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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美人 ...

  •   铃兰苑花卉众多,百花争艳,胜在景色宜人。苑中间有座凉亭,岑铃在这支了把琴,摆正,调弦,试音,弹奏。

      一曲落幕,掌声袭来。

      “此曲只应天生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贺白翳缓步走来,绿意衬托,花亭美人,饶是看过画像见到真人也难免一惊。
      “曲美人更美。”

      见到来人岑铃缓慢起身,衣袖轻轻带过琴弦,饶留其意。
      “岑铃见过王爷。”

      “你见过本王?”

      岑铃低着头言语:“第一次见。”

      “那你挺聪明呀?”
      贺白翳走进岑铃,原身贺白翳很高,岑铃长得娇小,要比他还矮一个头,两人越贴越近,岑铃心中慌张却未表现出来。
      “我喜欢聪明人。”

      “王爷睿智,定是要比聪明人还要聪明才能相交。”

      贺白翳:“那我要是喜欢笨的呢?”

      岑铃缓缓抬头,与王爷相视,“王爷洒脱,知晓如何简便真诚定不会吃亏。”

      “你这张嘴倒是甜。”
      贺白翳托起岑铃下巴,上过战场的手并不细嫩,宽大的手掌覆盖了岑铃整个脖颈。他浅浅低头,俯身欲轻吻掌上红唇。

      岑铃感到两人气息的靠近,回忆涌上心头,恐惧感由心而生。
      “王爷。”

      他止住贺白翳的动作,将他推开。

      贺白翳微微邪笑,“无妨,好酒须待老熟,美人亦如是。花要在院子里慢慢养,强摘下来也不过欣赏两日。”

      “不必送了。”

      贺白翳自在离去,出了院门立马送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白跟老妈看八点档,差点以为清白不保,生活不易,钱钱叹气呀~

      老旧的铜镜,李素芸取出柜中唯一一支珠钗,她梳起高耸的发髻像堆拥的云,又松插一枚珠钗,画上淡妆整理衣衫,往日风姿显现。

      朱红门前,朝露早早等在门口。

      看到来人片刻欣喜又欲言止住,沉思片刻只道:“来了。”

      “小隐,往后要听王爷和朝露姐姐的话。”李素芸为苏弃隐整理衣衫。“记得,人要正,路才好走。”

      “往后,便拜托了。”
      她向朝露行了一礼,又向那朱门上高挂的牌匾行了一礼。

      “娘亲。”

      她走了,再未看他一眼,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她累了。
      在单薄的背影前,两行清泪打湿衣衫。

      “谢公子,这就是风荷园了,你的居所。”樱桃手掌空托为谢子卿指引院子。
      —— ——
      —— —— ——
      额,她的这位公子好像有点不太理人。
      樱桃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如是想着。

      “樱桃姑娘,我家大少爷身子差,初来江裕实在不适应,还劳烦准备些饭菜,好让我家公子早些休息。”谢子卿身边的小厮开口说道。

      樱桃看了看谢子卿,虽然面纱遮住口鼻,但看着神智清明,眼神灵敏不似病态模样。
      又看了看小厮,一脸奸相。

      “好吧,王府不宜留有外人,当州也挺远的,安排好你家公子就回去吧。”

      听到樱桃催赶的意思,小厮也没有生气,依旧笑着道谢。

      屋内

      “既然到了王府,还请少爷安心住下,我等就先回当州回夫人的话了。”小厮说着要转身离开。

      “等等。”
      一道力道将他推到墙面,尖锐的刺痛感由脖颈传来,谢子卿一手抵着他的身子,一手拿着尖锐的衣饰抵着他的脖子。

      “解药给我。”谢子卿怒目,声音低沉的威胁道。

      “少爷别冲动,这可是在王府,不比家里。”小厮有些害怕,身子微微抖动。

      “解药给我。”
      谢子卿又重复一遍。

      “好,好吧。”小厮掏出解药倒在他伸出的手掌。

      谢子卿将解药服下,松开了他。
      “滚。”

      “是。”小厮咬牙离开。

      看着小厮离开风荷园,谢子卿摘掉面纱,环顾四周,不免感叹不愧是王府,给男宠安排的屋子比他那弟弟的屋子都好的太多。

      可他却不打算长留。

      谢子卿走到院中摸索,他随着院墙转了一圈,在一个角落停下。

      他怎么都想不通,一个王府,王爷的府邸,这么雅致的院子,怎么会有一个狗洞。

      狗洞,这严谨吗?这不严谨。
      —— ——
      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选择翻墙。

      “看不见宫深锁清秋,看不见落花水无情……”
      连盈正站在楼上闲适的哼曲感受清风。

      而这时……谢子卿正在灵秀阁前一个院子里翻墙。

      “喂,爬墙的你在干嘛?”连盈大声喊叫,此时他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在风荷园墙边摸索半天,又接着鬼鬼祟祟的踩着荷花石雕爬上墙头,像个傻子。

      谢子卿被这叫声吓了一惊,脚下一滑跌进莲花池,连盈见状快跑了过去。

      池中莲花未开,莲叶也未长开,谢子卿跌进去,出来只染了一身淤泥。

      见他狼狈样子,连盈忍不住笑。
      “哈哈哈,都说莲出淤泥而不染,想来是正人君子,你这小贼,着实活该。”

      谢子卿看着他,湿冷的池水反而激起心中一团怒火。

      “别这么看着我,你是谁呀?在这干嘛?”

      他没有理会连盈,走向屋内。连盈见状还要跟上去,被无情的锁在屋外。

      “别那么封闭呀,你刚翻墙是要出去吗?”

      谢子卿依靠着门,心里很气又无语。

      “你是?”樱桃带着饭菜站在门口,看着一个长得好看的傻子在骚扰自己公子。

      “连公子?你怎么在这。”应春本来去找连盈,路过风荷园看见身形相近的公子,没想到还真是自己院里的倒霉蛋。

      在樱桃探究的眼神里,低声解释道:“这是灵秀阁的连盈,连公子。”

      应春:“连公子,王爷要各位公子一同用膳。”

      正向应春走着的连盈突然捂住肚子,弯腰喊疼:“哎呦喂,我这肚子疼的厉害,怕是去不了了。”

      “公子。”应春扶着他。

      “我能不能在灵秀阁吃呀?”
      “可以。”

      路过樱桃,连盈看到她盘中的素菜,贴近应春微声道:“我能不能加钱开小灶啊?”

      应春一脸无奈。
      “可以。”

      樱桃看着连盈被拉走,连公子?还挺有意思的。

      “谢公子。”
      谢子卿为樱桃打开门,樱桃放下盘子转身看到满身淤泥的谢子卿。
      “谢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是那连公子欺负你了吗?亏我还以为他是好人,我这就去找王爷。”

      “樱桃姑娘。”谢子卿拉住气愤的樱桃,看到有人为自己不公,心中一暖。“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谢公子,我是王爷安排你园中的丫鬟,你叫我樱桃就可以。你要有委屈都可直接给王爷说,我家王爷虽有断袖之癖,但绝对明辨是非,再说比长相你也不输,不用怕的。”

      谢子卿有些哭笑不得,府里能养出这么心直口快的丫鬟,这王爷也是大度。

      扯上王爷樱桃便嘴不停。

      “王爷说了,不管碰到哪位侍君,都要称为公子,要当自家主子,绝不能让人受了委屈,各月用度要和王爷自己一样。王爷还说将后厅收拾出来,往后要各位公子一起吃饭,是一家人。要不是公子你刚来水土不服……”

      谢子卿即使止住她,这安王爷在她心里分量也太高了。
      “好,那先吃饭。”

      看到饭菜樱桃又忍不住替自家王爷解释。
      “公子别误会,是帐房先生说府中添了新人,开销紧张,我们这些天都是吃的素菜,王爷和您吃的也是一样的,没有偏袒。”

      谢子卿等着她说完。“知道了,我不会误会你家王爷的。樱桃,我一路上颠簸,想清净会儿。”

      “好的公子,那我一会儿再过来收拾。”樱桃转身又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谢子卿。“公子,这是你家小厮留给你的信。”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谢子卿将信打开,信中附一对耳饰。
      书:“家势卑不可择,若不着人,只靠婚取势翁。”

      “贱妇!”谢子卿将信撕碎。

      朝露端着饭菜来盛海居,贺白翳正和翟苍玩着五子棋。

      “不是说一起吃吗?”

      朝露回道:“连公子与谢公子身体抱恙,苏公子还未休整好,要不我去铃兰苑找岑公子来?”

      “别,算了。”

      “看我哥这魅力大的哟。”翟苍落子,一子定输赢。

      看了看棋盘和得意的翟苍。“不玩了,朝露去找账房来。”

      “王爷,您找我?”
      王府的账房是位四十多岁的先生,为人正直,王府上下都很是尊敬。

      贺白翳委屈的看着眼前人,“钟叔,咱能不能商量下,多给厨房批点,民以食为天,好歹给点肉呀!”

      钟赢不为所动,“王爷不必再说了,王府人数增加,不单是给下人月钱的事,要算上公子们每月例钱,吃食,还有应季置办的衣物及采买,靠着王爷的奉银已算奢侈了。”

      “怎么就奢侈了,我不是还有些铺子吗?”

      “王爷名下铺子所在城东,如今已不算是旺铺所在,加之新皇登基,欲选皇商之事已在着手,各商贾更是尽心尽力,铺子营收自然不好。”

      “那就没什么办法吗?”

      钟赢不答。

      翟苍手肘撑在棋盘上,把玩着棋子。
      “有个馊主意。”

      贺白翳向她看去,有话就说。

      翟苍伸了个懒腰,向后撑着,“听说连盈出手挺大方的。”

      还真是个馊主意。
      “朝露,这新来的公子里是不是有位连盈公子呀?什么情况?”

      朝露知道贺白翳的心思,心里翻了个白眼。“连公子住在灵秀阁,是应春负责,只知道家中行商,孤身一人也没见亲朋。”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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