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纯爱物语》饮洲

18、第 18 章

　　在圣杯战争中，拉拢外界力量相助并不算违反规则。只是一般来说，能与英灵匹敌的人类几乎不存在，所以单纯的人数优势并没有意义，至少也得是要有与魔术师相抗衡力量的助力才有意义。

　　但对咒术师来说，则不存在这个问题。

　　从吉尔伽美什与五条悟曾有过的短暂交手来看，强大的咒术师完全可以与英灵对等战斗。

　　对于咒术师来说，也不用考虑这个作战计划“正确性”的问题。

　　毕竟出发点是为了让吉尔伽美什能够留在现实世界抵抗末世。

　　从根本上而言，在圣杯战争中，并不需要杀死对手才算获胜。只要使敌方御主的英灵返回英灵座，基本便可以认为该御主已经失去战斗力。只要将落败的御主“保护”到圣杯战争结束，最后利用圣杯的魔力，让吉尔伽美什获得□□，作战就算成功了。

　　虽然还不知道可靠的咒术师是哪位，但听到夜蛾的提议后，宁宁甚至心动地想要立刻递交申请加入咒术高专拯救世界总部的申请书。

　　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吉尔伽美什大义凛然的声音响起。

　　“你这女人就没有羞耻心吗？！”

　　“那……要拒绝吗？”

　　“本王还没有无能到要将寻求庇护的追随者拒之门外。”

　　“……”

　　宁宁懒得理他。

　　与夜蛾正道达成共识后，宁宁起身告辞。她走出校长室时，已是黄昏日暮。暖溶溶的昏黄日光静静地照耀着这片保存完好的土地，让人难以想象这是末日的光景。但天穹上散发着冰冷血光的星体，恶毒地审视着疮痍的大地，又将人拉回现实中。

　　此刻，天上正悬挂着三颗星星。高悬于东方天际的弯月，即将坠入西方地平线下的太阳，和诡异的一直悬挂在天穹顶上不规则运动的猩红色星体。

　　“那颗星星，真够奇怪的……”

　　宁宁感慨了一句，她收回视线，继续往女生宿舍楼走。

　　“你还记得吗，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吉尔伽美什提醒道。

　　“什么？”宁宁脚步一顿。

　　“群星归位，旧主降临。人类统治地球已经是过去时了——”吉尔伽美什重复道。

　　“……我忘了。”宁宁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对于那个男人，她印象深刻。但他说过这句话吗？

　　“笨蛋吗你，怎么可能是忘了。”吉尔伽美什淡淡道，“你的记忆……不，或者说，你的记忆方式，被动过手脚。只要是类似的信息，就会被动地过滤掉。”

　　宁宁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问这能做到吗，还是要问谁会这么做……被吉尔伽美什这样说明之后，她其实早已知道答案。

　　犹格·索托斯，他就能做到。不仅如此，按照吉尔伽美什之前的说法，他甚至可以操纵自己的心象风景。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宁宁问道。

　　她与犹格·索托斯相识的时间超过二十年，尽管犹格·索托斯的存在如此虚无缥缈，让人无法理解，但宁宁依旧相信他对自己没有恶意。

　　过了片刻，就在宁宁以为吉尔伽美什不会回答时，他的声音才平淡地响起来。

　　“或许是为了保护你吧。”

　　宁宁不解其意。

　　“对于人类说，有些知识过于危险。”吉尔伽美什含糊地说道，“而你太过聪明，又拥有窥一斑而知全豹的洞察力。”

　　——不将自身的思维内容相互关联，不去理解这个世界的真理，无知无欲无求，是保持健康长寿的秘诀。

　　宁宁不期然想到犹格·索托斯曾对她说过的话，她脚步不停地迈进女生宿舍。尽管冬日阳光的热度几乎感觉不出，但踏进阴影中依旧会让人感觉到更深的寒意。

　　她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没有再去想这件事。

　　但这时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保护着她的语言就像是深邃的无知混沌，吉尔伽美什的点拨就像一点萤火。这一点光最终会照出混沌的全貌，而当她看清这一切之时，她与犹格·索托斯分道扬镳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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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计划好了去找夏油杰，当能在这种状况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人也屈指可数。起码宁宁就不行——

　　她原本还想找五条悟一起，没想到他已经先一步出发了，完全看不出是夏油和伏黑口中无所事事的最强。想到五条悟此行目的，也许能顺路救出夏油杰……宁宁恍然大悟，难道这就是爱的力量？

　　宁宁给远在天边的五条悟封了个爱的战士的头衔，就开始为自己的出行做准备。万幸她会开车，不然在这个世界还真是寸步难行。

　　由于发生过地震，路况肯定不太好，选山地越野车比较稳妥。

　　除了必要的食水，衣服带一身，不用太多。等到了静冈，去商店街拿就是了。

　　再来就是越野车的燃油……虽说东京到静冈不算特别远，但万一路上出了状况，也不知道要绕多远的路……

　　要搞到这些东西，必须去市区。现在高专也要开始储备各种生存物资，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的——

　　宁宁做好计划，决定去问问硝子。毕竟现在外头这么危险，吉尔伽美什的魔力又处在用一点少一点的状态，大家结伴同行，比较安全。

　　睡了一下午，硝子刚刚起床收拾好。她化了淡妆遮掩眼圈下的青色，但神色依旧有些疲倦。

　　听宁宁说明来意后，硝子才感慨一样说道：“你考虑得还真详细呢……不过，高专还没有开始安排。夜蛾老师虽然是个优秀的教育者，但统筹管理一直不是他的强项呢。恐怕在饿肚子之前，他都不会想到这些吧。”

　　宁宁无奈扶额。不得不承认，吉尔伽美什对他的评价虽然刻薄，但确实有几分道理。

　　倒是硝子，眼前一亮，她亲昵地挽住宁宁的手腕：“宁宁小姐，那这件事能拜托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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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找夜蛾校长辞行，结果让吉尔伽美什揽上设计要塞都市的工作。

　　她找家入老师商量，结果被委托帮忙筹备生存物资……

　　宁宁麻木了，如果只靠这群人拯救世界的话，他们迟早也会沦为被拯救的对象吧！宁宁无奈，只好认命地开始工作。

　　在硝子的陪伴下，她先统计了高专现有车辆的车型和数量。SUV三辆，属于学校。其他品牌不一的私家车七辆，都是毕业生们开过来的。

　　现在校内一共有二十人左右，除了宁宁在礼堂见过的人，还有些是今天下午陆续从外面进来避难的。这些人里，除了熊猫，都需要正常进食。

　　宁宁把人名都记下来，在会开车的人名旁都做了记号。统计到熊猫时，宁宁对着这个名字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道：“熊猫吃什么，竹子吗？”

　　“不是。”硝子忍俊不禁，“熊猫是夜蛾老师制作的咒偶，不需要进食。”

　　“是不才在下浅薄了……”宁宁叹息了一句，便说起准备物资的事。

　　“今天已经很晚了，先统计一下愿意去市区寻找物资的人吧。然后明天早上日出时，一起从高专操场上出发。包括司机在内，三个人一辆车，去最近的生活区的不同的便利店或者超市，找一下有没有没被烧毁的仓库。”

　　硝子自然满口答应。

　　她简直像是成了宁宁的私人向导一样，花了两个小时，陪同她把还在校内的人都找过一遍。最终确定，包括宁宁在内，明天一共有三组人会出去找物资。

　　野蔷薇和虎杖跟宁宁的车，伏黑与熊猫跟着伊地知高洁，狗卷和真希则跟着新田新。伊地知和新田都是在咒术界工作的辅助监督，不具备战斗能力。

　　安排好这些，宁宁和硝子回到女生宿舍里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饥肠辘辘的宁宁搓着被冻地发红的手，正打算跟硝子告别，却被她拉住手：“我们去钉崎的房间吧。”

　　忙碌了一下午，也不差这一会儿。宁宁顺从地跟着硝子去找野蔷薇，刚一开门，宁宁就久违地闻到了寿喜烧火锅的味道。

　　真希也在，见到两人笑着招呼道：“家入老师，宁宁姐，快进来坐吧。”

　　靠放在桌上的手电筒照明，屋子里的光暗分布地很随机。凭借着这点光芒，可以勉强瞥见屋内的情形：饭桌已经被拖到了房间中央，旁边放着四张高矮不一的椅子。餐具也不成套，各有特色。一看就是从各种地方凑起来的。

　　宁宁坐下来才发现，烧锅底下是一个挑高的小火炉，清澈的液体上面漂浮着青蓝色的火焰。热气腾腾的香味弥漫着整个房间，锅子里一边是煮软的青菜，另一边是各种肉片、蟹□□和肉丸子。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小火锅，却让宁宁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野蔷薇给大家盛了香喷喷的热米饭——宁宁那碗又是最结实的，真希和硝子在一旁努力忍着笑，但效果不怎么样。

　　“谢谢你，钉崎同学。”宁宁哭笑不得地接受了她的好意，她也是真饿了，充饥的零食哪里比得上热腾腾的饭菜有吸引力。

　　四个从十八岁到三十岁的女人围在一起，满脸幸福地在昏暗中吃着火锅。一开始大家都饿得很，只顾闷头吃饭。烧锅里的菜和肉煮上第二轮时，大家才有空聊上天。

　　一起吃了半顿饭，几人之间也没有那种刚认识时的拘束，说起话来都比较放松——只有野蔷薇例外，她坐在宁宁对面，除了时不时看宁宁两眼，几乎没有其他动作。

　　宁宁被她看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的魅力已经无处安放，连末世都阻挡不了美少女对她一见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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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毫无关联的后台对话——
宁宁：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七海：劳动是狗屎
宁宁：？这就是你演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