯，一楼倒是灯火通明。这栋别墅的设计让光明自下而上地扩散开，光明和黑暗的分布很适合进行狩猎游戏。到目前为止，关祖对“狩猎游戏”只有一个比较模糊的想法，为了实现这个ideal他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他不担心场地和资金，只要有了人，这些都能解决。
　　现在，还只是个在美国就读的大学生的男人紧跟在突然出现在他别墅里的女人身后。
　　关祖故意做出绅士的姿态让自称“胡达”的女人先走，位置变换间他利用身体和黑暗的遮挡把手/枪藏在背后。枪/把已经叫汗水打湿得有些滑手，关祖的脉搏突突跳动，颈部的动脉和耳朵上的血管也勃勃跳动。关祖的皮肤很白，即使刻意晒日光浴也很快能恢复，因而他想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很有迷惑性倒也正好方便接下来的事。
　　是的，关祖没有杀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入侵者。相反，他现在正套着“营业性”优雅斯文的伪装引导胡达去到客厅以套取更多的信息。
　　关祖冷静地观察着胡达，从后者走路姿势他推断这个女人没有经过格斗技巧相关的训练。
　　【走路摇摆，重心不稳，别是想故意摔倒我身上。】这样的把戏关祖见过不少，有时候他兴致好会全盘接下，有时候则会扮演一个恰好不值风情的呆瓜看对方强忍羞恼。然而直到走到走下楼梯来到客厅，胡达也没有要摔倒的意思。

　　关祖这时候也已经把枪别进藏在外套下的枪/套里，他指引胡达坐到客厅沙发上，自己多绕了一点路从酒架上取出一支干红。
　　“茶几底下拉开是小冰箱。”关祖迎着胡达视线返回到沙发前坐下后说，“如果你不能喝酒的话里面有饮料。”
　　胡达拉开一看，里面果然都是罐装鸡尾酒饮料。
　　“另一边也是。”关祖熟练地拔掉瓶塞，从对着他的茶几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矮胖的方形酒杯。手指接触到杯壁的部分泛起细密水汽，艳丽酒液在杯底回旋，酒面一直升到七分满才停止。
　　“碰”的一声，关祖随意地把酒瓶重重放到桌面上，余光看见胡达拿了一罐可乐。

　　“现在我们来谈谈胡达小姐私闯民宅的事吧。”关祖挂起浮夸的笑容，他把胡达从头看到尾。平心而论这是个漂亮得令人触目难忘的女人，问题是关祖不认为自己此前有见过这个女人。“你说你为我而来，我却不记得见过你。”
　　关祖有些期待这个女人接下来会怎么圆谎，却听见胡达说“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你。”
　　冰凉触感熨烫关祖的神经，他陡然冷眼：“是谁让你来的？”关祖表现得喜怒无常，却没吓到胡达。
　　胡达摇了摇头：“我自己。”

　　看见关祖的第一眼，爱之恶魔以为自己找到了原因。
　　支配的恶魔让她理解自己的力量并把祂送到了这个空间。在这里，爱之恶魔没有变得更振奋也没有更衰弱，祂昏昏沉沉内心空虚，眼前这个同样内心空洞的男人情绪确很丰富。爱之恶魔知道这个男人想杀她，从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到现在，他起伏不定的心情总伴随着阴冷的杀意。人类杀不了恶魔，只有恶魔才能杀恶魔。令爱之恶魔稍感意外的是这个男性人类明明想杀她却又喜欢她，即便喜欢的情绪达到高峰杀意也没有平息。

　　关祖审视胡达，从看见胡达的第一眼关祖就没在她身上发现诸如紧张、恐惧等情绪，也没有喜欢恋慕。就像一个拙劣的演员，她说为自己而来，关祖却没在她眼睛里看见自己。
　　【目中无人。】
　　这样的姿态让关祖回想起负面回忆，他现在又想殴打谁或者被谁殴打，也想射/杀谁又在夺走对方生命前给那个人负隅顽抗的希望。熟悉的愤怒又在撕扯着他，关祖却熟练地表现出另一副姿态。他主动给胡达拿出一个酒杯，倒满半杯酒液后，关祖举着杯子腾挪到胡达身旁沙发上。关祖故作热情地伸展臂膀拦住胡达，故意用圈着后者肩膀的姿态握着她举着可乐的那只手朝酒杯杯口压倒、倾泻。
　　“不能喝酒的话可以试试用可乐兑着喝，我以前经常这样喝着玩。”关祖主动说起自己，他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粉头发女人全都是极为放松的，就好像对自己很信任——又或者不认为自己会伤害到她？
　　胡达没有阻止关祖自来熟地靠近，她被关祖圈着肩膀，在后者注视下喝完一杯可乐兑干红。越喝到后面越辛辣，这点刺激在恶魔的感官中算不了什么。
　　关祖看胡达面不改色喝完一杯，自己也喝下一杯。冰凉的杯壁刺激嘴唇黏膜，微凉辛辣的酒液冲刷口腔喉管好像一簇火焰落进胃里。
　　到目前为止关祖只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她身手不像是经过训练，性格说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好说是过于单纯也好，没有明显口音，关祖听不出来她可能来自哪里。
　　谜一样的女人。
　　关祖一杯杯给自己和胡达倒酒。从第二杯开始，关祖和胡达喝的都是纯酒了。关祖喝酒不上脸，胡达也是，这样的人断片也是毫无征兆的。关祖的眼睛越喝越亮，喝完一支干红两瓶威士忌，谁都没有断片。关祖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太夸张，手臂紧紧抱着胡达，和胡达侧脸贴在一起，错开后抬眼看向安置在客厅的一个摄像头位置。松开胡达后，关祖说：“喝了这么多酒，我回来的时候没在附近看到车，你要打车也不容易。现在我这休息吧，我给个客房给你。”

　　天色渐亮。
　　月亮还安静地停在天幕上。
　　关祖的主卧是一开始胡达出现的地方。现在房间里靠墙的桌子上三面显示屏全都亮着，上面是不同角度的监控摄像，在高倍速播放下其中三个画面已到关祖和胡达身影同框。
　　摄入很多酒精、之前又打了黑/拳的关祖现在却兴奋得不行，倒映着屏幕荧光的眼睛瞪大到能睁大的极限。关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停留在和一个邮箱名是乱码的用户对话框上。

　　“能查到这个人的资料吗？价钱你开。”
　　“你确定这个人没整容？”
　　“这不是你应该确认的事吗。”
　　“查不到。别整我啦，大佬。”

　　即使是暗/网上也找不到这个自称胡达的女性的资料，从胡达这个名字展开调查也没有有意义的结果。
　　更令关祖感到有趣的是，他安设的监控摄像头将以别墅为中心三公里为半径的区域且不存在死角。

　　【就像是这个女人凭空出现在我的房子里嘛！】和这个结论等同的是【就算现在冲到她在的房间杀掉她也不会有人发现。】
　　太蹊跷，线索太干净，也方便了关祖下杀手。
　　关祖坐在椅子前沉思，迟来的疲倦席卷他的神经，被重卡车碾过似的，现在要他和椅子分离得用铲子铲。这是老毛病了，关祖集中精力的时候可以把身体上的伤痛遗忘，以前是电子游戏，现在是真实游戏。以后他关祖还会是游戏设计师。
　　【那个女人现在睡得怎么样？】奇异地，关祖把注意力从杀掉她这件事上转移了。他要一年后把这个女人带回香港——前提是如果她真的有这样大的本事。
　　后腰位置的枪/套里的枪硌得关祖皮肉生疼，关祖却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