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普通人的治疗进化路》三月的兔子

64、‘未来’（一）

　　——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未来还是未来吗？
　　外卖送来并吃饱喝足之后，奥罗拉也终于拿了纸笔开始准备认真写作业——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认真的。
　　本身现在的课业对于奥罗拉来说也并不难，这让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思考这个其实现在再想其实也并没有太多意义的问题，抵着膝盖垫着两本书写作业的姿势不免有些奇怪，笔尖找不好着力点还差点戳破了纸页，奥罗拉也没在意这个，她脑袋里不断闪过自己曾经所经历的，却始终没能真的集中注意力。

　　虽然这也没有重新在十七岁生活太久，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分明是活得更久的那段时光现在想来也已经恍如隔世——虽然说也的确是这样没错。
　　其实她没有忘记，可能是出于某种自我保护的心理吧，除非是有着相关契机，其他时候奥罗拉也不会主动说要去针对性回想相关的事情。
　　以至于到了现在，奥罗拉真正开始去回忆具体事情的时候，反而因此产生了一种恍惚不真实的感受。

　　啊。
　　一个愣神而已，奥罗拉看着已经被笔尖戳破了的作业纸面，她试图装作没有看到似的自然写了下去，只是下笔的力道又轻了很多，一连串字迹看上去都像是在打着飘。

　　‘她在想些什么呢？’
　　迪克看着奥罗拉，他没有发出别的什么声音，毕竟窗外不绝的雨声已经足够喧嚣。
　　并不算特别大的房间里，在灯光笼罩之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却又让这方寸天地之间有了一种别样的静谧。

　　傻乎乎的。
　　又一次，迪克格雷森对奥罗拉产生了这样的评价。

　　“奥罗拉，这道题，写错了。”
　　早就毕业多年不过还记得曾经学过的知识的年轻先生指着女孩笔下的题目，是一道并不算特别复杂的数学题，就是得多套两个公示，虽然说步骤没错，但是最后算出来的结果微妙地有点问题，大概是她分心的缘故。
　　“唔。”
　　笔尖虚空划拉了两下，重新心算了结果之后，奥罗拉简单在原先的答案上划了两条杠，重新把正确的数字给写了上去——她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以至于手里面的笔被迪克给抽走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奥罗拉小姐，请问我有荣幸听一下你现在在烦恼的问题吗？”
　　迪克问，他的语气很轻，可能是有着声音特质以及雨天氛围的加持，奥罗拉也因此产生了就这么说出来应该也不要紧的想法。

　　可是不管不顾直接说出来，真的可以吗？
　　因为他是迪克格雷森——虽说这么一个前提单单看起来还是有些单薄的，但这对于奥罗拉来说就已经是足够的理由。
　　奥罗拉也不是害怕自己得再叙述那件事情本身，毕竟已经说过一次的事儿，单纯只是让经历化成词语和句子送出嘴唇的动作而已，她做得到，奥罗拉只是在迪克能不能接受这种乍听就像天方夜谭的这个可能性上开始犹豫。
　　迪克给她的安全感都是真的，喜欢也都是真的，可犹豫不说出口又和这两者无关。

　　是信任问题吗？
　　小姑娘这个半吊子试图开始剖析自己——好像不太对又好像没什么毛病。

　　全程围观了宿主小姐的心理活动，系统小姐此时此刻十分想像是唱诗班那样张嘴就是咏叹调。
　　我的情感模块终于比奥罗拉小姐还要高级了吗！
　　当然，她并没有真的这样说出口让奥罗拉小姐知道，毕竟她是人工智能，聊这个话题的话多少有些奇怪。

　　“如果有一天时间倒转，却有人还记得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未来’的事情，那么对于那个人来说，‘未来’算是过去，还是依旧算是‘未来’呢？”
　　最后，奥罗拉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正好她也写完了最后一道作业题，顺手连带着本子和笔放回了床头柜上，她语气倦倦，手没有缩回被子里，而是被男朋友给好好地握在了掌心。

　　这算是科学问题还是哲学问题？
　　这是迪克的第一反应。

　　“啊……”他干巴巴地发出了这样的一声。
　　如果她真的很想要一个足够做参考的答案的话，我可以去找巴里问一声，这方面还是闪电侠他们有经验一点，嗯，大概。

　　不过很快的，迪克还是从奥罗拉这突兀的与他们之前话题都不相关的问句里得到了一点线索。

　　——未来。

　　这个仔细说来有点缥缈遥远但其实也是触手可及的词汇。
　　“那个人还记得‘未来’发生的事情，那么再过一遍，未来也已经走向了不同的分支。”迪克想了想，“平行时空，应该算是这方面的知识吧？”
　　“奥罗拉，你想说的是关于‘未来’的吗？”

　　无论是科学侧还是魔法侧都有所了解的年轻义警暗自思忖，他猜，或许是奥罗拉可能在某个时刻看到了些平行时空的景象，可能是有些不好的以后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的事情，所以她有时候才会显得那么忧虑。
　　也可能是奥罗拉真的看到过未来的画面？她是变种人吧，说不定的确是有这种可以预测未来的能力，而她恰好有相关的经历？

　　迪克立刻列出了几个可能性比较大的猜测，平行时空真实存在，这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

　　“嗯。”奥罗拉这样回答道。

　　“虽然我大概知道你想说的大概是什么方面的话了，不过我也不是一定得要知道才可以，奥罗拉，把这个当成给我的解谜游戏也可以，既然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话，让我自己发现就行啦。”
　　他笑着，轻轻松松让这个话题暂时揭过，结果那个小姑娘还小声抗议了两句。
　　“再给我两分钟，说不定我就可以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过虽然我感觉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奥罗拉嘟嘟囔囔，整个人都是懒散的，软趴趴地跟个要化在被子里似的。
　　“……我的接受能力倒也不差，好歹我也是夜翼么。”迪克试探性问了一句，“是很久远的‘未来’吗，比如说我以为我们有年龄差没错，但其实是姐弟恋的那种？”

　　“……”
　　好问题。

　　奥罗拉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就差掰着手指来算年纪的情况下，她果断道：“不计较生日月份差的话，‘未来’的我和现在的你同岁。”
　　十分果断把会把再次拉高年龄差的四年幽灵生活给省略过去，奥罗拉给出了一个答案。

　　“所以还是我年纪比较大是嘛，奥罗拉你的生日直接是在年末了诶。”
　　十分顺手地揉了一把女朋友已经乱掉的头发，迪克顺手又捏了把奥罗拉的脸颊：“小姑娘果然就是小姑娘，纠结也都纠结地很可爱。”

　　未来。
　　某些她会害怕的事情。

　　还有……火。

　　迪克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现在发散出去的思维，因为他想到了最糟糕的一个可能性。

　　如果不是说看到，而是亲身经历过呢？
　　所以才会提到火灾的时候那么害怕，那又得多疼啊……

　　再者，下午斯潘塞瑞德的语焉不详也有了解释。

　　他是奥罗拉最亲近信任的家人，那么小姑娘大概是已经对他坦白过了‘未来’的事儿，那么……以侧写师的能力来看，他觉得这次的案件和奥罗拉有关系也不会是无的放矢，哪怕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质性证据，在千锤百炼中得来的‘感觉’其实本身也是一种依照。

　　啊。
　　啧。

　　迪克笑眯眯的，另一只手握紧了手机——今晚再熬个夜稍微去NYPD看一会儿卷宗嘛，也差不多是本职工作了，也就换了个局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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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过渡的一章，然后三章里面写完案件和开诚布公！
我先顺一下下半部分的大纲（那个大纲简略到我自己也感觉有和没有都差不多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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