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普通人的治疗进化路》三月的兔子

2、那位警官

　　（2）

　　系统小姐递给奥罗拉的传奇之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道路。

　　什么是传奇？

　　达成大成就拿到什么奖项的永垂不朽吗？

　　奥罗拉都以为自己未来可能会专精某一方面然后取得什么科研成就，结果却好像不是那样——对于普通人的她来说，这也的确是能想象得到的最高程度的‘传奇’。

　　她的系统小姐说不是这样。

　　研究了一整晚的奥罗拉终于搞明白了自己搭载的到底是什么样不得了的系统，甚至比起说是‘系统’这样颇具科技感的名字，她认为这大概是魔法之类的存在。

　　【奥罗拉小姐，这是您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系统是在您认为前方道路晦涩时才会给出选择。】

　　系统小姐的声音有些温柔。

　　【这个世界值得让您做出改变，所以我在这里。】

　　系统小姐说，奥罗拉即将会做的都是她本身可以做到的。

　　“……我现在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普通了二十几年的奥罗拉以为自己在死过四年之后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吃惊，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年轻了。

　　美工刀并不算十分锋利但也足够划破人的皮肤，奥罗拉在左手手指上浅浅划了一下，刺着心的疼让她浑身颤了一下，瞳孔都受不了紧缩，艰难移开视线之后，她把手指放上去，系统小姐就好像是游戏的新手指导那样说一句她做一句的动作。

　　然后，奥罗拉看见了那道渗着血珠的小口子瞬间消弭于无形。

　　只剩下隐隐约约的疼痛还在提醒着她曾经手指上停留过一个小小的伤口，随之而来的手指发软的无力感让已经吃完了一半的苹果派在胃里显得毫无存在感。

　　【数据显示您现在处于虚弱状态，请尽快补充能量。】

　　虽然这种类似于游戏里奶妈的‘魔法’很神奇，但是放着不管也就两分钟就能好了的伤疤提前治好就会变得饥饿虚弱，这能做到什么？

　　一般把剩下来的苹果派往嘴里塞，甜味让他感觉满足，奥罗拉眯起眼睛惬意叹了口气：“这种程度，就算我想对什么也什么做不到啊。”

　　【奥罗拉小姐，请您等待。】

　　系统小姐的存在就好像海市蜃楼，明明看在眼里，奥罗拉还是能感觉到虚幻。

　　“我得买能量棒随身带着？虽然那个不太好吃？”

　　摸了摸自己分量有点轻的钱包，奥罗拉认为自己可能需要找一份兼职，虽然房租不需要自己现在一个人直接负担，但是除去爸妈给的生活费后，万一有个小伤小痛而要治疗，之后‘虚弱’状态的加餐显然是额外的支出。

　　“系统小姐，你说我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奥罗拉把一整块苹果派全部都吃完了才感觉好受点，捏了捏腰侧本来就疏于锻炼的肉肉，第一次在重活以来的庆幸之后，她忧郁地叹了口气。

　　会变胖吧？

　　绝对会的吧？

　　【……】

　　系统小姐没说搭话，奥罗拉也没强求，把衣服一件一件挂好，看着空荡房间，她发觉这着实冷清——可潜藏着自己能够说话甚至是拨打电话给别人并获得回复的这种现实也是无与伦比的美好。

　　孤独了太久，奥罗拉都已经觉得这一刻的孤单也不是不能够忍受。

　　她进去了卧室，里面已经铺上了新的被褥，舒适的，被阳光照着的。

　　卧室对于奥罗拉来说是更私密也更能成为归属的场所，她把自己带来的各种小摆件都摊在了床面上，思考着怎么装饰屋子的同时，奥罗拉才惊觉这几个小挂件摆件对于卧室来说还是有点小了。

　　本来十七岁的奥罗拉的房间里还贴了很多明星的海报，甚至还有一书架的电影原碟，可那对于二十几岁的她来说已经不再是那么有吸引力。

　　她带来纽约的也都是一些小东西，更类似于纪念物。

　　玛莎曾经做给她了一个漂亮的捕梦网，那是奥罗拉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她也总是喜欢把它挂在床头。

　　还有一些也都是她刚醒过来做的小小毛毡挂件玩偶。

　　那是奥罗拉第一次学做毛毡，有些难，但是还算有趣。

　　专心坐着手工可以认真放空思绪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而且做出来的小东西除了最开始几个丑不拉几的，后面还都挺可爱，奥罗拉都有点想开个小网店卖一卖了。

　　离开堪萨斯之前她做的那个超人Q版毛毡已经到了玛莎的手里，算作那块苹果派的谢礼，奥罗拉假装着自己是那位人间之神的粉丝，希望小玩偶所代表的那位小镇男孩可以多陪陪他的母亲。

　　她更多的做的都是动物毛毡，一整套的愤怒的小鸟圆圆滚滚排排列在桌面上，奥罗拉拿了自己最开始试手做的蓝色的一只放在了床头柜上面——这是她第一个成品。

　　不是很好看的蓝色的知更鸟也是圆滚滚的身形，奥罗拉伸手点了点它的小尖嘴，毛毡的触感并不是十分的柔软，但是圆溜溜的体型本身也增添了一份可以忽略生涩技巧的可爱。

　　也许是真的做得不错，连带着系统小姐也发出了不是那么‘数据化’的夸奖。

　　【这很可爱，奥罗拉小姐。】

　　“谢谢！”

　　没人会不喜欢夸奖吧？

　　至少奥罗拉是喜欢的，并且还找了纸笔想问她的系统小姐有没有什么虚拟形象，她可以做一个专属于系统小姐的毛毡玩偶。

　　只可惜没有。

　　并不是AI啊或者系统啊都能有自己的形象，哪怕是奥罗拉二十几岁那会儿迷上了的东方岛国的虚拟偶像也一样，背后甚至连声音都是人为。

　　哪怕没有自己的模样，但是声音至少是系统专属，系统小姐并不是很想拥有那种所谓的虚拟形象。

　　有被打击到热情的奥罗拉在纸上画了个火柴人——她想，她可以帮着系统小姐设计一个。

　　手工可以逐渐变好，不过设计个人形象可能就有点考验能力了。

　　奥罗拉在还没到傍晚但是就已经肚子咕咕叫的过程放弃了今天画完的想法，在系统小姐的界面里，那串本来只是循规蹈矩运转着的代码在扫到一纸面的火柴人之后有了瞬间的乱码的迹象。

　　不得不说，奥罗拉这手神乎其神的‘画工’甚至能震撼到数据，的确厉害。

　　初来乍到纽约的奥罗拉不太清楚附近有什么比较好吃的店，搜了一下软件里的高分推荐却看见了前几名是自己不是很擅长应付的生食较多的日料，倒是有中餐厅，托上辈子任职老师时遇见了一位中国留学生的服，家访时她吃过了绝对正宗的中餐，以至于对餐厅里的改良版都已经变得兴致缺缺。

　　“所以，披萨吧，披萨最方便！”

　　而且还是外卖的披萨。

　　两大块，要好好犒劳一下准备开启新生活的自己。

　　等外卖到的过程中，奥罗拉满屋子打转，把自己带来的衣服重新按照色系挂好，又重新整理了一通。

　　似乎是为了能在等会儿外卖过来时更好得享受，她还把桌子又擦了一遍，铺上了蓝白格子的餐巾。

　　似乎是重活一辈子带来的‘副作用’，奥罗拉做什么都充满了上辈子没有在意过的仪式感。

　　她太珍惜这一次的生命了，这没什么不好。

　　做完了手头的全部事情之后她只能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在继续等着外卖，调到新闻台时她果不其然又看见了日常可以上一次新闻的‘纽约好邻居今天又救了一只猫’的消息。

　　那四年里跟着超人跟过一小段时间，奥罗拉见过那位人间之神从天而降的‘神性’，也看过从树上轻轻把猫抱下过来的‘人性’，不过克拉克就只是克拉克，她如今爱屋及乌也对素未谋面的会救猫的蜘蛛侠抱有好感——说真的，难道会有人讨厌蜘蛛侠？

　　当然，节肢动物苦手的人们除外。

　　“插播一条新闻，皇后区——”

　　就和所有大事件发生前一样，突如其来的插播新闻和一阵滑动的画面插播进来，

　　也许是有延迟，或者别的什么，比从电视里面听来的还要更早一点点，奥罗拉听见了像极了爆炸的声音。

　　“砰！”

　　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大概两个街区外的地方正冒气一阵浓烟。

　　【叮。】

　　有点像是烤箱烤好东西的那种信息提示音来了，直接响在脑海里面，奥罗拉听见了系统小姐在说。

　　【任务，拯救英雄。】

　　【当前进度——0%】

　　于此同时，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在卧室里面响起。

　　就好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那样，奥罗拉猛地从沙发上蹿起来，连带着那头棕色蓬软的头发也跟着颤了一下。

　　她嗅到了物件燃烧后的焦味，那太熟悉了，以至于奥罗拉反应过来之后就还是满脸苍白。

　　这里可是纽约啊，又不是哥谭，为什么会有爆炸发生？

　　这么想着，她小心又小心往卧室挪过去。

　　另一只手里已经握住了手机，911的数字已经摁好就差拨出去，她伸出另一根手指小心又小心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什么事都没发生——如果说她能够忽略掉地板上躺着的那个衣服都烧糊大半的人形的话。

　　是个男人。

　　奥罗拉做出了最基础的判断。

　　【系统小姐，他是谁？】

　　她小心蹲下来看着地上这位好像已经昏迷的先生，心里却已经有了个猜想。

　　【任务目标。】

　　系统小姐的回答简单直白，奥罗拉想起来了刚才的那个颁布的任务——拯救英雄。

　　于是奥罗拉很不礼貌地伸手去碰了一下这位先生的衣服，拨开烧得焦黑掀开的衣摆，她看见了他挂在腰上同样烧了一半但好歹看得出原样的警徽。

　　这是位警察。

　　再联想一下刚才的新闻的话，这是一位被刚才爆炸波及到的幸存的警官先生。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焦味让奥罗拉呼吸都变得急促，只是系统小姐果断的说了不行让她只能把警官先生给先吭哧吭哧搬到床上，还不小心让他额头磕到了一下床头柜。

　　“叮咚。”

　　这是门铃的声音。

　　一惊一乍的奥罗拉慢半拍想起来了自己的披萨该到了，她看着手上——也许还有更多的地方，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不轻的烧伤。

　　大概披萨是不太够吃的，如果她治好这人之后没被榨干的话。

　　送外卖的小伙子大概和她是差不多年岁，敲门的时候还在急促喘着，磕磕巴巴解释着说刚才那个爆炸事件让他路上耽误了很久。

　　并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多纠结的奥罗拉只是笑着付给了这位少年一笔小费。

　　努力装着表面正常，她关上门就赶紧跑回了卧室。

　　警官先生还在昏睡着，而奥罗拉把披萨盒随手放在地上之后又拿了干净毛巾帮他擦干净了灰不溜秋的脸——警官先生长得可真好，不过也受了伤。

　　他的呼吸还算平稳大概没有性命之忧，比起脸上不重的擦伤，奥罗拉选择握住了他烧伤得几乎可以看见底下皮肉的手。

　　白色的荧光自她手上发出，缓缓裹住了男人要更加温厚宽大的手掌。

　　奥罗拉能感觉到能量的流动，一点一点在修补这这个人的肌肉组织和皮肤。

　　然而也就仅仅只能这样。

　　只是一只手的烧伤部分而已，奥罗拉跌坐在地上连打开披萨盒拿上一块塞进嘴里的力气都要攒一会儿才能拥有。

　　说真的，她觉得有点委屈。

　　本来应该更有仪式感的配着晚间电视剧一起进肚子的披萨只能在冷硬地板上进嘴，她气呼呼用还有点油的手指戳着警官先生刚刚被自己治疗好了之后干干净净的手掌心。

　　可是她能跟伤患较劲什么？

　　在系统小姐的‘5%’的进度提示音底下，她还没来得及垂下手去，下一秒却被握住。

　　抬头，奥罗拉却撞进了一片蓝色的海里。

　　她对上了警官先生的眼睛，那仿佛是海水那边温柔广阔的蓝，天生含了好像多情摇曳的美丽。

　　如果说刚才昏迷的警官先生外貌有满分十分，睁眼之后大概是可以拥有一百分程度的好看。

　　“谢谢你，小姐。”

　　他说。

　　“如果我还能动得了的话，也许我可以给出更加体面的道谢。”

　　“请原谅我的失礼。”

　　他好像想要做起来，不过僵硬的不能动作的身体并不配合，甚至他能动的也就只有嘴巴和那一只手——甚至连挥动手臂都没把那做到。

　　“请别乱动，先生！”

　　奥罗拉赶紧松开他的手，声音甚至都有些严肃——她惜命，所以也更看不得别的伤员这么不惜命地要带伤乱动。

　　“……我是‘医生’，所以，别乱动！”

　　说实话，这张脸可并不具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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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猜得出这位是谁吗！